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干杯

[克文]

*假如

假如有个情人不会扑克
我也不会教她如何玩牌
假如有个情人不会麻将
我也不会教她把天搓亮
假如有个情人不会微笑
我也不会教她如何残忍
假如有个情人不会做爱
我也不会教她找到一本书
叫她去参悟三千年前留下的图案


*譬如

譬如一朵野花的清香
我写到了她
在一个不喝茶的下午
我反应迟钝
只是写到了她
一朵野花的清香不需要酿造
我只是写到了
我只是写到了她的石头城堡
写到了肉体与音乐的结合


*例如

声音都已经死了
恐惧还有什么反应
继续打屁股
继续咬舌头
蛾子都投火了
飞翔早已成幻影
例如思考裸在酒杯
看到过的人
个个都已成木偶


*让他去活

让谁替我去活
让他享受命
而我随意苟且着
天空之下不必弯腰

白雪公主当然是他的
更衣室里的风景当然是他的点缀
而我只留下最后一个爱好
每日剥一个洋葱
他却在高潮之后还投来羡慕的眼光


*我来干杯

你的酒
你的桃花深处
你的翻过身抖落出的气息

你的旦角
你的扭扭捏捏
你的梦想生下十个孩子的湿湿漉漉

你的兰钦寺里的灯火
时隐时现
你的焚香你的晚霞你的黑夜里的后现代


*你就推窗

爬不爬进来是他的事情
跳不跳下去是他的事情

你就让风拂面
你就让可能真实的都可能真实

晾衣杠不是虚拟的
绿文胸不是虚拟的
还有一只鸟在他穿过之后鸣了两声

他是有主见的
他在锦瑟里呆过无端有了五十弦


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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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run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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