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文化生活>> 莺歌燕乐>> 刘元举 Liu Yuanju   中国 China   现代中国   (1954年)
中国人的骄傲:天才郎朗
  郎朗生于1982年。那时候的中国,正在兴起一场铺天盖地的钢琴狂热,那是一场钢琴的大梦,一直延续了几十年。
  值此书出版之际,我认识郎朗已经整整六个年头了。
  记得1999年,郎朗在芝加哥音乐节的最后一场音乐会中大获成功,当晚就有好几位朋友给我打电话,都情不自禁地赞叹这位钢琴神童的横空出世。从那时起我便对他格外关注。2001年在英国伦敦,傅聪老师第一次听完郎朗的演奏也兴奋不已,说从未见过任何一位青年钢琴家琴能弹得如此精彩,而他身上流淌着的是炎黄子孙的血液!如今郎朗的艺术造诣已经更加成熟,成为音乐界举世瞩目的青年钢琴巨星,活跃在国际钢琴演奏的舞台上。
  刘元举兄写的这本书,是郎朗生活的真实写照,详尽地叙述了郎朗曲折而多少有些离奇的成长历程,以及他的父母为他的成长付出的艰辛努力。这本书为喜爱郎朗的读者们提供了一个深入了解郎朗的机会,从中也可以获得诸多启迪。当然,钢琴家的成长没有固定的模式。郎朗的经历与成就令人惊叹,但并不意味着读者或琴童的家长都应该去效仿郎朗的教育模式。他的成功有许多特殊的因素——非凡的才华、高超的造诣,也因为他不可多得的机遇。因此,也不是说其他人照搬同样的模式也一定会获得同样的成就。在欧美,有成百上千背井离乡的中国青年钢琴家们含辛茹苦,同样作了巨大的努力,只有极少数人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绝大多数至今仍然默默无闻,也有不少伟大的音乐家、钢琴家,在追求艺术的过程中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坎坷艰难,却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因此,我想说的是,天才的成功是没有定式的。而热爱音乐、不计成败地投身于艺术,无论如何是人生的一种财富,是生命的一个最好的礼物。而这是所有音乐爱好者都能够拥有和把握的。郎朗非常年轻,他还有不可估量的前景与更辉煌的事业!让我们共同期盼并祝福他最终能成为他所景仰的霍洛维茨那样的伟大的钢琴家!
  上海音乐学院钢琴系副主任教授
  2005年9月29日  
自序(1)
  2005年的春天,我客居在中国的南方。我在这里感受到的春天,是秀美而温馨的春天。到处是绿树芳草,到处是花香鸟语,植物的表情丰富得令我惊异,完全不同于我在东北所度过的那么多个冷嗖嗖的风季,还有粗野而恣肆的漫天黄沙。
  在南方的春天里,我处在一种闲适的心境中,于是,我就特别喜欢将自己埋入一个由钢琴发出声音的古典沙层里,就像小时候在河滩躺下,用那种晒热的沙土将自己全身覆盖起来的感觉,惬意得很。
  我喜欢边听音乐边看书。书看得很杂,但看得仔细的是一本《最后的浪漫主义者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传》。本来我并不看好中国人编著的外国名人传记,但是,在贤杰的推荐下,我才从上海买回来。静下心来读书,与在书店里匆匆一翻的感觉竟大不相同。
  我听的音乐有CD也有DVD。其中听得最多的是傅聪自己筛选出的随着他那部书一起到达读者手中的13首钢琴曲,还有郎朗的“拉二”和“门一”等。现在的光盘太多了,买了那么多,其中有许多是没有工夫听的,只能那么放着。而有的即使听一遍,就再也不想听了。极少有听了一遍还不腻,还想听的光盘,而百听不厌的光盘就更是不可思议了。而我想说的是,傅聪的这张盘就是我百听不厌的声音。我感觉他很深沉地在倾诉着,有感怀,有哀伤,还有悲悯。似乎还有许多东西,我还不能一下子都清楚地听出来。
  我经常在看在听的还有一部《黄金时代的钢琴家》。这真是一部经典。我这样说,是否会有卖弄之嫌?不过,我确实每天都安排一些时间与这些美妙而高贵的声音相会并且乐此不疲。
  一张好的光碟除了创意音色之外,还应该具有广博的视角与宏大的叙述,而囊括了黄金时代的这些钢琴大师们的来龙去脉,恰恰可以满足我在这些方面的渴求。最有意味的是1903年。这一年,有三位震惊世界的钢琴天才得以诞生。他们是阿劳、塞尔金、霍洛维茨。
  这三位大师的出生地不同,但是他们都有着清晰的传承路线,都是深深得益于名师指点。生于智利奇廉的阿劳,自称是贝多芬的传人。他幼年就到柏林深造。如果探究他的老师的话,应该从贝多芬算起。贝多芬教过车尔尼,车尔尼教过李斯特,李斯特是马丁·克劳泽的老师,而阿劳的老师正是马丁·克劳泽。这种传承,极其正宗,原汁原味,因而造就了伟大的阿劳。
  再看塞尔金,那个充满激情的老人,弹琴时口中热烈地咏唱着,嘴唇与键盘一同颤抖。不必去看他的敏捷的触键过程,只需弄清楚他那光亮神晕的头顶与一圈华发是如何清清爽爽划出的分界,便会得出他的高贵的指数。他的天才也是来自伟大的传承。他生于奥地利,被喻作是德国严谨正统而荣耀的终极阐扬者。他受到克拉拉·舒曼的影响,还有汉斯·范·毕罗布与布拉姆斯的塑造。因而,他的演奏具有着深刻的洞察力。
  说到霍洛维茨,就有着更多的亲切感了。最早知道这位钢琴伟人是在1989年。我在另外一部写钢琴的书《中国钢琴梦》中真实记载了我见识这位大师的具体经过。那是在中央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李其芳的家中。
  那时候,还很少有光盘,有的只是录像带。那种又大又显得厚重的录像带在李其芳的操作下,令我一睹了什么叫钢琴,什么叫钢琴家风采。那盒录像带就是记载了霍洛维茨流亡六十年之后,第一次回到了他的故乡俄罗斯的情景。他弹得错音挺多,每弹错一个,李其芳就笑着指出来,她是高兴而赞美的笑,她说,只有霍洛维茨才可以弹错音。
  当这种笨重的录像带变成轻质的DVD光盘发行时,这位浪漫派大师早已告别了人间。而在我客居南方一隅的春天里,再一次目睹了霍洛维茨回到故乡的那种动人的演出场面,还有他像个孩子一样触景生情地欢乐着,感伤着。于是,我联想到头一次在李其芳家看到录像带时的情景。就是说,录像带上的他还活着,而DVD上的他,却已作古。一个钢琴伟人的生命过程,是两个记录他演奏的版本的转换,如此而已。
  霍洛维茨出生于钢琴之家,父母姐姐全会弹琴,而且曾经都比他弹得好。他到了11岁时才开始真正弹琴。但是,他因为斯克里亚宾,因为他的老师布鲁门·费尔,他的天才被迅速点燃。他的老师布鲁门·费尔是安东·鲁宾斯坦的助手。因而,他得天独厚,不仅从柴科夫斯基和拉赫玛尼诺夫那里继承了燃烧的浪漫艺术真谛,他也深得安东·鲁宾斯坦之精神。因而,他的杰出是自然的事情。
  1903年应该定为钢琴年的。这一年,值得人类记忆的事情太多了。毕加索在巴黎正处于“忧郁时期”,邓肯正在探索新的舞蹈境界,德彪西与拉威尔则致力于钢琴创造的崭新音色中。而更令人振奋的是,人类首次成功飞向天际,因此,到处都是兴奋与希冀。这是一个想飞的年代,也是一个能飞的年代。
  20世纪初叶,便凸现出一个辉煌的钢琴世纪的端倪。
  到了世纪末,1989年,被称作钢琴伟人的霍洛维茨谢世,1991年,阿劳和塞尔金离去,人们为之痛惜的是,随着这些大师的相继离去,钢琴失去了与浪漫派的最后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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