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季節

[博弈]

柿子季節

１
信步果園
盔甲葉冷卻後
發現柿子群
已將澄紅集結

飽滿光滑的面頰
抖擻冬霧裡

白霧成宣紙
柿子枝椏矯健
出沒半空

似有
幾分瘦金
帶印色落款


２
吾非秋風
卻也愛落葉
枯葉像錢
灑落一地
踩過去的感覺－－
喀雜喀雜
北季節的方言－－
很好。整個下午
我在拾錢
園丁兩禮拜才來一次
今天他該給我40

勞動後吃的柿子
甜脆爽快

偶一兩口還暗示著處夏的體香
說太陽如何被逐步存入果內

在蟹殼熟後在梅花綻前
柿紅是
最敦厚的紅

３
思簍裡的再往下放
到年前
甜軟不欺無齒
一季冬烘


４
十二月是緩緩／
曆下
蹲在屋角的柿子
被暖氣烘紅了
我小心地拿起不致捏破
在手掌心秤著
沉甸甸而窗外有雪
我輕輕放下
柿子踏實回座
再抓起另一粒
使力比拾雪花更謹
它皮薄得如紙日曆
吹彈欲透

５
（吃柿子）

日子挺立
因為軟漲
掂起來更覺得沉
撕開皮如薄膜以為果衣
我的嘴趴在上面
吸吮著
這該
招蟲
的味

６
樹聲的最後　
留下紅
皮上有著些山水沉墨
如奇石的風月著色　
揩不去拭不去

＂與青蘋果同放／相對／熟得快＂
是麼

漠漠冬日裡哪來的青蘋果
我的愛不需催化
冷凍過後的我也不取

引細繩縛釋諦。將柿蒂
掛回於柿枝
光桿下，柿不動風動

陽光冷風中乾
粒粒全音符漫漫無高低

逐日脫水逐日手掌撫過柿子

色慢慢
　　轉喑啞
－－
無端處滲出了霉粉沙啞
紅仁所發的白糖

在年底的果盒子內
我鋪上一層可食的玫瑰花瓣
再安排柿餅一層又一層並以
舌數著指頭
　　　　　像一個山寨主點
著嘍囉卻嘴裡咕噥退出江湖


７
風葬
茶葬
喉化
內葬
恭送
－－柿子丙

８
你很難找到不甜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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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斷的審醜裡終將建立起新的審美）

[詩盜喜裸評]

想念台湾的柿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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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情可理，去捧就真

[博弈]

說來奇怪,
在台灣的時候不吃柿餅,
對乾扁懷疑, 不敢吃.

今年, 左鄰右舍都送我柿子或柿餅,
自栽種的, 他們自己手工做的, 只有一句話:
神奇!

這詩花了一個月吧, 觀察樹, 葉, 果, 餅;
乃以為記.
_________________
（在不斷的審醜裡終將建立起新的審美）

[詩盜喜裸評]

会自己做，真是利害。有时候会特别想吃某种食物，柿饼其一也。
市场上有一些不扁不黑的柿饼，虽然漂亮，确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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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情可理，去捧就真

[荷梦]

似乎是我过去太过冷落柿饼了，今年，它可让我记忆深刻了。腊月二十八，我逛超市，看到那扁扁的，带着些许白色粉末的橙黄柿饼，嘴谗了——当天就吃了三个，结果，害我除夕团年饭时，只能喝米汤。。。。我还不得不在年饭桌上如实解释——否则妯娌以为我在作怪呢！记得，当我说自己什么不吃时，她那表情，那怪笑，比解释自己拉肚子时的尴尬要难承受多了！真郁闷死了。

[一无]

“白霧成宣紙
柿子枝椏矯健
出沒半空 ”
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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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心退尽道心生，如梦如仙句偶成。天籁自鸣天趣足，好诗不过近人情。

———清 张问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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