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文学论坛>> 武侠>> 梦入神机 Meng Rushenji   中国 China   现代中国   (?1984年)
黑山老妖
  一个练习铁砂掌有十年的少年,因为遇到爱新觉罗的后裔,牵扯进了一场天大的斗争中,后来偶尔发现一本《三阴戮妖刀》,揭开了当年七杀碑的秘密。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这样触目惊心的碑文,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黑山老妖》是一种成就,一种称号,如《达赖喇嘛》《班禅活佛》那样的成就。是怎样一种境界?又与满清有什么样的渊源?
  以明末清初为背景,讲叙一个浩大的仙侠架空世界。
  梦入神机准备已久的仙侠。一种全新的体裁,将
第一章铁砂掌
  南方的天气,到了九十月份,居然还正是热得紧的时候。尤其是城市里头,那白煌煌的太阳照得水泥路灼亮灼亮的。乍一看,好似出了一层白花花的盐。晃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这**辣的日头,人都不敢出门。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太阳落到西边去了。温度依然降不下去。水泥地面积蓄了一天的热量都吐了出来,整个城市仿佛一口大蒸锅,又热又闷,人心里就觉得慌慌。直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热气才渐渐退去,有了一丝凉意。可是又该天亮了。一天到头,真是没有一个凉快的时候!
  王钟正是这个时候起来的,略微洗涑了一下,又看了一下煤炉子里面的火。还燃着的,顿时稍微放了心。
  煤炉上面熬了一个罐子,揭开灌盖,一股微微的当归药的气息,混合了鸡汤的香味就进了鼻孔。原来是个当归炖子鸡,又加了虫草,人参片,等补益身体的药材。睡觉时熬下的。先就去了身上的油脂,开始大火炖时,更是去了浮油,现在那汤水便是清淡亮亮的。
  王钟拿汤匙尝了一口,味道恰到好处,先盛一碗喝了。砸吧砸吧嘴巴,觉得胃里安稳了。慢慢的收拾一下,换了套练功服,又在手膀上,脚上绑了十几斤重的铅块。再提了一大袋子铁砂,拿了一瓶药酒,一本线钉,似乎手抄的书。最后顺手把屋子里面的空调开了,感觉到一股凉风把屋子里的温度降了下来,这才出门了。
  在家里睡觉,王钟从来不开空调。他也不热。
  这时候,楼道里还麻黑麻黑,不过外面的路灯倒是通夜开着。微微的夜风拂过来,王钟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觉得神清气爽,这才将一袋子铁砂猛的一甩,一股做气,走了两里多路。
  路上还是车来车往。王钟一一避开了,操了一条楼房间夹着的小路,上了后面的小山。
  这袋子就是农民用来装谷的麻袋,铁砂也是农村打猎用的土铳弹yao。装上火药,填了铁砂,轰隆一枪出去,就是一大片,根本不要枪法准头。寻常鸟兔一但中了,往往全身像筛子一样。就是插了边,也被铁砂穿了眼,被赶山的狗子一追,一样没了活路。
  这麻袋平常装了一袋谷,就有五六十斤,现在装上了铁砂,足足重出了几倍,两百斤左右的样子,王钟一手提起疾走,竟然不见吃半点亏。
  上了半山腰,就隐隐见了远处一条大江,把这城市分成河东河西两块。河东是一片老城,解放前就有了的。
  如今天下大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高楼大厦就像雨后春笋一样起来。***辉煌,霓虹酒绿,醉生梦死,是迷得人晃眼,不晓得东南西北。但王钟再大的城市都见过,也不觉得什么。
  这边,自然是河西。新开发,原先是一座大山,如今围着山建起了几十里长的大学城,商业区,居民楼,等等。依山傍水的,环境比河西好。地皮就渐渐炒了起来。不过这些,王钟是不去管的,他如今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
  要说不普通的地方,就是比别人多炼了十来年的铁砂掌而已。
  哗啦一下,把麻袋放在两块大石中间,扒开口子,就见得里面黑粒粒的粗铁砂,传出了一股中药味道。
  王钟先拿那瓶药酒涂抹了手掌,只见一双手尽是老皮老茧,指甲都被磨平了,光秃秃的,指头上也生出了老茧。就好似在田地里面扒拉了一辈子的老农民。这双手,与王钟这相貌,年龄不符合到了极点。
  双手插了药酒,王钟先相互揉了揉,然后使劲的摩擦。这是练铁砂掌必要的前头戏。药酒是特制的秘方,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就是虎骨,那是通经活血,治疗跌打损伤,生肌皮的上好东西。
  只是这东西,不但难得,而且贵。不过穷文富武,你不富还练什么武。
  摩擦得手渐渐发热了,王钟瘪了瘪嘴,双手朝铁砂中连插,初始还慢,渐渐的快了起来,双手闪电般的连起连落,那铁砂翻波汹涌,却一点都没溅出来。显然是火候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猛然闷吼一声,双手改了动作,或是抓,或是拍,或是捞,或是提,或是带,或是绞,连连变幻,另人眼花缭乱。铁砂哗啦哗啦的响,手膀上绑的铅块也相互叮当,仿佛有人炒瓜子,炒铜豌豆,老远就听得到。
  莫约半个钟头,额头微微见汗了,王钟才提出手来。手指慢慢的做了几个手势,血气都活通了,又相互揉了揉。照样擦了一遍药酒。
  铁砂掌这门外家功夫,刚猛无比,而且伤身体,不用药辅助的话,根本练不得。而且初始,不能铁砂,否则手掌就废掉了,当年王钟就是用大米代替,练了两年,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粮食。后来慢慢改河沙,最后等双手磨得坚韧了,才用了铁砂。
  休息一下,王钟翻开了那本线装手抄本的书籍,纸叶早就黄了,显然有些年代。上面用毛笔小楷写的繁体《铁砂掌秘传》下面落款是“顾汝章”三个字。里面有五十几页,开头是讲药酒的配料,再翻开,就是一个个的手势,人形,虽然是毛笔线条画,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图形中间夹杂注解,到了后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小文,是一篇类似道德经的玄学文章,不知道出处。王钟仔细研究了许久,发现是将练功时候心境调和的。只是里面有些句子深奥精微,磨论两可的地方很多。
  这本《铁砂掌秘传》是当年铁掌宗师顾汝章亲笔所书的心得,十分全面。现在信息发达,这铁砂掌也不是什么秘传,网络上一搜索,大把大把,只是多不相同,各有说法。因为练习的方法简单,因此胡乱也说得出来。
  只是越简单的东西,常常就蕴涵有深奥的道理在里面。
  “练武这东西,讲究的是一个水滴石穿的功夫,关键是一恒字。除此之外,好象没什么速成的手艺。只是如今,没什么用处。”
  如今社会讲究法制,热兵器,枪杆子时代。武功这东西,还真没什么用处。只是这门手艺是他从小练起,不肯荒废了。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门铁砂掌功一天两天不练还好,过得一年两年不练,那就要倒退许多。既然练了,就是骑虎难下,否则舍弃多年的苦功,那就十分可惜了。
  王钟翻看了一会儿这本书,还是细读后面的玄学,依旧没什么心得体会,只得收了。
  见得对面一株树,王钟上前,去了手膀上的铅块,就觉得轻松了许多。稳稳的扎了个马,手臂一轮,“呼啦!”带出风来。啪!的一掌,横扫在了树干上,一大块树皮猛的被扫飞,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肉。
  猛的跃起,空翻了个筋斗,两手呈了鹰爪型,如蜻蜓点水似的朝地面沾了一下,就抓起两块青砖。翻空站定之后,猛的一捏,就听喀嚓两声,两块青砖被生生捏断,狠狠揉了几下,手中的半截成了砖渣子,粉末飞扬,被生生捏碎了。
  这是铁砂掌里面的鹰爪功,王钟淫浸这中十年了,使来十分熟练了。
  见了自己的成果,似乎比较满意,拍了拍手中上的灰尘,收拾好铁砂。见得天色已经蒙蒙白了,路灯也全熄了。王钟收拾好一袋铁砂,依旧下山,回到自己的住处。
  “才五点多,上学还有点时间。”王钟蹬蹬蹬的上了楼,一进屋子,就感觉一股凉意,空调不是白开的哩。看了一下表,正好与平常的时间相同。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去上学。以上是他每当天的必修功课。
  这城市是一省的省会,大学城是三四所大学合并成的,颇有名气,属于重点一流。王钟才考进来,本来住在学校宿舍,只是因为要练这铁砂掌,不太方便,好多歹说,才得批准搬了出来,寻到这房子租了。
  两室一厅,厨房厕所,还有家具电器,六百五一个月。虽然开支大,但清净。何况王钟是个二世祖,父母是改革开放最早下海的一批,生意越做越大,都到国外去了。不缺少钱花。要不然怎么炼得铁砂掌起,光药就不得了。况且他自己每天还要换了花样煮各种各样的奢侈品。不是炖鸡就是炖鸭的。
  练这外家功夫,没有内家功夫的辅助,极伤身体,身体一不调养好,垮得非常快。王钟也曾找人学了内家功夫,太极拳什么的。只是都是皮毛,没一个是正宗的,平时舞弄舞弄,舒展筋骨还可以,要延年益寿,内外兼修,那想都别想。正宗的传人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面窝着呢。
  “我也算铁砂掌的真正传人,不过是上了贼船了!”
  想起自己早死翘翘的爷爷,王钟就哭笑不得,不知哪里得来这本秘籍不像秘籍的东西,在自己小的时候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引诱自己练,加上自己看了什么《霍元甲》《精武门》就想飞檐走壁,天下无敌。
  结果练得起劲,不知耗费了多少钱财。到现在,也确实有成果,捏砖成粉,单掌开碑什么的。打几个人那是不成问题。
  只是,你没事打人干什么?不是吃饱了撑的。就算被抢劫,流氓骚扰什么的,也还有防卫过当的法律,一个不好,一掌把人打死了。不用说,必然吃官司坐牢,搞不好挨花生米。武功练得再高,对上了枪,也就玩完了。至于那种金刚不坏,飞剑杀人,内裤反穿的超人,活了二十来年,王钟还真没见过。
  虽然铁砂掌练了十年,几乎是炉火纯青,但王钟从来没见义勇为过,也没被见义勇为过,也没英雄救美,也没被美救过。
  练了这么多年,不但没能多活,也没能飞檐走壁,天下无敌,更不能杀人放火,劫财劫色,根本没派上用场,王钟也没办法。“谁让出生在这个时代呢!权当磨练意志了。”
  抱起一本《水浒传》狠狠的读了起来,仿佛自己在里面替天行道。这水浒可是好书,王钟几乎是手不释卷。看了一章,又狠狠的喝了几口汤,全身又发起热来:“洗洗还是读书去了,如今是穷也读书,富也读书。”
  砰砰砰!砰砰砰!连续的声音响了起来,惊天动地,吓了一跳,几乎是有人砸门。
  “莫非是房东催房租?不对,上星期才交了一季度的。再说也没这么早来催的。当年除了周扒皮搞半夜鸡叫,黄世仁也没这么早催债。我又没什么熟人,莫非是抢劫的。”
  王钟脑袋中迅速的转了几个念头,自己也为自己诙谐的念头笑了一笑。上了前去,从猫眼里面朝外看。只见一片漆黑,分明是猫眼被人用手堵住了。
  “好家伙,堵住不让看,典型就不是好人了。”
第二章当街杀人
  “喂!我说大哥!你天天半夜起来折腾,累不累你啊!就算你不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钟一开门,先闻得一股香风,随后耳边那尖锐的如连珠炮火轰了过来。王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用眼瞟了一下门口的这位骚扰者,“哪里来的丫头,扰我清净。”
  门口这位看起来正像个丫头,高挑的身材,瓜子脸,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上面隐隐见了几个细小的雀斑,不过更显得可爱,只是此时眼皮有些稀松,头发稍微蓬了一点,一幅没睡醒的样子,穿着薄薄的睡衣,踩了一双水晶凉鞋,神态还有些恼怒。
  “你天天半夜起来蹬蹬蹬的响,吵得太厉害了。”
  见得王钟出来,这女孩说话依旧尖锐,只是词语缓和了一些。随着王钟的开门,屋子里面的药味细细的传了出来,这女孩抽了一下鼻子,又闻到鸡汤的香味。于是眼神有些疑惑,盯住王钟看了一会,好象要摸清楚到底是干什么的。见王钟还没换下练功服,更是好奇。
  先见这丫头长得赖看,王钟也就释然了,自己每天三点起来练铁砂掌,上楼的时候,确实动静大了一点,而一般这个时候,一般人睡眠正好,真是吵到了,还是自己不是。要是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大妈,王钟虽然不会一铁砂掌过去,至少心中绝不舒服。
  连忙说了一些话如什么“刚进大学,事情多了一点,吵到了你,也很不好意思。”“下次会注意的。”这一类型。
  女孩见这情况,毕竟不好过多计较,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小心。”说了,又好奇的用眼睛略微的瞟进了王钟的房子里面。
  做为一个学生,王钟的行为确实另她好奇,传说女人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虽然夸大了,但总归不是空穴来风。
  “你也是学生?”王钟问了一句。
  女孩此时睡意已经全消了:“这一栋都是学生哩。我是北院那边新闻传媒学院的,看的你样子,是体院的吧,天天半夜出去锻炼,是练武术吧,台拳道还是空手道?你才是新生,不错嘛,就搬出来了。我可是大二才搬出来的,算算可是你的就学姐了。”
  王钟没料到自己一句,就换来这女孩这么多的话,不过他这人也喜欢直率开朗。嘴巴瘪了瘪,笑笑:“我可不是体院的,我是学文史的,练的是武术,不过不空手道,不是台拳道,是铁砂掌呢。”
  扑哧!女孩一听,笑的花枝招展:“铁砂掌!好厉害的武功啊,想不到你还是武林高手啊,失敬失敬了!”
  王钟明知这女孩语气调侃,也不去管它,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句:“也算得上是了吧。”女孩子一听,更是咯咯笑个不停。
  “光站在门口说话了,既然是学姐,进来坐一下吧。”王钟彻了彻身子,让过一边。
  女孩矜持了一下,用眼瞬间扫过了房内摆设,随后摆摆手:“刚刚起来,脸都没洗,牙都没刷,还有一节早课要赶,耽误不得了,下次找你聊。”
  王钟嘿嘿笑了两声,目送女孩下楼去了,突然想起,居然没问这女孩子的姓名。不过一想,既然在同一楼里,也算是邻居,多有见面的机会。多也是个萍水相逢而已。王钟虽然是个二世祖,却不是个花痴。
  这一打叉,天真亮了,王钟洗了澡,卸下铅块,换过衣服。又把一罐子鸡肉吃了个干净,到了七点多钟,才悠悠的出门。坐上公交汽车。
  早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上人都挤得满满的,王钟也没座位,只好站着。反正离他读的那个院也不远,四站的路程,一回就到了。
  “大哥哥,大哥哥!这个位置给你坐。”
  王钟刚刚站定了,好象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连忙一看,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妹妹,白色的袜子,小红皮鞋,圆圆的脸蛋,闪扑闪扑的眼睛,两个羊角小辫。极其可爱的样子。
  “囡囡不要乱跑!”旁边座位的一个妇女连忙拉住这可爱的小妹妹。
  “老师交代我们要让座呢!”小囡囡撅起嘴巴分辩,又拉王钟:“大哥哥,这个位置你坐吧,妈妈抱我就好啦。”
  王钟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笑了笑:“好可爱的小妹妹!哥哥不坐,你要妈妈抱你可不成呢,还是要自己坐的好。”旁边的乘客都被这天真可爱的小囡囡逗得微笑起来。
  车一开动,众人向后一仰,车缓缓开动了,小囡囡也坐得安定好,只是身体四面扭动,两只大眼睛朝众人望来望去。
  “上学快一月了,班上的人还认识不全,有些失败了。”王钟正想,突然又听小囡囡叫了起来,用手指着前面一排人:“叔叔,你怎么把手放进别人的口袋里面。”
  车上乘客这一下警觉起来,都朝小囡囡手指的方向看出,只见一身穿花格子衬衫,头发卷起的青年,正把手摸进了一个提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口袋里。
  听见小囡囡叫喊,那中年男子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袋,朝卷发青年警惕的扫了几眼,却不说话,身体朝后挪动,离得远了一些。
  而这卷发青年只收回了手,若无其是似的。眼向窗外。吹起了口哨。
  “囡囡,不要多事!”那妇女连忙打了小囡囡一下,小囡囡一脸委屈,只好又撅起了嘴巴。
  王钟见了,暗笑:“这家伙手脚不利索。”
  一刻功夫,汽车一停,到了一站,那卷发青年似乎要下车,走了出来,突然转身,对小囡囡道:“这小姑娘挺可爱的!”说着,伸手在小囡囡脸上摸了一下,随后飞快下车去了。
  汽车又刚刚开动,小囡囡突然大哭起来:“妈妈,我脸上疼。”
  王钟连忙一看,小囡囡脸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不停地渗透出来,把一张圆圆的脸蛋流了个狰狞恐怖,都溅到了花裙子之上,真是触目惊心。
  “啊!”那妇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把车里乘客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用衣服捂住了小囡囡的伤口。小囡囡只是哭得厉害。声音都嘶哑了。“叫你不要多事,你不听!叫你不要多事。你不听!”
  旁边有的乘客连连叹息:“等到站了送医院吧。”
  “这畜生!”王钟顿时面上充血,心如刀割一样,抢身一步,靠近了窗户,就见得远处,那卷发青年眼看就要闪进一条巷子去了。
  “停车,快停车!”王钟对司机喊道。
  “这里不能停,到站才能停!”司机仿佛久经的风浪似的,一点都不在意。也是,开了十多年的公交车,什么事情没见过,都见管不怪了。
  “**你妈!”王钟破口大骂,见得窗户虽然开了,自己却跳不出去,口子太小了。把手掌就是一轮,呼啦一下,翻拍在玻璃夹铁箍的车窗上。
  哗啦一声暴响,整个窗户都飞了出去,王钟身体一跃,穿窗而出。落到了公路上,就听得公交车内的乘客尖叫起来。王钟却顾不了:“不杀死那畜生,也不算为人。”
  拔步如飞,王钟日日腿上绑铅块的功夫,三步并做两步,只几下就抢进了卷发青年的小巷子里面。突然就听得人声鼎沸,喧哗异常,却是一个菜市场,这早晨,正是买菜的大好时候,人来人往。拥来拥去,简直没有一处空地。
  王钟双目血红,他自然知道凡是小偷,都有刀片,用来割皮包的。小囡囡脸上的创口,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四面张望,王钟自幼眼神锐利,猛然见到对面的一个大亭子,似乎是菜场的警务站,有花格子衬衣一闪。此时人来人往,完全挤不到对面去。王钟连忙把身一跃,跳上了放菜的高台,那菜主连忙来阻止,王钟却跃到前面去了。
  当下整个菜场混乱起来,菜主们破口大骂的声音不绝于耳。王钟早已跳下台阶,冲进了警务站。只见里面三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正与那个卷发青年摆了一桌麻将,似乎刚刚开张。其中一警务员皮带上别了一跟电棒,满脸横肉。对卷发青年骂道:“今天开张了没。”
  卷发青年呸了一声:“晦气了!”
  这时。就听得外面骚动,几人连忙起身观看。就见王钟冲了进来。一把揪住卷发青年的卷发,狠狠扯了出来。这卷发青年痛得大叫。
  那三个警务员仿佛经常打架斗殴,对眼前的情形熟悉得紧,纷纷把那麻将桌子一掀,离了座位,一人抽出电棒,两人提了凳子朝王钟砸来。
  王钟见那电棒噼里啪啦,闪动了蓝色的电光,用眼睛看就知道威力不小。情急之下,一手提起卷发青年,另一手趴的一推,正中了卷发青年的胸膛,身体如稻草人飞了起来,当面朝三警务员撞去。
  这铁砂掌中的推山手,威力刚猛无铸,王钟在其中淫浸了十年,虽然没到当年宗师顾汝章的境界,俗人也承受不起。
  三警务员被迎面一人撞来,顿时翻滚在地。王钟看时,那卷发青年胸膛上格子衬衫早破了一大洞,露出皮肉,一个暗黑的手掌印赫然现在在胸膛之上。这卷发青年面色铁青,身体不停的蠕动,嘴角吐出一串串血沫来,眼看是活不成了。
  “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这都是蛇鼠一窝,都自杀干净了。”
  王钟平时《水浒传》几乎不离手,看得多了,自身又会武艺,到了关键之后,就有一腔子热血,当下转身跳起,抢了一个卖肉摊子上的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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