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吟（外二首）

[张铧]

病中吟
（外二首）
张铧

这几天阳光明媚
还是照不干花丛间潮湿的心情
有花叫住风
小心地给自己翻看花瓣
它担心湿气过重
沤伤天生丽质
池子里去年冬天播种的鱼
绕开外来的水草
在天光云彩间飞来飞去

影子不为风吹花动
稳稳地扶着我
病前植下的蔬菜
带着应有的每一片叶子
越过了一阵暴雨的扫射
作为房屋的最高建筑
它们和风一阵耳语
推举年长的丝瓜
伸出蔓须
在我的右手腕点摸一番
它不说我自己也知道：没事




那 天

那天我走在田坎上
小小的风像小小的孩子
它们在田里
骑着金黄的稻穗
从稻穗的背脊上
不断地溜下来又蹦上去

我懒得叫住它们
我放下肩上的锄头
不小心砸着了下午的脚后跟
一只黄鼠从稻田里
负痛而出
它叼着小溪的流向
一路向山下窜去




小 憩

累了我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我把劳苦功高的锄头横在地上
当作凳子，或者是
一匹瘦瘦长长的木马
让它驮着我
渡过短短的疲惫

这时候口袋里的烟
地头水壶里的水
都在唤我
我假装还没有听见
我看泊在对面山上的绿树
偶尔弹出一二粒飞鸟
然后微闭着眼
听我刚刚种下的庄稼
美美地发出抽枝长叶的声音

一会儿我就站了起来
我相信咱庄稼人的力气
就像一口清清的泉
我不能让这泉水白白地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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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别人，也善待自己。

[黎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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