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文学论坛>> 百科全书>> 李昉 Li Fang   中国 China     (925年996年)
太平御览
  中国古代类书。宋太宗命李昉等14人编辑,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成于八年(983)。初名《太平总类》,太宗按日阅览,改题此名。全书1000卷,分55部,每部之下又分若干子目,共4558类。以引证广博见称。据书前“图书纲目”所载,引用图书1690种,连同杂书、诗、赋、铭、箴等,引书实用 2579种(据近人马念祖考订,见《水经注等八种古籍引用书目汇编》)。所引用的古书十之七、八已失传,是保存古代佚书最为丰富的类书之一。此书体例是每条引证都先写书名,次录原文,按时间先后排列。不加己见。所采多为经史百家之言,小说和杂书引得很少。正文作大字,注文作双行小字,附于本句之下,较其他类书更为明晰。此书以《四部丛刊三编》的影印本为最好,1960年中华书局据此本重新印行。
  
  此书是北宋前期官修"四大书"之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谓:"宋李昉等奉敕撰。以太平兴国二年受诏,至八年书成。初名《太平类编》,后改名为《太平御览》。宋敏求《春明退朝录》谓书成之后,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故赐是名也。"
  
  此书分50门,每门下又分若干子目,共4558个子目,子目下按时代先后排列资料,皆先具书名,次录原文。从研究唐代历史的角度看,此书的价值主要有:(1)可勾稽久已佚失的唐代史料,如《玄宗实录》、《开元录》、《唐杂制》、《唐职员令》、《两京新记》等,此书所征引者均可勾稽利用,清人就曾从此书中辑出《两京新记》佚文。又所引题为《旧唐书》、《唐书》的条文也很多,刘文淇就曾辑出这些条文为《旧唐书》逸文12卷,岑仲勉则认为是旧国史、实录之类,弥足珍贵。(2)因为此书类目全,资料多,可利用来研究唐代服饰、饮食、器物,往往一检即得。
  
  此书版本:(1)南宋蜀刻残本分藏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另一南宋刻残本藏日本静嘉堂文库。(2)明万历周堂活字本,清嘉庆鲍崇城刻本,均欠善。嘉庆张海鹏刻本较善,但印本极罕见。日本文久(清咸丰时)喜多氏活字本,从南宋蜀刻本出,较善。(3)《四部丛刊三编》影印日本藏南宋蜀刻本,配静嘉堂文库藏南宋刻本及喜多氏活字本,1960年中华书局又缩印,最便使用。(4)原哈佛燕京学社出版有《太平御览引得》,系篇目引得和人名引得,极便于读者查检资料。
  
  《太平御览》
  
  1000卷,(宋)李坊等编。有1960年和近年中华书局影印本。
  
  全书共分55部,再细分为4558个子目。涉及范围广,是现存类书中保存五代以前文献资料最多的一种。缺点在于类目有重复,讹误多。可结合使用 《太平御览引得》。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蔡元培辞去北京大学校长一职,在一则启事上有“杀君马者道旁儿”之语,时人不解,刘叶秋先生根据 《太平御览》897卷,“马”类,找到问题的答案。《艺文类聚》93卷提供的资料是——“观者誉马之驰,骑者因鞭策不止,使马力竭而毙”。
卷一 ◎天部一
  ○元气
  《三五历记》曰:未有天地之时,混沌状如鸡子,溟涬始牙,濛(莫孔切。)鸿(胡孔切。)滋萌,岁在摄提,元气肇始。
  又曰: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
  《河图》曰:元气闿(音开)阳为天。
  又曰:元气无形,汹汹蒙蒙,偃者为地,伏者为天也。
  《礼统》曰:天地者,元气之所生,万物之所自焉。
  《孝经左契》曰:元气混沌,孝在其中。
  《汉书·律历志》曰:黄锺,黄者,中之色。故阳气施於下泉,孳萌万物,为六气元也。故以黄色名元气焉。
  又曰:太极运三辰五星於上,元气转三统五行於下。
  《家语》曰:夫礼必本之太一,太一分为天地,转为阴阳,变为四时,列为鬼神。(太一,谓元气也。)
  《淮南子》曰:道始生虚廓,虚廓生宇宙,宇宙生元气,无有涯垠。清阳者,薄(音博。)劘(音摩。)而为天。
  又曰:古未有天地之时,惟象无形,幽幽冥冥,茫茫昧昧,幕幕闵闵,鸿濛澒洞,莫知其门。有二神混沌生。(高诱注曰:二神,经天营地之神。)经天营地,孔(深也。)乎莫知其终,滔乎莫知其所止息。於是乃别为阴阳,离为八极。刚柔相成,万物乃形。
  《遁甲开山图》曰:有巨灵者,遍得元神之道,故与元气一时生混沌。
  又曰:南溟之山,金堂玉室,上无元气,实滋神化。
  又曰:丽山氏分布元气,各生次序,产生山谷。
  《帝系谱》曰:天地初起,溟涬濛鸿,即生天皇,始万八千岁,以木德王。
  《十洲记》曰:昆陵,昆仑山也。上有金台玉阙,亦元气之所合,天帝之居治处。
  《六韬》曰:天之为天远矣,地之为地久矣。万物在其间,各自利,何世莫之有乎?夫使世俗皆能顺其有,是乃溟涬濛鸿之时,为王故莫之能有。七十六圣发起,其所系天下而有之,岂一日哉!
  杨泉《物理论》曰:扬雄非浑天而作盖天,圆其盖左转,日月星辰随而东西。桓谭难之,雄不解。此盖天者,复难知也。元气皓大,则称皓天。皓天,元气也,皓然而已,无他物焉。
  扬雄《檄灵赋》曰:自今推古,至於元气始化,古不览今,名号迭毁,请以《诗》《春秋》言之。
  又《解嘲》曰:《太玄》五千文,支叶扶疏,独说十馀万言,深者入地底,高者出苍天,大者涵元气,纤者入无伦。(等也。)
  班固《东都赋》曰:万乐备,百礼暨,皇情浃,群臣醉,降烟煴,调元气。
  又《汉颂论功歌诗》曰:后土化育兮四时行,修灵液养兮元气覆。冬同云兮春霡霂,膏泽洽兮殖嘉穀。
  张衡《玄图》曰:玄者,包含道德,构掩乾坤,橐籥元气,禀受无原。
  陈思王《魏德论》曰:元气否塞,玄黄渍薄,星辰逆行,阴阳舛错,国无完邑,陵无掩椁,四海鼎沸,萧条沙漠。
  又《七启》曰:有形必朽,有端必穷,茫茫元气,谁知其终。
  孙楚《石人铭》曰:大象无形,元气为母,杳兮冥兮,陶冶众有。
  陆机《云赋》曰:摅神景於八幽,合洪化於烟煴,充宇宙以播象,协元气而齐勋。
  潘岳《西征赋》曰:古往今来,邈矣悠哉,寥廓惚恍,化一气而甄三才。
  ○太易
  《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易乾凿度》曰:夫有形者,生於无形;故有太易者,未见气也。
  《帝王世纪》曰:天地未分,谓之太易。
  《列子》曰:夫有形者生於无形,则天地安从生?(自然而生。)故有太易、太初、太始、太素。(此有物之始,自微至著,变化自相因袭)太易者未见气也(易者,不穷滞之称,凝寂于太虚之域,将何见乎?即如《易系》之太极、老氏之混成。)太初者气之始也,(阴阳未判。下句所谓浑沦。)太始者形之始也,(阴阳既判,品物流形。)太素者质之始也。(质,性也。既为物矣。则方圆刚柔静躁各有其性。)气质具,未相离,(此直论气之形质,不复说太易,为三者宗本。下句别自明之。)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虽浑然一气不相离袭,而三才之道实潜兆乎其中。沦,语助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无形畔,(老子曰:视之不见名曰希而曰易。易,简之别称也。太易之义如此而已,故能为万物宗,性真一而不变也。)易变而为一,(所谓易者,窈冥忽恍,不可变也。一气持之而化变,故寄名变也。)一变而为七,七变而为九。九,变者之究也,(究,穷也。一变而为七九,不足以次数者全,举阳数顾其都会也。)乃复变而为一。一者,形变之始。(既涉於有形之域,理数既终,乃复反而为一。反而为一,归形变之始也。此盖明变化往复无极)
  ○太初
  《易乾凿度》曰:太初者,气之始也。
  《帝王世纪》曰:元气始萌,谓之太初。
  《诗推度灾》曰:阳本为雄,阴本为雌,物本为魂。(宋均注曰:本即原也,变阴阳为雌雄魂也。亦言未有形也。皆无兆朕,故谓之气。)雄生八月仲节,号曰太初,行三节。(节犹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必知生八月仲者,据此时荠夌生以为验也。阳生物行三节者,须雌俱行物乃著也。)
  《广雅》曰:太初,气之始也。清浊未分。
  《庄子》曰:太初有无,(言太古之初,上下未形,所有者无。)无有无名。(既无有形,人无有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一谓道也。)物得以生,谓之德。
  《淮南子》曰:稽古太初,人生於无,(当太初天地之始,人生於无形,无形生有形也。)成形於有,有形而制於物。(为物所制。)
  扬雄《檄灵赋》曰:太易之始,太初之先,冯冯沉沉,奋搏无端。
  王阜《老子圣母碑》曰:老子者,道也。乃生於无形之先,起於太初之前,行於太素之元,浮游六虚,出入幽冥,观混合之未别,窥清浊之未分。
  陈思王《魏德论》曰:在昔太初,玄黄混并,浑沌濛鸿,兆朕未形。
  阮籍《孔子诔》曰:养徒三千,升堂七十,潜神演思,因史作书,考混元於无形,本造化於太初。
  又《大人先生传》曰:太初真人,惟太之根,专气一志,万物以存。
  又曰:驰骛乎太初之中,休息乎无为之宫。太初何始,无后无先。
  ○太始
  《易乾凿度》曰:太始者,形之始也。
  又曰:雌生戌仲,号曰太始,雄雌俱行三节。(俱行,起自戌仲至亥。)
  《帝王世纪》曰:气,形之初,谓之太始。
  《楚辞·天问》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王逸注曰:初,始也。太始之元,虚廓无形,神物未生,谁传此道。)上下未形,何由考之?(言天地未分,混沌无根,谁考述而知也。)
  张衡《玄图》曰:玄者,无形之类,自然之根,作於太始,莫之与先。
  阮籍《大人先生传》曰:登乎太始之前,览乎忽漠之初,虑周旋於无外,志浩荡而遂舒。
  ○太素
  《易乾凿度》曰:太素,质之始也。
  又曰:雄含物魂,号曰太素。(雌雄俱行,故能含物魂而生物也。独言雄雌,主於阳故也。)
  《帝王世纪》曰:形变有质,谓之太素。太素之前,幽清寂寞,不可为象,惟虚惟无,盖道之根。道根既建,犹无生有,太素始萌,萌而未兆,谓之庞洪,盖道之幹。道幹既育,万物成体,於是刚柔始分,清浊始位,天成於外,而体阳故圆以动,盖道之实。
  《礼斗威仪》曰:二十九万一千八百四十岁而反太素冥茎,盖乃道之根也。
  《礼含文嘉》曰:推之以上元为始,起十一月甲子朔旦,夜半冬至,日月五星俱起牵牛之初。(郑玄注:上元,太素已来至所求年。)
  《广雅》曰:太素,质之始也,已有素朴而未散也。
  《乐动声仪》曰:作乐制礼时,有五音始於上元,戊辰夜半冬至,北方子。(郑玄注曰:戊辰土位,土为宫,宫为君,故作乐尚之以为始也。夜半子,亦天时之始。礼稽命微起於太素,十一月阏逢之,曰岁在摄提格之纪,是云作乐制礼,盖作乐则有礼,通其文耳。)
  张衡《灵宪注》曰:太素之前,幽清玄静,寂寞冥默,不可为象,厥中惟灵,如是者永久焉,斯谓冥茎,盖乃道根,道根既建,由无生有,太素始萌,萌而未兆,并体同色,坤屯不分。(坤屯,音浑沌。)
  陈思王《髑髅说》曰:昔太素氏不仁,劳我以体,苦我以生,今也幸变而之死,是反吾真也。
  又《魏德论》曰:不能贯道义之精英,穷混元于太素,亦以明矣。
  又《魏文帝诔》曰:皓皓太素,两仪始分,冲和产物,肇有人伦。
  又《大暑赋》曰:壮皇居之瑰玮兮,步八闳而为宇。节四运之常气兮,逾太素之仪矩。
  阮籍《通老论》曰:圣人明於天人之理,达於自然之分,通於治化之体,审於大慎之训,故君臣垂拱完太素之朴,百姓熙怡保性命之和。
  又《诗》曰:焉得松乔,熙神太素,逍遥区外,登我年祚。
  又《老子赞》曰:阴阳不测,变化无伦,飘飖太素,归虚反真。
  陆机《孙权诔》曰:皇圣应期,有命太素,承乱下萌,清难天步。
  又《浮云赋》曰:集轻浮之众采,厕五色之藻气。贯元虚於太素,薄紫微而竦戾。
  又《诗》曰:太素卜令宅,希微启奥基。玄冲纂懿文,虚无承先师。
  又《诗》曰:澄神玄漠流,栖心太素域。弭节欣高视,俟我大梦觉。
  《顾公直答陆机》曰:恢恢太素,万物初基。在昔哲人,观众济时。
  ○太极
  《易·系辞》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汉书·律历志》曰:太极元气,函三为一。
  又曰:太极中央元气,故为黄锺。
  又曰:元以统始。易,太极之首也。
  《帝王世纪》曰:质形已具,谓之太极。
  《乐动声仪》曰:神守於心,游於目,穷於耳,往乎万里而至疾,故不得而不速。从胸臆之中而彻太极,援引无题,人神皆感,神明之应,音声相和。
  班固《典引》曰:太极之先,两仪始分,烟烟煴煴,有沉而奥,有浮而清。
  陈思王《七启》曰:夫太极之初,混沌未分,万物纯纯,与道俱运。
  又《画赞叙》曰:上形太极混元之前,却列将来未萌之事。
  阮籍《通老论》曰:道者法自然而为化,侯王能守之,万物将自化。《易》谓之太极,《春秋》谓之元,老子谓之道。
  陆机《云赋》曰:览太极之初化,判玄黄於乾坤,考天壤之灵变,莫稽美乎庆云。
  傅玄《风赋》曰:嘉太极之开元,美天地之定位。乐雷风之相薄,悦山泽之通气。
  张华《诗》曰:混沌无形气,奚从生两仪?元一是能分,太极焉得离?玄为谁翁子,道是谁家儿?天行自西回,日月曷东驰?
  陆士龙《答士衡诗》曰:伊我世族,太极降精,昔在上代,轩虞笃生。
  ○天部上
  《释名》曰:天,显也,在上高显也。天,坦也,坦然高而远也。
  《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
  又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又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又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又曰: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
  又曰:天地之道,贞观者也。
  又曰:天道亏盈而益谦。
  又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
  又曰:乾为天。
  又曰:时乘六龙以御天。
  又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又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又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书》曰:高明柔克,沉潜刚克。(高明,谓天也。)
  又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
  又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又曰: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肃将天威。
  《诗》曰:敬天之威,不敢驰驱。
  又曰:天步艰难,之子不犹。
  又曰: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又曰:谓天盖高,不敢不跼;谓地盖厚,不敢不蹐。(跼,曲也。蹐,累足也。《笺》云:跼蹐者,天高而有雷电,地厚而有沦陷,此民疾苦,王政上下皆可畏怖之言。)
  《礼》曰: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
  又曰:天则不言而信,天无私覆,是天道也。无为而物成。
  又曰:天秉阳,垂日星。(秉,持也。)
  又曰:天不爱其道,故天降甘露。
  又曰:天有四时,春夏秋冬,风雨霜露,无非教也。
  又曰:著不息者,天也。圣人作乐以应天。
  又曰:燔柴於泰坛,以祭天也。
  又曰:孟冬之月,天气上腾,地气下降。
  又曰:祭天於南郊,就阳之义也。祭天扫地,而祭於其质而已矣。
  又曰:清明象天。
  《传》曰: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六气者,阴阳风雨晦明。)
  又曰:叔孙穆子梦天压己,弗胜。
  又曰:公孙归父会楚子於宋,宋人告急於晋,晋侯欲杀之。伯宗曰:"不可。天方授楚,未可与争,虽晋之强,能违天乎?"
  又曰:晋侯赐毕万魏。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万,盈数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赏,天启之矣。"
  《尔雅》曰:穹苍,苍天也。(天形穹隆,其色苍苍,因以名云。)春为苍天,(万物苍苍生也。)夏为昊天,(言气皓旰。)秋为旻天,(旻犹愍也。愍,万物凋落也。)冬为上天。(言时无事,在上临下而已。)
  《语》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又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
  又曰: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
  《易乾凿度》曰:天动而施曰仁,地静而理曰义。
  又曰:轻清者上为天,重浊者下为地。
  又曰:天有阴阳,地有柔刚,人有仁义,是谓三才。
  京房《易传》曰:地动阴有馀,天裂阳不足。此臣下盛强,害君上之变也。景帝三年,天东北有赤气,广长十馀丈,或曰天裂,其后七国兵起。
  《春秋说题辞》曰:天之为言颠也,居高理下,为人经也。(《白虎通》亦云。)群阳,精也。合为太一,分为殊名,故立字"一大"为天。
  《礼统》曰:天地者,元气之所生,万物之祖也。天之为言镇也,神也,珍也。施生为本,运转精神,功效列陈,其道可珍重也。
  《尚书考灵耀》曰:中央钧天,其星角亢;东方皋天,(《吕氏春秋》曰苍天,《广雅》曰上天。)其星房心;东北变天,其星斗箕;北方玄天,其星须女;西北幽天,其星奎娄;西方成天,(《吕氏春秋》曰皓天。)其星胃昴;西南朱天,其星参狼;南方赤天,(《吕氏春秋》《广雅》皆曰炎天。)其星舆鬼柳;东南阳天,其星张翼轸。(《吕氏春秋》曰:天有九野,东方曰苍天,西方曰皓天,南方曰炎天,其余皆同。)
  《周书》曰: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耕而种之。
  《尚书中候》曰:天地开辟,甲子冬至。日月若悬璧,五星若编珠。
  《诗纪历枢》曰:箕为天口,主出气。
  《大戴礼》曰:放勋,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
  《春秋感精符》曰:人主与日月同明,四时合信,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父天於圜丘之礼也。母地於方泽之祭也。兄日於东郊,姊月於西郊也。)
  《春秋繁露》曰:天有十端:天为一端,地为一端,阳为一端,阴为一端,水为一端,土为一端,人为一端,金为一端,木为一端,火为一端,凡十端。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类合之,天人一也。春喜气故生,秋怒气故杀,夏乐气故养,冬哀气故藏,四者天人同有之。
  《春秋内事》曰:天有十二分次,日月之所躔也。
  《春秋元命包》曰:天不足西北,阳极於九,故周天九九八十一万里。
  《孝经援神契》曰:周天七衡六间者,相去万九千八百三十三里三分里之一,合十一万九千里。从内衡以至中衡,从中衡以至外衡,各五万九千五百里。
  《史记》曰:叔虞母梦天谓武王曰:"余今命汝生子,名虞,余与之唐。"及生子,有文在手,曰虞,遂因命之。
  《汉书·东方朔答难》曰:以管窥天,以蠡测海,岂能考其文理哉?
  又曰:汉惠帝二年,天眼开北,广十馀丈。
  《后汉书》曰:和熹邓皇后尝梦扪天,天体荡荡正青,滑如磄,有若锺乳状,乃仰嗽饮之。以讯占梦,言尧梦攀天而上,汤梦及天而舐之。此皆圣王之前占,吉不可言。
  《蜀志》曰:吴使张温来聘,秦密在诸葛亮座。温曰:"何人?"亮曰:"学者。"温问曰:"天有头乎?"密曰:"有。《诗》曰:'乃眷西顾'。天若无头,何以顾之?"又曰:"有耳乎?"曰:"有。《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无耳,何以闻之天?""有足乎?"曰:"有。《诗》云:'天步艰难'。若无足,何以步?""天有姓乎?"曰:"有。"曰:"何姓?"曰:"姓刘。""何以知之?"曰:"其子姓刘,故以知之。"温大敬之。
  《晋书》曰:世祖登祚,探策得一,群臣失色。吏部郎中裴楷进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王侯得一为天下贞。"上大悦。
  又曰:惠帝末,天裂为二,无云,有声如雷。
  《晋中兴书·征祥说》曰:大兴二年,天鸣东南,有声,如水相薄。三年,又鸣。后哀帝废。
  《后魏书》曰:圣武田於野,见辎軿自天而下,至则见美女,曰:"天使我偶君。"遂寝宿,旦乃还。期周年复会於此。既而以所生男授帝,曰:"善养之,世为帝王。"子即始祖也。
  《齐书》曰:王摛史学博闻,永明中,天忽黄色照地,众莫能解。摛云:"是荣光。"世祖大悦,用为永阳郡守。
  《陈书》曰:高祖梦天开数丈,有一人朱衣捧日,令帝张口纳之。及觉,犹热,后二百日为帝。
  《太平御览》 宋·李昉
卷二 ◎天部二
  ○天部下
  《老子》曰:天得一以清。天无以清,将恐裂。
  又曰:域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庄子》曰:天之苍苍,以其正色耶!其远而至极也。
  《文子》曰:朴至大者无形状,道至大者无度量。故天圆不中规,地方不中矩。
  又曰:天明日明,然后能正四方;君明臣明,然后能照万物;域中四明,故能久。
  又曰:高莫高於天,下莫下於泽。天高泽下,圣人法之。
  又曰:天爱其精,地爱其平,人爱其情。天之精,日月星辰雷霆风雨也;地之平,水火金木土也;人之情,思虑聪明喜怒也。
  《列子》》曰:杞国有人忧天崩坠,身亡所寄,废於寝食。又有忧彼忧者,因晓之曰:"天,积气耳。若屈伸呼吸,终日在天中行止,奈何忧崩坠乎?"其人曰:"天果积气,日月星辰不当坠耶?"晓者云:"日月星辰亦积气之光耀者也。"长庐子闻而笑曰:"虹霓也,云雾也,风雨也,四时也,此积气之成乎天者也。知积气也,何以不坏?夫天地,空中之一细物,有中之最巨也。难穷终始,此固然矣。忧其坏者,亦为远大;言不坏者,亦为未是。天地不得不坏,则会归於坏时,奚为不忧哉?"列子闻而笑曰:"言天地坏亦谬矣,言不坏亦谬矣。坏与不坏,吾所不知也。虽然,彼一也,此一也。故生不知死,死不知生;来不知去,去不知来。坏与不坏。吾何容心哉?"
  又曰:汤问夏革曰:"四海之外奚有乎?"曰:"犹齐州也。"汤曰:"汝奚以实之?"革曰:"朕东行至营,人民犹是也。问营之东,复犹营也。西行之豳,民人犹是也。问豳之西,复犹豳也。朕以是知四海、四荒、四极之外不异是也。故大小相含,无穷极也。含万物者,亦如含天地。含万物也故不穷,含天地之表故无极。朕亦焉知天地之表不有大天地者乎!亦吾所不知也。天地亦物,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娲氏选五色之石以补阙,断鳌之足(鳌,巨龟也。)以立四极。其后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淮南子》曰:与神农争。)怒触不周之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
  《抱朴子》曰:宣夜之书亡,而《郄萌记》先师相传。《宣夜说》云:"天无质,仰而瞻之。高远无极,眼瞀睛极,苍苍然也。譬旁望远道黄山而皆青,俯察千仞之谷而黝黑。夫青冥色黑,非有体也。日月星象浮生空中,行止皆须气焉。故七曜或住或游,逆顺伏见无常,进退不同,由无所根系故各异也。故辰极常居其所,北斗不与众星西没焉。七曜皆东行,日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迟疾任性,若缀附天体,不得不尔也。"
  又曰:良将刚则法天,可望而不可干;柔则象渊,可观而不可入。
  《淮南子》曰:四时天之吏,日月天之使,星辰天之期,虹蜺彗星天之忌。
  又曰:天有九野,九千九百九十里,四隅去地五万里。
  杨子《法言》曰:惟天为聪,惟天为明。夫能高其目而下其耳者,匪天也夫!
  又曰:或问天曰:"吾於天欤,见无为之为矣。"或曰:"雕刻众形者,匪天欤?"曰:"以其不雕刻也。如物刻而雕之焉,得力而给诸?"
  又曰:天可度,则覆物浅矣。
  《申子》曰:天道无私,是以恒正;天常正,是以清明。
  《管子》曰:天或维之,地或载之,莫之维,天已坠矣,况於人乎!
  《曾子》曰:单居离问曾子曰:"天圆而地方,诚有之乎?"曾子曰:"天之所生上首,地之所生下首,上首之谓圆,下首之谓方,始识天圆而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掩也。参尝闻之夫子曰: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曰幽,圆曰明。明者吐气,是故外景;幽者含气,是故内景。"
  《墨子》曰:飘风苦雨,溱溱而至,此天之所以罚百姓不上同於天者也。
  《孔丛子》曰:魏王问子顺曰:"寡人闻:昔者上天神异后稷,而为之下嘉穀,周遂以兴。"
  《吕氏春秋》曰:天道圆,地道方,圣人所以立天下。天圆谓精气圆通,周复无杂,故曰圆。地方谓万物殊形,皆有分职,不能相为,故曰方。主执圆,臣处方,方圆不易,国乃昌。
  又曰:天地车轮,终则复始,极则复反。
  又曰:天地大矣,生而不子,成而不有,万物皆被其泽,得其利,而莫知其所由始,三皇五帝之德也。
  又曰:天有九野。何谓九野?中央曰钧天,东方曰苍天,(《尚书考灵耀》曰皋天,《广雅》曰上天。)东北方曰变天,北方曰玄天,西北方曰幽天,西方曰皓天,(《尚书考灵耀》、《广雅》皆曰成天。)西南方曰朱天,南方曰炎天,(《尚书考灵耀》曰赤天。)南东方曰阳天。
  《太玄经》曰:九天: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顺天,四为更天,五为睟天,六为廓天,七为咸天,八为沉天,九为成天。
  又曰:天以不见为玄,地以不形为玄,人以心腹为玄,天奥西北,郁化精也;地奥黄泉,隐营魄也;人奥思虑,含至精也。
  《说苑》曰:齐景公问子贡曰:"仲尼贤乎?"曰:"贤。"又问曰:"奚若?"曰:"不知也。"公怪之。子贡曰:"今谓天高,无少长贤愚皆知。若问其高几何,皆曰不知。仲尼之贤,犹天之高也,奚得以知?"又曰:臣事仲尼,犹执杯就江海饮,莫知浅深也。"
  又曰:齐桓公问管仲曰:"王者何贵?"对曰:"贵天。"桓公仰视天。管仲曰:"所谓天者,非谓苍苍莽莽之天也。居人上者,以百姓为天。"
  蔡邕《天文志》曰:言天体者有三家: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浑天。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术数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故史官不用。惟浑天者近,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铜仪则其法也。立八尺圜仪之度,而具天地之象,以正黄道,名察发敛,以行日月,以步五纬,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
  《异苑》曰:陶侃梦飞翔冲天,天门九重,已入其八,馀一门不得进,以翼搏天,一翅致折,惊而坠下,左腋肿痛。后威果振主,欲有窥拟之志,每忆折翅之祥,抑心而止。
  徐整《三五历纪》曰: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於天,圣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数起於一,立於三,成於五,盛於七,处於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广雅》曰:太初,气之始也,清浊未分。太始,形之始也,清者为精,浊者为形。太素,质之始也,已有素朴而未散也。二气相接,剖判分离,清浊为天地。
  又曰:天圆广,南北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东西短减四步,周六亿十万七百里二十五步。从地至天,一亿一万六千七百八十一里半;下地至厚,与天高等。
  又曰:南方曰炎天,西南方曰朱天,西方曰成天,西北方曰幽天,北方曰玄天,东北方曰变天,东南方曰阳天,中央曰钧天,东方曰上天,谓之九天。九天之际曰九垠(垠,堮也。)九天之外曰次九垓。(垓,阶也。言其阶次九也。)
  《纂要》曰:天地四方曰六合,四方上下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白虎通》曰:男女总名为人。天地所以无总名何?天圆地方不相类也。天左旋,地右周,犹君臣阴阳相向也。
  又曰:天所以有灾变何?所以谨告人君,觉悟其过,欲令悔,慎思虑也。
  黄帝《素问》曰:积阳为天,故曰清阳。
  《河图挺佐辅》曰:百世之后,地高天下,不风不雨,不寒不暑,民复食土,皆知其母,不知其父。如此千岁之后而天可倚杵,汹汹隆隆,曾莫知其始终。
  《汲冢纪年书》曰:懿王元年,天再旦於郑。
  东方朔《神异经》曰:昆仑有铜柱焉。其高入天,谓之天柱。
  《皇览冢墓记》曰:好事者言:黄帝乘龙升云登朝霞,上至列阙,倒影天体,如车有盖,日月悬著,何可上哉!
  张衡《灵宪》曰:天有九位,自地至天一亿万六千三百五十里。悬天之晷、薄地之仪,皆千里而差一寸
  孙氏《瑞应图》曰:舜时后稷播植,天降秬秠,故《诗》曰:"天降嘉种,惟秬惟秠。"(秬音巨,秠音丕。)
  《论衡》曰:天门在西北,又日月五星随天而西移,行迟天耳。譬若硙石之上,蝼蚁行迟,硙转疾,内虽异行,外犹俱转。
  又曰:天行三百六十五度,凡积十三万里也。其行甚疾,无以为验,倘与陶钧之运、弩矢之流相类似乎?
  又曰:天平与地无异,若覆盆之状。
  《洛书甄耀度》曰: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夫一度为千九百三十二里,则天地相去十七万八千五百里。
  《关令内传》曰:天地南午北子相去九千万里,东卯西酉亦九千万里,四隅空相去九千万里,天去地四千万里。
  又曰:天有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里,地亦如之,各以四海为脉。
  伏侯《古今注》曰:成帝建始三年七月,夜有黄白气,长十余丈,明照地,或曰天裂,或曰天剑。
  《五经通义》曰:神之大者,昊天上帝。(即耀魄宝也。)
  又曰:天皇大帝亦曰太一。又曰:其佐曰五帝。(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光纪,中央黄帝含枢纽。)
  又曰:天所以有雷霆风雨霜雪雾露何?欲以成岁润万物,因以见灾异也。
  邹衍大言天事,号谈天衍。
  虞昺《穹天论》曰:天形穹隆如笠,而冒地之表,浮元气之上。譬覆奁以抑水而不没者,气充其中也。日绕辰极,没西而还东,不入地中也。
  《天文录》曰:古人言天地之形者有三:一曰浑天,二曰盖天,三曰宣夜。宣夜之说未尝闻也。后有虞昺作《穹天论》,姚信作《昕天论》,虞喜作《安天论》。众形殊象,参差其间。盖天之说又有三体:一云天如车盖,游乎八极之中:一云天形如笠,中央高而四边下;亦云天如欹车盖,南高北下。
  桓谭《新论》曰:通人扬子云因众儒之说,以天为盖,常左旋,日月星辰随而东西。乃图画形体行度,参以四时历数,昏明昼夜,欲为世人立纪律,以垂法后嗣。余难之曰:"春秋,昼夜欲等,平旦,日出於卯正东方;暮,日入於酉正西方。今以天下人占视之,此乃人之卯酉,非天卯酉。天之卯酉,当北斗极。北斗极,天枢。枢,天轴也,犹盖有保斗矣。盖虽转,而保斗不移。天亦转周匝,斗极常在,知为天之中也。仰视之,又在北,不正在人上,而春秋分时,日出入乃在斗南,如盖转,则北道近,南道远,彼昼夜数何从等乎?"子云无以解也。后与子云奏事,坐白虎殿廊庑下,以寒,故背日曝背。有顷,日光去背,不复曝焉。因以示子云曰:"天即盖转而日西行,其光彩当照此廊下而稍东耳,无乃是反应浑天家法焉!"子云立坏其所作,则儒家以天为左转非也。
  杨泉《物理论》曰:天者,旋也,均也,积阳纯刚,其体回旋,群生之所大仰。
  又曰:儒家立浑天,以追天形,从车轮焉。周髀立盖天,言天气循边而行,从磨石焉。斗极,天之中也。言天者,必拟之人,故自脐以下人之阴也,自极以北天之阴也。所以立天地者,水也;成天地者,气也。水土之气升而为天。天者,君也。夫地有形而天无体,譬如火焉,烟在上,灰在下也。浑天说天,言天如车轮而转,日月旦从上过,夜从下过,故得出卯入酉。或以斗极难之,故作盖天,言天左转,日月右行,皆缘边为道。就浑天之说,则斗极不正;若用盖天,则日月出入不定。夫天,元气也,皓然而已,无他物焉。
  姚信《昕天论》曰:若使天裹地,如卵含鸡,地何所倚立而自安固?若有四维柱石,则天之运转将以相害。使无四维,因水势以浮,则非立性也。若天经地行於水中,则日月星辰之行,将不得其性。是以有两地之说,下地则上地之根也,天行乎两地之间矣。今地形立於下,天象运乎上,譬如人颐移临胸,而项不覆背,近取诸身,故知天体南低入地,北则高也。冬至极低,天运近南,故日去人远,斗去人近。北气至,故冰寒也。夏至极起,天运近北,故斗去人远,日去人近。南天气至,故蒸热也。极之高时,日所行地中浅,故夜短;天去地高,故昼长。极之低时,日所行地中深,故夜长;天去地下,故昼短。然则天行寒依於浑,夏依於盖也。
  《楚辞·天问》曰:圆则九重,孰营度之?(言天圆九重,谁度知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言此天九重,谁功始之。)管维焉系,天极焉加?(管,转纲也。言天夜转徙,宁有维纲系其际,极安所加乎也。)八柱何当,东南何亏?(言天有八山为柱皆何直,东南不足,谁能缺也。)
  《古乐府诗》曰: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浑仪
  《说文》曰:浑者,制仪器也。
  《书》曰:正月上日,受终於文祖。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范宁注曰:璇为衡,玑者转也,衡者平也,若今浑天矣。王者所以正天文之器。)
  《尚书考灵耀》曰:观玉仪之旋,昏明主时。(以玉为浑仪,故曰玉仪也。)
  《文耀钩》曰:高辛受命,重黎说天文,唐尧即位,羲和立浑仪。
  《孝经援神契》曰:后偷任威,折其玉斗,失其金椎。(后,君也。偷,独苟自专也。玉斗,北斗以玉为之,偷浑仪也。金椎以喻国之重宝也。)
  《刘氏历·正问》曰:说云,颛顼造浑仪,黄帝为盖天,皆以天象盖也。
  《浑天仪》曰:天如鸡子,地为中黄,居其天内。天大地小,表里有水,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浮,日月星辰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隐,天转如车毂之运。
  王蕃《浑天说》曰:浑天之作,由来尚矣。考之於天,信而有证。旧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周回如弹丸,故曰浑天,言其形体浑浑如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东西南北,展转周规,半覆地上,半在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以仪准之,其见常一百八十二度有奇,是以知其半覆地上、半在地下也。黄赤二道相与交错,其间相去二十七度。以两仪准之,俱三百六十五度。有赤道见者,常百八十二度半强。又南北考之,天见者亦一百八十二度半强。是知天之体圆如弹丸。北出地三十六度,是知南极入地亦三十六度,而两极相去百八十二度半强也。
  虞喜《安天论》曰:太史令陈季胄,以先贤制木为仪,名曰浑天。
  又曰:言天体者三家,浑、盖之术具存,而宣夜之法绝灭,有意续之而未遑也。近见姚元道造《昕天论》,又睹族祖河间立《穹天论》,鄙意多嫌。喜以为天高无穷,地深不测,地居卑静之体,则天有常安之象。形相覆冒,无方圆之义。浑、盖之家依《易》立说,云天运无穷,或谓浑然包地,或谓浑然而盖。愚谓若必天裹地,似卵中黄,则地是天中一物,圣人何别为名而配天乎?古之遗语"日月行於飞谷",谓在地中也。不闻列星复流於地,又飞谷一道,何以容此?且谷有水体,日为火精,冰炭不共器,得无伤日之明乎?此盖天所以为臣难也。或难曰:《周礼》有方圆之丘祭天地,则知乾坤有方圆体也。答曰:郊祭大报天,而主日配。日月形圆,圆丘似之,非天体也。祭方者,别之於天,尊卑异位,何足怪哉!周髀之术多是盖天,盖天虽与浑异,而星辰有常数。今陈氏见髀上观周,因言周浑。周髀、宣夜,或人姓名,犹星家有甘石也。盖天之体转四方,地卑不动,天周其上,故云周髀。宣,明也;夜,幽之数,其术兼之,故云宣夜。
  贺道养《浑天记》曰:昔记天体者有三:浑仪莫知其始,《书》以齐七政,盖浑体也。二曰宣夜,夏殷之法也。三曰周髀,当周髀之所造,非周家术也。近世复有四术:一曰方天,兴於王充;二曰轩天,起於姚信;三曰穹天,由於虞喜。皆以抑断浮说,不足观也。惟浑天之事,证验不疑。
  《晋阳秋》曰:吴有葛道,字思真,改作浑天,使地居中,以机转之,天转而地止。(道,古道字。)
  《义熙起居注》曰:十四年,相国表曰:"间者平长安,获张衡所作浑仪、土圭,历代宝器,谨遣奉送,归之天府。"
  《梁书》曰:陶弘景尝造浑天象,高三尺许,地居中央,天转而地不动,以机动之,悉与天相会。
  又曰:虞僧诞,会稽余姚人,以《左氏》教授,听者亦数百人,该通义例,当世莫及。先是,儒者论天,互执浑、盖二义,论盖不合浑,论浑不合盖。崔灵恩立义,以浑、盖为一焉。
  《隋书》曰:耿询见其故人高智宝以玄象直太史,询从之,受天文算术。询创意造浑天仪,不假人力,以水转之,施於暗室中,外候天时,合如符契。
  《唐书》曰:将军李守忠奏三殿上所安置浑天仪,铜鼎上津流。(事具雨门。)
  《董卓别传》曰:卓冶铸候望璇机仪。
  《益部耆旧传》曰:汉武帝时,洛下闳明晓天文,於地中转浑天,定时节。
  《风土记》曰:璇衡,即今浑仪。云古者以玉为之,转运者为机,持正者为衡。一说以良玉为管,中有光,盖取明以助远察。
  张衡《浑天仪》曰:赤道横带天之腹,去极九十一十九分度之五;黄道邪带其腹,出赤道表里各二十四度。故夏至去极六十七度而强,冬至去极百一十五度亦强也。然则黄道邪截赤道者,则秋分之去极也。今此春分去极九十度,秋分去极九十一度少者,就夏至晷景去极之法以为率也。
  王蕃《浑天说》曰:浑天遭周秦之乱,师徒断绝而丧其文,惟浑仪常在候台,是以不废,故其扬榷可得而言。至於纤微委曲,阙而不传。蔡邕以为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
  杨子《法言》曰:或问浑天,曰:"落下闳营之,鲜于望人度之,中丞象之。"请问盖天,曰:"盖哉,盖哉!未几也。"(李轨注曰:几,近。)
  桓子《新论》曰:杨子云好天文,问之於黄门作浑老工,曰:"我少能作其事,但随尺寸法度,殊不晓达其意,后稍稍益愈,到今七十乃甫适知已,又老且死矣。今我儿子爱学作之,亦当复年如我乃晓知己。又且复死焉。"其言可悲可笑也。
  颜延之上《立浑天铜仪表》曰:臣昔奉使入关,值大军旋师,浑仪在路,肆观奇秘,绝代异宝。
  ○刻漏
  《说文》曰:漏,以铜盛水,刻节,昼夜百刻。
  《周礼·夏官》:挈壶氏:掌挈壶以令军井。(谓军穿井成,挈壶悬其上,令军中士皆望见,知下有井也。壶所以盛饮,故以壶表井也。)凡军事,悬壶以序聚柝:凡丧,悬壶以代哭。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日夜。(郑司农曰:悬壶以为漏也。以序聚柝,以次更聚系柝备守也。玄谓击柝,两木相敲,行夜时也。丧礼未大敛代哭,以水守壶者为沃漏也,以火守壶者,夜则视刻数也。分以日夜者,异昼夜漏也。)
  《诗序》曰:《东方未明》,刺无节也。朝廷兴居无节,号令不时,挈壶氏不能掌其职焉。(挈壶氏掌刻漏。)
  《汉书》曰:董贤为郎,传漏陛下,上见悦之。
  又《哀帝纪》曰:诏大赦天下,以建平二年改为太初元年,号曰"陈圣刘太平皇帝",(韦昭曰:敷陈圣刘之德也。)刻漏以百二十为度。(韦昭曰:旧漏昼夜共百刻,今增其二十也。)
  《续汉书·律历志》曰:建武十年,诏施行漏刻,以日长短为数率,日南北二度四分而增减一刻一气。永元十年,太史霍融上言官漏刻率,九日增减一等,不与天相应,不如夏历。
  《东观汉记》曰:樊英每当直事,常晨驻车待漏。
  《汉杂事》曰:鼓以动众,钲以止众。夜漏尽,鼓鸣则起;昼漏尽,钲鸣则息。
  《吴录》曰:吴范,字文则,善占候,知风气。关羽将降孙权,问范,范期日中,权立表下漏以待之。及中不至,权问其故,范曰:"未正中也。"顷之,有风动帷,范曰:"羽至矣。"斯须,外称万岁,传言得羽。
  《齐书》曰:武帝时,宫内深隐,不闻端门鼓漏声。置钟於景阳楼,上应五鼓及三鼓,宫人闻钟声,早起妆饰。
  《后魏书》曰:自魏初大将行兵,长孙嵩拒宋,武奚斤征河南,独给漏刻。
  《隋书》曰:耿询作马上刻漏,世称其妙。炀帝即位,进欹器,帝善之。
  《东方朔别传》曰:武帝常饮酎,以八月九月中禾稼方盛熟,夜漏下水十刻,微行乃出。
  桓子《新论》曰:漏刻燥湿寒温辄异度,昼日参以晷景,暮夜参以星宿,则得其正。
  陆机《漏赋》曰:激悬泉以远射,跨飞途而遥集;伏阴虫以承波,吞縆流其如挹。
  王廙《洛都赋》曰:挈壶司刻,漏樽泻流;仙叟秉尺,随水沉浮。
  孙绰《漏刻铭》曰:近取诸物,远赞自然,累筒三阶,积水成渊,器满则盈,承虚赴下,灵虬吐注,阴虫承泻。
  《太平御览》 宋·李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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