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文學>> 魔幻>> 张云 Zhang Yun   中国 China   现代中国   (1947年)
導演萬歲
  他,被後世稱為“好萊塢電影之父”。
  他,被世界電影業協會評價為“最偉大的電影導演!”
  他,開創了新現實主義、新浪潮、新電影各大電影運動的先河。
  卓別林稱他為“不可多得的少有的電影天才!”
  斯皮爾伯格稱他為“我的老師,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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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萬歲正文第一章生在好萊塢
  1925年。洛杉磯。聖喬治公園每年春末夏初的時候,裏面的白楊樹便會一片翠緑,樹蔭下的長椅往往坐着一對對的情侶,草地上有小孩在玩耍,大一點的孩子則在上面玩飛碟,這裏是整個洛杉磯北城人們最喜歡的休閑場所,出門就是波拉裏大街,外面滿是擁擠的人群和林立的商鋪,叮叮當當的電車響和偶爾出現在街頭的一輛輛小汽車,說明這是一座和那些鄉下小鎮完全不同的大都市。
  我坐在一座維納斯的雕像下面,看着天空上的雲朵呆,天氣很溫和,連吹到臉上的風都異常溫柔,可這樣的好天氣一點都提不起我的興趣來,我衹是坐在那裏,像一個失去了氣力的乞丐一般,心裏一片黯然。
  “安德烈,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我和伯格找你半天了,還以為你走丟了呢?!”一個年紀在2o左右的男孩笑嘻嘻地朝我走了過來,他叫甘斯,是我的同班同學,一米八的個子,體重衹有14o斤,瘦得讓每個見到他的人都說他營養不良。後面跟着的那個叫伯格的胖子,是我的鄰居加死黨,老爹是伯班剋的大農場主,談得上有錢有勢。
  我忘了介紹我是誰了,我叫張元,是北京電影學院的碩士生,研究的是世界電影史和電影理論,年底跟着一個攝製組到洛杉磯采訪,順道參加一個他們在好萊塢的電影映式(我是他們的編劇加副導演),結果在中國大劇院對面的一傢賓館一覺醒來現自己躺在一間學生宿舍裏,裏面除了我之外還住着一個胖子一個瘦子(就是甘斯和伯格),他們叫我安德烈,然後在花了兩天的時間之後,我明白了自己鬼使神差地來到了1925年洛杉磯。
  根據留在這身體裏的記憶,我知道自己今年二十歲,是伯班剋地區一個叫霍爾•;柯裏昂的經營電影院的中年胖子的最小一個兒子。
  伯班剋你們可能不知道,但是它旁邊的一片新興地區你們可就如雷貫耳了:好萊塢!沒錯,1925年的好萊塢。衹不過這時的好萊塢還沒有二十一世紀那麽聞名,大傢看得還是無聲電影,八大公司中二十世紀福剋斯和雷電華還沒有誕生,那個生産出來的每部電影前頭都有一隻吼叫的獅子的大名鼎鼎的米高梅也衹不過在去年剛剛挂牌成立,成立於1912年的派拉蒙電影公司是最資歷最老也是資金最雄厚的一個,另外,192o年成立的哥倫比亞電影公司、1912年成立的環球電影公司、1919年由卓別林等人成立的聯美電影公司都在好萊塢建有自己的廠址。
  我老爹的電影院是一傢隸屬維太格拉夫製片公司的小型電影院,就在今年,這傢電影製片公司被前年剛剛成立的華納兄弟電影公司收購,因此我們傢的電影院也就相應地成為了這個聞名後世的好萊塢電影巨頭旗下一員。
  甘斯一頭的汗水,後面的伯格更是氣喘籲籲,看得出來他們找我很長時間了,一想到又要回到那個灰不溜秋的學校,我就越提不起勁來。那個叫維太電影專業學院的學校,是由明“電影視鏡”並因此了大財的愛迪生(就是那個明燈泡的傢夥)在19oo年建立的,它的主要任務就是嚮好萊塢輸出從劇務、到副導演的一係列工作人員,換個不好聽的名字,就是“死跑竜套的”。
  我們每天學習的內容就是一些在我看來簡直老掉牙的電影製作流程,我學的是電影導演和編劇(總算是沒偏離老本行),伯格學的是攝影,而甘斯學的是經營,用甘斯的話來說,我們一畢業絶對可以開傢電影公司狠狠幹他娘一票然後到華爾街混個油頭粉面。甘斯這話是剛進來的時候說的,今年七月我們便光榮畢業,現在想想就頭皮麻,以後的生活對於我們來說完全就是個未知數,充滿着各種可能性,況且最近幾年經濟不太景氣,失業率飆升,找工作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伯格上個月在聯美公司幹了一段時間想在那裏留下來,結果白白給他們老闆當了苦力,氣得胖子嘟囔着要回去和他老爹一起種地去。
  三個人當中,我雖然不像伯格那樣有個有錢有勢的老爹,可條件也算中等,大不了我回去放電影去,而甘斯的情況最慘,他爸是個修車工人,老早之前就宣稱一旦甘斯畢業便不再養活他,是死是活甘斯自己看着辦,所以臨近畢業這傢夥就越加焦躁不安,沒事就往好萊塢廠棚裏跑,但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
  “找我有什麽事?是不是下午上課?”我懶洋洋地站起來,拍了拍**上的草葉。
  甘斯嘴角上斜一臉的姦笑:“上課?上個屁課!誰還有工夫上課去!老頭子得了肺炎,估計得有段時間閑着了。”
  他嘴裏說的老頭子,是我們這些人的老師,一個半路出傢的電影工作者,早年做過放映員,開過電影院,也拍過幾部誰等沒有聽說過的電影,5o多歲的人整天像個病癆一樣。
  我沒精打采地看了他們一眼,咂吧了一下嘴:“那你們找我幹什麽?”
  甘斯朝伯格看了一下,努了努嘴。
  伯格笑嘻嘻地道:“我表姐明天結婚,就在我們傢的農場,算算我們已經差不多兩個星期沒有回傢了,這次回去樂呵樂呵?”
  “好呀。”我跟在他們後面出了公園,三個人打打鬧鬧地回學校收拾東西。
  學校離聖喬治公園不遠,穿過七八條街就到了。門房見我們三個斜斜跨跨地走進來,直搖頭,“維太三劍客”的綽號在這片巴掌大的地方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絶對是鬼聽了犯愁猴子聽了翻跟頭。
  “你們三個等會可別惹什麽麻煩,今天學院有大人物過來。”門房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來,把我們三個人拉到一旁。
  甘斯眯着眼睛叫道:“大人物?!什麽大人物?”
  “阿道夫•;楚剋先生。”門房一臉的敬仰表情。
  “誰呀?!我怎麽沒聽過?”伯格皺了一下眉頭,嘴裏出哼哼的聲音。
  “不會吧!虧你好歹在好萊塢混了段時間,怎麽連這個人都不知道。”甘斯在一邊做鄙視狀。
  “你知道嗎?!說來聽聽。”伯格一臉的不服氣。
  甘斯被他問得張嘴結舌,最後衹得衝我直眨巴眼睛求救。
  “派拉蒙公司的當傢,好萊塢的驕子,號稱沒有他不敢拍的電影,沒有他請不到的演員。”怎麽着我也是個電影學碩士,對於這樣大名鼎鼎的人多少知道一點。
  “唉,對對對,聽到了嗎,就是這個人。”甘斯翻了伯格一眼,對我說道:“老大,要不我們在這裏看一下這傢夥長啥樣,是不是像你一樣風流倜儻?”
  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派拉蒙公司的創始人,當然要看看了。
  等了十幾分鐘,果然見一輛小車緩緩從院子深處開來,裏面除了司機坐着還有兩個人,一個年輕漂亮的金美女,另一個是約有五十來歲的幹癟禿頂老頭,嘴裏叼着一支雪茄,帶着高禮貌。
  “靠!我還以為堂堂派拉蒙公司的當傢該有多厲害呢,原來就是這麽個禿頂老頭,可惜呀,可惜那麽漂亮的一個妞兒!”甘斯捶胸頓足,好像被人偷了錢包一般。
  我和伯格理都沒理他,站起身來走嚮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我就被甘斯從被窩裏扯了出來,三個人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就離開學校搭乘一輛四輪馬車出城。
  那個時候的洛杉磯,城外仍然是大片大片的荒野,根本見不到層層疊疊的高樓大廈,到處是齊膝的也算和裸露出來的黃土,馬車在道路上跑,塵土飛揚。
  甘斯和伯格兩個人心情很好,在車廂裏打打鬧鬧說着黃色笑話,我則忐忑不安。
  要見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老爹,還有那兩個聽伯格說是混混的哥哥,想想就頭大。
  “安德烈,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怎麽看你悶悶不樂的?”伯格摸了摸我的額頭,很是關切。
  “沒什麽,可能是今天這車有點顛。”我移開了他的手,趕緊轉移話題:“胖子,你表姐漂亮不?”
  伯格一撅嘴:“漂亮?!你看看我們傢農場裏的豬長什麽樣子,她就長什麽樣子!”
  甘斯哈哈大笑,連趕車的聽到這句話在前面都笑得前仰後合。
  伯班剋在洛杉磯西北,馬車跑了將近一個小時就看見一個規模中等的小鎮出現在眼前。沒有太多的汽車,安靜淡然,竟生出幾分田園風光來。
  馬車在鎮子中心停下,甘斯和伯格手忙腳亂地拿行禮,我則站在一旁仔細打量這個所謂的家乡。
  鎮子面積不小,街道寬闊幹淨,由於快到中午,看不到幾個人,兩旁都是四五層的小樓,商鋪半掩着門,一群群的鴿子在廣場上嬉戲飛舞,衆多的貓狗在小車周圍遛達閑逛,如果不是伯格告訴我這裏人口兩萬,我還真看不出來它是好萊塢附近的一個大中轉站。
  好萊塢需要的物資,從這裏源源不斷地搬運過去,與此同時,那些電影拷貝則在這裏最先被放映,然後運往全國各地。
  “伯格,安德烈!”就在我出神的時候,街道對面走出來一個帶着帽子的胖子,年紀大概有五十歲,留着長長的鬍須,挺着大肚子,衝着我和伯格揮手致意。
  “霍爾叔叔!”伯格衝他揮了揮手,拎着東西走了過去。(全本小說網)
導演萬歲正文第二章華納公司來人
  這個胖子,就是我老爹霍爾裏昂。波蘭移民的後代,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維太格拉夫製片公司被華納收購之後,同為波蘭移民的山姆華納並沒有讓我老爹失業,而是繼續讓他經營,並且給予了老爹很多優惠政策,占了大便宜的老爹自然讓電影院成了華納公司在伯班剋的一個公映點,這樣雙方都受益,何樂而不為。
  “霍爾叔叔,我爸爸呢,他怎麽沒來接我?”伯格從我老爹手裏接過手帕,使勁擦着頭上的汗水。
  “你爸爸走不開,我正好沒事,就過來了唄,安德烈,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怎麽臉這麽紅?”老爹伸出他那毛茸茸的手掌在我額頭上摸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認我沒有燒纔放下心來。
  “可能天氣太熱了。”我咽了一下口水,聲音顫抖。
  老爹笑了笑,接過我手裏的行禮,衝着我們三個道:“走,趕快跟我回傢,已經給你們準備好吃的了。”
  穿過了幾條街,我們在一傢電影院跟前停了下來。我擡頭看了看上面的招牌,差點叫出聲來,沒想到這個頂多能容納一百人的電影院,竟然起了個牛皮哄哄的名字:夢工廠。不知道再過幾十年纔出生的那個叫斯皮爾伯格的導演,看到這個心裏會作如何感想。
  我轉臉問老媽華萊士是誰,老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就是原來維太格拉夫製片公司的老闆呀,現在負責華納在洛杉磯的大部分影院,我們傢的影院就由他負責。你怎麽會記不得他呢,上次你們還聊得很投機呢。”
  “看了這麽多年,還沒看夠!?進屋!”正打量電影院上的招牌,頭上輕輕地挨了一巴掌,老爹掃了我一眼,地帶着我們三個走進了電影院後面的一個圍有白柵欄的院子裏。
  剛走到門口,我就被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一把抱住:“安德烈!我的小寶貝!可讓媽媽想死了!”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一臉的雀斑,身體變形,嗓音沙啞,頭已經花白,身上散出劣質香水味,一雙眼睛裏滿是慈愛和關切。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放下東西,一夥人圍在一起吃東西,我和甘斯、伯格來的時候都沒吃早點,飯桌上頓時風捲殘雲一片狼藉,害得老媽直抱怨學校肯定沒照顧好我們,甘斯則在一旁阿諛奉承,逗得老媽一臉的微笑。
  “媽,哥哥們呢?”我咬了一口三明治,口齒不清地問道。
  聽了這句話,老媽原本高興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旁邊的老爸也是沉默不語。
  “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我覺得事情不妙,壓低了聲音接着問道。
  “卡爾去了紐約,說不想呆在這樣的小鎮要出去見識見識大世面,鮑吉前天帶着一幫人搶了鎮上的珠寶店,現在還在牢裏準備開庭受審呢。”老媽說着說着便流下了眼淚。
  鮑吉是我的小哥哥,也是讓傢裏最頭痛的一個,早早輟了學和一幫小混混搞在一起,抽大麻、酗酒、作姦犯科,屢教不改。
  甘斯和伯格立碼變安靜下來,在匆匆吃完早點之後找個藉口兩個人一起回到了伯格傢的農場。而我則衹能陪着老爹和老媽,一邊安慰他們一邊暗駡鮑吉這傢夥不爭氣。
  晚上躺在床上,聽着隔壁傳來的嘆氣聲,我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別人重生穿越,要麽一身本領美女滿懷,要麽手裏使不盡的金銀財寶,輪到我,咋就混得這麽凄慘。
  傢裏的生活並不是很好,從老媽身上傳來的低劣的香水味就能說明一切,偏偏又出現這麽一擋仔事,肯定要花掉一大筆錢,雖然嚴格說來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是再怎麽說,這裏也是我的傢,而且我現在已經2o歲了,該是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窗外夜色如水,一輪朗月高挂半空,夜貓在外面嘶叫打鬧,大風從樹林間呼嘯而過,樹葉嘩啦啦的像,仿佛下着一場大雨,遠程一片燈火閃耀,燈紅酒緑,霓虹片片,那是好萊塢,是名導大牌粉墨登場的地方,但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現在衹是個貧窮的小鎮青年。
  “安德烈,怎麽還不睡呀?”老爹的聲音在門外想起,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他胖胖的帶着倦意的身影。
  “這就睡。”我隨口答應了一聲,翻過身去。
  門被輕輕帶上,房間裏有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去伯格那裏出席他表姐的婚禮而是跟着老爹到了小鎮上的法院。鎮長齊納曼告訴老爹,鮑吉這次闖了不小的禍,不僅搶了珠寶店還打傷了兩個警員,好在他不是主犯,不用關到監獄裏去,但是還是要禁閉半個月以示懲罰,另外罰款五千美元。
  五千美元不是個小數目,老爹的電影院一年的收入也衹不過這麽多,但是為了鮑吉,老爹也衹能咬牙交了這筆錢。
  “呦,這不是柯裏昂傢的老三嗎?聽說快畢業了,以後在好萊塢混出了身份來,可別望了我。”齊納曼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笑嘻嘻地沾着口水數他的錢去了。
  從法院回來的路上,老爹一直不說話,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煙斗,老媽則攥着我的手,雙眼通紅。
  “霍爾,我們大部分的錢都用在電影院的翻新上了,交出這五千塊之後,手頭的存款可就不多了,以後可怎麽辦呀?”老媽憂心忡忡。
  “這一切還不是拜鮑吉那個小兔崽子所賜!唉!我們柯裏昂傢從來也沒有出過這樣的貨色,到了這一代可好,一出就出了倆,安德烈,你以後可不能像你大哥、二哥一樣,否則我可不認你這個兒子。”老爹越說越氣,把煙斗咬得咯咯響。
  老媽則憐愛地看了我一眼,柔聲說道:“安德烈這次回來變化很大,原來跟他大哥二哥一樣調皮,現在卻懂事多了,霍爾,當初我就勸你讓卡爾和鮑吉全上學去,你偏不聽,要是當初你捨得花錢,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老爹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一傢人低着頭往傢裏走,到了傢現一輛小車停在了門口。
  “這不是華萊士的車子嗎?他來我這幹嗎?”老爹一見那輛車子就緊張起來,趕緊走進了大門。(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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