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文学论坛>> 经济商企>> 马克·布劳格 Mark Blaug   英国 United Kingdom   温莎王朝   (1927年4月3日)
经济学方法论
  作者:马克·布劳格[ 英 ]
  黎 明 星   陈 一 民   季 勇   译
  
    ***  
    中译本前言
  前言  
    第一篇 望而却步的科学哲学  
    第一章 从公认的观点到波普的观点
  第二章 从波普到新的异端  
    第二篇 经济学方法论的历史  
    第三章 证实主义者,大部分十九世纪的故事
  第四章 证伪主义者,整个二十世纪的故事
  第五章 实证经济学和规范经济学的区别
  第六章 消费者行为理论  
    第三篇 新古典研究框架的方法论评价  
    第七章 厂商理论
  第八章 一般均衡理论
  第九章 边际生产力理论
  第十章 剑桥之争种种
  第十一章 赫克谢尔—俄林的国际贸易理论
  第十二章 凯恩斯主义者与货币主义者
  第十三章 人力资本理论
  第十四章 新家庭经济学  
    第四篇 我们现在从经济学学到了什么?  
    第十五章 结论
  附录一 进修建议
  附录二 本书专业术语简释
中译本前言
  最近几年证明,存在着一股强大的反对战前科学哲学家的倾向的潮流。战前的科学
  哲学家们把方法论基本上当作一门能区分好的实践和普通的实践(average-practice)
  科学的学科,并因而褒扬好的实践科学,贬斥普通的实践科学。当然,也有少数持有这
  种观点的方法论学家是能够抵挡住兼得鱼与熊掌的诱惑的。因此,波普再次重申,证伪
  主义的方法论是建立在发生论的传统基础上的,这种传统已被公开当作为“知识的增长”
  作出贡献的各种标准。不过,要弄清人们怎么知道这种标准的传统在不参考“成功的”
  科学家在过去所作的证伪主义的实践范例情况下能对未来知识的增长作出贡献,总是困
  难的;而且,波普自己也承认,证伪性观念的灵感,发自他视为爱因斯坦的科学方法精
  髓的东西,这种精髓与弗洛伊德和马克思的方法本质上是相对立的。
  从波拉尼和汉森的著作开始,随后是库恩、图尔明、弗叶拉本德、劳顿斯和许多其
  它人的著作,把方法论看作是科学追踪的一系列规定这种比较旧的观点,逐渐被把方法
  论视为对过去的科学实践作出一般化描述的观念所替代。这种新的科学方法论观点“看
  来”很有希望在科学是什么而不是应该是什么方面取得一些有效的一般结论。当然,一
  方面由于库恩的“标准”科学被科学革命打断,另一方面由于费叶拉本德的“任何事物
  都以向前发展”,对这些一般结论还有大量意见分歧。
  在前述名单中,我有意识地省略了拉卡多斯的名字,这是因为他对规定与描述、规
  范方法与实证历史之间不可避免的紧张状态所作的重新解答,与上述任何作者都有所不
  同。他追随波普赞成方法论的规范观点,但然后又提出检验那些规范原理,反对科学史
  即便在规定的基础上其可证伪性也能成立的观点。正因为这样,他提出了一个终生未竟
  的历史地理学的科学研究框架。所以,拉卡多斯的框架是否适合物理科学史就仍然是一
  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但可参见豪森),更不用说对于社会科学史的适用性了。
  这一切最终把我们转向了经济学。比较早的波普主义者的观点可由哈奇森的《经济
  理论的意义和前提》(1938年)和利普西的《实证经济学导论》(1963年)、尤其是经
  常再印的该书第一版完全代表。虽然卡德韦尔的《超越实证主义:20世纪的经济学方法
  论》(1982年)主要从哲学观点出发,也很好地表明了最近一些经济学方法论作者对吹
  毛求疵的科学家的老观念的轻视,但较新观点的最好代表还是麦克罗斯基的《经济学的
  修辞学》(1985年)。
  麦克罗斯基和卡德韦尔的著作都用我的《经济学方法论》来证明:证伪主义的方法
  论即使是可取的,也不可能运用于经济学。我在我的著作中提出,现代经济学确实贴上
  了证伪主义的标签,但它们经常在它们自以为是的实践中碰壁——它们所用的科学哲学
  以“无关痛痒的证伪主义”为特征。
  然而,麦克罗斯基和卡尔德韦尔认为:波普主义对经济学是一剂太强的药;它们的
  结构要求是如此之严,以致于一旦把它严格地应用,经济学就很少有生存余地;因此,
  无需惊诧,现代经济学极少实践证伪主义;事实上,他们拥护证伪主义只是证明他们的
  天真纯朴,实难赞赏。
  许多问题取决于我们对“证伪主义”的解释,这一点在我的著作中一直很明显。我
  采纳了拉卡多斯关于经济学方法论的观点。现在,拉卡多斯改变了波普的方法论评价单
  位和波普的评价标准。在拉卡多斯看来,评价单位是单个理论的“科学研究框架”或相
  互联系的网络,而评价标准则是相互竞争的框架中的“超经验内容”。一方面,拉卡多
  斯的标准要比波普的宽容些,因为它允许研究框架在遇到较小的不一致性时随时发展,
  特别是修正,以便涵括经验的不规则情形。另一方面,它又比波普的标准更严厉,因为
  它要求研究框架在解释它的对手能够解释的每件事件过程中比它的对手提供更好的预测,
  对于它的对手不能解释的某些新奇事实它能作出预测。表明波普和拉卡多斯之间的区别
  的最佳方法是说拉卡多斯从摈弃角度区分了证伪:某个研究框架如果其不如竞争对手,
  那它可能没经证伪便被摈弃;同样,某个研究框架即便已经被证明为不正确,但只因为
  没有更好的有效的研究框架而仍然会得到留用。当我在我的著作中说主流经济学家贴上
  了证伪主义的标签时,我只是相当简单地说它相信经济理论在最终分析中应该用他们设
  定要解释的现象的本质内容来评判,甚至更为简单地说它相信用经验检验理论的意义。
  这是不严格的语言。近几年来我逐步认识到有必要更为精确地定义术语。
  例如,卡德韦尔对“相符主义”(con eirmationism)与“证伪主义”作了区分。
  他用四个原理规定了相符主义:“各种理论应该是可检验的;一种检验的有用手段是把
  理论的预言与现实进行比较;预测的准确性常常是一种理论站住脚的最重要的特性;各
  种理论的相对地位应该由那些比较的相符或证实强度决定”(卡德韦尔,1982年,第12
  4页)。他发现,大多数现代经济学家实际上都赞同所有这四个原理,简而言之,他们都
  是相符主义者。卡德韦尔证明,证伪主义是一种比较苛刻的学说,它要求“科学家不应
  该只是对他们的假说进行经验主义的检验,他们应该建立能作出大胆预言的假说,他们
  应该在他们的检验中努力反证假说。同等重要的是,科学家应该暂时只接受已证实的假
  说,抛弃那些已被否定的假说。此外,通过检验应该对这两种假说作出一定的区分”
  (卡德韦尔,1982年,第125页)。他怀疑在这种意义上有什么现代经济学能贴上证伪主
  义的标签。
  卡德韦尔对相符主义与证伪主义所作的这种区分,与我自己对证实主义与证伪主义
  所作的区分基本相似:虽然证实主义和证伪主义都相信经验检验,但对证实主义者来说,
  经验检验只起确定理论适用范围的作用,当一种理论由于其假定前提真实而被视为正确
  理论时,检验能够表明该理论的适用范围,但它们从来不能表明该理论是错误的;另一
  方面,证伪主义则把检验看作一种理论正确性或错误性的显示。与此相似,卡德韦尔的
  相符主义者断言,他们的理论很少冒风险,当它被经验驳倒时,他们就修正理论或改变
  其范围;他们从不把它作为谬误而摈弃。然而,卡德韦尔的证伪主义则对风险极为慎重,
  他们把精确预言的反复失误视为必须考虑改变理论的信号。因此,我把现代经济学家的
  特性概括为相信证伪主义,但只实行“无关痛痒的证伪主义”——这与证实主义的差异
  在于接受的观念,在于基本原理(如果说不在于实践的话),即非常完善、十分有道理
  的理论实际上可能是错误的。但是,卡德韦尔坚持,不管怎么说,现代经济学家实践的
  是相符主义,他们进行精彩的检验,但从不让检验对他们的理论选择产生一定距离。
  不难看出,卡德韦尔对现代经济学特性的论述与我所作的论述只有微乎其微的差别。
  确实,我把证伪主义当作经济学家应该立志实现的一种思想——大胆而有区别的预言;
  反驳预言的认真努力;以及根据抛弃假说的可能原因进行严格的反证——而卡德韦尔
  (1982年,第292页)则怀疑这种思想值得立志实现。但是,我们之间的真正实质性问题
  是如何概括现代经济学家的实际方法论实践。在我的书中,我用一半篇幅考察现代经济
  学中十个重大理论争论里经验证据的作用,但是,由于我的不严格的术语,我没能成功
  地阐明证伪主义的解释精确地描述了现代经济学家实际上所做的东西。
  然而,我仍然确信,对于象凯恩斯主义与货币主义、适应性预期与理性预期、人力
  资本理论与审查(screening)假说之类的著名争论的个例研究表明,尽管经济学的检验
  存在着所有这一切问题,尽管任何检验结果的意义都不很明确,但经验证据仍然是现代
  经济学发展的推动力量;不管怎么说,任何现代经济学理论,除非其能对它力图解释的
  现象作出一系列预言,并且这种预言至少是潜在地可用经验资料确证的,否则,它便没
  有立足之地,便不可能是第一流的和合理的。这也就是我所说的主流经济学家是证伪主
  义者的意思。
  如此说来,波普主义是现代经济学家难以吞咽的烈药啰?
  不,他们已经在吞咽这种药了。当然,如果对波普主义作出真正严格的定义,这种
  说法就可能显示出其荒谬。故此,让我们把这争论不休的问题归结为这样一个问题:你
  曾经见到过现代经济学家由于经验的反驳而摈弃一种经济理论吗?答案是肯定的,而且
  我们还经常发现这一现象。我们可以回想一下菲利普斯曲线,该曲线说明通货膨胀与失
  业之间存在着稳定的关系,这种理论在本世纪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几乎为人们全盘接受,
  而在60年代后期则被整个儿抛弃。我们还可以回想一下紧接着米尔顿·弗里德曼于1967
  年提出了通货膨胀的预期放大观点,但当通货膨胀的估算模型加上适应性预期机制无法
  得出价格预期变量等于1的系数时,人们马上对自然失业率概念产生了怀疑(布劳格,1
  985年,第685页)。这些以经验为背景的怀疑,为理性预期革命铺平了道路,而“新”
  古典宏观经济学的崛起,不仅是因为其早期在进行重要的大胆预测方面的成功——财政
  和货币政策即使在短期内也是无效的,而且也是因为其有充分说服力的启发式呼吁——
  坚持在一般均衡框架内优化个体行为。反过来,最近在检验包含理性预期的宏观经济模
  型时经验记录的贫乏,引起了甚至是“新”古典宏观经济学最积极的支持者的反思。无
  疑,现在不存在绝对一致的新经验证据,而我也不再坚持经济学家因为他们的读物而仅
  仅变成凯恩斯主义者或仅仅变成货币主义者,但我确实坚信叙述战后宏观经济学的故事
  而不考虑与相反观点的重复的经验比较,是绝对可行的。
  马克·布劳格
  英国·伦敦
  1987年12月
前言
  人们使用“……的方法论”这个措词往往是极为含糊的。
  方法论这个术语有时是用来指一门学科的技术步骤,这就完全成为方法的同义词。
  然而,这个术语更经常地是用来指对论证一门学科的概念、理论和基本原理的研究,本
  书所关心的正是该术语的这个更广的含义。为了避免误解,我给本书加了“经济学家的
  解释”这个副标题,提醒人们干脆把“经济学的方法论”理解为经济学所运用的科学哲
  学。
  如果有谁问经济学家是如何解释他们所关心的现象的,那么事实上他就是问在什么
  意义上经济学可以算做一门科学。用一个杰出的现代科学哲学家的话来说就是:“一旦
  出现解释必须系统化和由事实证据来支配,科学就产生了;在解释性原理的基础上对知
  识进行组织和分类正是各门科学的有区别的目标”(尼格尔,1961年,第4页)。毫无疑
  问,经济学提供了很多“解释必须系统化和由事实证据来支配”的例子,因此用不着浪
  费时间为经济学是一门科学的断言辩解。然而经济学又是一门独特的科学,不用说由于
  它研究的是人的活动、从而要用人的行为的原因和动机来解释“事情的原由”,这和物
  理学不同,而且也由于它致力于提供关于人的活动的严格的、演绎的理论而和社会学、
  政治学这样的科学不同,因为在其他的人类活动学里而是缺少严格的、演绎的理论的。
  简而言之,经济学家的解释是科学解释大类里的一个特别的种,因此这种解释也就呈现
  出某些疑难的特征。
  那么,经济解释的本质是什么呢?在这种解释的明确的理论范围里面,这些理论的
  结构,特别是经济理论的假设和预言性的结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如果经济学家期求
  于用事实的证据来证实他们的理论,那么那些证据将仅仅是对于理论的预言性的结论或
  者仅仅是对于理论的假设是贴切的,还是对于两者都是贴切的呢?此外,对于经济学家
  来说,什么才能算是事实的证据呢?声称解释是的经济理论又是怎样以几乎同一的形式
  来论证应该是的呢?换言之,实证经济学和规范经济学之间的确切的关系是什么呢,或
  者以更过时的语言,作为科学的经济学和作为艺术的政治经济学之间的确切关系是什么
  呢?这些就是本书中将吸引我们的问题。
  自从拿骚·威廉·思诺和约翰·斯图亚特·穆勒那个时代以来,经济学家就一直关
  心上述问题。我们还要通过回顾这些19世纪的经济学作家来看看当经济学家们从事经济
  学研究时,他们对自己的作法的思考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以便对这些问题有更多的了
  解。到了1891年,约翰·纳维利·凯恩斯在他的那本理所当然是名著的《政治经济学的
  范围和方法》里尽力总结了整整一代经济学家的方法论思想,这本著作可以被视为经济
  方法论史上的某种典范。在20世纪,里昂纳尔·罗宾斯在《经济科学的本质和意义》
  (1932),以及随后几年托伦斯·哈奇森在《经济理论的意义和基本主张》(1938)这
  本广被阅读的、论点与前者针锋相对的著作里,也对经济学家的方法论做了类似的总结。
  在更近的几年,密尔顿·弗里德曼、保罗·萨谬尔森、弗里茨·马克卢普和路德维格·
  冯·米塞斯都对经济学方法论发表了重要的意见。总之,经济学家早就认识到需要维护
  论证他们的学科的“正确”原则。虽然现实的实践和这种说教也许没有多大关系,但是
  对于经济学本身来说这种说教是值得考虑的。这就是本书第二部分的任务。本书的第一
  部分是独立的,简要地介绍了现在流行的科学哲学思想,对这些思想做了一些区别,在
  本书的其余部分都要用到这些区别(见书后的专业术语表)。
  在书的第二部分,第三、第四章考察了经济学方法论的著作,第五章就转入福利经
  济学的逻辑地位这个麻烦的问题。
  在对经济学方法论中的显著问题有了多少是全面的看法之后,第五章的末尾就准备
  把我们已经取得的结论运用于一些主要的经济争论。为此,书的第三部分就提供了一系
  列的案例研究,这种研究并不是为了平息在经济学家之间今天还不能取得统一意见的本
  质问题,而是为了证明经济学中的每个争论是怎样牵涉到经济方法论问题的。本书第四
  部分的最后一章把所有的问题汇总起来,企图取得某种最后的结论;这也许是本书中最
  具有个人见解的一章。
  在经济方法论方面,过多的作家把他们的作用看作只不过是把经济学家争论的传统
  方式合理化,这也许是普通的现代经济学家对于方法论的探讨没有多大用处的原因。完
  全坦率地说,在训练现代经济学家方面,经济方法论没占什么地位。这一切也许正在改
  变。在对他们的学科的科学地位自我满足了多年之后,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开始自问他
  们究竟在做些什么这样的更深刻的问题。无论如何,怀疑经济学所建立的大厦里面并非
  一切都很好的人数不断增长。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指教他们成为更好的经济学家,但我又
  并不想仅仅描述经济学家做了些什么而没有从中提取客观教训;在某种程度上,即使是
  最没有偏见的旁观者也希望充当仲裁者的角色。
  就象许多其他的经济学家一样,我也有《经济学出了什么问题?》这样的观点。这
  是引用本杰明·沃德的书名,但是我的怨言主要不是针对现代经济学的内容,而是针对
  经济学家论证他们的理论的方式。我认为标准的经济方法论并没有多大的错误,几乎每
  本经济理论教科书的第一章都主张这种方法论;错误是在于,经济学家并没有按他们所
  说教的那样去做。
  当拉奥特斯告诉奥菲丽娅不要向哈姆雷特的进攻投降时,奥菲丽娅回答说:“不要
  象一些粗野的牧师那样去做,请给我指出通向天堂的荆棘丛生的险峻小路,我将象一个
  喘着气的贫乏的浪子,自己踩着享乐之路混年渡日。”我相信,20世纪的经济学家很象
  那些“粗野的牧师”。我将让我的读者来裁决在这本书里我是否证明了我有理。但是不
  管怎么样,论证我的理由是写这本书的主要动机。
  本书主要是给学经济学的大学生写的。他们学了一些基本的经济学,但是至少感到
  难以对不同的经济理论进行选择。
  我敢说,这种选择是职业经济学家在方法论问题方面的正在增长的兴趣,因此甚至
  我的一些同行也会发觉本书是有趣的。
  其他社会科学的学生——学社会学的、学人类学的、学政治学的和学历史学的——
  倾向于既妒忌经济学家所表现出的科学精密性,又看不起他们作为政府的仆从。他们可
  能发现这本书并不是那种妒忌的解毒药,因为书中经常提醒人们由经济学以及经常由经
  济学所确定的政策制定所带来的益处。
  这本书的写作过程太长了。第一章是在意大利比拉吉欧的维拉·沙贝罗尼起草的,
  我在那里度过了1976年的11月份,这要感谢洛克菲洛基金会的慷慨。在我离开了比拉吉
  欧研究与讨论会中心的质朴宜人的环境以后,教学和其他的研究义务使我在整个1976至
  1977学术年度都不能回到写手稿工作上来,即使是那样,我还是花了整个1978年度来完
  成这部手稿。我收到了库尔特·克拉普尔茨和泰诺斯·斯库拉斯对我第一部草稿的宝贵
  的评论,那是莫大的安慰。加之,鲁恩·陶丝读了全部手稿,消除了我的如果说不是全
  部至少也是大部分的语法过失。由于她这不计得失的帮助,我欠下了对她的一笔感谢之
  债,这笔债只能留待他日以同样的方式来报偿。
  马克·布劳格
  1980年8月于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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