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文學>> 魔幻>> 海藻 Hai Zao   中國 China   現代中國  
異種--醫觸
  留白.............
異種--醫觸第一捲異變第一章突如其來
  2oo6年夏、某月某日:際此煙花之機、揚州尋夢之時,一位少年的一生,將從這一天起徹底地被改變。
  ------------
  “真無聊,又下雨了。還下這麽大,連門都出不去,敗興!你說老天爺他怎麽就知道下‘馬尿’,咋就不知道下點錢來撒。”在一間十坪米不到的出租房內,凌光躺在一鋪潮濕的被褥上着牢騷。
  “嘿,還沒到晚上呢,你小子咋就做起夢了?”接話的是與凌光合租房子的一人,名“乘年華”,也是凌光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說這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下、下、下,連門都出不去,天天窩在這鳥窩兒裏,卵蛋都快給我憋壞了。”凌光的醪糟聲越來越大。
  “你還抱怨?你算是夠自由了,每個月衹用縮在這‘鳥窩兒’裏連手都不用動就有你姑媽寄給你的生活費享用,看看我多慘的,又要打工又要上學,你還是知足吧。”說着說着,這乘年華也起了醪糟。
  凌光懶得搭他,忽地坐起身,似是突奇想地道:“小華,幹脆咱倆集資買臺電視吧?”
  乘年華聞言頭搖地像個撥浪鼓似的說:“得了得了,你小子少給我這兒下套,老子不吃。買電視?買了電視你可爽了,每天你就抱着它看球賽吧。我可就苦了,買它一臺,我這半年都準備跟方便麵打交道吧。”
  聽完乘年華說話,凌光失笑道:“沒這麽嚴重吧。。。。”
  乘年華哼了哼鼻子說:“你還別說,真就有那麽嚴重。再說了,就是買得起電視我也付不起那昂貴的電費呀,這死房東要收咱一度電八毛錢,簡直就是吃人麽!”
  凌光聞言喃喃了幾句便不再說話,徑自走到窗前眺望起雨景。
  出神地望了一會兒,他對乘年華道:“小華,你聽沒聽過德國一位叫‘尼采’的哲學家說過的一句話?”
  乘年華愛搭不搭的回道:“我一天煩都快煩死了,哪兒還有空管德國那麽遠。”
  凌光不理他這氣話,自顧的念道:“『別在平野上停留,也別去爬得太高,打從半高處觀看,世界顯得最美好』。”他們這宿舍是私人蓋建的一所六層高的小公寓,凌光住在四層,要說起來,也算得上是半高,可應“尼采”先生之言。。。。。。。
  當乘年華聽完凌光的引用,又看到他那盯着窗外出神的樣兒,不禁走了過來,白他一眼,道:“顯得美好?你美好還是我美好?”說罷他便將凌光的頭微推出窗外,順着凌光的眼睛左指右點地說:“你看那裏,臭水溝一個;你再看這裏,一大堆垃圾;你再看前面,一棟接一棟的破樓;還有咱樓下,就在你眼皮子低兒,你看看那是啥玩意兒。。。。。。你倒給我說說看,咱這平民區哪裏顯得‘美好’了?”
  凌光推開乘年華,由窗外縮回頭,嘿嘿一笑:“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情調?算了算了,古人講的好,‘竪子,不足與謀、不足與謀’。”
  乘年華懶得再理他,自顧地躺回床上擺弄起他的模型。
  ---------------
  二人又閑聊了一陣,凌光道:“肚子餓了,叫上‘小金’、‘小北’他們,咱去吃烤肉吧。”凌光口中的“小金”、“小北”,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幾人年齡相仿,屬他的‘狐
  朋狗黨’類。
  乘年華躺在床上懶洋洋道:“我不去了,要去你去吧,我一會兒泡兩包方便麵就行了。”
  凌光奇道:“怎麽,烤肉你都沒興趣了?”
  乘年華隨口一句:“懶得去。”
  凌光聞言,當下就把他從床上往起拽,說:“走吧,別懶了,你看你都胖成什麽樣兒了,也好應出去走走了。”
  乘年華推開凌光,拉出被子捂到身上,探出半個腦袋說:“我一天都在外邊跑着,還走不夠?反正我是不去了,我要睡覺呀。那麽大雨,出去多麻煩。而且、而且我這個月的工資花的也差不多了,我可不想剩下幾天沒糧用。”
  凌光一拍腦門‘苦笑’道:“哎---呀!你真麻煩。我請你不就得了,I服了you。。。。”
  乘年華吐了吐舌頭,道:“心領了,您的飯我可吃不起,今兒吃您一頓,明兒您要換我一日總計三餐,我可不想再做這賠本的買賣嘍。”
  凌光聞言失笑:“你這人怎麽這樣。。。。。”看對方確實絲毫沒有想動的意思,他又問了一遍:“你當真不去?”
  乘年華很肯定的答道:“堅决不去。”
  凌光笑道:“得,不去拉倒,我省了,直接下樓要碗牛肉面填肚子去,你呀,就留這兒吃你的『康師傅』吧,拜了。”
  乘年華也笑道:“滾吧你,臭小子。”
  凌光看了看窗外,雨還再不停地下着,便問:“傘呢?”
  乘年華:“沒傘,你披個雨衣吧。”
  凌光:“嘖,真麻煩。”
  拿起雨衣下樓去了。
  -------------
  雨中漫步本屬愜意之行,可凌光走在這泥濘的大路上卻是叫苦不迭。本來這平民區的路就年久失修、一坑一陷的,再一下大雨,更是讓人行動不便,稍不註意可能就會陷條腿或陷衹腳下去。
  左躲右閃了好一陣,他總算是走出了這難行的小鬍同,來到了正街。就在他正左顧右盼的不知吃什麽好時,突然眼前一亮,現不遠處新開了一傢炒菜館,遂大步行去。到了門口一看,店門一塊小招牌上寫『鑫鑫炒菜』四字。
  “行,就你了。”凌光邊自語邊走了進去。
  為什麽凌光確定這是一傢新飯館?很簡單,他在這條街上住了快兩年,這附近的小吃都被他吃遍了,四周的鬍同他也轉了個全,有什麽風吹草動的自然是逃不過他的‘法眼’咯。
  “先生吃點什麽?”一名女服務員走過來招呼道。
  凌光脫下了身上的雨衣,胡亂的撥弄了幾下被水打濕的頭,坐了下來,開口問道:“有什麽拿手的?”
  那服務員想也不想地答道:“東坡肘子。”
  凌光聞言一喜:“嘿---行呀!正合我意。來一盤肘子,一盤清炒萵筍,再來一瓶啤酒。恩、行,就這些了,去吧。”
  服務員應了一聲,為凌光倒了一杯茶水後便走開了。
  獨自一坐在椅上,無聊的他把飯館打量了一番。新店,人還不多,場子也不大,難得的是收拾地還算停當,雖沒有什麽誇張的擺設,也無甚豪華的裝修,不過內裏倒還算通亮,桌面地面也是幹幹淨淨,可以贊句“一塵不染”。顯然,這裏的佈置很適合在這附近居住的居民們用餐,畢竟他們這地區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工薪階層,且都生活在社會的中下層,要是飯館收拾的豪華鋪張,那反而沒人吃了,誰知道一盤菜得多貴呀。
  不一會兒,飯菜上到。凌光先夾起一塊肘子送入口中,衹品了一下便贊道:“恩---!不錯,有點味道。”
  那服務員聽罷笑着退了下去。
  凌光自小就愛吃“東坡肘子”,他父親過世得早,母親在他小的時候一度經常做這道菜給他享用,後來母親再婚,便不再怎麽管凌光了,衹是把他支出外面一個人獨住,每月給他一些生活費,再到後來就連生活費也給他斷了。結果還是他姑媽見他可憐,便把他送去學校讀書,每月還額外資助他一點生活費。不過這小子卻是一點也不爭氣,拿着姑媽給的錢亂花一通,還誤交了一些損友,二十歲出頭便輟學開始浪跡社會,每天都是吃飽了等睡、睡醒了等吃,蠻帥氣的一個小夥子整天卻是邋裏邋遢的。。。
  “恩!”凌光又贊了一聲。桌上的飯菜已經被他‘掃’完了。摸着圓鼓的肚皮,打了個飽嗝,他自言自語道:“嘿嘿,小華這小子不來,錯過了這麽一頓美食,算他沒口福吧。”
  又是一聲飽嗝,凌光站了起來,叫來服務員付了錢,便又披起雨衣走了。
  --------------
  屋外已是華燈初上時。他們這條街道雖然窮些,不過熱鬧的氣氛卻不比市中心的大街差,衹見這雨剛剛小了一點,路上便有了不少攤販支起雨蓬吆喝起買賣了。在這數字化的大城市中,他們這條街道的建築、人風,一切都顯得那麽異類、也可以說是落後、又或許可稱之為古樸,總之不管怎麽說,凌光是已經習慣這裏了。
  凌光在這紛鬧的夜市中轉了一圈,看着眼前這群他再熟悉不過的老面孔、老建築,感到無聊、又感到酒意有些上涌,他準備打道回俯。
  --------------
  回到了這滿是水畦、泥濘難行的小鬍同,凌光皺了皺眉頭,左躲右閃的在路上跳來跳去,躲避着水坑。
  “哎---呦!”剛跳過一處水坑,落地的凌光忽然聽到一聲細小的聲響,左右張望下,並未現異樣,不禁撓頭道:“聽錯了?”
  “哎---呦。”又是一聲響。
  “恩?”靈機一觸,凌光忽地覺聲響似是由腳下傳來,遂低頭一望。
  再一次失望了。因為他什麽也沒看見,除了腳下踩着的一根短小的木棍,就再無它物。
  “哎---呦,你聽不到我在叫嗎?你踩住我了!”
  天!是凌光腳下‘木棍’出的聲響,它在說話!一根三、四釐米長的木棍說話了!這次凌光可是看地真真的、聽地確確的。也因此,他全身上下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那‘木棍’又一次操着細小兼生硬的普通話叫道:“你還沒聽見嗎?你踩住我了!”
  “哎--呀!真的在說話!”凌光怪叫一聲,腳一滑,栽倒地上。
  那‘木棍’脫開凌光大腳,蠕動了一下身體。
  “不是木棍!是軟的!”凌光望着它咋舌道。
  那‘木棍’不滿道:“誰告訴你我是木棍來着?”
  都聽過對方講了幾句話了,可凌光還是在聽後身子微微一顫,甚感不可思儀。
  “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凌光顫聲問道。
  那‘木棍’哼哼道:“說話客氣點,地球人。”
  “地球人!?你叫我地球人?難道你是火星來的!?”旋即一拍腦袋,自道:“壞了,我因該是喝多了,跟根木頭搭起話了,真是神經病。”言罷,他站起身來,拍了拍**上的泥水便欲離去。
  “我不是火星來的,那裏沒氧,不能生存,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就在凌光正欲離去時,那‘木棍’又開口了。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凌光再也不能不相信他眼前看到、聽到的這一切了。
  “我再說一次,請你說話客氣點,我的壽數能達到你的十倍不止,你對我說話要用敬語。”‘木棍’不滿道。
  凌光聞言扭臉回道:“好好好,我不跟您說了,您在那兒慢慢爬吧,我要回傢了。”他本就是個馬大哈,對於想不通的事情他也從來不會去多想,更何況這牽扯到異生物,說不定還會來場什麽‘星球大戰’之類的事情,他想起就覺好笑。
  ‘木棍’再次開口道:“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凌光嘿嘿一笑,調侃道:“您那麽偉大,還需要我來幫忙?我勸您還是快回火星吧,地球是很危險滴。”
  ‘木棍’略急道:“是的,我非常需要你的幫助,我是被雨水衝擊下來的,現在可能回不去了,在不快點的話我的生命就要枯竭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先找個什麽東西把我包起來,然後我再慢慢跟你解釋,成嗎?”
  凌光也是個熱心人,又是個有好奇心的大男孩,聞言笑道:“哪兒用這麽麻煩的?還包什麽包呀,你直接跟我上我傢去吧。”說罷就伸手過來欲要拿起它。
  那‘木棍’見狀直呼:“不要,不要碰到我。。。。。。。!”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木棍’話還沒說完,凌光右手的食指已經接觸到了那神秘的生物。衹見它身上突然顯出一陣耀眼的黃光,緊接着,凌光的手指就是一陣鑽心的刺痛,再下來,他便不醒人世了。(全本小說網)
異種--醫觸第二捲正式入行第一章隨來好處
  回了診斷室,凌光心裏那叫個爽,坐在辦公椅上,悠閑的翹起二郎腿,嘴裏不知在哼着什麽歌,反正是很難聽了。
  “嘿嘿。小木棍,我總算也辦了件‘人’事兒。”凌光邊哼哼着邊對小木棍道。
  “恩、恩。。。”小木棍輕聲應着。
  凌光聽它說話有氣無力的,關切道:“你怎麽了?”
  小木棍:“我好纍。”
  凌光着緊:“沒事吧?!”
  小木棍細聲道:“沒有,衹是體能消耗有點大,休息一下就好了。”
  凌光點點頭:“是呀,我光是站那兒都纍的要死,更別說你了。”頓了頓,再道:“辛苦你了,對不住呀。”
  小木棍呵呵一笑:“別傻了,說得我好像是被逼一樣。小櫻那麽可憐,你不說我也會幫她的。”
  凌光咧開大嘴笑了笑,正欲說話間,敲門聲響。
  怪叫一聲:“不是吧,又有什麽事兒?還讓人休息不了!”
  小木棍:“你去招呼吧,我要睡一會兒了。”
  凌光恩恩兩聲,起身打開房門。
  “啪啪啪啪啪。。。。。”大片的掌聲從凌光開門便響起。房門前,聚了二十來號人,李邢打頭,身後擁了一群院內的專傢,大傢臉上都挂着笑容,且絶無一絲做作。掌聲持續了近半分鐘後纔告散去。
  李邢一馬當先、跨前一步,握起凌光大手用力地搖了幾下,另一隻手則不斷地在凌光手背上拍打着,一句話也不說,衹在那裏哈哈大笑。身後醫生本都沒有開口,看到自己的‘長官’笑起,他們纔隨着大笑開。
  凌光一臉茫然。
  笑過後,李邢定了定臉上的表情,而那些專傢們也適時的與他配合在一起,幾乎是同時收聲。
  凌光看着眼前這場景,大略品味了下各人的表情轉換,度最快那個幾乎是隨着李邢表情變化跟着變化的。‘前途無量’哪。。。。。這種細節上的表現最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城府’,他這種人怕是沒選對職業,做政客纔是最適合他的,且定能大有番作為。。。。
  李邢握着凌光的大手沒有分開,一臉嚴肅表情地對凌光道:“恭喜你,凌醫師。你完成了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手術,李某幸喜自己當初沒有看錯人,幸喜能聘得凌醫師加盟本院!”停了停,他鬆開凌光大手,轉過身去,一臉的嚴肅表情再被笑容替代,大聲道:“來!讓我們再次將掌聲送給我們的凌醫師,感謝他對本院做出的傑出貢獻!”
  “嘩啦啦!”雷鳴般的掌聲,比起方纔要大上數倍,如果說方纔鼓掌是自性的,那麽這次便是‘長官授意’,誰敢不起勁點呀。
  持續了足一分鐘的掌聲結束後,李邢沉聲道:“白醫生。”
  身後隨來的一人高聲一應,從人堆中擠了過來,站到李邢身旁。
  那白醫生應道:“院長。”
  凌光打量了下來人,年紀不過四十歲數,同來的醫師屬他年紀最輕。
  李邢也不看那白醫生,兩衹眼睛仍放在凌光身上,呵呵地笑了笑,道:“凌醫師,下午就由白醫生為你代班,你休息休息,一會我們去‘文豪’為你擺慶功宴。”
  凌光聽後不自覺的吐了吐舌頭,以前沒酒喝的時候天天想,現在天天都有機會喝,他反倒怕了。想謝絶吧,又感駁了院長的好意不妥。再想想,自己這兩天神經也確實蹦的太緊了,放鬆一下便放鬆一下吧。遂欣然道:“那凌光卻之不恭啦。”
  “哈哈。”李邢開懷一笑,拉起凌光大手:“走,去我那裏坐坐。”
  行不到兩步,又回過身來衝着那些還楞在原地的隨來人員揮揮手說:“都散了吧。”
  衆人都笑了笑,也不動身。等李邢拉着凌光走遠了,大傢纔一番謙讓,各自散去了。
  --------
  ‘別墅’內,着凌光坐下後,李邢從抽屜裏翻出一包『熊貓』,他抽出兩根,先給自己燃上一支,再遞上一支送到凌光面前:“來一根吧。”
  凌光連連擺手:“我不抽煙的,謝謝院長了。”說話時一直盯着李邢手中的煙盒。淡緑色的盒子,很精緻。
  李邢看凌光盯着煙盒在看,笑着把它遞了過去。
  凌光拿在手上把玩一陣,又遞回給李邢,笑道:“沒印象您抽煙呀?”
  李邢笑道:“是呀,都戒了五年嘍,不過今天心情好。”
  哈喇一陣,一根煙抽完,他又點了一根,深吸一口,伴着吐出的一股股濃煙,李邢道:“我决定明天嚮醫學院遞交申請書,請他們審批一下,授予凌醫師教授資格。因該用不了兩天便可辦妥。”(主任級以上頭銜醫院不能私自認證,需經過上級主管部門的審核)。說完他便兩眼盯着凌光,準備等接他的感激之詞。
  凌光愕然道:“教授!?這不妥、這不妥。”搖頭擺手。
  這句回話李邢可沒想到,也是愕了愕,一臉茫然道:“怎麽不妥?”
  凌光啞口了。這人人都期盼的名銜他卻趨之若鶩,實在沒理由回答對方。他總不能說自己從沒想過要當好久的醫生吧。。。。
  想了想,凌光道:“我纔入行沒多久,要不是得您錯愛,現在可能連醫師資格都拿不到,現在短短不到一月時間便升為教授,實在是太快了。外界的評論可能也會。。。。。”
  他沒有說完,李邢已聽明白了。呵呵一笑,打斷他道:“教授這頭銜本就是能者居之,凌醫師你有才幹,何須計較那些個外間評論呢。再說了,有老夫支持你,誰敢亂說話。”他對着凌光從來都衹是“李某、李某”的自居,如今換做“老夫”,一方面拉近了二人關係,以長輩姿態來講,先便顯得他培養凌光非為私心;其次這“老夫”一稱更在不經意間嚮凌光表明自己在醫學界的名望資歷,他說的,便是金口玉言。
  凌光幹笑兩聲不再說話,因他實在沒理由駁這很多人盼一輩子、辛苦一輩子都不能得到的榮譽。
  無奈,裝出一副感激樣,對李邢千恩萬謝一番。
  李邢也是欣然受落,他要的就是這效果。
  --------
  晚間,文豪酒樓。主賓是凌光,但最為意氣風的卻是李邢,他頻頻舉杯穿梭於各酒桌間,談笑聲風。
  席間,他當着全院醫師的面,宣佈了準備將凌光提為教授職銜的决定。初始所有人都是一楞,雖然他們明知這是遲早的,衹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反應過來後,大傢自然是對他一通道賀。有自真心的,也有言不由衷的,還有些與凌光對酌時說話酸溜溜的。
  幾輪白酒敬下,凌光已經不辯東西了。
  --------
  次日中午,下了診斷室的凌光專程跑去小櫻的病房看望她們母女二人,不過他沒有進去,因為小櫻的哭鬧聲實在太大了。。。。畢竟,兩處那麽大的傷口在身上,孩子怎能不疼。不過聽到她那‘中氣十足’的哭喊聲凌光也很欣慰,因那代表孩子健康了。
  再在門口徘徊一陣,護士出來了。看到凌光本想問好,他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拉她到一旁小聲道:“黃櫻年紀太小,你給她用止疼藥和安眠藥的時候要本着一個原則,能上四次上三次,許少不許多。哭就由她哭去,過兩天便好了。”
  護士領命去了。
  再‘欣賞’一陣這中氣十足的哭聲,凌光笑着走了。
  到點下班,收拾停當的凌光準備走人之際,雲藍心香駕移到。
  看到來人,凌光尷尬地笑了笑。那晚雲藍心在他身上投下的‘陰影’着實不小。
  雲藍心是在場面上混的人,看凌光表情有些僵硬,未語先笑:“怎麽?還怪我那天晚上不辭而別呢?”
  凌光不冷不熱地回了句:“哪有,雲小姐嚴重了。您愛怎麽樣便怎麽樣,那是您的自由,我能管的着嗎?再說了,您那不是不辭而別,走的時候您跟我打過招呼了。”說完這幾句語中帶刺的話後,凌光便覺不妥,他少有用如此語氣與人說話,即便是對上那他討厭至極的陳明,說那些重話也是有意為之,平常時候絶不會如此。
  雲藍心顯是看出來了,也不避諱,就這麽扯着凌光大手,一臉無辜道:“那天人傢喝醉了嘛,你是不是要跟我個小女子計較的?”
  再道:“我嚮你賠罪還不成嗎?”
  凌光淡淡道:“免了,小弟受不起。”
  看着凌光那不冷不熱的樣兒,雲藍心眼睛居然紅了起來,說話淚水便要流出。
  凌光見狀趕忙好言安慰,反勸起她來。他也知自己說話實在太重了,生氣也生得實在沒道理,總不能因為人傢那什麽他他就。。。。。。
  好一陣子,雲藍心纔算是平息了‘怨氣’,扯着凌光大手,嘟起小嘴道:“那我們去吃飯吧。”
  他還能說什麽呢?實在拿這美女沒辦法。。。。
  -------
  上了車,雲藍心告訴他黃嘉和藥廠幾位經理早早就在文豪恭候其大駕了。苦笑一聲,這時候纔知道自己又被對方玩進去了。
  文豪。早就恭候凌光的黃嘉幾人見他駕到,整齊的站起身來,呵呵地笑着湊到近身,一一與他握起手來。
  “都是老面孔,我就不用再給凌醫師介紹了。”入座後,黃嘉笑道。
  凌光也以微笑還禮,不過這些‘老朋友’,除了黃嘉本人,凌光一個也不認識了。。。
  客套幾句,黃嘉着服務員上了兩瓶五糧液,為大傢滿上後,他站起身來舉杯祝道:“來,這第一杯,先是恭喜凌醫師手術執刀成功,再就是賀喜凌醫師即將榮升教授職銜。”
  衆人都站起身來,凌光也慌忙站起來不迭回禮,還笑言道:“黃主任的消息可真靈通呀。”
  黃嘉呵呵一笑。
  凌光再道:“這‘恭喜’一項小弟倒可受納,不過這賀喜嘛,實在是牽強了些,八字還沒一撇呢。”
  黃嘉再笑一聲:“凌醫師太過謙了,依我看,這教授頭銜您是實至名歸,早在第一次拜侯您的時候我便看出您非池中物啦。”
  衆人也是一陣附和。
  酒杯一碰,美酒下肚,再坐下後,氣氛比先前更融洽。
  三旬酒後,氣氛熾烈,唯有雲藍心有些怏怏,整晚都嘟着張小嘴。
  本在她進門前黃嘉就看出來了,不知她跟凌光生了什麽事,也不好相問,直至此刻酒酣,他纔藉着些許酒意道:“藍心有心事?”
  雲藍心聽後先是白了凌光一眼,纔幽幽道:“哪兒有,衹是被人奚落幾句而已,藍心慣了.
  黃嘉看出他二人有問題,衹不曾想以雲藍心這麽圓滑的人,竟會當着衆人面揭出,惟有呵呵一笑,不再說話。隨他而來的幾人也陪着他幹笑兩聲。
  凌光也沒想到她會說這麽一句,雖沒點明,也已把大傢推到尷尬地。本就不太會在酒桌上圓場的他現下也惟有幹笑幾聲。
  看大傢一臉窘相,雲藍心倒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逗你們玩呢,我是嫌大傢都衹顧着喝酒,把我這不喝酒的人冷落到一旁了。”
  黃嘉忙接話道:“哦----這樣呀,我道什麽呢,呵呵。”他明知不是這麽簡單。很明顯,她跟凌光生了什麽,不過現下如此說話,多少能衝淡些尷尬的氣氛。
  再道:“是我不對,冷落了咱們藍心,要不這樣,我代凌醫師說話,讓他敬你一杯?當然了,藍心喝可樂就行了。”這番話要擺在別的環境下,那明顯是對凌光不尊重,不過現下,當中自然是衹有‘曖昧’了。
  凌光先是楞了楞,遂咧開大嘴笑了。藉機下臺,他端起杯子站起身來,本想敬雲藍心心一杯。不過那可人兒卻故意把頭偏嚮一旁,看都不看他一眼,似是根本不知凌光在嚮她敬酒。
  傻呵呵的站起身來,衆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雲藍心不理他,惟有尷尬地望嚮黃嘉。
  黃嘉站他對面使勁地嚮他打眼色。
  會意過來,凌光呵呵地笑了笑,耍起二皮臉,把可樂推嚮雲藍心旁,嘿嘿笑道:“小子今天無禮,惹惱了我們的大美女,凌光在這裏嚮你陪不是啦。”說罷便揚頭一口將杯中白酒灌下。雲藍心本衹是盯着凌光動也不動,等凌光被一口白酒辣的抓耳撓腮後,纔轉嗔為喜,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笑罷,雲藍心道:“看在你還知認錯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吧。不喝可樂了,陪你喝杯酒。”
  凌光嘿嘿地笑着。黃嘉卻在一旁道:“誒----藍心不得無禮,何時能跟凌醫師這麽說話的?”聲音雖重,語氣卻輕,可以看出他對雲藍心很是愛護。
  凌光搖頭道:“不妨事、不妨事。大傢都是自己人嘛。”
  黃嘉聞言不迭地點頭笑道:“對,對,自己人,自己人。”
  喝罷酒,幾人落座,氣氛重新回到先前那般融洽。
  觥抽籌交錯、不絶於耳。這頓酒席整整吃了兩個鐘頭。等大傢都盡興後,凌光纔道:“怎麽樣?要不今天咱們就散了吧?改日我做東,再邀幾位暢飲。”
  黃嘉幾人也忙道:“好,好,改日再飲。
  再喝一杯團圓酒,大傢站起身來互道辭別。
  那隨黃嘉來的幾人不等凌光先行,告辭後先一步離開了。留下黃嘉、藍心、凌光三人時,那黃嘉纔湊到凌光近身,神秘地從懷內掏出一個信封遞到凌光手上,輕聲道:“一點心意,凌醫師務必收下。”
  凌光一看是與上次一模樣一樣的信封,便知明白是什麽了。推辭道:“黃主任,您怎麽總是這麽客氣?不成,不成,我不能再收了。”
  黃嘉自是不允,一臉誠懇道:“您不收,就是看不起黃某了。您幫我們廠這麽大一個忙,這點心意根本不能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呀。”
  凌光笑道:“舉手之勞,黃主任怎麽總是念念不望呢?”
  雲藍心接過信封,硬塞到凌光手中,笑道:“你的舉手之勞可是幫了我們不少大忙呀,這點心意你都不笑納,那就是把藍心當外人嘍?”
  凌光衹道這不合規矩。
  黃嘉插口道:“凌醫師要講規矩,那黃某就跟您講講這‘規矩’。我們的‘抗癌通’在貴院銷量良好,這個季度的任務衹用了一周不的時間便完成了,難道我們不該小小的表示一下?”
  他都講起行規了,再加上又有美女開口,凌光實在不好再說什麽,且他也着實想收下這筆錢,不為別的,就為小櫻便夠了。
  ‘一臉無奈’的將信封囊入懷中,對黃嘉笑道:“黃主任哪,貴廠藥品銷量好是因為貴廠實力在那兒擺着、質量在那兒放着,跟某種個人體係沒有絲毫關係呀。”
  黃嘉卻道:“凌醫師要這麽說我便不認同了,沒有您的大力推薦,這藥怎麽會那麽快面世,我們怎麽能這麽早收到效益。自誇一句,就算我們這抗癌通是千裏馬,沒有伯樂,它也是枉然呀。”
  凌光也笑道:“就算我是伯樂,我可沒想過在它身上取什麽好處呀。”
  黃嘉笑道:“呵呵,凌醫師,您這話就又錯了,所謂細水長流,錢這東西,一個人是賺不完的,且咱們這行業可不是一錘子買賣哦。”這兩句話說地實在俗,但也卻是在‘理’。
  大概是大傢都喝多了點,也或許是大傢彼此關係又近了些,這刻說話便不是很顧忌。
  凌光也指着黃嘉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呀你,你這可是讓我把本職工作利益化了呀,這種做法可是要不得啊。”
  雲藍心笑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哪行不是這樣呀。”
  “唔?哈哈哈哈。。。。”雲藍心掩口輕笑,凌光二人哈哈大笑。
  送禮的談笑風生,收禮的一本正經,三人都是當政客的料。。。。。。(全本小說網)
首頁>> 文學>> 魔幻>> 海藻 Hai Zao   中國 China   現代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