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不是甜品

[子在川上曰]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这个月，收到了十多本诗刊，十多本诗集，所以，就多读了些诗歌。这些诗歌，大部分品尝起来，又甜又软，部分甚至还带有苹果醋的味道。这些诗歌，没有生活的沉淀，没有生活的积累。尽管他们特意加放了各种不同的香精，费劲心血，堆成了不同的形状，千方百计在上面喷涂了各种不同的颜色。看起来，精致，美观，让人食欲大开。但真正享用起来，仍然只是一些又甜又软的甜品罢了。读一首两首这样的诗歌，味道刚好。偶尔吃吃，还行。吃得多了，容易蛀牙，还有点伤胃，容易引起虚胖多病，对身体不好。
假如一定要给诗歌定义的话，我认为真正的诗歌，不应当是甜品，它应当是水果。最表层的颜色是岁月赋予我们的年轮，中间的果肉是生活沉淀给我们的积累。最里面的果核，是生活的内核，是我们的过程，宿命般轮回的种子，也是我们生活中的苦苦坚持和坚守。
少年时代写的诗歌，是没有成熟，还很青涩的水果。吃起来，涩涩的，酸酸的，苦苦的。细细咀嚼，苦涩味之后，是一种清凉的感觉，清凉之后，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和一种对成熟的向往。成年之后的诗歌，或黄灿灿，让人垂涎欲滴。或红艳艳，夺人眼球。拿在手中，芳香之气扑面而来。口渴了，咬上一口，口腔生津。饿了的时候，咬上一口，可以裹腹。酒足饭饱之后，咬上一口，清脆爽口，可以去油腻，助消化。但你要注意：一定要小口小口的品尝，如果一口咬多了，咬到了果核，“嘎嘣”一下，既伤了口腔，也伤了牙齿。
其实，我们这一生，只是一些行走着的果树。只是为了多获得一点点阳光、空气和水，以及不太贫瘠的土壤，就不停地迁徙者。从一个乡村走到另一个乡村，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我们每年，都要结出或多或少的果实。这些果实，很多都掉在地上腐烂了。还有一部分，被鸟、虫子或者松鼠等其他动物偷走了。只有极少部分才能够真正属于我们。这些就是生活对我们的慷慨，岁月给予我们的馈赠。这些就是我们一路行来的过程、阅历和积累，也是我们脸上的皱纹。如果写成文字，就是完全属于我们的真正的诗歌，与我们这一生不断分离重合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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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行走在历史中的一群鱼，现在正在大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