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過溪亭
杭州辯纔老師,退居竜井,不復出入。子瞻往見之,常出至風篁嶺。左右驚曰:“公復過老溪矣。”辯纔笑曰:“杜子美不云乎:‘與子成二老,來往亦風流。’”因作亭嶺上,名過溪,亦名二老。(《總龜》前二十二)
案:此為東坡詩題,見《施註本》捲二十九。
二、聽琴詩
“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劃然變軒昂,勇士赴敵潮,此退之《聽穎[師彈]①琴詩。歐陽文忠[嘗問僕:“琴詩何者最佳?”餘以此答之。公]②言此詩最奇麗,然自是聽琵琶詩,非琴詩。餘退而作《聽杭僧惟賢琴詩》雲:“大弦春溫和且平,小弦廉折亮以清。平生不識宮與角,但聽牛鳴盎中雉登木。門前剝啄誰叩門?山僧未閑君③勿嗔。歸傢且覓十④斛水,淨洗從前簫⑤笛耳。”詩成,欲寄公而薨,至今以為恨。(《總龜》前二十八、《樂趣》十八)
案:《聽杭僧惟賢琴詩》亦東坡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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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樂趣》有“師彈”二字。
②《樂趣》無此十五字。
③《樂趣》“未閑君”作“來勸慎”,據《西清詩話》改。
④《樂趣》“十”作“千”。
⑤《樂趣》“簫”作“箏”。
三、靈芝宮
王子甫,熙寧癸醜歲直宿崇文院,夢人邀至海上,見宮殿甚盛,其中作樂,簫鼓之伎甚衆,其宮曰靈芝,邀平甫俱往。有人在宮側隔山水曰:“時未至,且令去,他時迎之。”恍然夢覺,時禁中已鳴鐘。平甫頗自負非凡,為詩記之,曰:“萬頃波濤木葉飛,笙簫宮殿號靈芝。揮毫不似人間世,長樂鐘聲夢覺時。”後四年,平甫卒。其傢哭訊之,嘗夢靈芝官,其信然乎?當召,告我。是夕暮奠,若有聲音接人,其傢復卜之,果獲兆。昔有人至海上蓬萊見樓臺中有待樂天之室,樂天自為詩以紀其事,與平甫之夢實相似。蓋二人皆天才逸發,則其精神所寓,必有異者,物理蓋夢有之而不可窮也。(《總龜》前三十三)
案:此事亦載王直方詩話,惟無其詳。
四、詩戲張天驥
徐州雲水山人張天驥,不遠千裏見朱定國於錢塘,愛其中風物,遂欲徙傢居焉。春盡思歸,以詩戲之雲:“羨公①飄落一孤舟,來作錢塘十日遊。水洗禪心都眼淨,山供詩筆總眉愁。雪中乘興真聊爾,春盡思歸都②罷休。何事卻尋朱處士,③種魚萬尾橘千頭。”(《總龜》前三十六)
案:此東坡《次韻送張山人歸彭城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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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東坡集》“公”作“君”。
②《東坡集》“都”作“卻”。
③《東坡集》作“何日五湖從范蠡”。
五、東坡似樂天
僕去錢塘十六年而又來,留二年,乃去,平生自覺出處老少相①似樂天,雖纔名相遠,而安分寡求,亦庶幾焉。二②月六日來別南北山,[諸道人,而下天竺]③惠淨上人以天竺醜石見贈,乃作絶句三首以全樂天之好,曰:“當年衫鬢兩青青,強說重臨慰別情。衰發衹④今無可白,故應相對話平生。”其二曰:“出處依希似樂天,敢將衰朽較前賢。便從洛渡⑤休官去,猶有閑居三⑥十年。”其三曰: “在郡依前六百日,山中不記幾回來。還將天竺一峰去,欲把雲根到處栽。”(《總龜》前四十一)
案:此亦東坡詩,見《施註本》捲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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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東坡集》“相”作“矗”。
②《東坡集》“二”作“三”。
③《東坡集》有此等字。
④《東坡集》“衹”作“祗”。
⑤《東坡集》“渡”作“社”。
⑥《東坡集》“三”作“二”。
六、周陵詩
邯鄲公周陵詩曰:“纔及春高鼎祚移”,《舒王(詩)》①雲:“春高鼎祚不成詩。”
案:《總龜》前二十八引此則,未註出處,以在《紀詩》後,疑亦《紀詩》中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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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案“詩”字疑衍。
杭州辯纔老師,退居竜井,不復出入。子瞻往見之,常出至風篁嶺。左右驚曰:“公復過老溪矣。”辯纔笑曰:“杜子美不云乎:‘與子成二老,來往亦風流。’”因作亭嶺上,名過溪,亦名二老。(《總龜》前二十二)
案:此為東坡詩題,見《施註本》捲二十九。
二、聽琴詩
“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劃然變軒昂,勇士赴敵潮,此退之《聽穎[師彈]①琴詩。歐陽文忠[嘗問僕:“琴詩何者最佳?”餘以此答之。公]②言此詩最奇麗,然自是聽琵琶詩,非琴詩。餘退而作《聽杭僧惟賢琴詩》雲:“大弦春溫和且平,小弦廉折亮以清。平生不識宮與角,但聽牛鳴盎中雉登木。門前剝啄誰叩門?山僧未閑君③勿嗔。歸傢且覓十④斛水,淨洗從前簫⑤笛耳。”詩成,欲寄公而薨,至今以為恨。(《總龜》前二十八、《樂趣》十八)
案:《聽杭僧惟賢琴詩》亦東坡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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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樂趣》有“師彈”二字。
②《樂趣》無此十五字。
③《樂趣》“未閑君”作“來勸慎”,據《西清詩話》改。
④《樂趣》“十”作“千”。
⑤《樂趣》“簫”作“箏”。
三、靈芝宮
王子甫,熙寧癸醜歲直宿崇文院,夢人邀至海上,見宮殿甚盛,其中作樂,簫鼓之伎甚衆,其宮曰靈芝,邀平甫俱往。有人在宮側隔山水曰:“時未至,且令去,他時迎之。”恍然夢覺,時禁中已鳴鐘。平甫頗自負非凡,為詩記之,曰:“萬頃波濤木葉飛,笙簫宮殿號靈芝。揮毫不似人間世,長樂鐘聲夢覺時。”後四年,平甫卒。其傢哭訊之,嘗夢靈芝官,其信然乎?當召,告我。是夕暮奠,若有聲音接人,其傢復卜之,果獲兆。昔有人至海上蓬萊見樓臺中有待樂天之室,樂天自為詩以紀其事,與平甫之夢實相似。蓋二人皆天才逸發,則其精神所寓,必有異者,物理蓋夢有之而不可窮也。(《總龜》前三十三)
案:此事亦載王直方詩話,惟無其詳。
四、詩戲張天驥
徐州雲水山人張天驥,不遠千裏見朱定國於錢塘,愛其中風物,遂欲徙傢居焉。春盡思歸,以詩戲之雲:“羨公①飄落一孤舟,來作錢塘十日遊。水洗禪心都眼淨,山供詩筆總眉愁。雪中乘興真聊爾,春盡思歸都②罷休。何事卻尋朱處士,③種魚萬尾橘千頭。”(《總龜》前三十六)
案:此東坡《次韻送張山人歸彭城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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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東坡集》“公”作“君”。
②《東坡集》“都”作“卻”。
③《東坡集》作“何日五湖從范蠡”。
五、東坡似樂天
僕去錢塘十六年而又來,留二年,乃去,平生自覺出處老少相①似樂天,雖纔名相遠,而安分寡求,亦庶幾焉。二②月六日來別南北山,[諸道人,而下天竺]③惠淨上人以天竺醜石見贈,乃作絶句三首以全樂天之好,曰:“當年衫鬢兩青青,強說重臨慰別情。衰發衹④今無可白,故應相對話平生。”其二曰:“出處依希似樂天,敢將衰朽較前賢。便從洛渡⑤休官去,猶有閑居三⑥十年。”其三曰: “在郡依前六百日,山中不記幾回來。還將天竺一峰去,欲把雲根到處栽。”(《總龜》前四十一)
案:此亦東坡詩,見《施註本》捲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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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東坡集》“相”作“矗”。
②《東坡集》“二”作“三”。
③《東坡集》有此等字。
④《東坡集》“衹”作“祗”。
⑤《東坡集》“渡”作“社”。
⑥《東坡集》“三”作“二”。
六、周陵詩
邯鄲公周陵詩曰:“纔及春高鼎祚移”,《舒王(詩)》①雲:“春高鼎祚不成詩。”
案:《總龜》前二十八引此則,未註出處,以在《紀詩》後,疑亦《紀詩》中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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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案“詩”字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