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天使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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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天使的雨水
文/殷晓媛

《自雨幕往下俯瞰，人间仿若阿尔塔岩画》
在盛满积雨，西番莲状的提灯里
夜色与飞鸟相继从四面遁入。时光流转间
有疯子炼雨水为灯油，灼烧铜釜
并从水火中，抽去垂老的木质。雨串化身为银色的龙
从各方上空趟入炊烟。此时墓园的玫瑰

是弱水游鱼，丰腴且光亮，细腻的肌理
渗出火焰。在成为他混迹香料中的珍馐
或一米外对视的陌生面孔间，它们选择成为
冰凉而疑虑重重的后者。疯子的拇趾

像不断甩动颈部的珍珠鸟，在水的深层
打着响亮的喷嚏，被滴到脊背上滚烫的雨水
吓得惊惶失措。它和釜中逐渐成形的珍珠
张望的反向相反：白烟弥漫的西方，一辆马车
掉下去，很快就成为插图。

《光芒的果实》
他常年行走于平齐云端的墓园，循着方向的峰回路转
穿越幽冥与暗香，向一切生长的光芒
收取税金。在那些鸣蝉会打滑的十字架上，一些虫子
被长年的阳光磨得薄透，像石竹花瓣
吐出只能被教徒阅读的香。在它们和蕨草身上
他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那些黄金的果实
像两瓣合拢的挂钟，饱含着时间的深奥与伤痛
悬在他将经过的头顶。这一切像一个
设计好的轮回，涨潮的古老河流里
向光的鱼正集体洄游。

《必然有一只猫用于捕风捉影》
那个黑夜来客留在砖上的脚印，令人想起
一双意大利皮鞋，和它泥泞的
旧时代。骨骸坚硬、温度柔软，各态的轮廓
曾经在泥土里互相撕咬。这便是猫
和野生的雨水诞生的背景。天使双眼微闭，
她面前的群山，清澈成捭阖的海水
洗掉凭吊者的行踪。不，没有石头和花，她想，
我面前只是呼啸的麦田。

[chenrunmin]

和野生的雨水诞生的背景。天使双眼微闭，
她面前的群山，清澈成捭阖的海水
洗掉凭吊者的行踪。不，没有石头和花，她想，
我面前只是呼啸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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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来自南京，普通大众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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