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它们还是毁？》

[张宏雷]

《是救它们还是毁？》
再次踩着浸透雨水的紫石地
阳光炸出满身汗水
去冬的两个山冲又夷为平地
那几户人家
只剩下半坡茶园桑地
死竹苍白地躺了一个雪季
幸存者树着孤独的旗

木竹连同蒿草
主人不想卖也难拒
尚未挖掘的竹根再次发笋
藏在半人高的丛林里
挖掘机不会任它节节高成竹子
只能成为碟里的菜
和熟了的猪肉混在一起

清高都成过去
山头上的水额头上的汗
采了几十斤粗细不一的笋
不忍丢下那些三角枫
带回城不知是救它们还是毁
（2015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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