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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公衆話語:娛樂至死
  人民擁有八卦的權利!娛樂改變了公衆話語的內容和意義。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公共事務領域的內容,都不可避免地被娛樂的表達方式重新定義。一切公衆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並成為一種文化精神。一切文化內容都心甘情願地成為娛樂的附庸,毫無怨言,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
第1節:娛樂至死(1)
  娛樂至死
  吳虹飛
  上帝說,要有光。於是有了光。
  然而光打在誰身上?
  在鳳凰衛視的演播室裏,光打在了黃健翔的臉上。在魯豫極富親和力的引導下,黃健翔慢慢展現了他作為父親慈愛的一面。在時尚派對上,他溫柔地蹲下為女兒,整理衣服,而與此同時,李亞鵬風度翩翩地出現在上海地鐵的移動廣告裏,請大傢為不幸為兔唇的女兒籌集嫣然資金。陳魯豫問到黃健翔對女兒有什麽期待的時候,她因為黃的回答"希望她長大後象魯豫阿姨一樣有出息"而菀爾。她沒有問及黃的前妻以及因此而生的官司,她也沒有意識到,無孔不入的記者已經拍攝到了與黃健翔出雙入對的懷孕女子。當黃健祥在演播室開懷大笑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把笑臉轉嚮了觀衆,這時候他和藹可親,光彩照人。這樣一個盛大的電視時代,决定了他的社會生命大部分是在演播室裏,依靠強光來演繹動人色彩。
  張鈺,一個聲名狼藉的性醜聞中的女主角,同樣在演播室,做為一名演員,她深知光的作用。當她認為光衹打在對面的美麗女主持人身上時,她感到了強烈的不公平,憤而離席。
  在電視時代,也許光纔是最重要的。公衆視網膜裏形成的成像,衹取决於有多少的光打在了這些人的身上。或許,就象《鏡花緣》裏的兩面國一樣,衹取决於簾子遮住了哪一張臉吧?
  當1968年生人的宋祖德在海南流浪,打拼,同樣是1968年出生的黃健翔正在北京當導遊帶外國團;當宋祖德已經成為頗有資産的私營老闆,黃健翔正在央視的體育頻道暫露頭角。而後者可能完全記不起來了,數年後的一次飯局中,他坐在前輩趙忠祥的右邊,而趙的左邊,正是後來哭訴冤情的饒穎。當黃健翔當2007年初,在"天天運動會"第一期初試鶯啼,大肆討論"劉翔是否有文化"之時,饒穎坐在某個醫院的簡陋診所裏,度過黯然的時光,作為早年的"大傢閨秀""支邊青年"的母親去世了,她沒有來得及和女兒訴說她沉默的悲傷。
  有一本時下流行的書:《世界是平的》。但從某些角度來看,世界一定是不平的,因為照在每個人身上的光,是不同的。
  或許正是這樣,這個世界纔會顯得層次豐富,深緻有趣?
  是的,我們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能達到社會生態的平衡。需要一個追求自由的黃健翔,還需要一個性醜聞的女主角饒穎,需要一個代表着"無恥"的女人張鈺,需要一些機靈的少年作傢裝點我們的文化門面,當郭敬明被定義為"賊"的時候,還有標緻的人兒不失時機地跳出來,打扮成了冠冕堂皇的文學良心。需要駡一駡張藝謀的《黃金甲》,來試探我們自己的良心的溫度,需要賈樟柯來作為這個時代的詩意的標簽。當然了,這個社會也會有些"渣滓",比如芙蓉姐姐,她那麽自戀;比如宋祖德,他那麽缺德,每個人都為之驚嘆。
第2節:娛樂至死(2)
  "光照定理"也是有"馬太效應"的。美國科學史研究者羅伯特o莫頓歸納"馬太效應"為,任何個體、群體或地區,一旦在某一個方面(如金錢、名譽、地位等)獲得成功和進步,就會産生一種積纍優勢,就會有更多的機會取得更大的成功和進步。如同《聖經》在"馬太福音"第25章中所說:"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多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所謂強者更強,弱者更弱,在這個衆生喧嘩的強人時代,每個人都盡可能大聲地發表個人意見,爭取更多的話語權。哪一個不是呢?政客在拉選票,作傢努力獲取各種官方的民間的文學奬,近幾年華語片一直在走下滑趨勢,而導演卻常常在國外拿一個奬,畫傢的畫爭取競拍到2000萬。宋祖德其實是幸運的。他不如王朔有纔,他不如劉翔跑得快,他長得沒有姚明高,他寫的詩,算了,遠不及舒婷。但是--他活在了一個言論自由的今天。衹要喊得夠出位,夠大聲,坦誠也好,博出位也好,他已經依靠個人的努力成為了媒體名人。他還有些錢,雖然比不上李嘉誠,但他比黃健翔更自由,明目張膽地嚮不同的女明星示愛,為她寫了不少情詩。他駡了那麽多人,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起訴他,他真是命好。他認為自己很有娛樂精神。要命的是,他得到了相當一部分娛樂記者的贊同。
  一名記者說:你想啊,如果有一天宋祖德閉嘴了,大傢還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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