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酌绿杨春，名曰扬州

[yinxiaoyuan]

一酌绿杨春，名曰扬州

文/殷晓媛



（一）

月光是鼎沸湾洄里最初的香沫，凉如莲叶

素如薏米。隔岸的对饮者，玉臂上

落有类似清霜的商号。早年，有人剪碎绮罗

与米纸鸳鸯一起抛入流水，并逐之以

朱红的鱼群。此河流至今烟岚起伏。如今这鱼群



重现在南下的列车里，带着乌木的苍古

和剧烈对流的亮色，在一节节玉白的腔骨里

相互碰击，发出浮冰在二月

觉悟的声音。在山色盘桓的下游，扬州城



守誓存着古旧的雪，染坊的三分颜色

悬在它上空。发过来覆过去，不断被昼夜

演绎和成全。



（二）

山岳有翠鸟色的骨骼，圆润的车身

有香膏色的骨骼。在万物之上

夜色以丝绢扇面的柔软似无，天衣无缝地

缓缓贴合下来。在它的细褶里，凉风的穿行



有羊毛针的笔法，在那些低于潮汐的窗格里

它打通所有经络，然后遁形为一粒米

从车尾缓缓落入寂夜。有人说，在梦里



见到的扬州，从云上望下来

像一组环环相扣的篆刻字群，即使在

没有柳丝的晴天，他也无法解开那些

连笔的回廊。



（三）

列车像水墨的壁画，从一团淡痕里

摇身钻入更深色的墨迹。此时他们的灵魂

从用肺呼吸进化成以鳃呼吸，在水层的迷宫



和木漆的气息里，他们鱼鳔里孵化那些

关于扬州的臆想，被通过丹田与胸腔

圆润地挤出来，越升越高、越来越稀薄

而清澈，像一轮被柔化的

月亮，而后破裂成



十二瓣的莲花。在它的余烬里，蜉蝣的幼虫

停止蜕化，变成细小而沉默的

光亮。

[William Zhou周道模]

新鲜的感觉，灵动的语言。但读者可能要猜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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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灵魂的歌唱.
周道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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