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赶路吧还是那条路

[子在川上曰]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那条破路》

那条修了只有一年就已开裂了的路，
那条开裂了，修复，再次开裂的路，
就在前面，每天，我们都要经过。
我们每次经过，都要唉声叹气。
每次叹气后，下次，还是要经过。
工作忙时，我们一溜小跑，没有时间叹息。
扭伤了，就龇牙咧嘴地骂道：该死的破路。


《高速路》

大家都是同样的速度就不会出事故了。
可总有人想超车，打盹儿，心慌意乱，
紧急刹车，就撞在一起了。
就来了很多警察，救护车，拖车，
就一次次，一遍遍地塞车了。
塞车了，就不再叫高速路了。

下一条高速路入口，我们又被告知：
前方车祸现场，塞车，请绕行。


《还是赶路吧》

起床，上班，下班，回家。
每天，我们走同样的一条路。
反复地蹂躏，重复地践踏。
它越来越年轻，光洁，我们就日益衰老。
老了，仍然对自己说：起床吧，该赶路了。


《还是那条路 之一》

羊肠小路，土路，沥青路，水泥路。
村道，乡道，省道，国道，收费道。
名称变了，身份变了。路，还是那条路，
停在那里，耐心地耗尽我们的一生。


《还是那条路 之二》

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回去，
中年，青年，少年，童年，直至消失。
然后，你也消失。
你是真实的，我也是真实的。虚无，
虚拟的是我们的不断重复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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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行走在历史中的一群鱼，现在正在大海的深处。

[白水]

起床吧，该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