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联赛

[小聂鲁达]

有人站进我黄昏的身体
……我衰竭的写作欲望……火车站口卖唱的民间艺
人……

有人站进我黄昏的身体，
现在，难以抑制的悲伤充满我的运动。
他们的歌声前进有如地面黑色的铁轨，
整齐，向后，合拢。
两岸是并排的针松，挺拔，力量。
我看见他们全身披满尘土，飞掠远去。
前进，前进！
厚实的云团透下直贯地心的光柱，
高耸的塔尖却顶穿火红的天幕。
但睡梦的墙壁落满他们风一样的声音。
哦！这些属于他们的，也属于我们的声音！
次第隐现的是瘦削的钟，扇贝的耳廓，安眠的脸容。
金黄的，馨香的面包屑撒满夜鸦的归巢，
他们手中的银器也一直在倾注，未曾停止。
矗立在他们单薄的身躯前方的石头的建筑、栅栏，
都在暮色的心脏中坍塌。
无限的夜晚，无限的河床
投满他们鹅卵石般大小的眼睛，
微合的，光滑的，布满苔青。
我记得他们对着人群和自己演奏时的模样，
像对着山谷，对着海浪呼唤，
像对着黄昏，对着十个我一样。
为了光与光，歌声与歌声的呼应，
为了在无穷无尽的夜晚孕育无穷无尽的黎明，
他们站进我黄昏的身体，
而难以抑制的悲伤充满了我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