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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農
  一頭犁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草捨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民以食為天,我是唐農,一心
唐農正文第一章回到唐朝
  我叫張豐𠔌,孤兒,今年三十四歲,單身,中國農林科學院博士和經史研究碩士雙學位畢業後,響應國傢“到需要的地方去”的號召,一頭就紮了全國各地的各個鄉村農業研究去了,一幹就是八年。多少算有點兒成績了,又被一紙號令召去參加什麽先進報告團做報告,操,狗屁的報告,還不是那些貪官污吏拼了老命的撈政績,除了撈錢,啥也不懂的人也好意思談什麽先進總結?下面老百姓拼了命流了汗的功勞,反過來都成這幫孫子的能耐,跟這幫人就沒啥共同語言。趁了免費全國亂轉的機會趕緊四處買了十來種優質農作物種子之後,說聲拜拜,咱背了包包走人回村了。
  小巴在盤旋的山路上蹦蹦跳跳的瞎晃悠,你說這幫孫子咋就不知道把路修修好呢?唉,咱老百姓命苦啊。算了,也習慣了,我抱着包包坐在位子上打着瞌睡,猛然間就聽咣當一聲巨響,緊接着就聽司機哀嚎了一聲:“塌方!”然後一陣天旋地轉,跟着就啥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像是被包圍在一層濃稠的白霧中一樣,四周一片灰茫茫的,啥也看不見,啥也聽不見,不出聲音,身體也動彈不了,很難受的感覺,就連想掙紮都力不從心。
  “我這是……死了?”我腦子裏暗自揣測,突然感覺有東西從身邊猛的掠過,本能的,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我死命的一抓,像是攥住了什麽,身體一沉,就像被人猛的嚮下拉了一把的感覺,“噗通”掉水裏了。
  回來了,回來了,所有的感官功能都回來了,身體手腳能動彈了,耳朵也聽見了,眼睛……嗯……在水裏張着難受!
  兩下就竄出了水面,這遊水的本事咱打小就熟,擡頭一看四周環境,嚇一跳!剛纔還在群山峻嶺間的,這一轉眼的就到了一馬平川的地界了?我這還記得應該是掉塌方的的山溝子裏了,可這啥時候又冒出來這麽寬闊一條大河來的。
  我這兒正納悶呢,就聽有人大喊:“娃子,別怕,快抓住繩子!”
  順着聲音擡眼一看,**!一個古裝老漢搖着一條船正飛嚮我駛來,船頭一個古裝老漢一抖手就扔給我一條稻草繩。
  “穿越?……”我腦子裏猛然迸出這兩個字。
  咋上岸的不記得了,船上的人跟我說點兒啥也不知道了,蹲了渡口邊上傻傻的看了水裏的倒影呆。這十六七的少年郎雖然跟我年輕的時候還挺像?可我***明明已經三十四歲了啊!而且……而且……我這一身白麻布的古裝又是哪兒來的?!
  搖渡船的老漢看我傻了半天,過來猛的拍我一掌,一口的關中調兒:“娃子,以後乘船可不敢在亂動了知道不,今兒個算你娃命大,河神爺開恩,還瓷愣啥,趕緊該幹啥幹啥去!給,你的包袱!”說完老頭兒扔了個包袱給我,駡駡咧咧的走了。
  “該幹啥幹啥去,他娘的我要是知道該幹啥去就好了!”朝河裏的倒影狠狠啐了一口:“到哪兒不是活啊,還不信了就!”
  也不知道是幾月,日頭挺兇,我一身濕衣裳在呆的時候已經曬的七七八八的半幹了,隨便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下,給包袱打開,身上所有的東西拿出來看看,看能有點兒綫索不。
  嗯,六百文錢,幾塊一兩的碎銀,還有一個十兩的銀錠子,一些石頭一樣的幹糧,幾件衣裳,一封書信,一封通關路引,還有一用麻布嚴嚴實實包裹的小包。再沒別的東西了。
  先給包的嚴實的小包拆開,不拆不要緊,一拆嚇我一跟頭,一包包牛皮紙小袋袋裝的,***居然都是我買的優質良種!上頭的印刷體簡體漢字那是真真的,咋這玩意都穿越了?!
  給信拿過來看看,信皮子上有臺章兄親啓五個字,不管了,拆開看看。還好咱為了研究農史啥的讀了個經史研究碩士,不然還真不一定能看明白這沒標點的老長一封信。
  信寫的繁瑣,大致三段,第一段敘述了跟這個臺章兄長久不見,兄弟萬分想念雲雲,第二段介紹給臺章兄一個人,想來就是我了,姓李名逸字樂休,十六歲,隴西名門李氏之後,原為當地旺族,可在一次吐𠔌渾的侵襲掃蕩中全家被殺光、燒光、搶光,就剩我重傷未死雲雲,身世着實可憐。第三段,講我少年英才,六藝嫻熟,文章出衆,而且是貞觀十三年通過地方考核的生徒,於是便讓我進京參加今年的科舉大考,希望身在京城的臺章兄能照顧一二雲雲。落款為平之敬上,貞觀十四年二月初七。
  明白了,我現在就是李逸李樂休了,真是個可憐孩子,出師未捷身先死,連帶着我莫名其妙的就“穿”了來唐朝。我這兒一肚子委屈的跟誰說去。
  再打開路引,翻開一看,老長一串,怪不容易的,一個人穿州越府的足足走了五個多月啊,最後一個批文朱印是潼關的,時間是貞觀十四年七月初五。
  也不知道這臺章兄姓啥名啥傢住哪兒,這老大的長安城叫我哪兒找去。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如今也衹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將路引和信收好,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順着官道,開始了我的唐朝之旅。
  大唐長安
  這個年代全球最繁華最雄偉人口最多的都市。
  長安城由宮城、皇城和郭城三部分組成,北面的宮城是皇宮所在,宮城南邊兒的皇城是中央政府所在地,位於宮城、皇城的東、西、南三面的郭城是官民住宅與工商市肆所在地。外圍城墻周長近四十公裏,城墻內的面積達到近八十四平方公裏。整個郭城有十三座城門,從皇城的朱雀門到郭城正南的明德門,有一條位居正中的朱雀大街,寬達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五米。整個長安規模之大,氣勢之宏偉,在當時世界是無與倫比的。所以長安正是以其宏偉博大的氣勢、海納百川的胸懷,被當時的人們看做世界的中心,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民前來一睹其神秘的風采,因而成為世界東西方文明的交匯中心。
  以前在教科書上學的時候沒什麽概念,今天一看,媽呀!看的失魂落魄,想的熱血***。
  “喂!流鼻血一邊兒去,別跟杵樁子似的擋道兒。”
  “是,是!”我連忙點頭:“鄉下來的,沒見識,讓大哥見笑了!”趕緊擦擦鼻血,給路引掏出來,咱進城先。
  看看路引,守城門的兵士上下打量打量我:“來參加大考的學生?”
  “是!”連忙點頭。
  “到裏面蓋章!”兵士點點頭,往身後一扇小門一指。
  接過路引,我就順着兵士指的方向,進了小門。
  沒啥擺設,就一張桌子,一個官員端坐着登記着什麽。
  看了我的路引,官員邊登記邊說道:“進了城後要到官學府去挂牌子,找到了住處後要去記得去報備,以方便聯絡你,長安城不比你們鄉下,規矩森嚴,不準惹是生非,知道了沒?”
  “知道,知道!”我連忙應道:“學生初來乍到的,不知道這官學府怎麽走,還勞煩大人指點指點!”
  官員將官學府怎麽個走法給我講了一遍,然後給我的路引蓋了章還給我:“長安城雖然繁華,可也警衛森嚴,且不可到處亂闖,還有到官學府挂了牌子後,會牌子給你,記得隨身攜帶,否則後果自負。”
  “謝謝大人關照!”我連忙施禮。
  本來我還想不去官學府了,畢竟就我這兩下子,現代混混也就算了,要是敢跟人古人一起去考文章,那不是自找沒趣麽?可聽了官員的話纔知道,唐朝對上京趕考的學生有一套專門的管理方法,所以不得以,衹好先去挂個牌子再說了。
  按照指點到了官學府,交了路引,自報了身份,辦了相應登記手續。
  “考哪一科啊?”登記的學究問。
  “啊?……”我一愣。
  “問你考哪一科,啊啥?”學究不耐煩的看我一眼:“沒看後面還排隊呢,快點兒,瓷嘛二愣的!”
  “啊!考……考……”這大唐科考制度在延續了隋朝制度的基礎上進一步展加強,中央設國子學(又稱國子監)、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六科。像我這樣經過州縣考試選拔的自學者,稱為鄉貢(又稱貢生),好像……好像……有秀纔、明經和進士科吧,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還有其他幾科是啥我咋就忘了呢?好像還有明史和明算啥的,不過這都需要專門的舉薦貢才能考。好像明經好考些,但沒啥大用,進士難考,可考上基本就是當官的料。要不咋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之說呢?秀纔咋樣忘了,像我這要啥沒啥的,本就沒指望考上,算了,報個秀纔科吧,好歹也是個讀書人,而且就算沒中也不丟人,跟別人說起來還能牛哄哄的吹一聲:“想當初咱也考過秀纔!”,哈哈,嗯,就它了。(其實唐初科考沿用隋朝舊製,共分秀纔、明經、進士、明法、明書、明算六科,秀纔為最高科等,相當艱難,士子均視為畏途。據傳秀纔科自貞觀元年直到貞觀二十三年廢除的二十三年間,一共衹有不到三十人報考,卻無一人錄取,其中甚至出現近十年無人報考的情況,所以於貞觀二十三年廢除此科。)
  “我考秀纔科。”
  “考哪一科?”學究像是被誰咬了一口,聲音一下高了八度。滿屋子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焦點對準了我。
  “考……秀纔科!”我心有點兒虛,難不成我記錯了,看電視裏秀纔好像不是那麽難考的嘛,大傢看我幹啥?
  “好!好!好!”老學究連說三個好字,二話不說就給我簽了牌子,牌子正面的暗紅色篆書“秀纔”二字寫的筆力雄渾,剛勁有力:“年輕人,有膽識!”
唐農正文第二章不是我的錯是酒惹的禍
  這一頭霧水的,考個秀纔跟膽識有啥關係到現在沒弄明白。[醉][露][網](後來我纔知道,我是近十年裏唯一一個報考秀纔科的學子。)可老學究這倆字寫的好,比我寫的強。打小兒我就專門跟村裏一老先生學毛筆字。老漢八十有九,耳不聾眼不花的,身板兒硬朗,一手字寫的那叫好,專攻歐體和柳體,筆力剛勁有力,字裏行間構架渾然一體,為了練我,還專門給我定製了一支十幾斤重的鐵桿重筆,一天一千字,寫的不好就不算完,一連就是十年,三九三伏的從不間斷,直到老先生駕鶴西遊之後,我依然沒有間斷過練習,後來在各地農村搞農業時,每逢春節啥的,還給大夥兒寫個春聯兒啥的添份喜慶,所以對於毛筆字還是比較自信的。可跟老學究一比,還是有點兒差距的,不過想想人傢天天寫,比咱下的功夫多多了,強也是自然的事兒。
  一番折騰終於算是挂了牌子,領了通行牌。門口的門童還好心的指導我說長安城裏住宿挺貴,資金不充裕的話可到城外就近的莊子上藉住農傢雲雲。
  走出官學府,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接下來咋辦呢?心裏還沒個打算,正想呢,這肚子就一通雷鳴,纔想起這走了半天了,還水米沒打牙呢,算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找個地方吃一頓,然後長安城裏找客棧住一晚上,明天再另找地方住吧。
  以前老從書本上看到誇長安城西市繁華的,今兒咱也去開開眼,見識見識。
  到了西市一看,嚯,這個熱鬧,雖然已經不早了,可離宵禁的時辰還有一段呢,為了能在收攤兒前多掙幾個子兒,擺攤兒的都賣力的吆喝。
  我大概一打量,本地商販不多,鬍人不少,東看看,西瞧瞧的,啥都新鮮,啥都好奇。
  這好奇也不頂餓啊,看有賣鬍麻餅的,買兩鬍麻餅,塞上肉,蹲了西市路邊就開始啃。估計模樣不太雅觀,看見我的人都繞着走,還有指指點點的。切,沒見識,要是看見後世一馬路的大排檔,生意好的邊兒上都是蹲着啃的,那叫時尚知道不?
  我這兒正塞完,一擡頭就看見兩老頭兒站我跟前看着我稀奇。趕緊站起來,衝兩人拱拱手:“鄉下人,剛來,沒見識,”說完趕緊開溜,萬一是西市上檢查了啥的,就像後世帶紅袖章滿世界亂竄罰人款的老頭老太一樣可就糟了,咱總共沒倆兒錢,可不敢被罰。
  竄的跟兔子似的,還不忘回頭看看,還好,沒跟上來。喘口氣先。這兒正喘氣呢,那邊兒打起來了!哈哈,熱鬧,咱就好這一口,看看去,剛吃完,當消食了。
  擠到跟前看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兩夥鬍子一邊兒是吐𠔌渾人,一邊兒是吐蕃人,都是販馬的,兩邊兒攤子鄰着,西市上人熱鬧,生意不錯,結果一來二去的兩傢十幾匹馬和駒子混了一起,這眼看着要收市了,大馬都分的清楚,可馬駒子分不清楚了,混了一起誰趕跟誰跑。吐蕃和吐𠔌渾有世仇,兩邊兒人就卯上了,一一二二的就打上了。人喊馬嘶,十幾條壯漢圍了場子廝打,嚯,這個熱鬧。
  還沒打一會兒呢,就聽一聲炸響:“鬧市鬥毆,成何體統,統統給我拿了!”
  緊接着就見衝進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兵丁,三下五除二就給十幾個鬍子揍爬下了。
  一個一臉鬍子的軍官走進場子裏,看看兩邊兒的鬍子,銅鈴大的眼睛裏嗖嗖的冒寒光:“爾等以為這是何地?我大唐長安西市上是你們鬍混廝打的地方?”
  剛纔還打的熱鬧的兩邊兒這會兒都蔫了,說話都沒了底氣。看的我鬍有自豪感,這纔是我大唐威風,嗯,哪像我那會兒,不管你那個犄角旮旯的野貨,都敢人五人六的在咱們地界上撒野,警察看了還跟孫子似的,想想都來氣。
  這當官的一問原委,也有點兒為難,也算事出有因,可這幾十匹小馬駒子的,長的也差不多,這咋分呢?
  這要擱了現代城管手裏,那就一句話:“統統沒收衝公!”然後給人攤子砸了,兩邊的鬍子都能給打的半死扔坑裏頭。可這年頭官傢都講理,所以這會兒這軍官也為難了。看看這麽多馬駒子,這大庭廣衆,衆目睽睽的,分不好就丟了官傢面子。
  嗯,看戲看了這麽半天了,算了,咱給出個點子。
  我衝着場子裏那個軍官吆喝了一嗓子:“這位軍爺,這個好辦,今晚給這十幾匹小馬駒子單獨關了一起餓一夜,明天一早把兩邊的大馬各趕一堆,小馬駒子趕了中間,一散夥,保證這些馬駒子各回各傢,各見各媽的撒歡喝奶去了。這誰是誰傢的自然一清二楚。”
  正撓頭的軍官一聽,猛的一楞,轉眼就樂了,衝我拱拱手,算是謝過了。
  剩下的就沒我什麽事兒了,咱找個客棧睡覺去。這兒正想走呢,肩膀被人一拍,就聽一句:“小哥慢走。”回頭一看,媽呀!不會跟了我到這兒來罰款吧,沒聽說蹲了路邊兒啃餅也犯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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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難怪剛纔樂休一直道歉來着,原來根源在這裏!”酒桌上倆老漢聽完我的話樂的不行。
  原來我誤會了,倆老漢一個姓李,一個姓魏,剛纔盯着我看,是在看我腰間註着秀纔二字的趕考銘牌。而且蹲了街邊啃大餅的讀書人,估計全大唐也就我一個了,這年代學問人都註重形象,這種掉價的事沒別人會幹。後來也湊熱鬧看鬍子打架來着,結果聽了我的註意覺得挺新奇,所以倆老漢就想跟我聊聊來着,壓根兒就沒想罰我款啥的。
  聽倆老漢一解釋,我就明白了,趕緊給解釋小時候皮的很,傢裏管的嚴,還跟莊子上的老人通了氣,看見舉止不端就告訴傢裏,為此沒少挨打啥的,所以看見老人傢盯着自己看就憷。反正亂編,總算給這馬虎眼打了過去。
  倆老漢挺熱情,約了我一起上館子喝酒,看看倆人氣質不凡,加上我從小就親老人,反正我也要找客棧住宿,所以就跟着倆老漢進了傢館子開了桌酒。
  不知為什麽,整個酒樓裏就我們一桌人,跑堂的上了酒菜就不見了。
  要說這年代的確沒啥好吃的,也就一碟豆子,一碟鹵味,一碟青菜啥的,酒也是低度酒。可倆老漢健談,跟我東拉西扯的,一來二去也就談開了。聽了我的身世,倆老頭唏噓了一陣,這話題自然而然的就轉到吐𠔌渾和吐蕃頭上了。
  酒有點兒上頭,雖然我對自己的酒量很自信,可我卻忘了這幅身板兒不是我自己以前那套,纔喝了沒幾杯人就鬍興奮。
  “對我大唐來說,要滅了吐𠔌渾那是太容易了,沒啥難度,可如果滅了吐𠔌渾,咱就得直接跟吐蕃接壤,這吐蕃地處高原,一群野人,要啥沒啥,苦寒之地,他們下的來,咱卻上不去,出死力打下來啥用也沒有,完全浪費錢糧人力。這一點咱知道,吐蕃也知道,所以若我大唐與其直接接壤,那邊境就是一個無底洞,既浪費國力,又浪費軍力,儘管我也對吐𠔌渾恨之入骨(這娃身世擺着呢,全家被吐𠔌渾滅了,能不恨麽〕,可對於我朝來說,剿滅吐𠔌渾是有百害而無一利。而那吐𠔌渾被吐蕃連年侵略,就算我們不去滅,吐蕃都能找個接口給他滅了。但是吐蕃也有顧慮,若他冒冒然滅了吐𠔌渾,必然引起我朝動作,若真幹起來,我們或許是難受,吐蕃能給傢底兒掏空,所以若我猜的不錯,吐蕃若要動作,必然會先來巴結巴結我朝,以消我朝疑心,同時給自己掙個名氣。”
  “那樂休認為吐蕃會如何巴結我朝呢?”魏老頭倒杯酒給我,笑問道。
  趕緊躬身謝過,接過酒,一仰脖,幹了,抹抹嘴:“呵呵,聽聞吐蕃鬆贊幹布年輕俊纔,頗有些能耐,我估算着不出一年,他必然遣史來我朝求親,當咱皇上的女婿,若真做了駙馬,那他是既賺了人,又賺了財,更賺了名聲,一石數鳥,還全都是好事兒,呵呵,傻子纔不幹。”
  李、魏倆老頭對視一眼,有點兒怪怪的樣子。
  “若吐蕃真來我朝求親,依樂休看,我朝該如何處置呢?”李老頭衝我笑的慈祥。
  “呵呵,小子我看有啥用,那得咱皇上看。不過……”我又喝一杯,搖搖頭。
  “不過如何?”李老頭似乎有點兒急。
  “呵呵,皇上即位之初自覺遵奉儒傢美德——節儉。曾嚴格地削減了大型公共工程,以減輕民衆的勞役負擔和賦稅。這‘君依於國,國依於民。刻民以奉君,猶割肉以充腹,腹飽而身斃,君富而國亡’之句,猶如警鐘,長鳴於耳。可惜隨着我大唐國力的日漸強盛和版圖的擴展,皇上對自己的治國之術變得越來越自信,少了以前的那份博採衆議,多了份獨斷專行。他早年節儉和愛惜民力的政策也讓位於大修宮苑和廣興公共工程之舉了。且看在貞觀六年,皇上不顧衆諫官力勸,命令整修隋代宮殿;可當宮殿完工後的,皇上見宮殿過於華麗,又下令把它拆毀。同年,太宗重修鳳翔府的隋代仁壽宮,隨着又在貞觀九年建大明宮,貞觀十一年建飛山宮,呵呵,而且皇上即位初期,很少舉行隆重圍獵。要說這圍獵,與其說是單純的捕獵活動,不如說是大規模的軍事演練,對當地百姓來說是極為勞民傷財的事情。但近年來呢?圍獵乃是經常之事。由此種種,不難看出如今的皇上好大喜功,所以若那吐蕃前來求婚,我敢保證,皇上必然應允,想想看,為患已久的吐蕃,納表稱臣了,其國主都成了咱們皇上的半個兒子,這天大的名頭皇上會不要?呵呵,呵呵!”
  其實就我這話,砍八遍頭都夠了,但誰讓咱初來乍到,啥都不明白呢?而且受現代教育慣了,說啥也沒個忌諱,再加上喝的暈糊,這嘴就不把門了不是!
  李老頭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臉色一變再變,臉都黑了半邊,而旁邊的魏老頭卻在連連點頭。
  “若依樂休的**,難不成皇上該給吐蕃使臣趕了回去?”李老頭皺眉問道。
  “小子酒醉亂語而已,吐蕃是否真會來求親,小子都是猜的,李老這麽問我,讓我如何回答?”我搖搖頭,嗯,頭有點暈了。
  “呵呵,我們也是閑來無事,隨便聊聊,前面聽樂休講的有趣,若那吐蕃真的來我大唐求親,若依樂休所見,應該如何應對啊?”魏老頭也不管我這兒酒上頭的,又敬我一杯。
  “呵呵,若依我之見,吐蕃求親是假,索取我大唐財物技術是真。要知道我大唐地大物博,巧匠工藝之高,舉世可數,而吐蕃呢?就一群野人養一群牛馬,還有啥?所以,其求親之餘,必然鼓吹如何如何仰慕我大唐文化等等屁話,如果皇上真的答應和親,此等國婚,嫁妝豈能小氣,人員物資更是有求必應的,否則怎能顯出我大唐威嚴?呵呵,二老,可曾想過若果真如此,這吐蕃豈不是平白得了我大唐諸多好處?而且之後其國力更上層樓亦是必然,難道二老真會相信吐蕃強盛之後,會看在與我朝姻親的關係上不侵犯我朝?昔日昭君出塞,突厥可汗模樣做盡,可到頭來呢?漢朝可曾真的得過一絲實惠?唉——紅顔願顧蒼生濟,男兒灑淚盡屈膝啊!前車之鑒,後世之師啊!若我朝應婚,縱然平安一時,也不過飲鴆止渴而已。”
  “紅顔願顧蒼生濟,男兒灑淚盡屈膝。”李老頭騰的一下站起來了:“那樂休是主張與吐蕃一戰咯?”老頭手都抖了,難道有帕金森啥的?
  “戰?幹嘛戰?他吐蕃憑什麽跟我們戰呢?拒絶聯姻?呵呵,那是屁話,且不說吐𠔌渾還夾在中間呢,就算真的吐蕃和我朝接了壤,我朝名將威震四夷,以吐蕃現在的國力,給他個膽子也不敢下了高原來與我朝為敵。況且我朝若調控得當,前面力挺吐𠔌渾不失,後面分化拉攏南詔各部,若真謀劃的好,必可讓吐蕃焦頭爛額,尾不能兼顧,到時候,我們不去摻和,吐蕃就拜佛求神燒高香了,還戰?本事大的他。”我昏昏沉沉的依着記憶隨口而言,根本沒看見倆老頭的精彩表情。
  “樂休想是醉了,且在這客棧休息一夜……”迷迷糊糊的聽有人這麽講,之後我就真的醉的一塌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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