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文学论坛>> 魔奇侠玄>> 张云 Zhang Yun   中国 China   现代中国   (1947年)
贫道劫个色
  黄世仁:那劣货站住!贫道劫个色!……姜道友误会!此色非彼色,色即是空空既是色么,咱们探讨探讨?……姜道友,且莫辱骂……姜道友,休要打俺脸……哎呀!袁洪,削他!哪吒,摁他双手!悟空,用为师给你做的虎皮小短裙蒙这厮双眼!干啥!?为师爆他菊花!无量个天尊!
  元始天尊:徒弟,让你下山封神,封神榜呢?!黄世仁弄去了?黄世仁谁呀?
  通天教主:这厮真乃天
第一回贱道士遭天谴梅山怪挨雷劈
  据说,人要是便宜,会挨雷劈的。
  崆峒山下。旅游区内。
  “哎呀呀,这位先生,你面有血光之灾,五日之内就要性命不保呀!来来来,贫道有好生之德,免费给你指点迷津……哎!哎!莫走,莫走!……妈了个巴子的,跑得比个兔子还快!”
  “老板慢走!咦!贫道观你这面相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为何印堂死黑一片!呀!不好!五日之内,你有丧子之危!贫道乃崆峒山天机观第222代传人,来来来,贫道给你……啥?你没儿子?咳咳咳,女儿半个子么……啥!?女儿也没?……无量个天尊,干女儿,干女儿你总有吧!……哎!莫动手……莫动手!……你再动手贫道可就不客气了!……妈的!贫道和你拼了,看我掌心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爷爷,我的亲爷爷,混口饭吃,不要打脸,好么?”
  “这位小姐留步,呀呀呀!看你这面色,甚是不好,贫道掐指一算,就知你五日之内要意外中招,九个月之后就要一尸两命呀!来来来,贫道最喜欢助人为乐,只需一张红版,包你吊到高富帅!……丫了个片子的!你摸出手机作甚!?……靠,算你狠!……那个城管同志,贫道只是算命又不曾劫色……”
  街道之上,一个精瘦道士头上一字巾斜斜歪歪,鼻青脸肿,抱头鼠窜,身后一队城管如狼似虎猛追而来,四周人人喊打,端的是鸡飞狗跳。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阴云密布,雷声隆隆。
  “贼老天!贫道又没做过什么坑蒙妇女拐骗儿童之事,打什么鸟雷,出什么鸟闪!还不给我散了!?”道士一边跑一边牛叉轰轰地对那天空大袖一挥,浑身现出无尽的王八之气!
  轰轰轰!咔嚓嚓!
  一道天雷,夹杂九皋雷霆瞬息而至,伴随一声灭绝人寰的惨叫,那道士被劈个正着,灰灰了去!
  “哇,老婆,快过来看神仙!”
  “高人,不愧是高人,挨雷劈都这么威风八面……”
  ……
  隔日。报纸头条:《坑门拐骗终遭天谴,本市黄大仙以身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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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城南五百里。一片大山。
  山唤梅山,却是个邪山恶水的去处。怎地如此说?但见:黑风鼓动,百蕊低头,毒瘴氤氲,溶溶归落。群獐奔窜,钻天鹞子带红缨,黄鹰扑兔,拖帽金彪双凤翅。黑雕起去,空中啄坠玉天鹅,恶犬来时,就地拖翻梅花鹿,花虎啸林,青牲白鹿怎逃生,熊怪张口,锦豹血溅满身红,蟒蛇出洞,满地翎毛难展挣。
  山口处,两座危峰遮住半边天,一条细细土道曲折而出,宛若山鬼吐出来的一条长长的舌头。
  山坡后,横七竖八地躺着百十小妖,俱是茹毛饮血啃骨咂肉之徒,正是中午十分,日头毒辣,一个个晒得蔫巴巴,软塌塌,面条一般。
  不远一棵半死的苍天古柏之下,躺着三个山妖头目。
  “晦气,晦气!一连三日没碰上半个血食!今日倘再失手,回去怎向老祖交代?!”为首的一个,身高体胖五大三粗,獠牙外翻,大掌如磨盘,俨然是个黑熊怪。
  “阿三,你有什么主意?”旁边的一个,倒是白白胖胖,长唇大耳,貌似憨厚可爱,但说着话时那一双滴溜溜的眼儿中却精光四射。
  古柏盘龙大根之上,卧着一妖,尖嘴挫鳃,身形瘦小,三角眼,塌天鼻,招风耳,赖痢头,身披黑毛毡,腰下一条斑斓虎皮齐b小短裙,端的是不伦不类,邪乎得很。脸上也不知因为做了甚事,被抓得红一道紫一道,有些地方更是皮开肉绽。
  “二师兄,休要取笑,俺心烦着呢。”那阿三无精打采,翻过身去,长叹了一口气。
  “阿三这是咋了?”黑熊怪碰了碰身边的“阿二”。
  阿二忍俊不禁,嘿嘿一阵坏笑:“还不是昨夜三更摸到了凤姐的洞府要强行好事,被凤姐爱抚了一番。”
  “哦!”黑熊怪重重地点了点头,充满同情地冲着阿三的背影划了个圈圈叉叉:“阿三,凤姐那身狐臭能熏死一山的鸡,你娘的,平日里只觉得你脑袋不灵光,想不到还这么重口味。”
  “三位当家的,来了!来了!”三人正在这唧唧歪歪,就见山口放风的小妖乐颠颠地跑了过来。
  此言一出,二怪欣喜异常,摩拳擦掌,伸出头去,闪目观望。
  但见那土道之上,慢悠悠地来了一队人马。
  人不多,整百有余,却是杀气腾腾,威风凛凛。但见:幡分五色,杀气迷空。明晃晃剑戟枪刀,光灿灿叉锤斧棒。兵士跳跃,猛虎恶狼下高山;战马长嘶,铁彪金兕离荒原。领头小校是神獒,了哨儿郎狡狐狸。团团牌手护军粮,硬弩狂弓射阵脚。
  人马之中,一辆木轮华车缓缓而行,镶金坠玉,香烟袅袅。车旁,几员副将团团保护,水泄不通。
  队伍前方,一员大将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长髯垂胸,浓眉英武,头戴冲天白羽紫金盔,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白玉带,手持一竿金錾提芦杵,胯下五色神牛兽,果真是威风凛凛。
  这将身后,一杆大旗在风中飞舞,呼啦啦做响,旗上滚金绣银,斗大的一个字,二怪目不识丁,却是看不懂。
  “奶奶的,一日不开张,开张吃三天!正愁着老祖那里没法交代哩,竟来了一队劣货!小的们,抖擞精神,随我杀下山去!”黑熊怪嘿嘿一笑,提起手中的宣花大斧,就要干一票爽歪歪的杀人越货的营生。
  “大师兄,慢着。”旁边的“阿二”一双眼睛在那队人马身上划拉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妙。
  “作甚?”黑熊怪急不可耐,恼道:“一帮傻头傻脑的凡人,正好送去做血食,不好么?
  看着黑熊怪那獠牙大口,阿二呵呵一笑:“大师兄过了炼虚合道的坎儿,马上就是真仙的修为,对付这帮人自然手到擒来,不怪我看对方有来头,这么硬撞上去,小的们必定折杀不少,老祖那里要是怪罪下来,也怕不好办。”
  嘴上如此说,阿二心里却对黑熊怪鄙视不已:你个劣货,对方一看就是刺头级别的不好招惹的人,你去送死,我可还要和心肝小月月好好过日子呢。
  “那你说怎办?”黑熊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觉得阿二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这样,你和阿三带人厮杀,我回去请老祖亲自出马,便万无一失。”阿二道。
  黑熊怪觉得阿二这话有水平!当下点了点熊头,一把将古柏之下的阿三提起来,笑道:“阿三,咱们和二师弟兵分两路,我的大斧加上你的妖风,你我爽上一把,如何?”
  那阿三因为凤姐郁闷的要命,正需嘿咻嘿咻发泄一番,自然点头称是。
  于是三人兵分两路,阿二溜回去报信,黑熊怪带着阿三喊杀而出。
  “小的们,做完这票,回去向老祖领赏!”黑熊怪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拎着大斧,向山下冲杀而去。身后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杀!一个都莫要放过!”
  “车里的美人归我!”
  “杀他个光洁溜溜!”
  ……
  山峰之上,乌烟瘴气,惊起无数飞鸟,百十山妖,汹涌而来,魔烟滚滚,早惊动了山下的那队人马。
  “敌袭!”
  “列阵!”
  “保护夫人!”
  对方瞬息之间,便排出了圆形大阵,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明晃晃,亮闪闪,杀气腾腾。
  “吃你黄三爷爷一通神风!”那阿三速度极快,冲在最前,嘿嘿一阵冷笑,张口吐出一颗黑晶晶的珠子,顿时一阵阴煞妖风席卷而来,只吹得顽石翻滚,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对面那队人马更是被吹得目视不清,慌乱一片。
  “阿三,干得好!小的们,给我杀!”黑熊怪满意地看了阿三一眼,嗷嗷叫了一声,手里的宣花大斧彪悍出击!
  轰隆隆。
  两方人马眼看就要冲撞在一起,谁也没有留意到那高天之上,陡然生出了一片雷霆。
  咔嚓嚓!
  一道天雷径直劈在两军阵前,滚起无数雷球,火龙游走,轰然炸开。
  轰轰轰!
  尽管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但天雷之下,不管是人还是妖,俱都死伤一片!
  而冲在最前面的倒霉阿三,俨然成为最直接的受害者。
  最大的一个雷球将其围裹其中,众目睽睽之下炸开,烟尘飞扬!
  中标,绝对是千年一遇的中标!
  方才还喊杀声一片的两方人马,一个个灰头土脸,衣衫不整,发如鸡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大眼瞪小眼,小眼瞪菊花,脑袋赤果果地当机了。
  尘埃落定,地面现出一个硕大的土坑,土坑之内,阿三四仰八叉嘴歪眼斜地作挺尸状,被劈得成了焦炭一个。
  “呔!你们这帮两条腿的畜生,竟敢杀我阿三!吃我一斧!”黑熊怪目眦尽裂,手起斧落,几个军士的好大脑袋西瓜一样滚了一地。
  “杀!为三大王报仇!”
  “为三大王报仇!”
  “凤姐,你可要节哀呀!”
  众小妖叫着各色口号,怒火冲天,喊杀而上。
  “咳咳咳!”厮杀声里,那大坑中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咳嗽声,随即又传来一声破锣一般的大骂:“无量个天尊!贫道和你们没完!日你先人板板的!城管了不起呀!贫道就劫色了,咋咋滴!”
  黑炭一样的阿三从坑中爬了出来,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
  呜!
  一团阴影飞了过来,阿三下意识地接住,这才发现是个巨大的死不瞑目的黑熊脑袋。
  “大商镇国武成王黄飞虎在此!妖孽竟敢抢我夫人,受死!”阿三抱着黑熊脑袋发呆的瞬间,就见对面,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催开胯下五色神牛,高举手中金錾提芦杵,奔着自己怒气冲冲而来。
  “我这是穿……穿越了?!……大商?……镇国武成王!?……那个,黄大人!黄老爷!贫道不是妖,贫道没想抢你老婆呀!贫道纯粹路过……贫道真的是打酱油的呀!”
  两军战阵中,传来阿三如丧考妣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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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乌金老祖显神威云中臭道强出头
  黄飞虎很郁闷。
  想他堂堂大商镇国武成王,好不容易摆脱帝乙那个老家伙朝堂之上唧唧歪歪的唠叨,寻个借口出来吹风,结果碰到无限烦事。
  黄家自古人丁兴旺,亲爹黄兖妻妾众多,留下种子无数,蒲公英一般散播,到了他这一代,年纪一大把,却一子全无,为此黄兖五天一长信三天一短信,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每日不要忘记辛勤耕耘开枝散叶。嘿咻了五年有余,老婆甄氏那肚子愣是没有动静。
  听说青峰山求子最灵,黄飞虎带着甄氏、家将千里迢迢赶去,献了香火,奉上了祭物,被一个自称清虚道德真君的老道拐进了道观。那老道一派仙风道骨,掐指一算便称黄家会有四条血脉,着实让甄氏惊喜连连,急问如何才能怀胎产子,那老道却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直说天机不可泄露,随即将甄氏独自带往后殿,不许黄飞虎等人跟来。
  黄飞虎殿外足足等候了一个时辰,才见甄氏满脸通红地出来,盘问起来,甄氏死活不肯说,见老婆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黄飞虎一肚子火气没出撒。
  一路上忍受着家将们诡异的目光,到了这山隘,却有一群天高地厚的山妖杀出来抢劫,而且其中一个头目口口声声要劫色,这结结实实地伤了黄飞虎脆弱的心肝,揭了武成王不可忍受的逆鳞,如何不气!?
  “死!”五色神牛速度极快,转眼来到那山妖头目跟前,手中金錾提芦杵呜的一声泰山压顶般迎头砸下!
  黄世仁也很郁闷。
  想他堂堂崆峒山天机观第222代传人,仙风道骨,却终日人人喊打,食不果腹,朗朗乾坤之下被天雷劈了个鸡飞蛋打,一醒来不但发现身成山妖,迎头还碰上了传说中的镇国武成王死磕而来,如何不气破肚皮。
  黄飞虎的能耐,黄世仁再清楚不过,没有两把刷子,如何能做得一国的武成王,那大杵砸来,带有破空之音,携有万钧之力,这身皮囊要是挨上了,立马死翘翘直挺挺。
  惹不起,我躲得起!
  黄世仁恶狗抢屎,就地滚去,躲开了黄飞虎一杵,闪到一边,忙道:“黄老爷,误会,全是误会呀!”
  “误会!?你这厮口口声声抢我夫人,如何是误会!死来!”黄飞虎如何听得进去,直将这山妖看成了那清虚道德真君的嘴脸,手中大杵呜呜砸来,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黄老爷,贫道修仙之人,劫你夫人何用?纯属巧合误会。”
  “死!”
  ……
  “黄老爷,要不咱们下来喝喝茶,先聊一聊再打?”
  “我撕了你这厮的嘴!”
  ……
  “黄飞虎,莫打了!怎么说也是本家,怎么着你我也都是有地位的人,各自罢兵,如何?”
  “你是妖,我是人,何谈本家?!看杵!”
  ……
  “无量个天尊,姓黄的,贫道好言好语你不听,非得来一手硬的让你吃瘪你才甘心是不!?”
  “有甚本领,尽管耍来!”
  两人一个打,一个躲,唧唧歪歪,纠缠不清。
  黄世仁头疼不已,黄飞虎这厮,一身本领着实了得,那杵舞得呼呼带风,沾上死,碰上亡,还有那五色神牛,乃是不可多得的瑞兽,又是顶又是踢,更是不好对付,再这么纠察下去,自己十有**要到历代祖师那里报道去也。再看看周围,一帮小妖被黄飞虎手下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将带兵团团围住,这四个屠夫,能耐超凡,都是亡命之徒,只杀得众小妖身首异处,嗷嗷乱叫。
  “妖孽,今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黄飞虎见自己短时间之内不能取胜,将大杵交到左手,右手自胯下虎皮袋中,掏出一物,撒手射来。
  这物,红彤彤,亮闪闪,霞光万道,瑞气千条,法力无边,端的是一件彪悍的杀器。
  “不好!”黄世仁一颗心儿沉到了肛门。
  见黄世仁此状,黄飞虎嘿嘿坏笑了一声,随即又露出了一丝愤恨。
  此物,乃是从清虚道德真君处得来。想那清虚道德真君乃是阐教高人,因为削了顶上三花,坏了道行,无法圆满,好不容易等到了甄氏上山,寻到了个机会。这甄氏乃是后来封神榜定了名的星宿,一身纯阴之气不可多得,道君行那迷惑之法采阴补阳了一番,面对人家丈夫,暗道惭愧,十分不好意思,便送了个礼物略作补偿。
  清虚道德真君手头法宝众多,送与黄飞虎的法宝,名唤三尖两刃丧门钉,这法宝,固然比不上他手头的攒心钉,却也威力不小。
  黄飞虎得了此物,越发确定了内心的猜测,一路上并未沾染,如今遇到了这么个山妖,只能无奈使出。见此物果然牛叉无比,先是欢乐,又想起清虚道德真君送礼时那饱含深意的笑容,这喜悦便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去定好好拷问那贱人一番!”黄飞虎心底暗道。
  黄世仁不知这鬼东西的来历,可浑身汗毛倒竖的第六感,让他认定自己凶多吉少,仓促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大口一张,祭出了本命法宝。
  这身体的前身,乃是梅山一个八百年得道的黄鼬,采天地灵气,到了炼虚合道的修为,练就一颗阴风珠,此珠一出,阴风阵阵,迷乱人眼,是不可多得的打闷棍、敲竹杠的宝贝,也是手头唯一的王牌。
  “看我阴风珠!”黄世仁单手一挥,一颗好大黑珠迎着那三尖两刃丧门钉呼啸而去,姿势之优雅,语气之霸气,堪称影帝。
  当!两件宝物死磕,发出一声脆响,那三尖两刃丧门钉乃清虚道德真君练就的后天灵宝,黄世仁的阴风珠如何是对手,撞击之下,那珠子顿化成一片飞沫,空空了去。
  好在那黄飞虎凡人一个,不熟悉仙家手段,磕得丧门钉改了放向,直奔黄世仁下体。
  噗。一声惨叫,那钉儿扎入黄世仁大臀,距离菊花只有一指之遥。
  好老黄!忍住疼,将那丧门钉带血拔出,见此物不足三寸,非金非银,宝气氤氲,知道是个宝贝,忙收入怀里,装出一份痛心之状,嘴里大喝一声:“姓黄的,你坏我宝贝,又差点爆我菊花,贫道如何和你干休!?看我掌心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言罢,双手结道印,眼观鼻,鼻观心,要行好事!
  身为崆峒山天机观第222代掌门(实际上自从那个便宜师父挂了之后,老黄成为此观唯一的门人),黄世仁继承经典法术无数,怎奈时事浮躁,灵脉断缺,想要修道,谈何容易,加上老黄天生好吃懒做,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这掌心雷之术,五步之内,击晕一条恶狗绰绰有余,平日里便靠着这招坑蒙拐骗,很少失手。
  今日落到如此田地,权且一试。
  “你那厮,修伤我门人!”就在老黄抱定“舍得一身剐也要拉黄飞虎下马”的心态,就要“大显身手”之际,身后传来一声炸雷一般的喊声。
  娘的,可算来救兵了!老黄心头一松。
  山口一声砲响,顿时涌出数千山妖,确是妖气滔天直上云霄,群妖之前,现出一片云头,云头之上,端立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妖,此妖一身黑袍,须发如藻,面如锅底,口若血盆,手中拎着一把五股托天叉,气吞如虎。
  靠着调动黄鼬精的记忆,黄世仁迅速得知这老妖名为乌宝老祖,乃一块天地初生时一块金精所化,道行极深,雄霸梅山一方天地,心狠手辣,罕有敌手。
  乌宝老祖一现,黄飞虎身后慌乱顿生,以寡敌众,那些军士哪有不心惊胆战之理。
  好在黄飞虎久经沙场,迅速稳定阵脚,横杵立马,单骑在前。
  “我乃大商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何方妖孽,报上名来,本王杵下不死无名之鬼!”不愧是商国武成王,雄风卓然。
  “管你什么武成王六成王,今日留下给老祖当血食。”乌宝老祖冷笑一声,手下群妖一拥而上,厮杀一片。
  “多谢老祖搭救,不然小的就做了那厮杵下之鬼。”黄世仁老油条一个,来到老祖跟前,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高声叫道:“乌宝老祖,法力无边,千秋万代,一统梅山!”
  声嘶力竭讨好谄媚的嘴脸,着实让人汗颜。
  老祖见黄世仁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屁股后面血迹斑斑,又被这劣货的马屁拍得极为舒服,点了点头:“阿三,做得不错,且站在一边。”
  这话让黄世仁听得舒服,奶奶的,自己真要上去,在黄飞虎手里难有好处。
  “多谢老祖,老祖如此体恤小的,小的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老祖大恩!”黄世仁又是作揖又是鞠躬,搞得乌金老祖心花怒放。
  这货,平日里呆呆傻傻,今日为何变得如此乖巧。看着黄世仁,老祖微微一笑。
  黄世仁的一番表现,让老祖身后的几个妖头诧异不已。
  方才溜回去报信的阿二,乃是一头獾精,心思狡猾,往常这溜须拍马的角色应该是他才是,见黄世仁在老祖面前抢了先头,面露一丝冷色:怎么一转脸这货变得如此会说话?奶奶的,若是让他讨了老祖的欢心,老子日后怎么混的下去,哪日,寻个机会做了这厮!
  众妖各怀心思之际,前方的厮杀已经白热化。
  众妖虽然人多势众,但黄飞虎领着手下四将,如狼似虎,小妖们被杀得鬼谷狼嚎,死伤惨重。
  “众人随我杀了这厮!”乌金老祖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双脚一剁,赴身杀去。
  果真是一大条(为何要用条呢?)厉害的老妖,一出手,就杀得周纪、黄明、龙环、吴谦四将人仰马翻,连那黄飞虎也只能勉强招架,老祖手中那五股托天叉,叉叉不离黄飞虎周身要害,杀得黄飞虎气喘吁吁,险象环生。
  “老祖神威!小的们,跟我做翻了这帮家伙,给老祖开餐!”那獾精阿二一直躲在后面假意厮杀,见老祖胜局已定,便不再犹豫,高喝一声,和身边一个浑身散发无边狐臭的肥婆领着小妖对着黄飞虎展开群殴。
  “三大王,二大王和凤姐上了,咱们也上吧!”身边小妖献媚道。
  我月!那就是凤姐呀!?那黄鼬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呀,就这等货色,还霸王硬上弓都没有得手?!
  老黄暗道一声晦气,领着小妖就要杀上,但见半空之中,忽然现出一个道人。
  好个道人:头戴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两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口似丹砂一点血。
  “武成王休慌,贫道前来助你!”言罢,手中一道流光破疾而来,乃是一根风雷棍,奔着乌金老祖迎头砸来。
  “不好!”乌金老祖躲无可躲,抓起身边那肥婆挡了替死鬼。
  咣!一声脆响,那凤姐“花”落香陨,呜呼哀哉去也。
  我月,这乌金老祖果然心狠手辣!见老祖如此手段,黄世仁菊花一紧:幸亏没跟在这厮身边,否则爷爷这颗好头岂不是变成西瓜。
  “何方臭道士坏我好事!?”乌金老祖怒道。
  那道士按落云头,微微一笑:“贫道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
  这句话,让黄世仁两腿一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日,道爷怕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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