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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尘记
  谨以此书献给所有心中有爱的人,祝你们圆满!
  她最后笑着说:“你虐待我的身体,我便要虐待你的心!”
  他说:“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么?”
  抵死的缠绵,热烈的相爱,比不上别的女人的一滴眼泪!
  互相伤害的结果是自找的,可有什么前因后果?
  原来,她生来就是破坏他们的。
  原来,穿越千年,也改变不了不能在一起的宿命。
  最终仍然是分别……
  且看怨侣最终不可思议的结局!
1棺内产子
  凄风苦雨之中,秋天拉开了序幕,泥泞不堪的山道上,一队送葬的车马缓慢艰难的行走着。
  因为黯淡的暮色,很难辨清这队人之中谁是男谁是女,略可以看到素服乌袍的人影,隐约有七八个。
  为首的执着白幡,中间的撒着早已透湿的纸钱,还有俩个略矮的人影,顶风吃力搬着纸扎的童男童女,纸人纸马,但都具为风雨所浸渍.难以辨认。
  最后面走着部嘎吱作响的马车,车上停着一口乌木小棺.由两匹驽马拉着,还有两个人影跟着连拉带拽,往山里的墓地走去。
  此时的天越来越黑,风雨也都更急了,其中的一个人影好容易才点亮了手中的气死风灯,快步走到最前头去照明。
  此时,我们只可以看到昏浊的世界里,一豆油灯,引领着几个人在山路上,泥水里摸索着前行,仿佛整个世界除了他们,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似的,只闻得大作的风雨声,而无其它声音,这一切是那么嘈杂,又是那么的安静。
  可是突然,拉车的驽马不安起来,咴咴嘈动着乱摆头尾,被推车的扯住僵绳后不仅不安分的停下,反而惊的人立起来多高。停下来后就再也不肯向前走半步,叫声也越来越高,越来越不安。
  就在此时,忽闻得半山腰爆发出山石崩裂的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如万马奔腾的混浊水声由远而至,大地也突然疯狂的震颤着,震得众人脚下跄跄踉踉的站不稳。
  滚滚的水流夹着漫漫黄士和大量石块眼看着就要到面前了,人群也立即明白了过来,只听有一人叫道:
  “不好,遇上山崩了!快往回跑!”这一声断喝惊得众人纷纷扔下手中的东西掉头就跑,两个拉车的更不笨,只见他们快速解开系马的僵绳,一人一匹跨上马背,弃车就跑,敢情那两匹马也吓坏了,饶是平时散漫惯了的,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撒开四蹄,在抖动不止的黄土地上狂奔起来。
  一群人马刚刚跑出这片地界,轰然的一声由上至下,黄土砂石一下子就滑到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而那可怜的马车和棺木也被砂石组成的洪流裹住,仿佛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的向山下移动去了。
  而那一群刚刚逃出生天的人,惊魂未定的不敢再稍做停留,便在什么也看不清的黑暗之中,靠记忆摸索着,互相扶持着苍惶逃离了。
  第二日清晨,位于京郊大兴的庞各庄。
  夜里山洪爆发,大多村民都弃掉屋子逃难去了,只有少部分上了年纪的孤老留在家中等死,因为他们不愿意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故乡。
  但是由于受到一夜风雨的侵害,加之又赶上大量的泥石流滚滚而下,虽然现下风停雨住,但滞留下的泥沙把个庞各庄的大村小落搞了个大变样,屋倒房塌的不多,可大多数良田和路道都被黄土泥沙所淹没,跟本看不出原来这个地方的样子来了。
  清晨寒冷的浓雾之中,其中的一位孤老在缓慢的清理着自家门前淤积的泥沙。这使他破旧但浆洗的很干净的粗布灰袍,被泥泞所累,下摆和泥搅和在一起,都要分不清谁是谁了。
  由于年老体衰,使得他清理工作进行的很是费力,大颗的汗珠不停的留下来,他也顾不上擦一擦,只不停的重复着拿把小锹铲起黄土,装进竹筐里,装满后,背着倒在院外。
  突然,他停下手里的工作,侧耳倾听起来,恍惚中听到安静的天地之间,似有似无的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初时他听这声音时断时续,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岔了,摇摇头继续工作。
  可这哭声仍然不止,且声音也在慢慢的微弱下去,他的心中才一惊,害怕是有人夜里逃命之际,慌慌张张的弄丢了孩子,这孩子大风大雨的待一夜,虽然还活着,却不知怎样了,不行,他得干紧去看看。
  心里头这样想着,三步并做两步的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艰难的攘过去,连手中的铁锹都不及扔掉,可刚到地方,他就傻眼了,你猜怎么着,这哭声是从一口乌木薄皮棺木里发出来的。
  而这口棺材也正是前面提到的,遇上泥石流而被裹夹下了山的那口。
  此时它歪斜的卡在这孤老屋后两颗老柿树之间,一半淹在砂里,一半露在外面。而那微弱但清晰的哭声正是从这口棺材内传出来的,棺材里有婴儿在哭?这让他心中不禁惧意油生。生生在泥地里退了几大步。
  他呆想了片刻,才又按住怦怦直跳的心来仔细看了一下这口棺材,发现棺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材料,可却是簇新的,且钉都未钉实,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这棺材的板缝之间,淋淋漓漓的渗出些血迹,他定睛看了一下,马上可以确定,这棺内的人还活着,因为人若是死了,血液就凝固了,且呈暗色,但是这口棺材上的血是鲜红流动的。可能是生产的妇人,因为难产,一时晕眩过去,产生了假死现象,家人就在慌乱之中将她收敛装棺,准备入土为安。可昨晚忽然山洪爆发,这家人只顾逃命就丢下了这口棺材,这口棺材又被山洪冲来此处,机缘巧合之中,一路的颠簸又令这妇人胎位顺了过来,以至于在棺中产下了胎儿……
  一想到这儿,心地善良的他也顾不得什么鬼神之说了,挽起袖子就用手中的锹用力去撬钉子,谁知他身后这时又闻声来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年纪约六旬的老太婆,她没有这孤老的细心和大胆,当看到这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来以后,彻底崩溃了,只见她仆倒在泥地上尖声呼喊着:“死人生小孩了,快来看呀!”
  这小村之中,余下几户中的孤老,被她这一声喊,莫不吓的手脚发软,待得撞着胆子,互相搀扶着从家中来到,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又险些晕死过去,呆了半晌才纷纷都冲天高声呼喊佛祖保佑。一边对着开棺的孤老高声叫骂!
  原来,那棺材已经被打开,棺盖倒在一边,孤老汉在朝内张望,而那个先前喊叫不止的老妪此时披头散发地立在一边,手上抱着个哭声微弱血淋淋的新生婴儿,一脸呆滞喃喃着:“奇了,奇了,死而复生的事情也让我遇到了!”却浑然不觉眼前来了许多的人。
  而那个孤老汉,正一手拿着被他烟袋锅烧烫的一只银簪子,一手伸进棺里在摸索着什么。
  半晌,众人突然听得棺内有轻轻的一声女人叹息之声,然后是几声轻咳之后,那孤老才笑嘻嘻的把脸抬起来,对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众人说道:
  “大人小孩都活着呢,老天保佑啊,你们呆着做什么?还不来帮我救人?”
  “救人?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丁老九,你也不看看你是在什么里面救人,这棺格里面装的能是活人吗?一大早的,你个大男人在血淋淋的棺材里捣腾,你也不觉得晦气?”
  为首的一个老者厉声喝道。
  “你才老糊涂了呢!这明明是个活人,只不过是你们这些大老粗想不过来罢了!不信就靠过来瞧瞧。”
  他说着就面带得色的把自己的分析略略的说给了众人一听,众人这才勉强信服了,疑惑着靠将上来,朝棺内探视。
  只看见棺内血泊之中睡着一个面白如纸的年轻女人,披散着头发,紧紧闭着双眼,要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和她不时发出的低声呻吟之声,真的像具失去生命的尸体一般。
  “都别傻站着了,你们,帮把手把这个妇人抬出来,她失血过多,得干紧救治。”
  这般孤老大都是一辈子无儿无女的可怜老人,可怜人格外心痛可怜人,因此他们一听到丁老九说的话,也都不顾污赃,七手八脚的把妇人抬了出来。其中的一位老人甚至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又就地取材,用那个棺材板子,抬起她往村里走去。
  一路上众人无语,只有吓得痴痴傻傻的洋婆子抱着孩子不停地说:“奇怪奇怪……”丁老九则问那个刚才骂他的老人说:
  “老史,你可有把握医治得了她?”
  老史道:“唉,这个女子流了这么多血,只怕是有产后血崩的症状,我本来就没有十全的把握,现在又缺医少药的,我只不过不是略通歧黄,这把握就更小了。”
  丁老九闻言低低叹息道:“她之所以活着,或许是因为凭着母爱之心,拼了最后一口气为了让孩子活下来。她自己此时怕是油尽灯枯了。”
  “我们当然尽力救治,可能不能活命,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那个孩子不会有事吧!”丁老九不放心的又问
  “我看那孩子只是刚才被闷着后又哭得累了,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对了,你刚才如何把脐带剪掉的?”
  丁老九伸手指指前面走着的洋婆子说:
  “她头上的银簪子被我用烟袋锅烧烫了!”
  老史闻言看看披头散发的杨婆子,忍不住笑指着丁老九,道:
  “你呀,你呀,老狐狸!”
2死里逃生
  经过了一天二夜的昏迷,珠儿猛然从可怕的梦中清醒过来。
  在梦里她失去了她的孩儿,那个苍白的,哇哇哭叫的可怜小东西。被那群女人从她身体内扯出,重重的扔在冰凉的地上,瞬间即亡。
  她想喊叫,可是嗓子被几个侍卫硬生生的卡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听见那群恶魔般的女人哈哈狞笑着,对众侍卫说:
  “猴崽子们,想必是还没有尝过这个狐狸精的味儿吧,她今天反正是必死无疑了,在死之前,就便宜你们了吧!”
  “对,这个不得好死的狐媚子,害得我们姐几个连丢了两个小阿哥,她不该死,谁该去死?”
  其中一个在旁付声,恶狠狠的道:
  “死,也要让她不得好死,她不是狐媚吗?就让她死在男人身下”
  “喂,你们几个,可得卖力点,给我用力弄死她,要是你们几个舒服过了,她再不死,就得替她去死!听到了没有?”
  但那女人话音还未落,她就看见紧闭的门忽然被外力踢开,紧跟着旋风一般的闯进来一个人,不是胤禛还能是谁?但见他手上提着剑,来势汹汹,却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言。
  “四爷救我!她们几个恶妇人,摔死了我们的孩儿,还有,她们明知我是你的人,还敢叫侍卫强奸我。她们简直不是人,你杀了她们替孩子报仇!”
  她口中不能言,但是心里却是疯狂的大叫着,眼中泪如泉涌。可被侍卫捂住的口鼻内只能发出呜呜咽咽之声。
  由于是在梦中,因此她虽然只是在心中想,胤禛还是听到了,可是他出口的回答却是这样的:
  “报仇?你还好意思叫爷帮你的孩子报仇?我问你,那死孩子到底是谁的种?是其它爷们的就算罢了,若是些下人小厮的贱种,爷这就扒了你的皮!”
  珠儿闻言,惊的瞪视着对面的胤禛,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挣扎着摇晃着脑袋。
  “好大的胆的小贱蹄子,背着爷做了如此龌龊的事情来,还敢叫爷替你报仇?真是仗着自己狐媚就敢欺天灭地啦!我今天一定要替爷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她看见其中一个女人,分开众人走近了她,面目狰狞的挥开侍卫的手,猛的拔下发间的金钗,狠狠的朝她面门刺来,她情急之下,把头偏开,却被金钗刺中左颊,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在左脸上蔓延开来,那个面目不清的女人却还不肯善罢甘休,把那个深深刺入她左脸的金钗稍稍拔出来了一点点,再随着那喷涌而出的热血狠狠儿的由上至下,深深的划了下去,由左耳根延伸到下颌。
  珠儿顿时疼的浑身抽搐,想惨叫,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只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可这种钻心的疼痛却越来越明显,紧接着,她就醒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昏迷了太久,她初睁眼时,好一段时间,眼前都模糊不清,隔了好大一阵,她才能勉强看清四周的事物。
  尽管是白天,屋内的光线依然是很暗,这是一间贫寒人家住的普通土制小屋,她的床前点着个忽忽悠悠的小油灯。
  再动动眼珠,她看到远处的敞亮的门口处,围坐着一圈低声谈话的人影。
  跟着,想活动活动身体,却发现连手指都动弹不了分毫。
  且浑身上下,由头至脚,没有一处不疼的。特别是脸上和手指还有下体的疼痛更是让她难以忍受的想放声尖喊,可是喊不出来,因为无论她试着发出多大的声音,口中的出来的声音却低的似乎只有自己可以听的见。
  况且她口渴难耐,一番喉间的费力折腾,更是疼的让她死的心也有!没办法,只得停下休息。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浑身疼痛的在一个陌生地方醒过来呢?”
  她纳闷着,但是很快她就想到自己先前的梦境,和梦境以外那个残酷的事件。
  “我的孩子!”本能朝着腹部看去,可是原本隆起的腹部此时已经瘪了下去,她顿时如遭雷击,心痛的翻江倒海一般。
  “原来是真的,那不是梦,那是回忆,我的孩子真被她们弄死了,胤禛,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我好恨你们啊!”
  完全沉浸在往事之中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
  但这微弱的声音还是有用的,她看见本来在门口的人影一边喊着“醒啦,醒啦”,一边迅速朝她的床前围拢过来。
  “丁老九,你好人没白做哇,天可怜见的,这女子总算是醒了!”
  “快,快给她拿些我煮的米汤来,给她灌下去。
  来不及伤心许久,她就觉得头痛,因为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在虚弱不堪的她听来都尤如惊雷,一阵阵往她脑子里钻。
  然后,她被一老妇人轻轻扶起来,温热香甜的米汤依势灌进她干裂的嘴唇,也许是太饿了,她都能强烈感觉得到那热热的液体慢慢顺着嘴唇流进了胃里。
  “真是好喝啊!”她轻轻的咂咂嘴,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嘴唇。
  “米汤喝下去了,这命怕是不会有大碍了,我来再替她把把脉,洋婆子,你也别傻愣着,快去,再给她倒碗米汤来。
  说着她又被重新放平。接着一个温热的手就抚上了珠儿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后道:
  “奇迹啊,这么重的伤,又缺医少药的,这女子热也退了!”他说着就一刻也不停的又替她诊了诊脉后就洋洋自得的道:
  “脉像已经见稳,看来这女贞子真是有用的东西啊!”
  “老史,想不到你这三脚猫的大夫还真是有两下子,这样的人也能给治过来。这天灾以后,乡亲们返回来,我一定大力宣传你的本领!好让你这个草头医生也能给人开方抓药,赚点娶养婆子的钱,打了半世光棍,天可怜见你要有内人了!”
  终人闻得丁老九的话夹枪带棍的是讽刺打趣老史的,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洋婆子也给珠儿喂下了第二碗米汤,肚子略饱之后,只过了片刻,倦意袭来后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众老见珠儿睡去后,便留下洋婆子一人照看珠儿,又来到门口聚做一处闲聊。
  “这女子受的可不是一二般的罪,也亏得她还活过来,生孩子难产咱就不说了,还在棺材里生了孩子,流血不止。这脸上也不知是怎么弄了一道大口子,十根手指甲也在挠棺材盖时给生生齐根翻了过来,你说,这天下怎么有这么可怜的人呢?还让我老丁给遇上了!唉!”
  他这凄凉的陈述像是在说给众人听,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慢吞吞蹲下来,把个烟袋锅含在嘴里,眼睛愣愣的看着外面,默默吐着烟圈,不再发言,众人也给他情绪感染,不免难过起来,都沉默着。
  但一个黑脸老汉突然出言安慰道:
  “唉,一人一种命,老丁,你这是在做好事,且她已活了,你就不要再徒添伤感了,待好转一点,我们再打听她的身世,好把她们母子送回家中才是正道!”
  众人忙点头称是,又七嘴八舌的随声附和。
  又谈论了一会儿,老史感觉倦怠起来,便挥挥手对众人道:
  “好啦,我们忙了这几夜也累极了,大伙都散了去好好休息,只留我,老丁和洋婆子在这照顾她!对了,李婆子你今晚回去再煮锅米汤,你家藏的红糖也拿出来些给她喝!明儿一早你和兰姨,老吴来接我们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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