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 进士出身
注册时间: 2007-03-15 帖子: 2024 来自: 江夏黄鹤楼 上城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11-11-04 20:57:08 发表主题: 【新一代人下山之路】十堰离深圳有多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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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责问自己,十堰离深圳到底有多远?随着4月29 日从汉中开往广州途径十堰1188次列车的一声汽笛,我踏上了十堰到深圳的旅程,希望能借那英的那双慧眼将这份“柔”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真真切切。
当我再次出现在十堰火车站时,已经是8天后的晚上8:40。因为这趟该死的列车缺水,加上黄金周人潮的拥挤,我白色的T恤已经变成黑色,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怀疑我是否是偷乘运煤的列车会来的。
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回家的感觉真好。洗澡、吃饭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在此时已经比任何东西对我更重要和具有诱惑力了。
是啊,小别十堰,竟然发现这个车城那么的美丽:整齐的建筑、不息的汽车、洁净的街道……,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是啊,美好的东西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幸好我只是小别十堰,还没有失去这个城市的美好。此时的我已经满脑子的都是关于此行的感受和想法。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十堰,第一次乘坐火车,也是我第一次通宵不合眼……,总之太多的第一次让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成长的呼吸。当自己都觉得只身一人前往深圳是多么幼稚和疯狂的时候,我已经顺利结束这8天的旅程。
我将这次旅行定性为“考察”,尽管我的原始动机不局限于此。考察什么呢?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有去广东深圳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希望自己能够实现自己的想法。其实我自己感觉到我是受到一部电影的感染。这部对我影响很深的影片叫《美丽家园》,也许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并不多,因为这是一部反映少数民族生活和现实的电影。但是这部电影却是我看过电影中最好的一部。
电影作品《美丽家园》展示了中国西部哈萨克青年阿曼泰为得到漂亮女大学生玛依拉的爱情并追求现代化的城市生活,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走出草原,想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未来的生活的故事。这部影片以中国西部特有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为背景,讲述了中国哈萨克族人民在中国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的大潮中情感的变化和追求。通过繁华的都市和美丽的草原、骠悍的骏马和城市豪华的车辆、传统与现代生活等相互交织、相互碰撞,展示了一幅现代中国西部美丽的风景画卷。
尽管这部影片有很多的争议,每个人的观后感也不一样,但是它反映阿曼泰追求现代化的城市生活的主旨没有变。所以我想我要像阿曼泰一样敢于追逐梦想,同时时刻不忘美丽的家园,那么这也就是这次到深圳的一个重要理由。
当然,我这个疯狂的举动还是得到我的老师和同学的一致赞同,大家在惊奇之后开始为我出谋划策,也为我提供了物质上的赞助和旅行的建议。火车票买到手的时候,思想准备还没有充分。
我自己也在想我为什么执意要去广东,后来我勉强总结了四点原因:一是体验一下坐火车的感觉。但是同学反驳我只需要花1.5元就可以从十堰坐到武当山。二是对自己的独立生活能力进行考验,同时也为了了解新的城市生活。三是看看昔日的同学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他们比我提前进入社会,他们过的怎么样呢?最后一个理由是我想将深圳和十堰进行一个比较,为将来选择工作的城市做好准备。也许每一个理由都有反驳的成分,尤其是对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来说,这种举动更是一种浪费,但是我还是选择付诸行动。
4月28日是星期六,按理应当双休了,但由于大学选课制度的缘故,我还得上课。但我驿动的心已经不能使我平静在课堂上。因为五一放假的关系,很多外省籍的同学已经提前离开学校,所以老师的课也不再按原计划的进度进行,而是貌似开小灶一样给我们这些坚持下来的同学来一些经典的案例教学。
29日还是一天的课,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我准备启程。
为了路上不至于饿死,我专门去超市买了三大瓶的饮料、三盒饼干、四袋泡面和一提酸奶。晚上9:02的火车,回到寝室已经晚上8:00,我急忙换好衣服后就直奔火车站。时间紧,我急得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装进一个大背包,坐上了驶向火车站的5路公交。
没有出过远门,有陈奂生上城的那种好奇,对未知的恐惧不断充斥着我的心。
进站发现才晚上8:40,所以傻笑自己刚才的匆忙。不过从汉中开往广州途径十堰的列车已经开始检票。所以在接受乘警的身份证检查之后我就直奔检票口。这时候正好遇到一位大一的校友。他显然比我小,不过坐过火车,所以进站就比我有经验,没有我那样的匆忙。他告诫我既然没有座位就不要急着向前挤。这倒是提醒我要买一个凳子,因为刚才急匆匆的我竟然忘记了这事。中国在很多地方流行着商品门外门内不同价的现象,火车站里就是一例。那个卖凳子的服务员死活都不让价,在外面分明5元就可以买到的小马扎,这里一定要给15元。迫于无奈,我只好委屈了自己的钱包。这也成为我固执地将这个小马扎一直从广州带到东莞、深圳再带回十堰的一个理由,不仅因为它贵,更因为我吸取了一个教训,下次买票的时候我就不用再买这种小马扎了。我难过我自己被人“宰”了,但我更惊奇这样的折叠式小马扎。也好,物以稀为贵,在这里马克思的价值论总算得到了一次证明。
等那个校友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看似熟悉的小伙子,我的目光迎上去。他赶快给我打招呼:“你是我们系的吧?”我一愣:“你是?”心理猜想他一定是我们系里高年级的学生。“我是人文社科系的老师。”随后他告诉我他教《中国近代史纲要》这门课。我一惊,“老师”?陡增安全感!我赶快追问老师要到哪里以便能够相互关照。“株洲。”于是我们从一个检票口相约从同一节车厢口进入。
奔跑中,三四个看似学生的小伙子中的一个傻乎乎地跑来问老师:“咦?我好像在我们学校见过你啊?好熟悉啊,你是那个班的啊?”我已经知道他们也是我的校友,但是害怕他们“错”下去,赶忙圆场道:“呵呵,你们倒是见过,不过他是教近代史的老师而不是学生。”“哦。”他们都恍然然大悟,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我们一起走进同一个车厢。在攀谈中知道那几个学生竟然就是这老师班上的学生,可以想像这个场面的搞笑性。
这时候我又在车上发现五个同学走过来向老师问好,显然他们也是无座的。我就开心地建议咱们干脆举一个“汽院”的牌子,一定还有校友投奔过来。
在遇到熟人的快乐气氛中我就这样幸运地钻进了第11节车厢,开启了梦想的征程,因为这次旅行对我来说几乎是一个无法逾越的梦想,我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开始了。
车行在夜里,车轮撞击铁轨的节奏叩击着我的心脏。感觉既新鲜又舒服,一切都像是在梦里,却又分明是现实。小马扎派上了用场,我们几个相聚在10-11节车厢的交界处的过道里,也总算比较安稳。我把小马扎让给老师和几个校友坐坐,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当然我是一夜没有合眼,因为每到一站,我总要在地图上找出站名,然后还要伸出头看看外面的风景,尽管一片漆黑。凌晨3:00多,老师和另外几个学生都找到了座位。我和剩下的那个校友轮换着使用这个小马扎。
早上6:00,列车在经过武当山、谷城、襄樊、随州、安陆等站的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停靠在汉口站,此时我身边武汉籍的小伙子下车,我也有了座位,于是我收起我的小马扎。想着我的那些在武汉读书的同学此刻还在梦中的样子,我越发觉得自己的“疯狂”。想给几个同学发去“骚扰”短信以给他们惊喜,就是没有按发送键,我想还是等我从广东回来再和他们交流也不迟。
列车神不知鬼不觉就行驶到一个大桥上,窗外已经很明亮了,两边的桥栏杆在火车经过时发出“呼啦啦”的声响,犹如鞭炮声。等我打开地图发现这座桥桥就是长江大桥的时候,火车已经离开大桥。我才发现传说中的武汉长江大桥并不是那么的巨长和宏大。这段长江也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宽,所以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感。隐隐的担忧尽管像杞人忧天,但我还是怀疑长江是否天生就这么窄,还是其他人为的原因?我担心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之后,长江是否还能在地图上出现。总之,人类在发展的同时,也在失去美丽的东西,比如长江的宽度,比如我们自己美丽的家园,这倒是也贴近《美丽家园》的一个主旨。
为了这次旅行,我专门准备了一本最新的集旅游、商务、交通于一体的地图册,在火车上也算是陪我时间最久的一个“朋友”了。每到一站,我总要在地图上查看一下。上一站、本站和下一站对于我就像昨天、今天和明天一样,让我想着、盼着、看着,火车在顷刻间已经在大地上来了一个空间大挪移。
我们坐的是慢车,但在全国火车第六次提速后反而因为要让快车而显得更慢了。不过慢车不是因为速度慢,而是因为停靠的站多,时间长,同时还要不时地等让快车。不过因为慢车便宜,还停靠小站,所以坐这种类型的列车的旅客还是很多,还有很多的人买了站票。
第一次乘坐火车,感觉蛮新鲜,每到一站总要看看外面的风景。
到达汉口后已经是另一天了,这也是一个晴天,窗外的风景很漂亮。过了汉口站,火车竟然掉头行驶。后来才发现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火车经过武昌站时,武汉市区的风景基本上尽收眼底,火车开始向咸宁和赤壁驶去。一路上火车或经过平地,或经过大桥,或经过隧道。不同的声响加上火车的主流节奏,就像一出激烈的交响曲。经过风景名胜所在地时,我总有一种下车去游玩的冲动,可惜我还是一个学生,正如车上一位乘客说的一样,“学生时代有时间没有钱,工作时有钱没有时间”,我现在不仅没有钱,连时间也紧巴巴的。
在汉口站遇到一名和我一起在十堰上车的女孩,通过初步交谈才知道她是十堰财校的一名学生,她是去湖南见他男朋友的,十堰财校和我的大学有合作关系,所以她也就理所当然成为了我的准校友。于是在孤单和寂寞的车厢里,我们开始交谈起来,话题比较广泛,气氛不错,所以时间过得也比较快。
火车进入湖南后,风景也越来越美。湖北的湖泊较多,称为“鱼米之乡”。但是湖南的水田、池塘也不少,让我羡慕的要死,因为在我的家乡,这样的好田、好地确实少见。要不我的家乡也不会成为国家重点县了,当然我的家乡还因为躺在秦岭与大巴山余脉之中,交通不便而贫困。
在湖南的潇湘站,进来一群湖南人。说实话,湖南人长得很不错。在他们的脸上总是显示着对生活的激情和对未来的憧憬。和这群湖南人一起进站的人中有一个自称湖北赤壁的老乡,40多岁的光景,但是他很是健谈,一上车就和我旁边的人聊得很投机。看着他老实的样子, 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的农民,我们都打破了“不和陌生人讲话”的缄默。我将包里的小马扎掏出来给他坐,他说了一声谢谢,接着给我和旁边的那位准校友出题做。虽说是大学生,对于他提出的字谜或者脑筋急转弯有时候还真的答不上来。幸好我们会转移话题,最后将主导权转移到我们手上。
一路上攀谈,才发现这个湖北老乡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农民”,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农民。他说他自己没有任何职业,只是一个云游天下的人,尽管穿的是农民的职业装。有件事情我很迷惑:他在乘车长检票时离开座位,在检票完毕后才回来,我不知道他是否去补买了票。因此我发现他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要么是一个神经病,要么就真的是一个世外高人。当然我也时刻提高警惕,“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摸着兜里的钱,我原本的睡意远遁天外。
尽管提高了警惕,有意回避他的话题,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人生阅历的丰富。当我们惊讶的表情显现在脸上的时候,他显然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他指出他自己曾经遇到一个少林高僧,从他那里获得了一句 “人人要事做,事事要人做” 的偈语。他告诉我们,大学生没有进入社会,对社会了解太少。其实社会上存在我们都不懂的形形色色的人和形形色色的情况。就像我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出他的职业一样。他说话的那种架势就像遇到黑社会或者混混一样让人“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因为他会讲湖南的好几种方言,还是湖北老乡,所以我们的话题比较多。所以我不是很害怕,我相信只要我不睡觉,不透漏其他的信息,应该没事。
经过岳阳站和汨罗站,过了很久火车才到达长沙。一路上看到火车轨道两边不是水田就是湖泊,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几户人家。房子虽然还比较陈旧,大多都是四合院,但是可以看出当地的居民生活水平并不低。因为在旧房子的旁边都是小洋楼,大抵是当地政府为保护古建筑,不让居民拆除那四合院的缘故吧。
长沙的城市化水平在火车站那一带就可见一斑。两边高耸的工厂建筑和先进的工业设施,衬出长沙的繁华。
过了长沙后不久,手机显示我们到了湘潭的地盘,手机来信息热烈欢迎乘客来到伟人的故乡。两边的田园风光依然美丽,我不相信迷信,但我不得不相信地形和良好的地理环境能够造就伟人,因此盼望着有机会一定亲自到毛主席的故乡韶山冲去瞻仰一下伟人的故居。
在火车上等了好久终于看到了湘江,不过湘江段确实很壮观,比起武汉长江段要雄壮多了,尽管实际上湘江是长江的支流。
在长沙站的时候,上来一群和我岁数差不多背着书包的年轻人,我断定他们都是大学生。也许大学生见到大学生就有那么一种亲切的感觉,于是我们就开始闲聊起来,通过交谈大家也都相互有了了解。原来那个高个子的男生是中南大学的已经毕业一年的学哥,其他两名女生是长沙民政学院的。女生胆子比那男生大多了,一上来就看中我们的位置,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旅游英语专业的,擅长导游,难怪对男生一点都不害怕呢。
她们上车的时候我就听说那个湖北老乡要下车,结果他转了一圈还是回来了,这更增加了我的疑惑。于是我们之间的谈话又吸收了长沙民政学院的两个女生,加上中南大学的学哥。学哥是做安利营销的,要去广州开一个会,还有一个同伴,所以大部分时间在他的那个同伴那里呆着。于是我和两个女生及那个湖北老乡就聊得深入一些。才开始她们两个也小看那个“高人”,后来也提高了警惕。于是那个老乡又开始给大家猜谜语了,同样的伎俩继续进行,我不好揭穿。
在湘潭的时候,那个老乡说要到株洲下车,结果到了炎帝始祖圣地株洲的时候他依然在车上。我们都感觉到有点奇怪和害怕。不过和我一起上车的那个老师倒是在株洲站下了车。看着老师回家,我却要驶向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我的心里既高兴,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知道我这次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路途是否顺利。还好,那名让我们搞不懂的湖北老乡终于在衡阳下车了,于是我们几个年轻人坐在了一起,包括我身边两名从汉中来的兄弟。他们都比我小,只不过读的是技校,所以就提前进入了社会,年龄差距小,大家终于可以敞开心扉地交流了。
一路上风景依旧,尤其是到达衡阳之前的衡山站就有衡山风景区。路上不时地看到高耸的山峰、经过漆黑的隧道,但衡山这里也有煤矿,所以大地的颜色还是不单一的。途径衡阳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王勃《滕王阁序》里的诗句:“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甫……”,我不知道在环境日益恶化的今天,现在的衡阳是否还仍然有很多的大雁?
看看地图,到广州还有大半天的距离,我已经困得不行了,但火车的振动声里我仍然无法入睡,所以就拿出干粮吃,遇到车上有热水的时候就把早上没泡完的面泡上。我买的饼干在车上根本吃不下去,因为太干燥了,于是就着泡面吃下去。因为来广州还远,我不能在火车里让自己受饿。
火车先后到达耒阳、郴州、坪石,过了一段时间就到达了乐昌,这时候的火车已经跑得很快了,明显感
觉到站与站之间的间隔变短了。郴州站,我的那位准校友下了车,我们祝愿她能很快很顺利地见到她的男朋友。火车虽然过了乐昌,但与湖南相似的地貌及居民风情还在延续,不过到达韶关市后铁路两边的风景就完全是广东的味道了。但是这一路总感觉到两边的居民很少,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带的居民本来较少,还是这一带居民善于经商而不善种植,亦或是铁路专门绕开繁华的区域而途径这些偏僻的地方。
过了韶关,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了,因为要不了多久就要到达目的地。第一次出远门,而且一跑就这么远,几乎横穿了大半个中国,不过也蛮有成就感的。外面的阳光很热烈,和十堰的温柔已经大不相同,而且感觉到阳光照射的角度也不一样,好像太阳就在头顶上。
和长沙民政学院两位女生交谈的时候,我和她们谈了一下自己对旅游产业和导游业务的认识和看法,总之都是赞成的观点。但是那个中南大学老兄的关于安利的业务我却强烈反对。我至今也不知道安利公司的性质,但是我从小道消息得知曾经有安利人员进行非法传销,所以我一直抵制这类型性质的介绍和宣传,我现在都后悔自己的认真,还好当时的我表达观点时很得体,以至于在争论的过程中我们没有闹翻竟然成为了朋友。
近了,近了,离广州越来越近了。此时天也渐渐地黑了。我内心既有到达目的地的喜悦,也有惜别朋友的痛楚。有缘的我们通过交流已经相互了解成为了好朋友,然而这又是那么的短暂,我们即将分别。这一别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再相遇,于是不再担心“留下联系方式会给骗子带来可乘之机”,大家相
互留下了联系方式。也许此时我们的心才是最纯净的,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谁有害人之心?
夜幕越来越暗,广州的灯火逐渐映入眼帘。建筑物开始高耸起来,隧道也多了起来。不一会儿,火车终于到达广州北站——花都区。这时,湖南上来的几个大学生都纷纷与我道别。此时我才知道其中一个女孩并不是广州的而是湖南人,这次是借五一的时间到她广州的同学兼好朋友即另一个女孩家里玩。而那个做安利营销的男生也在花都站下车。于是我们的那个座位区域只剩下从汉中过来的坐在我旁边那个小伙子了,原来坐在对面的那个汉中小伙子已经下车。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和两个小伙子开始谈论今晚的打算。当他得知我的目的地是深圳龙岗的时候很惊讶,因为他知道那里很远,于是答应帮我搭上到深圳龙岗的客车。
列车在花都停靠时间不长,但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尽管列车员也说离广州站没多远了。我和汉中小伙子顺手从窗外的商贩手中各自买了一瓶啤酒,价格贵不说,也很不好喝,我们俩都有上当的感觉。幸好,这是我们一路上第一次在列车上买东西,他们怎么宰对我们影响也不大。不过一路上看到很多强行推销、强行打包、恶意哄抬物价的行为,我很难过,只恨自己没能力改善这一现实,使很多旅客在列车上几乎任人宰割。
“到了”!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我和汉中小伙子一同被提醒。我记得朋友告诉我到广州火车站不要随便打公用电话和随意滞留,于是就赶快跟着汉中小伙子一同出站。这时候我才发现一同下车的乘客很多竟然是一同和我在十堰站上车的,但大部分都像是打工一族,估计没有像我这样以考察为幌子的学生一族。
4月30日晚上8:00,经过22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列车终于到达广州站。
广州站确实比十堰站大,“统一祖国,振兴中华”几个大字赫然醒目。但是这里却不比十堰站空旷,路上走的,地上睡的,满地都是人。从这里你能感觉到中国人口膨胀的危机和计划生育的必要性。因为那个汉中小伙子要急着赶车,所以他带我到广州站买票口后就自己去客运站买票了。我背上一个没有装多少东西的大背包开始排队买票。因为我害怕5日回来时没有票或者没有座位,所以想提前买上返程票。
排队等候的时候,看到了好几名外国人。当然我一直保持高度警惕,毕竟人多,我一个外地人,不熟悉情况,稍不留神就会吃亏的,所以看外国人也不要看的太久。果不其然,一名清洁工打扮的年轻小伙子以扫地为掩护靠近了我前边的一位旅客,问他买哪里的票,说他手里正好有一张目的地的马上就可以出发的火车票,不久就看到他们两个人去售票口验票的真假。我不知道那票到底真假,但是我知道这种行为肯定有问题,但同时也感觉到那名清洁工并不简单,因为他可以随便到窗口验票。
终于轮到我买票,我刚鼓起勇气说出我买5号开往十堰的最便宜的列车的时候,服务员告知我只能提前买三天的票,因此建议我到外面代售点去买,好不容易排队到最后,结果是白费力气,心里有点难受。
于是我又挤进涌向流花客运站的天桥,路上巧遇刚错过最后一班车的汉中那个小伙子,于是我们一起去那家火车票代售点,我成功买到了5月5日的返程票。
当我买从广州到深圳龙岗的客车票的时候也被告知最后一班的票已经刚刚售完。同样的遭遇促使我和小伙子准备在广州火车站附近找个旅社过夜。
已经晚上8:40多了,找旅社也还比较早,无聊之中我决定给深圳的两个好友打电话透露我现在的情况。其实我原本打算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到达深圳然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个惊喜的,现在觉得这根本不可行。不过这还是让他们很惊讶了好一阵子。他们告知我一定要小心,明天到了深圳一定要给他们联系。
打完电话,我和汉中小伙子又来到客运站。我主要是不甘心,还不到晚上9:00。怎么会没车了呢?就算没有车我也得想想办法,不能到龙岗先到龙华也行啊。可偏偏到龙华的车票也刚刚售完。于是我只好去服务台咨询可不可以乘坐其他路次的客车比如过路车到达龙岗,总之现在我一心一意,只要能去龙岗任何方式我都愿意尝试。那名服务员一查,结果意外发现还剩最后一张票。于是我幸运地买到了去龙岗的票,而汉中那个小伙子仍然没有买到票只得另谋出路了。
晚上9:40,让我们等了好久的那辆客车终于出发,于是我告知了在深圳龙岗的好朋友,让她接我。我暂时没有告诉龙华的好朋友关于我又买到票的情况,估计他们已经休息了,我不愿意打扰他们。
说来也奇怪,坐上这辆客车感觉怪怪的,因为车上仅有四个男士,其他竟然清一色的年轻姑娘,看来深圳的女同胞应该很多,男女比例失衡的状况不会出现。一路上,客车一直在高速上行驶。但由于五一黄金周,路上很拥挤,高速上还经常堵车,不过这样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路边的建筑,以此来感受广东经济的发展。朋友告知我晚上11:30就可到达龙岗镇汽车站,结果到达龙岗汽车站时已经午夜12:40多了。
到站赶快给好朋友一个电话,她打的过来接了我。见到好朋友的时候我眼睛已经湿润了,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激,经历了一天一夜的酸苦终于让我踏上了异地的黄土,没亲没故只有朋友。此时,26个小时的长途奔波也终于告一段落,我将开始在深圳的短暂的新的生活了。
朋友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这家广告公司主要代理电视、报刊、企业广告资料片制作、拍摄婚礼、生日喜庆录像、转DVD、光盘制作等业务,附带专业策划和承办各类礼仪庆典活动,同时还进行鲜花、旗帜、横幅、气球气模、大型广告标牌、灯箱铜字、电脑喷绘、平面设计等业务。据说他们还拥有龙岗大型户外数码喷绘机。不过这一切都是我在深圳好几天的了解之后才知道的。
因为很晚,外出找旅社很不方便,加上朋友晚上正好加班接一个比较大的广告业务文件。所以晚上我就在朋友所在的办公室通宵了。经理办公室在屋子里面,里面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我没有进去,所以并不知道配置怎么样。外面较大的办公室里有两台电脑,都有点破旧,不过网速还可以,不是太卡。但是朋友总是抱怨网速不行,大概是那个文件太大了的缘故吧。看到办公室的摆设,我有点心酸。因为这个公司的办公环境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差。
我独自打开另一台电脑,登上QQ,随意看了下我的同学给我的留言。他们都还以为我在十堰,或想约我一起去登武当山,或准备约我一起去丹江大坝,还有的以为我要去西安也想与我同行。可是他们就是没有想到我转眼间已经从北纬33°跑到了北纬22°,想着当今时空的巨大变化和人流的巨大流动性,我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电脑用户界面已经自动锁住。我抬头看看外边,窗外有点微亮,霓虹的光亮显然已经掩盖不了黎明的到来,看看手机,已经是凌晨4:00多了,新的一天大概就要到来了吧。看看隔壁,发现朋友还在传文件。我身上有点凉意,我就提醒朋友穿厚点。当发现朋友一夜没有合眼时,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要不是我这样一个大男生突然来访,朋友也不会这么狠命的通宵了。后来听朋友说这是她第一次通宵,我更是过意不去。看看时间还早,自己这两天折腾得也够呛,所以我又开始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6:00多了,因为朋友五一不放假,所以也没有多的时间陪我玩。幸好因为朋友昨晚通宵加班,她今天可以休息,所以就不用上班了。我醒来时,朋友已经不再办公室。上楼才发现朋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不过该死的我还是惊醒了她。朋友起来洗漱,我也收拾收拾准备开始新的一天的旅程。因为通宵很困,朋友只答应我上午陪我转转,转完之后她要回去睡觉,所以我们就早早出来吃饭。
说实在的,这几天在车上吃泡面习惯了,对早餐摊上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冒。点了一份米粉,沾了很多辣椒才好不容易咽下。我不知道是我不饿还是水土不服,总之感觉没有食欲。
朋友问我到哪里转转,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说这里有个公园不错,就建议去看看。朋友说她去过一次,没有什么意思,如我硬是要去她可以陪我,最后我们决定向目的地进发。
脚下的这条道路是龙岗的一条重要干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市区,虽然公交站台很醒目,道路很宽,但却给我一种满目苍夷的感觉。听朋友讲这里都是工业区,但我看到的却是一种破旧的感觉。路边有一条大河,水不多,因为气候湿润,岸边的水草倒是长得很茂盛,一片葱绿,一直延伸到远方的高层木塔脚下,朋友说那木塔就是公园的一处景观。看到葱绿,心中升起春天般的希望,总算可以弥补我心中的缺憾。
朋友很困,精神不好,所以走得也很慢。我们走了很久才到公园门口,竟然发现需要门票。我想买票,朋友说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我们只好作罢。这时候时间还早,才早上7:00多,我和朋友只好原路返回。
朋友要回去睡觉了,我只好去寻找旅社。这里的旅社不多,不过我还是很快就找到一家。这家旅社在路边树立着一块巨大的标牌,赫然醒目。因为离朋友的公司很近,所以我就决定在这里住下。住房订好,预交了费用,我就到朋友那里将行李提了过来。冲凉完毕,然后把刚换下的衣服洗干净晾在旅社。一切收拾妥当,就一头扎进被子里开始偿还这两天的瞌睡债。
醒来时已经中午12:00。我就一个人顺着大道朝昨晚的那个龙岗镇汽车站方向走去。昨晚过来的时候坐的是电麻木,所以路上的基本方向还记得。这时候地图已经没有实际的路线详细,所以只好让它躺在旅社里休息一阵子。
头上的阳光很热烈,显然这里比十堰要热多了,所以我就提前品味到了夏天。刚走一会儿我就不得不脱下西服,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衣。尽管如此,我还是大汗淋漓。不过这里和十堰还是有很多的不同。公交车在不停地来往,有骑自行车的,也有开私家车的,但路上的行人不多。道路两边的商家、店铺的老板都坐在门口,看来生意还是不错。
显然越往前走越繁华了,因为看到的建筑比刚才的那些豪华多了,而且很高大,道路也繁华多了。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里就是龙岗区政府所在的区域,其繁华程度可见一斑。龙岗区是深圳市面积最大的市辖区,总面积844.07平方公里,总人口133万人,其中常住人口27.2万人。下辖平湖、布吉、横岗、龙岗、龙城、坪山、坪地、坑梓、葵涌、大鹏、南澳等11个街道办事处。龙岗区自然环境优越,地形东北高、西南低,地势属低山丘陵滨海区,区内最高的山峰是位于大鹏半岛的七娘山,海拔867米。龙岗区属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年平均气温22.3°C,最高气温37°C,最低气温1.4°C,年平均相对湿度80%,年平均降雨量1933毫米,年平均降雨日140天,无霜期为335天,常年主导风向为东南风。气候温和,春秋相连。龙岗区屏山傍海,海岸线长达130多公里,沙滩、岛屿、礁石、海蚀崖、洞、桥、柱等海积海蚀地貌发育齐全,是广东乃至全国海岸风光最优美的地段,素有“深圳明珠”与“东方小夏威夷”之称。龙岗区盛产鲜活海产品和其它农副产品,其中荔枝、芒果、龙眼、金龟桔、龙岗鸡等享有盛名,特别是大鹏湾的四季海鲜,更是闻名遐迩。因为龙岗本来在全国就很出名,加上龙岗是一个沿海城市,开放程度很高,所以这里的城市化水平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着深圳的城市发展程度。
整个中午就这样沿着大道傻乎乎地一直走到龙岗镇汽车站,也就是昨晚下车的那个地方,算算也有六七站的样子。车站旁有一个天桥,桥很高,登上去可以看到汽车川流不息的情景。这种场面也许只有在电视里才能见过,因为这里的车多,看着看着感觉到不是车在流动而是人在流动了。对与这个涌动的城市,我一个外来者的内心还是有些感触的,如果让我从此就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我还真的没有思路,因为我隐隐感觉到这样的城市早晚会淹没了我。
路边饭店不少,价格不贵,不过吃了觉得量还是没有十堰的足。我找到一家兰州拉面店,叫了一碗“疙瘩儿饭”(兰州拉面的方言叫法)。周围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多。我想兰州人也真是了不起,拉面馆可以全国开,而且开到哪里都是一个味道。不管是不是正宗的拉面,我一口气吃完,这要比早上的那个米粉好吃多了,所以吃完心里也舒服多了。
再向前走离我住宿的地方就越来越远,我就只好掉头。刚走两步,被一个人力自行车麻木司机拦住。我一看,这不是昨晚那个要拉我去朋友公司的那个司机吗?真巧。不过我不会坐的,这种麻木,只是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加一个长长的黑色坐垫,就敢在路上带人,速度肯定不快。不过后来证明是我错了。他们的体力真好,带一个人可以在道路上“横冲直撞”,遇到堵车的光景,他们可以在“夹缝”中生存,原来这样的麻木就是图个灵活。不过我又不得不为他们的安全担忧,毕竟车是没有长眼睛的,他们这样溜之并非大吉啊,于是我想起十堰。其实十堰城区基本上没有麻木,仅有少量的摩的。而十堰最多的就是的士、TAXI和公交。我给十堰的汽车总结为“三怪”:“的士跑地快,TAXI沿路带,公交爱超载”。不过十堰的整个客运系统还是不错,这是我从深圳回来后的一个感受。不过我的老家房县(十堰辖县)的麻木很多,但是没有龙岗的那么多,而且我们老家的麻木多是电动的,人力车也会在车后加一个车蓬,这样比较安全,但是龙岗的却让人心惊胆颤。
主干道不是有小路连接,道边的商铺比较多,许多商铺形成了商业街,还有许多是露天的,物价不一,有的商铺里的物品物价比十堰低多了,比如有些衣服。
回来的时候,遇到两个十字路口。转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环境很好、人也很多的广场,后来查地图才知道那就是深圳龙岗区文化中心。我原本以为这里环境好,一定有一个大学或者教育机构坐落于此。结果发现周边有教育机构,不过聚在文化中心的学生阶段的年轻人倒是很多。我走进去,想融入他们的环境,可就是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因为他们讲的都是粤语。幸好旁边有一些卖油条和烧烤的流动货郎,我才不至于尴尬。文化中心有一个图书馆,很高级。图书馆建筑的外面有各种政策法规的宣传喷绘。我沿着林荫小道转悠着,看到一群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很热闹。我很想从中间找到一两个我认识的人,可惜没有。还好,文化中心的建筑很漂亮,也很宏伟。广场中心有关于龙的大型雕塑,古铜色的,好像有九个头。九龙雕塑上面都有喷泉喷出,龙的基座是个大型人造水池,与岸边有大理石桥连接,煞是庄重。
一边欣赏,一边赞叹,手中的矿泉水也喝空了,打算回去。可是我转了很久仍然没有找到出路,原路返回却感觉到方向不对劲。幸好我看到远方有一个“东方明珠”的高层房地产,正好是我来的时候经过的地方,朝“东方明珠”走去,我最终找到了来时的路。
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坐公交,不过该走大道的对面,所以发现了制衣厂、网吧和长途话吧。于是我钻进话吧给这里的朋友和我十堰的同学汇报了行程。
回到我住宿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00多了。吃完晚饭,又是一个淋浴,我才钻进被子里。平时在学校总是晚上11:30后睡觉,所以现在躺着还是睡不着,索性让灯亮着。将手机充上电,一边看自己带来的杂志一边听MP3上的广播,不知不觉有了睡意。
这个旅社应该是最低的档次了吧:一间不足10平米的密封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是一个小台柜和一个电扇。价格是30元一晚上,不过还是我好说歹说,把自己学生身份透露出来获取同情的结果。
平静的夜,一个人在深圳的某个旅社里,安静地睡着了,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当然按照浮洛伊德《梦的解析》的理论,我们每个人睡觉都做了梦,只是严格意义上讲我昨晚没有记住梦,可见我睡得很沉,可能是累的缘故。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00多了,出去吃完早饭,接近10:00。因为今天要去宝安区龙华见一个朋友,所以和朋友打完招呼后我就出去了。按照朋友昨天下午电话里给我的路线安排,我要在富安居乘坐866、868、869或者855路到龙华。因为这里朋友给我说的这个站台是一个十字路口,我怕迷路,于是向路边的交警核实了一下,结果交警告诉我不是直走,而是侧走。我不知道谁对,路上的人不多,我又不愿意表现出我是外地人,所以只好再求助龙岗的朋友,结果电话没人接,我只好在路上观察。后来我发现866路的车总是从交警指的那个方向开来,向朋友说的那个方向开去,我就果断地登上了朋友说的那个方向的866路公交,上车询问售票员之后证明我坐对了车。
866路车的车身比较漂亮,内部设施也不错。不过还是没有逃避公交电子广告,一上车就我被那公交电子广告强势吸引过去。因为我年初在十堰的某公交电子广告公司工作过,所以对这特别敏感。看来这里的公交广告要比十堰的先进一些,很多广告都已经做成了栏目,而且节目的声音要比十堰的小的多,感觉很柔和。不过这里一辆公交车上安置有两台移动电视,而且不像十堰那样穿插相声、小品、歌曲、电影等群众喜闻乐见的节目,大概这里的人已经认可这种强势传播的媒体为专门的广告媒介了。
不知道是因为五一黄金周还是因为深圳本来流动人口就多的缘故,我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了空位,而且站着的人也很多。人很多,每个人的脸都绷得很紧,好像大家都对自己以外的人高度警惕。车上老年人很少,但带小孩的乘客上车却没有人让座。十堰截然相反,十堰人流行给别人让座,哪怕你是一个学生。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人情味稍微淡薄一些。
两个多小时看到的都是路边的工业区,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深圳经济能够在短时间里实现腾飞了,我想就是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大力发展工业的结果。如此说来这些工业区应该是深圳经济发展的功臣了,所以我对这些工业区感到好奇。
龙华的朋友在富士康科技集团工作,我刚下车时就已经感受到了富士康宏大的味道,一群群着厂装的年轻人迎面从厂门口走出来,很有朝气和活力。据说富士康是一家台资企业,它创立于1974年。富士康是全球3C(计算机、通讯、消费性电子)代工领域规模最大、成长最快、评价最高的国际集团,集团旗下公司不仅于亚洲及欧洲的证交所挂牌交易,更囊括当今捷克前三大出口商、大中华地区最大出口商、富比士及财富全球五百大企业,及全球3C代工服务领域龙头等头衔。富士康不仅具完善的研发管理制度,更在智权管理上努力耕耘,积极地以提升华人之国际竞争力为己任;截至2005年底已在全世界共获超过15,300件专利,因此富士康集团不仅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全球年度专利排行榜(MIT Technology Review)中,是全球前二十名中惟一上榜的华人企业,也被美国财富杂志评鉴入选为全球最佳声望标竿电子企业15强,并成为全球惟一能在过去五年持续名列美国商业周刊(BusinessWeek)科技百强(IT100)前十名的公司。
给龙华的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不觉地登上了富士康那座著名的具有富士康标志性的天桥。朋友告诫我不要乱动,就在原地等我。她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啊,以为我会走丢,不过我倒是真没有动,因为从天桥上看到的富士康工业区很有气派,四面八方都是富士康标志的建筑。
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看到她了。她和龙岗的那个朋友一样都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弄得我这个老同学眼前一亮。是啊,分别两年多了,除了电话联系以外,关于她们的生活我一无所知。
很快我就和朋友一起到了她表哥家里。他们都是富士康的员工,相互住的不远。这次五一他们放假3天。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集体出去走走。他们打算到小梅沙去玩。据说小梅沙依山傍海,三面青山环抱,一面海水蔚蓝,一弯新月似的沙滩镶嵌在兰天碧波之间,素有"东方夏威夷"之美誉。小梅沙的环海沙滩延绵千里,海滨浴场洁净开阔,兰色的大海碧波万顷,茂盛的椰树婆娑起舞。放眼望去,海滨沙滩被鲜艳的太阳伞装点得五彩缤纷,游艇犁出浪花,降落伞迎风绽开,墩洲岛巨浪拍岸,千人烧烤场篝火通红。周围是一片热带雨林景区,洁白的沙滩一望无际,与香港遥遥相对。新落成的“海洋世界”里,每天都有海豚、海狮、海豹的精彩表演,令人眼界大开。因此那是一个不错的度假胜地,尤其是在初夏。
我本来不知道他们要出去玩这件事情,我过来只想见到朋友之后随便转转的,顺便了解一下朋友在富士康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为自己将来找工作做做准备工作,结果朋友却约我和他们一起去小梅沙。开始我觉得不妥,毕竟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而且朋友是女生,我跟在一起会让其他人误会。后来她表哥劝我去,打消了我的疑虑。于是我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到小梅沙需要转两次车,路上又让我经历了深圳公交的拥挤。不过我倒是和朋友的表哥聊得很好。他是武汉大学毕业的,同样的大学经历让我们有了共同的语言。他还告诫我趁着大学这个有时间的阶段,多到社会转转,对自己很有好处。像他当年在武汉读书就利用周末把武汉的大学逛了个水落石出。他还嘱咐我大学毕业找工作时要敢于向大公司、企业挑战,在十堰如果没有机会接触大公司、企业时可以花点路费到武汉等机会多的城市去应聘。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转上360大巴。大巴走的是高速,所以跑得很快。但是因为车多,经常堵车,尤其到了深圳海关的时候,车简直是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到大梅沙,360大巴说前面堵车,交警不让前行,于是所有的旅客都在抱怨司机不守信用,但是无奈还是下了车。从地图上看小梅沙离这里还是很远,所以我们只好在半路又乘上另一辆专门开往小梅沙的360大巴。结果还是因为路上堵车,没走多远,我们又下车步行。
好不容易到了小梅沙的“海洋世界”,结果发现人太多,我们根本没有了立足之地。于是朋友的表哥建议我们换个地方——南澳。南澳的沙质细软,海滩缓坡,海水清澈,盐度适中,是天然优良海滨浴场。南澳地处亚热带,北回归线横贯。冬暖夏凉的海洋性气候十分宜人,年平均气温只有21.5℃,且空气清新,没有各类污染工业,每立方厘米空气含负离子4000个,高于一般城市10至20倍。盛夏季节,海风习习,气候清爽,是避暑消夏的好地方。加上蓝天、碧海、绿岛、金沙、白浪等生态旅游的主色调,每逢夏季,国内外旅游者纷纷来到这里避暑、休憩、游览、消夏。
我们打算去南澳是因为南澳比大小梅沙都要远很多,而且到南澳的车在小梅沙那里已经被堵住,所以到南澳的人不多,我们去那里就有足够的地方玩。
可惜没有客车或者大巴去南澳了,我们在半路只好打的过去。我们一共8人加上另外两个不认识的旅客,我们叫了两辆TAXI。
TAXI就是TAXI,速度很快,不一会儿而就到了南澳。其实南澳是天然的优良海滨浴场,加上一路奔波,我们都感觉到了热意,所以我们就决定下海游泳。前期工作我们已经在家里做的差不多了,比如买零食、泳具,还带了高倍像素的数码照相机。不过因为要在海边过夜,所以我们只好在南澳租用帐篷。在人家的地盘你就得听人家的,光一个小小的帐篷就要100元,迫不得已只好就范。
一切收拾妥当,我们几个男生就争着换上泳衣飞一般地扑向大海。她们几个女生本不打算游泳的,看到我们快乐的样子很羡慕,所以出去补买泳衣。后来听她们说这里的泳衣要比富士康那里超市的便宜很多,我们有点后悔没有在这里买。大概因为南澳这类东西多,卖家多的缘故吧。
我是没有见过海的内地孩子,唯一一次见到船是在去年五一,那次我随几个大学的同学去了丹江大坝。这次见到海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感谢朋友。
我一直向往见到大海,我喜欢大海的胸怀,喜欢大海的涛声依旧。曾经张雨生的《大海》的给了我美好感觉和想象,现在一切都变成了现实,别提我有高兴,我投入了大海的怀抱。
我的帐篷扎在海滨,但是因为海滨都是流沙,所以我会经常往返与海与帐篷之间,期间我总要调皮地在沙滩上打几个滚或者翻几个跟头亦或者将自己深深地埋在沙中。身边的烦恼早已抛在脑后,这时候你感觉到的就是自然的惬意和大海的宽广。在海里游泳,仿佛永远都不会累。饿了回到帐篷处吃点东西,腻了就回到沙滩打几个滚。
虽然这里盐度适中,但毕竟是大海,海水还是很有味道的,这里海水的咸度和泡面的调料的咸度差不多。所以我总爱开玩笑提议伙伴们在海水里泡面吃。因为我的游泳技术不是很成熟,所以不敢深入水域,只敢在浅水处“装模作样”。头上有沙子,我把头钻进水里准备扎个弥头,不小心呛了一口海水,那味道让人好气又好笑。
南澳海滩是一个环状的海滩,很宁静很和谐,岸边的高层建筑和蔚蓝的海水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怀疑感觉到电影里很多海边的背景是否就设置在这里。
晚上,他们都出去逛街。说实在的,我也想去转转,但我更喜欢聆听涛声。所以我和朋友的哥就留在了海边。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回来了丰厚的晚餐,有清谈鸡肉、红烧肉,还有空心菜。不过听他们说这一份饭10元钱的时候,我有些闷闷不乐,因为这份饭就算在深圳市区也没有那么贵,而且份量还不是很足。说实在的,中国很多地方都存在这种“关门宰客”的现象,就像火车上一瓶1元的矿泉水卖上3元,小碗的泡面价值5元等等令人不齿的行为一样。
晚上,沙滩还散发着余温。海水因为比热大,所以降温也慢。这时候是游泳的好时机,于是我们尽情地徜徉在这温暖的海水中。她们几个女孩子玩腻了,估计也累了,就钻进帐篷睡觉去了,剩下我们几个男子汉在海边流浪。后来我们也累了就把海边的公用凉席托到帐篷边。我们躺在上面,一边听涛声,一边聊天,慢慢进入梦乡。
也许太激动,也许我怕海风,也许我不喜欢凉席上沾满沙粒的感觉,加上身上穿得单薄,所以睡着是不很舒服。我想远方的朋友和同学都已经入睡了吧,但是谁又知道我还在海边想着他们呢?
小睡了一会还是被露珠和涛声惊醒。此刻海面基本恢复宁静,好像也涨潮了,因为海岸线离我们的帐篷近了许多,但是这时候的海水的涌动已经趋于温和。
凌晨3:00多的时候,旁边的伙伴去拾贝壳。开始我们几个不相信,后来见到他们拾到几个活生生的贝壳之后,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于是我们沿着海岸线,往返寻找。也许因为涨潮的原因,贝壳、蚌壳和珊瑚都向岸边涌来。尽管我们的衣裤被海水沾湿,我们还是很高兴地坚持寻找。一两个来回我们就各自收货到许多洁白的贝壳、蚌壳以及奇形怪状的珊瑚。不时也有零星的海带和紫菜漂来,我拾起来看看又还给了大海。
没有休息或者半夜醒来的年轻人大概看出了我们的端倪,也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之中,可惜他们后来的的收获很少,好几个人转了几圈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想这些贝壳、蚌壳和珊瑚等海中生物涌向岸边大概也是有时间段的吧,而我们刚才正好处在拾取贝壳的黄金时期,过了这段时间,海水趋于平静,海浪运动幅度减小,他们涌向浅水处的机率也就变小。这就像人生:机不可失,失不可再来。
折腾了一夜,收获不小,听着这些或洁白或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发出叮叮哐哐的金属撞击似的声音,我们好像回到了原始的以贝壳为货币的社会,感觉到自己很富有。我也盘算着回去了将这些自己亲手拾到的玩意儿赠送给我的朋友和同学,也算是我来广东一趟给他们带回的特产,因为这是我亲手拾取的。
天刚发白的时候,昨晚在海边消失的那些熟悉的面孔又接着出现了,原来他们昨晚大都藏在了自己的帐篷里。我们闲着无聊就叫醒在帐篷里睡觉的女同胞们,她们起来就叫着要拍照。好友提议单独给我照几张相留念一下,毕竟来一次海不容易。给我单独拍了几个pose后我们几个人的集体合了影。
天完全地亮了,看不到日出,因为大海的远方是西方,正好和日出的方向相反。我们不想这么早就回去,还想在海里游泳,所以大家就以闲聊打发时间。
想想这几天时间过得也真快,一转眼就到了5月3号。朋友今天晚上开始上班了,所以我们琢磨着上午就回去。我也希望早点返程,毕竟在龙岗的旅社的房间还空着,昨晚的钱算是白交了,如果今晚再不回去,又要浪费30元钱,另外我的行李也还在旅社的房间里。
早上没有出去吃饭,我们把昨天带来的零食消灭干净,就不感觉到饿了。因为这时候海水有点凉,所以还没有人下海。不过这时候海水在涨,我猛然想起来今天是农历三月十七,是海水涨潮的日子。后来听专业人士介绍明天涨大潮的时候,海水可以淹没到我们的帐篷以上,可惜我们今天要走,没有机会看到十八日的真正大潮了。
南澳搞生态旅游,可算是很会赚钱了。他们的阳光部落酋长天不亮就在我们的帐篷之间来回宣传他们的业务,只要花100元就可以到租到他们的船出海到南澳海的情人岛转一圈。见到大海不坐船、不登海中岛倒也是一种遗憾,所以我们8个人一致同意出海,租船的事项就交给我去办理。
很快,租船的事情搞定,不过船等了很久才过来。我们穿上船家递过来的救生衣,登上船,船马上就启动了。说实在的,这次坐船和一年前在丹江口大坝坐船的感受差不多,只是快了许多。我赶快抢过朋友表哥手中的相机抢拍了几张照片,相片中大家的表情都很激动。
不到10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到达情人岛,趁着下船上岛的空隙,我有又是一阵子抢拍,看来在学校任学生记者的经历在关键时刻还是起了作用。
被允许在岛上停留10分钟时间,我们登上岛之后就开始一阵猛拍。岛上有竹林,有榕树,当然还有其他许多不知名的亚热带植物,总之他们都很漂亮。为了让每个人都留下灿烂的那一刻,我们都在情人岛上留下了倩影。我不知道这岛为什么叫情人岛,也许在这岛上发生过什么比较动人的感情方面的故事吧。
我大声问可不可以去对面的那个岛,船家说不行,因为那是香港管辖的一个岛,过去是需要护照和签证的,所以我们只好作罢。在船家的催促声中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情人岛,我猛然想起这岛名是不是源于着这种依依惜别的情愫呢?不管怎样,我还是趴在地上抢拍了几张情人岛及对面香港所属的那个岛的照片。
又是紧张的海风吹的10分钟,我们回到了岸边。有很多人过来打听我们出海的感觉,我们只好抱怨声加点建议打发了人家。确实就这20多分钟的时间能看到些什么呢?
上午10点多,龙岗的朋友打来电话询问我的情况,我告诉她就要返程了。
当坐上返程的360大巴的时候,伙伴们都整齐地睡着了。我和朋友坐在一起,因为朋友是女生,人大了就有顾忌,所以昨天以来我们俩也没有说多少话。现在正好有机会,就聊了聊高中毕业后各自的大致情况和感受。就像《围城》一样,朋友羡慕我上大学能继续深造学到更多的知识,我倒是羡慕朋友能够自由选择工作而不必担心将来找不到工作,也不必着急偿还高筑的债务。
朋友大概是既饿又累,所以聊了一会她就睡着了。我只觉得自己很疲惫但是却睡不着,当然我也很饿。看看后面的伙伴,他们也都萎靡不振。我猛然觉得我们都是花钱买罪受。
路上转了车,花了很久才到达富士康的地盘。过了很久,才爬上了朋友表哥家的那层楼。中午一顿饱餐,饭后我们将8个人两天所有的的开销做了计算,人平160多元,朋友说请我玩,硬是帮我垫付了。
事情办妥,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去了。下午3:00多的时候,我在朋友表哥家上传完我的照片后,决定返回龙岗。因为富士康的工业区比较大,朋友不放心吧我送到了车站,外面的阳光依然热烈,我一头扎进869路公交,找准一个座位就打起盹来,当然没有完全睡着,因为半路上还要转一次从龙华到龙岗的车。
车到龙岗时已经5:30多了,加上我错过了富安居那一站,结果我误跑到了龙岗区政府那站,绕了很久才回到旅社。告诉朋友我平安返回后,开始冲凉、洗衣服。洗头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带回来了盐屑和沙粒。收拾完毕吃完晚饭,就回来睡觉了。
5月4日早上起得很晚,吃完早饭没事就出去溜达了一圈,路上见到5月1日看到的那个网吧,决定进去上一会儿,随便给远在十堰的朋友汇报一下心得。不过价格挺贵的,最便宜的视频区也是3元一个小时。在网上聊了一会,给朋友发了几张在海上的照片,朋友都为我感到高兴。于是我又找到话吧给十堰的老师汇报我这几天的行程和心得。老师给予了我很高的评价,我决定在剩下的一天里继续努力,获得更多的心得。
中午回来的途中,无意间看到公交站台的站名,想想这几天经历的地名:布吉、坪山、宝安、龙城……,我猛然发现深圳的名字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地名大多包含富、安、吉、龙、盛、永、平(坪)、福等一些吉利的字眼,也许反映了当地居民的一种心愿吧。现在可好,因为邓小平的改革开放和特区建设,深圳市民的生活正蒸蒸日上,他们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下午没事做,又去了那家网吧,接待我的那个网管长点有点胖,看她不像本地人,倒是蛮欺人太甚的:她接过我的身份证一看我是十堰车城西路167号的,就好像对我不对劲。果然她找我钱的时候给了我一张水印很模糊的50元纸币,我怀疑是假的时候,她一把夺过钱说:“不知道真假不要乱说”。我现在依然觉得那张钱有问题,可是我更忘不了她对我的态度,外地人怎么了?外地人也是中国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幸好后来她在我的坚持下给了我五张10元的纸币。
这几天天气一直很热,动不动就一身汗。从网吧回来觉得很气愤,加上热,就一头扎经旅社的浴室里冲凉。说是浴室不过是公用厕所里安装一个洗浴龙头,供有温水而已。
打搅了朋友,加上明天就要返回十堰了,晚上就请朋友出来吃顿饭。人生地不熟,钱不多,所以我不敢去豪华的地方,就找到一家湖南郴州老乡开的一家特色小吃店做东。朋友喝了点啤酒,我就喝郴州的地方酒。这种酒其实很容易入口,酒劲不是太大,有点类似我家乡房县的黄酒,但没有黄酒厉害,也没有黄酒甜。
想到短暂的旅程就要结束,5日上午,我趁朋友午休的时间又去了朋友的公司与她作别。这次对公司的感觉和第一次的感觉不一样,因为我看到了他们公司的喷绘、标牌等户外广告的制作工具以及样本,觉得这个公司还是很有实力的。不过对于我对这个公司还是有一点看法,比如他们公司的业务员不是积极主动地去跑业务,而是白天上网或者睡觉,晚上也是逛街、溜达,完全没有对业务的责任感和紧迫感,也没有对业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而这样下去仅靠公司老板那点业务的话无论如何也养活不了那么多的员工的。后来想想也难怪这样,毕竟在这个社会生存还是比较艰难的,而且没有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就像我曾经进入的一个公司在成立之初,人心相聚,激情澎湃,而现在那些业务员也是白天上网、打牌,晚上逛街,对业务已经没有了激情的例子一样。
朋友下午上班时抽空和我交谈了一会,下午4:00多的样子我就离开了朋友所在的公司,准备到龙岗镇汽车站,乘坐龙岗至广州的客车敢广州至万州的火车的。路上出了一个小插曲,我坐公交时上反了方向,本来是去龙岗镇汽车站的,结果却上了到龙岗区汽车站的公交,幸好及时发现,在朋友的帮助之下才顺利到达龙岗镇汽车站。
当再次踏进火车的时候,也意味着我这次广东深圳之行即将画上句号。
返程列车的终点站是四川万州,不过这次列车的服务态度和质量显然要比我来时的那辆车差。列车员都很老,上车也不用检票,车上的热水供应不足,还不时有各种名目的推销行为。不管怎样,5月6日的晚上我还是回到了十堰。
从4月29日到5月6日,我终于把十堰和深圳连成了一个圆圈。接近8天的时间,我横穿了中国的湖北、湖南和广东大地,先后领略到了襄樊、随州、武汉、咸宁、岳阳、长沙、株洲、衡阳、郴州、韶关、清远、广州等市的风土人情,熟悉了深圳龙岗和龙华的生活,了解大小梅沙和南澳等海域的基本状况。因此,现在我将整个行动定性为“考察”是不为过的。
通过这次实际的旅行,我不仅清楚了十堰与深圳的一些基本差异,也实际地明白了怎样在深圳等类似的城市生活,更知道自己下一步怎么做,明白了将来毕业应该怎样选择就业的城市。近8天的时间我花了不足800元钱,加上龙华朋友请我到南澳一游的160元,也不过960多元,竟然能从十堰一路“忽悠”到深圳。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理财能力。我记得出发的时候我买了一双新皮鞋,还为饭卡预充50元,回来的时候身上还能剩下7元钱。而且在深圳的日子日子里我是每顿饭必吃,有时候还“酗”点小酒。这一切说明我没有乱花钱,也说明这几百元钱我花的值得。
回来后,有许多朋友问我对深圳之行的总体感觉,我总是简单地回答两个字:“累、贵”。不知道其他在深圳生活或者工作的同胞感受如何,我在深圳第一感觉就是在深圳的每一天我自己都过的紧巴巴的,无论是在车上还是在路上,看到的总是人们严肃和忙碌的身影。还有在龙岗区的时候,我很少能感觉到居民有继续受教育的欲望,而实际上我也没有发现有继续受教育的机会。人们大多为了扩大生产规模和生意利润而奔波,毕竟深圳的工业区多。不过,只要累一下,每一个人在深圳都有赚钱的机会。但是这一切都让人喘不过气来,深深感觉到生活节奏快而身心疲惫。第二个字“贵”不单单从上网贵这件事情体现出来,还体现在饮食的住房上。尽管那里的饮食价格与十堰高不了多少,但是总感觉到分量不足,另外就是味道比较单一。一床一柜一电扇的元每个单间也能30元一晚上,遇到钟点住房时,老板竟然狠心地要40元。
当然在深圳还有其他许多不同的微妙的感觉,也许它独属于深圳的城市文化,就像在其他任何城市都有各自不同的独特感受一样。
在深圳郊区,有两个特殊的印象让我记忆深刻:一是电话计时比较快。有一晚上打电话,我的手机计时为14分钟,那个计时器已经计时到18分钟。还有在小街道里还有许多不规范、不文明的网吧存在,这种网吧尽管收费便宜,但是网络资源很不文明。5月4日晚,当我在一个小巷寻找网吧的时候竟然看到色情电影在网吧传播,而那些网民都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他们几乎都是这个城市最重要的贡献者——民工。但是他们本来不应该这样被毒害的,社会这样对他们是不公平的。而这种现象我不敢保证在深圳的大街小巷里只是一个特例,尽管我希望如此。
返程的列车上,我和身边的几个旅客共同探讨深圳经济发展的潜力,听了他们的意见,我感触颇多。尽管他们认为深圳作为全国经济发展的火车头还要带领中国经济奔跑一段路程,但是我认为深圳的发展潜力正在日益减弱。正因为深圳改革开放程度高,所以工业建设和服务行业发展比较迅猛。但是随着工业区的老化和服务行业市场的饱满,经济发展将达到一定的饱和度。如果不提高工资待遇,那么工资的发展就跟不上经济发展的步伐,这样就会影响劳动力资源的吸引。如果提高工资待遇就必须对原工业区进行改造以提高生产力。但是改造原工业区的成本又远远高于新建工业区。于是本地和外地投资者就会将目光向劳动力资源广泛、劳动力廉价的内地转移,那么湖南和江西等内地城市就成了将来中国经济发展的另一个区域,也算是广东经济发展的缓冲地带。这样以来,对深圳等最先发展起来的城市的投资就会降低或者维持平衡。那么深圳的经济发展潜力就会随着经济快速向内地扩散而日益减弱。最近重庆提高就业人员的工资水平招致许多在外务工人员返乡为家乡做贡献一例就能说明这个问题,而在深圳再提高工资水平是就像前述的一样至少在目前不可行,因为商家的利润已经基本达到最大化。
所以,基于上面的分析,尤其是当我看到十堰正在吸引外资、加速工业园区建设的时候,我更增加了对十堰未来经济发展的信心。
回到学校,我的思绪还不断地在深圳徘徊,8天的旅程让我无法就此平静。我想抽个时间对十堰的工业园区做一个调查,看看他们的潜力如何,说不定将来抓住了沿海经济向内地转移的机会,一定会实现经济的腾飞。
当然,去深圳“考察”的感受并局限于此。但是我一直在探寻的一个问题:十堰离深圳到底有多远?已经基本有了一个答案,尽管这个问题即包含思想层面的,也可以是经济领域的。
十堰在北纬33°,深圳大约在北纬22°。近也好,远也好,都是相对的。只有自己亲自经历、亲自践行之后才知道十堰与深圳也就顶多一天的距离,但是如果一个人感想而不敢做,他是无法跨越过这一天的距离的。这里又要提到《美丽家园》的阿曼泰,我们对于自己的理想要敢于追求,对于自己的抱负要敢于实现。成功之花永远都是用闯荡和拼搏吹开的,都是用汗水浇灌出来的。
从经济的角度来讲,十堰的生活自有十堰的特色,深圳的发展也有“深圳的速度”,但是,两者之间的差距并非亘古不变,只要十堰人民积极作为,善于建设,十堰照样可以形成十堰经济发展自己的十堰速度。
从十堰到深圳,我并非像马可波罗一样告诉大家深圳遍地是黄金,我只想告诉别人,十堰与深圳的距离是可以通过双手和双脚丈量出来的,其实它并不远。
【作者:刘荣钢】 _________________ 每个诗人都很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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