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yinxiaoyuan]

密室
文/殷晓媛

《crescendo里的风声鹤唳》
他被囚禁在正在演奏的曲子里，身着拜占庭丝绸的观众
无人觉察。在下陷为流沙的白色琴键间
浓郁的黑化身为猫，撕破旋律边界
披上路西法的家徽，顺着隐秘的台阶
迅速往下。钢琴凳上
坐着一堆灰烬。大厅外戴黑色风帽的人
正在出售装饰用的镣铐。一个女贵族说
他太袖珍，那个人说：不需要太大，就像一面镜子
只需牢牢锁住，你每个
意图变迁的表情。

《无花果一般的锁》
他正画着十字的斑驳墙壁，结蛛网的木箱
和那把散发诡异果香的锁，都曾在
年代久远的圣经壁画中遇到过。那时他
在垂老中逆生长，隐藏在光芒涌动的场景里
伪装成一道粗糙的痕。他看到无花果从油彩里

微微隆起，像金甲虫，很快溜出边缘
聚集到那些祈祷的人的壁炉和挂钟里。那时候
他的血肉也从墙体中，逐渐剥离，
但终究无法逃脱。那些追随他的光线
便散落四处，作为暗藏的地图或者钥匙
等待与他重逢。

《蜗牛》
曾经有位医生说，可以用手术刀
把他和他的密室分开。但他拒绝了。
刀上的光彩太纯粹，像冬天湖里拾起来的

一小片水。博物馆门口，两个人抬着
一幅名画，画布被一不小心划出大口子。他听见背后
有人说：今夜会有流星落进屋里；另一个人说：
要赶快缝合屋顶，不然他和我们的声音
都会迅速风化。

[白水]

他看到无花果从油彩里

微微隆起，像金甲虫，很快溜出边缘
聚集到那些祈祷的人的壁炉和挂钟里。

[yinxiaoy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