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经济商企>> 何帆 He Fan   中國 China   現代中國   (1971年)
世界是平的,中國怎麽辦:下一代企業
  20世紀的企業已經成為歷史了嗎?如果說工業時代正讓步於知識時代,那麽這一時代企業特有的新基本結構和組織原則是什麽?這些原則如何影響現有企業的競爭環境?它們對研發及管理方式等方面有何意義?在全球化3.0的環境下,地域、文化、技術、知識等一切因素都不再成為分工的阻礙。各國之間的産業競爭越過了中間環節,直接在最高端的信息産業展開,更激烈也更殘酷。我們應該看到,收入差距、環境污染、制度瓶頸、地域壁壘等問題圍繞着中國企業,影響着世界變平的過程。這些因素不會隨着經濟發展而消失,反而會變本加厲。
第1節:世界變平了中國怎麽辦
  第一章世界變平了中國怎麽辦
  兩年前,受湖南科技出版社之托,我翻譯了托馬斯·弗理德曼的新書《世界是平的》,其在中國的大獲成功實屬始料未及。
  作為《世界是平的》一書的翻譯者,我在譯後記裏面卻恰恰要講《世界仍然是崎嶇不平的》。這是因為,歷史的演變是緩慢的,儘管技術的進步可以呈指數型增長,但是决定歷史變遷的仍然是海面下的潛流。制度在短期內是難以變動的,思想和信仰的成長需跨越很長的歷史時期。調整人與人、人群與人群、人與技術的關係需要一個較長的時期,因此我們不可能像從一扇門跨進另一扇門那樣,從一個歷史時期直接跨越到另一個歷史時期。
  何帆,《世界仍然是崎嶇不平的》,《世界是平的》譯者後記,湖南科技出版社。
  《世界是平的》是一本談經濟全球化的書。關於經濟全球化的著作已經浩如煙海,弗理德曼在他的書裏面提到哪些著作了呢?沒有,一本也沒有。因此,需要提醒讀者的是:
  第一,弗理德曼的這本書並非是關於全球化的權威著作,他也根本就沒有想被牽扯到關於全球化的無休止的爭論之中。倒不如說,這是一本關於全球化的宣傳小册子,或是寫給企業傢們看的全球化的使用手册。
  第一章世界變平了中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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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弗理德曼的觀點衹是審視經濟全球化的一種視角而已,但審視全球化的視角可以有很多種。有很多人根本就不認可弗理德曼的觀點。比如那些在西雅圖、華盛頓、達沃斯和香港抗議全球化的示威者就不會同意弗理德曼的觀點。弗理德曼也不會同意這些反全球化者的觀點。當反全球化者在西雅圖街頭示威遊行的時候,弗理德曼在他的專欄中評論道,這些示威者是“瘋狂和荒唐的”,他們要麽是堅持貿易保護主義的工會分子,要麽是希望重溫60年代嬉皮士舊夢的雅皮士們。弗理德曼說:“如果他們不再吵吵鬧鬧,或許就會發現,他們已經被諸如Pat Buchanan這樣的政治流氓愚弄了”。
  關於反全球化的著作,可以參考諾貝爾經濟學奬得主斯蒂格利茨的著作《全球化及其不滿》,機械工業出版社2004年中文版。
  T.Friedman,Senseless in Seattle,New York Times, 12/1/1999.
  這個世界可能看起來比以前更平坦了,但事實是,它仍然是崎嶇不平的。與其感嘆與贊美技術進步給我們帶來的無限機會,不如探討這種急劇的變化給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國傢所帶來的衝擊、睏惑和挑戰,這纔是更有意義的題目。從這個意義上講,學習《世界是平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思考弗理德曼提出來的問題,但不要盲目相信他提供的答案。世界變平了,中國怎麽辦?弗理德曼先生並不知道答案,答案是要靠我們自己去創造出來的。
第2節:一本書的流行
  一本書的流行
  兩年前,湖南科技出版社的編輯孫桂均老師找到我。他們打算出托馬斯·弗理德曼的新書《世界是平的》,問我有何看法。
  我最早看到這本書是在法蘭剋福機場的書店;之後,在國外的書店裏,我不斷地看到這本書,要麽是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要麽列在排行榜的第一名。之前,我曾經讀過托馬斯·弗理德曼的《從貝魯特到耶路撒冷》,那是一本寫中東問題的書。弗理德曼是猶太人,從小對中東的歷史有濃厚的興趣。弗理德曼1953年6月20日出生在明尼阿波利斯。1975年他從布蘭代斯大學(Brandeis University)獲得學士學位,專業是地中海地區研究。上大學期間,他就曾經利用假期訪問過開羅的美國大學和耶路撒冷的希伯萊大學,也曾經在中央情報局(CIA)擔任過實習生。大學畢業之後,弗理德曼到了牛津大學的聖安東尼學院,1978年獲得現代中東研究專業的碩士學位。
  碩士畢業之後,弗理德曼投身新聞事業。他先是在合衆社(United Press International,簡稱UPI)工作。期間他曾經在倫敦呆了一年,1979到1981年被派往貝魯特。在貝魯特期間,他報道了土耳其的軍事政變和兩伊戰爭等重大事件。1981年弗理德曼進入《時代》周刊,先是在紐約報道經濟新聞,尤其是和石油輸出國以及石油行業有關的新聞。也許是因為在紐約的枯燥生活無法滿足弗理德曼不安分的心,他很快就再次前往貝魯特,成為《時代》周刊在貝魯特的首席記者。就在弗理德曼到貝魯特之後不到兩個月,以色列入侵黎巴嫩。之後的26個月內,弗理德曼對黎巴嫩的動蕩局勢進行了廣泛的報道,包括薩布拉和夏蒂拉(Sabra和Chatilla)大屠殺,美國大使館的爆炸案,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分裂和以色列撤軍等重大事件。1984年弗理德曼到了耶路撒冷,成為《時代》周刊駐以色列的首席記者。正是在中東的這段經歷為弗理德曼贏得了新聞界的最高榮譽。他在此期間曾經兩次獲得普利策奬,一次是在1983年,因為他在黎巴嫩的報道;另外一次是在1988年,因為他在以色列的報道。
  1982年9月黎巴嫩戰爭期間,在以色列的縱容下,黎巴嫩長槍黨民兵進入薩布拉和夏蒂拉兩個巴勒斯坦難民營,屠殺了千餘名難民。
  1983年4月18日美國駐黎巴嫩大使館被炸,死61人,傷100多人。之後,一輛卡車載有5 000磅炸藥衝過了美國海軍基地周圍的圍欄,並在基地裏的人群中爆炸,造成260人死亡。1984年9月,又一起爆炸案發生在美駐黎大使館附近,上百人傷亡,包括美、英駐黎大使。頻繁發生的恐怖攻擊事件,使美國不得不於1984年撤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1989年之後弗理德曼回到了美國,負責外交事務、白宮事務的報道;1994到1995年他是《時代》周刊在華盛頓的首席經濟記者;從1995年起,弗理德曼擔任《紐約時報》的國際事務欄目專欄作傢。托馬斯·弗理德曼一共三次獲得普利策新聞奬,現在已經成為普利策奬的終身評委。他在《紐約時報》的專欄文章被全球七百多種報紙轉載,而幾本著作幾乎都成為了暢銷書:《從貝魯特到耶路撒冷》獲得1989年非小說類國傢圖書奬,《凌志車和橄欖樹》獲得2000年海外出版俱樂部的最佳圖書奬。他在2005年出版的新書《世界是平的:21世紀簡史》剛剛問世便大受歡迎,一時洛陽紙貴。僅僅半年時間,該書的銷售量就已經突破一百萬册,名列《紐約時報》、《商業周刊》、亞馬遜書店等暢銷書排行榜的首位。2006年,此書因以豐富生動的語言描述了全球化帶來的挑戰和機遇、提出了“現代商業課題中最令人矚目和引人入勝的真知灼見”而榮獲首屆《金融時報》與高盛年度最佳商業圖書奬。
  弗理德曼的著作在國外風行一時,但是我對這本書能否在國內暢銷,卻沒有太大的把握。一是因為我感到國內很多人過於迷信權威,所以一大堆過氣的諾貝爾奬得主纔會如過江之鯽,紛紛到中國淘金,而新聞記者在國內的社會地位是遠遠不能和所謂的專傢相比的。二是因為這本書的文風並不符合中國人的閱讀習慣。儘管弗理德曼很會講故事,文筆極具煽動力,又善於“鑄造”(coin)新詞,並且讓這些新詞彙廣為流傳,但是從中國人的閱讀習慣來看,很多國內的讀者可能會感到這本書拉拉雜雜、沒有條理,難以把握全書的思路。
  儘管對《世界是平的》的銷路並不樂觀,而且作為一個學者,我對弗理德曼在書中的很多過於樂觀的對全球化的贊揚並不以為然,但是我還是支持孫桂均老師翻譯出版這本書的建議。理由是中國人需要這樣一本書去瞭解正發生在我們身邊的重大趨勢。和學者相比,記者的見識要廣得多,而且反應非常敏銳。一個社會現象,等學者發現,然後再搜集資料、做模型、用計量方法檢驗,可能幾年時間都過去了。
  經孫桂鈞老師推薦,我和兩位學生共同翻譯了經過修訂之後的《世界是平的》第二版。和我預測的恰恰相反,這本書出版後在國內也非常火爆,以至於比爾·蓋茨都覺得吃驚。他在2007年4月22日的博鰲亞洲論壇上講到,他非常驚奇地看到,《世界是平的》不僅在美國流行,在亞洲其他國傢流行,在中國也是暢銷書。
  托馬斯·弗理德曼,《世界是平的》,湖南科技出版社2007年中譯本。
  《世界是平的》之所以在中國如此熱銷,可能是因為很多企業傢極力推崇這本書。比爾·蓋茨逢人必推薦《世界是平的》,這本書的中文版出版也得到了IBM公司的支持。《商業周刊》說,所有的MBA都在閱讀《世界是平的》。據說全美國的州長、國會議員都在談論《世界是平的》。大學校長在畢業典禮上建議,進入職場之前應該先讀《世界是平的》;商學院則要求新生在報到之前要先讀完《世界是平的》。
  國內商界的明星人物如潘石屹在我們的中文版出版之前,就已經在他的博客中推薦《世界是平的》。他剛剛和張欣參加了達沃斯的世界經濟論壇,聽到比爾·蓋茨推薦《世界是平的》,就鄭重其事地把臺灣版的《世界是平的》介紹給員工和網友。老潘不僅把目錄挂在網上,還在很多章節的目錄下面留下了自己的心得。比如,說到未來的員工如何才能有競爭力,老潘的總結是:“不論SOHO族或企業員工,以下四點都必須做到至少一點:非常特殊、非常專業、非常深耕,或非常會調適。”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79dbbf010002bh.html
  《市委常委每月主持讀書會》,《重慶時報》2007年02月13日,http://cqsb.huash.com/gb/cqsb/2007-02/13/content_6104426.htm
  《世界是平的》在中國影響力如此巨大的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很多思想解放、銳意開拓的領導同志的大力推薦。比如,2007年2月12日,重慶市委書記汪洋在部分市級單位負責同志讀書座談會上,給參會同志佈置了一道“寒假作業”——閱讀《世界是平的》一書的第一章,並表示春節後將抽出半天時間結合重慶實際進行集中討論。汪洋書記的講話迅速引發市民讀書熱。《世界是平的》一天就賣出了1 000多册,創下了紀錄。書店的經理感慨:就連前不久最熱的《易中天品三國》也沒有這麽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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