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言情>> 喬斯坦·賈德 Jostein Gaarder   挪威 Norway   公元   (1952年八月)
橙色女孩
  作者:[挪威]喬斯坦·賈德 莫光華 譯
  一個來自遙遠冰雪世界的纏綿悱惻、...
   橙色女孩
  主人公喬治在14歲的某一天,意外地得到了已去世多年的父親寫給他的一封信。信中,父親嚮喬治吐露了一個秘密,一個令人感動的愛情故事——70年代末一個深秋的下午,在電車站,父親撞翻了一個身着橙色衣服的女孩懷抱的滿筐橙子。之後他們在一間咖啡館裏再次邂逅,女孩仍然穿着那件橙色衣服,懷裏依舊抱着一大袋橙子。正當父親為他倆再次的偶遇感到詫異時,女孩眼裏竟滿含淚水地轉身而去。父親木然地伫立在街頭,任由她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橙色女孩(1)
  橙色女孩(2)
  橙色女孩(3)
  橙色女孩(4)
  橙色女孩(5)
  橙色女孩(6)
  橙色女孩(7)
  橙色女孩(8)
  橙色女孩(9)
  橙色女孩(10)
  橙色女孩(11)
  橙色女孩(12)
  橙色女孩(13)
  橙色女孩(14)
  橙色女孩(15)
  橙色女孩(16)
  橙色女孩(17)
  橙色女孩(18)
  橙色女孩(19)
  橙色女孩(20)
  橙色女孩(21)
  橙色女孩(22)
  橙色女孩(23)
  橙色女孩(24)
  橙色女孩(25)
  橙色女孩(26)
  橙色女孩(27)
  橙色女孩(28)
橙色女孩(1)
  作者:[挪威]喬斯坦·賈德 莫光華 譯
  一個來自遙遠冰雪世界的纏綿悱惻、...
   橙色女孩
  橙色女孩(1)
  作者:[挪威]喬斯坦·賈德
  我父親死了已有十一年,當時我纔四歲。我從來就沒有指望過,能再聽到關於他的消息。可現在,我們正在共同寫一本書。
  這些文字就是這本書中開頭的幾行,它們都是我寫的;但我父親很快就會加入進來,畢竟這本書的大部分都得由他來講述。
  我不知道,我是否還真能記起我父親。也許我衹能認為,我之所以還記得他,主要是因為我經常翻看他那些照片。
  有一幅照片上,我和我父親坐在客廳裏的皮質舊沙發上。他當時似乎正在講什麽有趣的事兒。那張沙發我們現在還保留着,可我父親已不再坐在那裏。
  另一幅照片則是,我們悠然自得地坐在玻璃走廊上的緑色搖椅裏。我父親死後,這幅照片就一直挂在我的房間。此刻,我試圖止住搖椅,因為我要把我的所有想法,都寫進一個厚厚的記事本。以後,我還要把所有這些都輸入我父親留下的那臺舊電腦中。
  關於這臺電腦,我還有得說的。為此,我必須回到過去。
  我們傢裏還有我父親的錄像帶。有一段錄像上,父親和我坐在我們位於費爾斯多倫的度假寓所外面。時值復活節,外面陽光燦爛。我們倆各自的手裏拿着半衹甜橙。我正使勁兒地吸吮橙汁,我手裏的橙子還沒有剝皮。我父親可能正在思索某些完全不同的橙子,這一點我相當肯定。
  就在這個復活節假期之後,我父親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兒。他病了大約半年。他擔心他很快就會死去。我相信,他知道他會死的。
  媽媽常常對我講,我父親當時特別傷心,因為他知道,在他能真正認識我之前,他就得死去。
  我父親當時堅定地認為,跟一個年僅三歲半的小男孩,不可能真正有話說。今天,我已明白他的意思,而且,要是你讀完了這本書,你也會理解他的。
  今天,我滿十五歲了,或者準確地說,是十五歲零三周。我叫喬治·羅德,住在奧斯陸的鬍姆勒街,跟我媽媽一起,還有尤爾根和米莉婭。尤爾根是我的新父親,可我從來就衹叫他尤爾根。米莉婭是我的小妹妹。她纔一歲半,真是小得讓人沒法跟她正式講話。
  我父親死後,爺爺奶奶曾到我們傢來,幫我媽媽收拾我父親的東西。可是他們當時卻沒有發現某樣重要的東西:那是我父親寫的東西——在他被送去住院之前。
  當時沒人知道這事兒。“橙色女孩”的故事是這周星期一纔冒出來的。事情的經過是:奶奶想從工具間裏找樣東西,卻在我小時坐過的那部紅色童車的坐墊下發現了它。
  我父親寫下它的時候,我纔三歲半。它實際上是我父親特地為我寫的。他當時寫下這個“橙色女孩”的故事,就是為了讓我長大以後纔看,也就是說,當我大到能夠讀懂它時。為此,他當時寫了一封給未來的信。
  我們希望自己寫好的東西,在四個小時,十四天,或者四十年以後,纔被人讀到——這完全是有可能的。“橙色女孩”的故事就屬於這種情況。它是為一個年滿十二歲或者十四歲的、名叫“喬治”的少年寫的。也就是說,是給我父親當時還不認識的那個“喬治”寫的;並且他還不得不假設,他永遠也不可能認識他了。
  現在,這個故事終於必須真正地開始了。
  將近一周之前,我從音樂學校回到傢裏。我驚訝地發現,爺爺奶奶看我們來了。他們突然從通斯貝格趕過來,而且還要在我們傢住一宿。
  媽媽和尤爾根也在場。當我進屋脫鞋的時候,四個大人似乎都懷着某種難以形容的期待——他們真的在等我。可我的鞋又髒又濕,竟然無人過問。我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麽大事。
  奶奶講出事情的原委:她發現了一封信,是我父親臨死之前不久寫給我的。我感到,我的胃在劇烈地痙攣。他已死去十一年。一封來自我父親的書信--它聽起來嚴肅得可怕,猶如一封遺書。
  奶奶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這信是封了口的,上面衹寫着“喬治收”三個字。我撕開信封,抽出厚厚的一疊紙來。我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因為第一頁上寫着:
橙色女孩(2)
  作者:[挪威]喬斯坦·賈德 莫光華 譯
  一個來自遙遠冰雪世界的纏綿悱惻、...
   橙色女孩
  橙色女孩(2)
  作者:[挪威]喬斯坦·賈德
  你坐好了沒有,喬治?無論如何,你可得坐穩啊,因為我馬上要給你講一個故事,它會令你的神經高度緊張……
  我感到有些頭暈。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啊?一封來自我父親的信?可這是真的嗎?
  奶奶說她相信,他們已經解開了一個為時已久的謎——如她所言,一個謎。這聽起來相
  當神秘,可事情確實也很神秘。
  我父親得病以後,曾對我媽媽說過,他想給我寫點兒什麽。他想寫一封信,一封等我長大以後纔可以看的信。可是,他說過的那樣一封信,卻至今沒有出現過——我現在都滿十五歲了。
  最近,我奶奶忽然記起另外一些我父親說過的話。他曾要求,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丟棄那部紅色的童車。“你們一定要留着那部小推車”,他曾說,“在這幾個月裏,它對於喬治和我是那麽的重要。因此我希望,喬治以後還能看見它。等他長到夠大的時候,他就會明白。”
  所以,那部舊童車一直保留着。奶奶說,她用了十一年時間,纔最終揭開這個謎底。因為時至今日,她纔想起,或許應該有人到工具間裏去,稍微仔細地瞧瞧那部舊童車。奶奶的預感沒有騙人。那輛小車的確不單是一輛小車——它是一隻“郵箱”。
  為什麽十一年前竟然沒人能進入我父親那臺舊電腦。今天我覺得這是一個“謎中之謎”。他就是在那臺電腦上寫的這封信。當然,他們也多次嘗試過,但卻猜不出我父親設置的電腦密碼。那組密碼充其量不過是由八個字符組成的——當時的電腦技術也就這個水平。結果,他們衹好將那臺舊電腦束之高閣!
  關於我爸爸的電腦,稍後我還有更詳細的描述。
  現在,終於輪到我父親發言了。在他以下的敘述中,我會不時地穿插一些自己的評註。最後,我還要寫幾句“附言”。我必須如此,因為在這封長長的書信裏,我父親嚮我提出了一個意義重大的問題;而且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對他而言,極其重要。
  我拿了一瓶可樂,當然還有那疊信紙,鑽進自己的房間。我坐到床上,開始讀信。
  你坐好了沒有,喬治?無論如何,你可得坐穩啊,因為我馬上要給你講一個故事,它會令你的神經高度緊張。也許你已經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張黃色的皮沙發上,要是你們還沒有買一張新沙發取代了它——可我又能知道什麽呢?我當然不知道,眼下是什麽季節。甚至,你們也許已不住在鬍姆勒街。
  我又能知道什麽呢?
  我一無所知。如今是誰在領導挪威政府?誰是聯合國秘書長?請告訴我,哈勃望遠鏡現在的情況怎樣?你知道這方面的事兒嗎?當今的天文學們對宇宙的結構瞭解得更多了吧?
  我衹知道你是誰,除此之外,我便一無所知。我甚至不知道,你看到這封信時,有多大了。也許你已十二歲,或者十四歲,而我,你爸爸,早已出離了你的時代。
  事實上,我覺得自己此時就已經像個幽靈。我們存在着。在此存在中,我們不占有一席之地,我們還分得了相應的時間。
  情況就是這樣。所以,我的出發點衹能産生於我此時所處的環境。我寫信的時間是:1990年8月。
  今天,也就是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你肯定早已忘記了,你和我在這個和暖的夏天經歷的大多數事情,當時你纔三歲半。但是,眼下這些日子仍然屬於我們,我們還能在一起度過許多美好的時光。
  我要嚮你傾吐一些目前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思緒。隨着不斷流逝的每一天,隨着我們一起完成的每一件新的小事,你將來回憶起我的可能性,也在不斷增長。我現在開始以周和天為單位計算自己的時間。
  如今,我已不再希求,能獲得比我至此為止已經有過的知識和經歷更多的見聞和體驗。我衹是無比渴望地想要保持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然而,這一切卻在悄然溜走,喬治。那些“不速之客”已開始行動,它們正貪婪地吞噬我的生命力。它們應該感到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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