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蝎与山茶

[yinxiaoyuan]

十二宫：蝎与山茶
文/殷晓媛

山茶无香，在星月夜的河岸
如火把随风摇晃。盲少年撑船从静流之上
飘行而过，他的暗世界里
灯火如无色的枯花，一边远离一边瓦解在
银白水面。而水草与闪亮飞虫的气息

带着淡紫和朱红的光感，轻轻撞击他面孔
并融化在他衣襟。“纵有国色如何？他并不能
看见我。”蝎子说：“我将用蝎毒
供养你，远古的异香，将让你如夜光蝴蝶
翩跹在他面前。”在结满蛛网的夜里，山茶与蝎
纺织剧毒的花蜜，七月蟋蟀
开始闪躲，明净如镜的河岸边，山茶开始散播
绚如极光的诅咒。少年船底如丝的流水

发出睡梦般的柔响，他即将同平日一样
顺流东往。但他往这边迟疑地望，似乎嗅到
莫测的光亮。它在夜的云层之后
扇动如霞的翅膀。少年泊船靠岸，走到近前
以苍白的手指端详，他的唇上
露出一个静谧的微笑。他摘下那朵

怒放的山茶。突然，他的手臂开始抽搐，月色中
他缓缓倒下去。他的一绺绺金发
飘扬、散开、在风中落下，最终他漂浮在了
荒草之上。“这是你的选择。”蝎子抬头望着
那座岛屿般幽暗的躯体。“故事，当终结于究极之美。
爱即杀戮。”

[山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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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人生的雅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