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文学论坛>> 知青文革>> 王山 Wang Shan   中国 China   现代中国   (1953年8月31日2012年4月30日)
血色青春
  本人是王山。《天罡》的确不是我的作品。第三本《天爵》出版时,我曾经写过一个关于第四本的故事提纲,当时也定了书名。但后来没有动笔写。书商就找了一个河南籍贯的文学青年以我的名义搞出来了这本书。有人指,这本《天罡》有抄袭《国画》的嫌疑,这使我感觉很受辱,毕竟是署我的名啊。出于反感,此书我本人没有读过。而且,原来的写作计划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写一本真正的《天罡》?
  
  2004年出版过一本《地魂》,朋友们如果有兴趣可找来一读。天字系列是为了拷问政治和历史,地系列想要探索哲学。王山上。
  
  娘娘沟的一段,本来应该写得更清晰一些。但因为天字系列小说人物有连续性,而又各自独立成书,写作时必须考虑要交代清楚来龙去脉。一群人去娘娘沟插队,他们是谁,有什么历史,性格形成的过程,都需要重新回顾,所以就显得很罗嗦。这也是作者技艺不够成熟的表现。后来写《地魂》,就想弥补一下,尽量把插队生活表现完整。但又是加了一大段“前缀”,几乎占了半本书。还是那个心理,生怕读者不能理解人物性格形成的历史。至于响铃,我想,是不是由于“坏了身子”,所以才有了“要不得”的说法。那个年代,人们的封建贞洁观还是很要命的。《第三只眼睛看中国》是一本仓促之作,20万字,40天就一挥而就,写了些什么,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一时情绪而已。当时最焦虑的一个问题是,既然我们这一代人的理想是社会实现政治民主,那么就不能破坏实现社会民主的基础,即社会必须保留共同的价值取向。比如美国的基督教价值观就是民主的基础。台湾没有这个基础,所以那里的民主就很不成样子。94年写这本书时,正是中国社会共同价值观念(旧的)解体的开始。而一个新的价值体系形成,没有百年以上的积累是不可能的。百年,一个没有共同价值观念的社会,将发生多少可怕的事情呀。替后人忧虑呀。王山上
  
  大兴儒教,我以为类似手淫。汉武独尊儒术以来,中国的历史是很清楚的,从没有民主的萌芽出现。中国历史上真正的一次民主实践,就是文革。而这种民主,留给我们的记忆,恰恰又是极其痛苦的。这是我们的伤疤,与人论辩,揭了你的疤瘌,就让你鲜血淋漓的。文革之后,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接受专断权力;要么,进入混乱时世。两者选其一,这种选择对于文革过来人,无异于被迫抽自己的嘴巴子,否定自己。我们现在否定自己,承认自己年轻时代跟随的是一面伪旗帜,那份内心的痛苦是现在年轻人所不能理解的。王山上
  
  非常有道理。话很脏,但心是复杂的。王山上。
  
  按书出版的顺序,应该是《天伤》、《天祭》、 《天爵》。分别由山西和 北京几家出版社出版。2000年以后,北京九州出版社再版时,有人假冒王山之名,伪作了一本“天罡”,并且把这四本书列了个总名“血色青春”。王山的另一本小说《地魂》是九州版。45楼先生看的那本书,可能就是“天罡”。
  
  我本人没有看过那本《天罡》,心理上有抵触。当时是有计划写这本书的,书名也是我拟的,并且在远方版的《天祭》出版时作了预报。后来出国去了,就放下了。竟被人所用。
  
  据看过此书的朋友相告,书的格调不高,但文字尚可,说是学“四横竖”体也有几分形似。我对此半信半疑。一个人的文字是有记号的,能学了去?
  
  --四横竖
第一部:天伤
血色青春 第一部:天伤
  内容提要
  第一章
  写在少女胴体上的一封“信”,诱发了京城两大流氓集团间最大的一次械斗狼
  的鲜血和眼泪,“我已经吃过天鹅肉了,所以,我至死不悔!”
  京城大搜捕决斗,军用刺刀和流淌的血,二十七年前的疑案,猜测与推理
  第二章
  红潮女魂,目光灯下两只泣血的猛兽,太平湖畔拔刀相向的一对枭雄机会的不
  均等,还有比这更能制造普遍的社会仇恨吗?
  理想破灭之后的选择一或是庄严地死,或是罪恶地生,把理想融于罪恶,把罪
  恶幻化成辉煌两个变了形的血人——为了一个女人,也为了各自的社会公正黑色警
  言,他说,你将被强奸,一万次!她说,我要让你,死!从此,他们头上的乌云,
  再也没有消散逃离北京城,生死相托,黄土高原上有一条清漳河,河两岸有两支扛
  着红旗的队伍
  第三章
  污水沟,野火,荒漠中那具风干的尸体两个美丽的姑娘,一对命运的死敌,女
  人,你不该教唆亲人去偷东西,更不该在惊醒时伸出雪白的手臂,神偷之死静谧的
  树林,惨白的月光,阴冷的刀刃格击声和污浊的血安魂曲,车站上的女孩,荒野中
  的孤坟人是很容易回归自然的第四章亵渎女神,在弱者的社会里,强者永远是泄欲
  的工具疯熊,为了保护她的尊严,必须控制她的意志;为了控制她的意志,必须占
  有她的身体大火并,全军覆灭后的两条汉子,鲜花映衬下的恋人血高墙,长夜泣血
  的魂灵,无尽的追悔人有没有来生?
  第五章
  复仇,挡我者死!
  因为有了刺刀,女人才像鲜花一样娇艳神秘的大麻地女人,你可以玩男人,但
  是不能玩火当一缕耀眼的阳光刺穿浓云时,黑色誓言终于兑现了。
  光圈下,他卧在血泊中;她迎着冷雨,面颊上两行清泪冀东山岗上冻僵的死婴,
  京东坟场里的冥婚京郊公路上的苦雨,感冒特效药:壮汉若干,无情美女、多情小
  生各一名群山、边墙,一颗在痛苦中被剥割的心当星河灿烂时,他再也找不到天际
  那颗孤独的星归宿?
  第六章
  雁北高原,风雪中两只结伴远行的狼桥梁工地,乱石下惨死的无名者狼嗥,将
  星,南疆红土地在正常社会中,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公正的——黑社会思辨录一代人
  的青春、血泪,百代人祭奠的无字碑
第一章
  1
  小六子今天的手气不错。从菜市口登上五路无轨电车,一站地还没到,他已经
  捅出了两份“天窗”。
  把货在衣袋里洗一遍,凭着手感,他准确地确定了货的价值:一张通用交通月
  票、十尺布票和七元五角零三分人民币。
  其中,有一张五元的大票。
  有些日子没见过大票了,六子预感到,今儿个错不了。出家门的时候,他占过
  一卦,二分的钢镚子连着三次都是国徽朝上,天安门保佑,能生财免灾。玩主都信
  这个。
  他洗完货,留下了七元五角钱,两个空钱包连同布票和那三分钱顺手就塞进了
  一位抱孩子妇女的书包里。那个孩子恐怕也是一岁多点儿,挺胖,直冲他乐。又是
  个好兆头!
  在西单“又一顺”挺阔气地吃了顿早点,六子叉登上了大一路公共汽车。这趟
  线上外地人多,腰里多少总有几个钱,而且一到北京就犯晕,傻呵呵地等你往外出
  货。
  两个来回下来,六子又到手了二十几元钱。
  中午得犒劳自己一顿。还是到“又一顺”,不为别的,就图那个“顺”字。六
  子是条汉子,吃得了苦,也享得起福。连着几天吃窝头喝凉水的时候有过,约着三
  朋四友进馆子海吃海喝的时候也不少。今天这顿饭他也不想自己闷吃,那没味儿。
  能碰上谁就好了,当然,最好是个“姐们儿”。
  今天是怎么了,想什么来什么!在西单路口没站上五分钟,六子就看见钱惠正
  在长安戏院门口转悠呢,大概正没饭辙呢。这姐们儿穿着海蓝色的瘦腿裤,大花格
  的纺绸衬衫,门儿里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小六子和钱惠住在一条胡同里。街坊们没人拿正眼瞧她,小六子也就跟着看不
  起她。可是暗下里,六子又挺愿意和地说话。这姐们儿盘子不亮,条儿却不错,两
  个奶子挺大,把衬衫撑得鼓鼓的,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
  六子今年十六了,还没砸过圈子,可他挺想的。上初二的时候,扒过一回女厕
  所的窗户,什么也没看见不说,还让人家给逮住臭揍了一顿。为这件事他进了工读
  学校,在那里,学会了一手出货的绝活。
  “六子,今天手气不错吧?给姐姐买双鞋穿吧!”钱惠塞了一嘴扒羊肉条。油
  汁儿顺着下嘴唇往下淌,她用手背蹭了一下,说:“今儿晚上,姐姐让你尝尝荤的。”
  “今天背运透了,一上午了,净是毛票,刚够这顿饭辙。”
  钱惠是头一次向他开口,按说,怎么着也得充一回阔。可是不行,六子的钱必
  须给大哥留着,大哥有急用。
  “今儿是三号,事业单位开工资。下午姐姐陪你溜两趟,保准你能碰上大货。”
  钱惠是不懂装懂。五路无轨沿线的中央机关都是三号发工资,每月这一天的下
  班时间,佛爷们都能把公共汽车挤满了。玩儿主们也都在沿线各车站把着,等佛爷
  把货送到手里来。所以,小六子从不凑这个热闹。
  见六子不吭声,钱惠就趴在六子的肩膀上,小声地说:“天黑以后,你找我去,
  我自己住在小西屋。”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对肥大的乳房蹭小六子的胳膊,弄得小
  六子心里满荡荡的,糊里糊涂地就点头答应了。
  吃过饭,六子带着钱惠登了两趟大一路,出了四份货,不到十块钱。看看时间
  还早,就拐进中山公园。
  进公园的时候,六子还想动个心眼把这个圈子甩了。他实在不愿意再上五路无
  轨了。中央机关大都在西单以北,那是北城玩儿主的地界。他们要是碰上南城的玩
  儿主和佛爷,什么黑手段都能使出来,特别是现在。
  于是,他给了钱惠两块钱,说自己有点头疼,下午不想再练了。
  钱惠接了钱,很高兴,就拉着六子在大柏树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下,刚坐稳,她
  就把他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衬衣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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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触摸到那堆滑腻浑圆的肉团,六子的全身就像过了电,一股强烈的欲念把
  五脏六腑填得满满的。这股欲念往上窜,顶在嗓子眼上出不来,火烧火燎的;往下,
  也出不去,憋得难受,没着没落的。
  六子恨自己窝囊,觉得应该像大哥那样熟练和有勇气。
  于是,他就生硬地去扯钱惠的裤带,强行去探索女人的另一部分秘密。而那里
  的究竟,是他在梦境中都描绘不清楚的。
  “别闹了,急猴子似的。”钱惠推开六子的手,说,“下午好好练活儿,晚上
  ……”
  费了半天劲儿才使自己平静下来,六子一下子觉得自己成了真正的男子汉。走,
  我露点绝活让你开开眼。
  他没想到,也绝不会想到,这种明显的性冲动型勇气,竞惹出了那么一场惊心
  动魄的大祸,差一点儿就要了自己的命。
  事情过去好久以后,他还在骂女人是祸水。二十几年以后,六子已经是一名颇
  为阔绰的餐馆老板了,每当他看到街角卖冰棍的那个名叫钱惠的半老太婆时,总要
  奇怪;当年,自己怎么就会让她给迷住了呢?
  但是,六子是绝不会忘记这一天的,一九六五年二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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