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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年中國歷史中的風雲變局:喋血的權杖(精選)
  宗室、大臣、外戚、宦官……一次次智慧與膽識的角逐;一場場瘋狂而血腥的較量;一顆顆人頭落地;一回回黃袍加身;古屋輪流做莊;二十四姓的傢譜,名字換了又換;弒君、弒父、奪嫡、篡位、縱欲、亂倫、屠戮、暗殺……從大秦到晚清,兩千年--彈指一揮間。
  這是一部鐵血與權謀的政變史,深度展現了由秦至清尖峰時刻政變的背景、過程、高潮和結局。
  作者以生動的語言,帶我們泅渡幽深的時光之河,去打撈一顆顆權力漩渦中的不安靈魂。以辛辣的筆觸,帶我們穿過歲月的重重迷障,去賦予一具具歷史枯骨以鮮活的生命。歷史的皺褶緩緩打開。在一場場生死博弈的背後,讓你窺見人性復雜而單純的真相。
  九州出版社
序言·絮言(1)
  1
  這是一部很好看的歷史著作,作者王覺溟先生把註意力放在那些對中國歷史産生重大影響的變局上,並且對過程進行了富有文學性的描述。儘管我與王覺溟先生至今沒有謀面,也沒有任何形式交談,但從字裏行間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迷惑與思索,看出他的詩人一樣多愁善感的情懷。我很驚訝於他的寫作風格,居然可以把歷史寫得像散文一樣優美而富有哲理,像小說一樣麯折而感動人心。
  例如秦二世鬍亥的一段臺詞:
  “我曾聽韓非子說過堯舜的故事,他們富有天下,卻住茅草屋,布衣粗食,跟看門小卒的待遇差不多。大禹治水的時候,胼手胝足,面目黝黑,終於纍死在外,葬於會稽,即使是奴隸的勞苦也不會比這更厲害了!難道貴有天下的人就要這樣作踐自己嗎?這是沒出息的人幹的,不是聰明人做的事!聰明人享有天下的時候,衹求全天下都順從他一個人,這纔是貴在有天下啊!我希望能夠隨心所欲,永久享有天下。你幫我出出主意,看要怎麽辦。”
  我不知道鬍亥說的這段臺詞有沒有出處——也許出自《史記·秦始皇本紀》吧?但依據我對鬍亥的理解,卻是非常適合他的性格特徵的。在閱讀這段臺詞時,就好像看到了鬍亥那愚蠢而又自以為是的表情。
  又例如對晉朝驕奢淫逸的貴族生活的描寫:
  四海升平,天子忙着和歷朝歷代皇帝比賽後宮規模,而一般的王公貴族閑着沒事,就競相鬥富,比比看誰更奢侈。武帝的舅舅、後將軍王愷用糖水涮鍋,大司馬的兒子石崇就把蠟燭當成柴來燒飯。王愷在他傢門前的道路兩旁,用紫絲編成四十裏的屏障做迎賓路。石崇就用比紫絲更貴重的錦緞,鋪設了長達五十裏的屏障……臣子們一個比一個富有,武帝司馬炎很欣慰:這說明國傢的經濟增長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也說明當今天下是個千年難遇的盛世啊!
  在不動聲色的描述中,隱約透露出雜文一樣的幽默和辛辣。
  還有,書中對武則天時期的酷吏來俊臣的描述:
  十餘年來,酷吏來俊臣一直孜孜不倦地從事着恐怖活動。
  他必須努力締造一個人人自危的恐怖世界,才能讓自己擁有一個為所欲為的自由王國。
  坦率地說,我很喜歡這些冷峻而又簡練的文字,寥寥幾筆,卻把一個個歷史人物的個性刻畫得如此鮮明而富有動感。我為作者王覺溟先生的寫作功力而驚嘆。
  2
  人類之於歷史,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感。
  我常常想起《莊子·逍遙遊》說過的一段話,曰:“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意思是說,有一些菌類,早晨出生夜晚就去世了,所以不能理解一天之中時光的變化;有一些昆蟲,春季出生秋天就去世了,所以不能理解一年之中季節的變化。生命周期的長短,决定了生物個體的體驗。人類似乎是一個例外,藉助文字的記載,我們可以瞭解漫長的歷史,瞭解滄海桑田的變遷,並因此而生發出感嘆與覺悟。
  中國人認為,以史可以為鑒。就像一面鏡子似的,歷史不僅映現了人類的生命成長之道,也嚮管理者們給出了管理智慧上的啓示。“一篇讀罷頭飛雪,但記得斑斑點點,幾行陳跡……”在歷史的明鏡中所映現出來的這“幾行陳跡”,為我們的人生和社會管理提供了文化上的參照。
  然而,問題似乎又並不僅僅是一面鏡子那麽簡單。對於那一段再也不會改變的歷史,不同的人卻有着不同的讀法。為什麽會這樣呢?原來,我們看到的雖然是同一面鏡子,但我們卻有着各自不同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的問題,其實是價值觀的問題。如果我們的價值觀有問題,我們的眼睛就一定會有問題。所以,儘管歷史在那裏,人類的存在卻依然讓很多人感到迷惑。
  那麽,本書的作者王覺溟先生又有着一雙怎樣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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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於歷史也始終有一種專業的興趣。在我眼裏,歷史其實就是管理學研究的案例,無論是國傢的歷史、民族的歷史、還是企業的歷史。從歷史看管理,已經成了我問學的路徑和創作的風格。如今,我不僅被人們看做是一位管理學專傢,也常常被看做是一位研究三國的歷史學專傢。
序言·絮言(2)
  歷史是不會改變的,但我們對歷史的看法卻常常發生改變。宋朝的大學問傢邵雍先生有詩云:“天聽寂無聲,蒼蒼何處尋?非高亦非遠,都衹在人心。”與其說我們對歷史的看法正在發生改變,不如說我們這個時代的世道人心正在發生改變。
  以三國時代的曹操為例。我曾經在講學中說過,讀曹操而有反感之心者,君子也;有贊同之心者,小人也;有效仿之心者,禽獸也;有悲憫之心者,菩薩也。張愛玲說:“因為懂得,所以慈悲。”真正懂得歷史的人,往往有着菩薩一樣的悲憫之心。當我們看待歷史問題時,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悲憫之心。
  作為一部用文學語言創作的歷史著作,我一方面為本書作者王覺溟先生的才華感到欣賞,另一方面也有一些隱約的擔憂:這種文學性的寫作風格,會不會傷害到歷史的真實呢?還有,比之寫作風格更重要的,是歷史觀的問題。我希望看到一種因為洞明人情世事而呈現出來的充滿慈悲的歷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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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悉,王覺溟先生是天涯社區的知名寫手,對中國傳統文化和佛學也有多年的研究。我因此期盼着,有機會與他探討那些跟人生有關的歷史問題,例如秦始皇的暴力、曹操的權謀、唐朝的詩歌、宋朝的清明上河圖以及明清兩朝的文字獄……藉着寫序的機會,我在這裏嚮王覺溟先生致意啦!
  成君憶
  2007年8月26日凌晨於珞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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