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莺歌燕乐>> yuē hàn · liè nóng John Winston Lennon   yīng guó United Kingdom   wēn suō wáng cháo   (1940niánshíyuè9rì1980niánshíèryuè8rì)
毀滅披頭士神話時代的訪談:列儂回憶
  1980年12月8日,列儂倒在一位狂熱歌迷的槍下,去世前甚至沒有機會留下任何遺言。他在搖滾音樂史上的地位,至今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越。
序言 小野洋子
  我常常被問到:"如果約翰現在還活着,你想他會做什麽?"我的答案通常是:他是個藝術傢,總是充滿了創意。他喜歡嘗試新的媒介,所以或許他會愛上網絡。他經常說"地球村"總有一天會實現,要是他知道那個理想如今已經成真,一定會很興奮。
  然而,讀這本"修訂版"的《列儂回憶》讓我想起很多事情。("修訂版"這三個字有時候暗示它是一個比較溫馴的版本,纔怪!)現在我知道約翰是一個比Sid Vicious a更早出現的朋剋(punk),一個在饒舌音樂(rap)問世之前就已經存在的饒舌歌手(rapper)。約翰·列儂今日可能會做什麽呢?他很可能會加入饒舌樂界,同時投入網絡世界。《列儂回憶》這本書呈現的是典型的列儂,它不是一本讓你"窩在沙發裏翹起腳來讀"的書,你每讀完一段,都會有種衝動,想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走一圈--我自己就是如此。它像一杯又苦又烈的濃縮咖啡(espresso),衝擊着你的神經。腸胃功能衰弱的人讀這本書之前最好先關窗--讀到一半,你可能就會想往窗外跳。
  政治不正確?你得把約翰講的話擺回那個時代的脈絡才能體會。在1970年,全世界都跟約翰作對,最早發難的正是他的親密夥伴。儘管當時我們結婚已經超過一年,媒體的反應仍然不可理喻。公開流傳的笑話是他娶了一個"比他老8歲"的女人,"惡竜女王"(Dragon Lady)則是另一個衆人皆知的笑話。至於私底下的稱呼則從"日本鬼子"(Jap)、"中國豬"(Chink)到"婊子"都有b。這裏舉個媒體對我們"開開玩笑"的例子:一本暢銷雜志登了一大篇文章,用整頁的版面刊登一幅醜化我的漫畫,約翰成了一隻被拴在腳底下的小甲蟲,標題是"列儂和他獨一無餓的女割迷"(Rennon and His Excrusive Gloupie) c。約翰覺得他的妻子被羞辱了--這樣說還嫌保守。不過總的來說,全世界卻都認為是約翰瘋了。他有滿腔的怒氣梗在那裏。但他試着不去理會那些攻擊,對世界發出和善的信息。第二年,他就唱出了"想像所有的人/都能和平安詳地生活"(I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life in peace) d。
  但在這個1970年的訪談裏,約翰反擊了,而且把事情搞得很難看。講話不得體、考慮不周全,甚至還非常難得地,表現得不怎麽聰明。意外的是,他完全沒有要討好誰,卻還是顯得很可愛,很有趣,那就是約翰。見識一下他的活力吧!
  重讀這本書,我發現當時自己常常忽略揚的提問,還有不少煩人的補充說明。(我們為什麽非得說些什麽不可呢?!)揚,這位24歲的天才,一反往例扮演起正經八百的角色。我則像個跑竜套的,不管該不該笑,都笑個不停。我們面對滔滔不絶的約翰,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他講話連氣都不用換!像他這樣的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了。我很想念他。
  我聽到約翰說:"很好,各位,這個一定會要你們好看,你們未免過得太舒服了!"
  2000年7月
新版導言 揚·溫納(1)
  《列儂回憶》這篇專訪1971年在《滾石》雜志刊出以來,我從未重讀。多年後重新審訂這篇專訪,起初我相當好奇,也相當着迷,接着便倏然被拉回一個我以為早已不存在的時空之中。回頭重看,這篇專訪固然因為當時訪問者技術未臻成熟而有不少缺失——既沒有方法論,發問也毫無條理——然而這或許正是這篇和約翰·列儂的對話之所以如此熱情洋溢、如此令人不安又如此坦誠直接的原因之一(當時我24歲、約翰30歲)。它並不是一場關於老歌和舊時代的深度討論,在這篇訪談中我們不斷對當時新鮮、急切的議題提出露骨的評判,言談間經常充滿痛苦的情緒。這裏同時也呈現出一位藝術傢的自畫像,在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任何類似的例子。
  十分幸運地,我在《滾石》雜志創刊初期,便從約翰及洋子的友誼之中受惠良多。我們的友誼是從《滾石》雜志刊登Two Virgins的裸照開始e,我們支持他們獻身和平的行動,也支持他們的個人專輯。在這段過程中,我們成為他們對外發聲的重要渠道之一——凡此種種,都大大幫助了當時初創不久的《滾石》雜志,讓我們更具權威性,也更受別人重視。由此建立的良好關係,便是《列儂回憶》這篇報道的成因。
  讀這本書的時候,你得記得:在1970年,Beatles是地球上最受矚目的現象——不開玩笑——用約翰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比耶穌還受歡迎”f。而且,此後再也沒有任何足以比擬的東西了。這一係列的訪談,是有史以來第一次,Beatles的隊員——而且是他們的創始人兼團長——終於踏出那個備受保護的、衆人珍愛的神話,說出了真相。
  主要是因為約翰有種“給我一點真相”(gimme some truth)的渴望g,因為他剛剛完成“原生吶喊”(primal)的心理治療,因為他對Beatles包着糖衣的神話、對保羅·麥卡特尼被視為樂隊解散的主導者,充滿怨忿,不吐不快——也因為他對我和《滾石》雜志有種樂於從命、設身處地的親切感——約翰在這些篇章裏毫不猶豫、自然而然地滔滔傾訴,完全不設防,這是史無前例的。《列儂回憶》會讓你壓倒性地體驗到這個男人真實的存在,他的模樣、他的感受,還有他不管做什麽幾乎都會顯露出來的熱情和機智。除了他的某些唱片之外,這場訪談是僅有的、能夠讓我感受到約翰·列儂這種特性的所在。
  這場訪談有許多地方是如此引人入勝(“Beatles的巡回演出就像費利尼的電影《愛情神話》”)、如此直接(“我要不是個天才就是個瘋子,到底是哪個呢?”)、如此生動(“’請大傢來看表演’是保羅說的,我說的是“‘我讀了今天的新聞,老天啊’”)、如此激憤(“一個人必須徹徹底底地作踐自己,才能進入Beatles的狀態”)。冒着泄露書中內容的風險,我想引用這本書結尾的問答,作為一種觀點:
  問:我沒有什麽好問的了。
  答:喔,很好啊。
  問:你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答:沒有,我想不出任何激勵人心或者賺人熱淚的事情來討好你們的讀者。
  問:你能想像一幅“當我64歲”(When I誱 64)的景象嗎?
  答:不,沒辦法。希望我們是一對和善的老伴,住在愛爾蘭海邊的小島之類的地方,翻閱我們一輩子胡闹的剪貼簿。
  為了這次的新版,我們根據原始的錄音帶重新謄寫,加上了許多當初刊登時斟酌刪去的片段(雖然這似乎難以置信),也修正了當時倉促出刊造成的謄寫錯誤,並且還原了許多洋子的評語,以及錄音當時問答的原始順序。非常感謝Holly George Warren這位細心負責的編輯,也是《滾石》雜志出版部的守護者,不僅擔任這個計劃的總監,也親自負責新版本的編輯工作。
  這個新版本的銷售盈餘,加上所有舊版本回溯計算的所得,全數捐贈給管製槍支的公益計劃。當然,我也要感謝小野洋子,不衹因為在當初她安排了這場訪談,並且在多年之後,仍慷慨同意我們重新出版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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