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 你必将看到这只鸟(三首)

[湖北邹旭]

你必将看到这只鸟(三首)

你必将看到这只鸟，在轻轻摇晃的枝头
忘却自我的存在
晴天，雨天，寒来暑往
甚至背后瞄准它的枪弹
它都忘了。它动听的歌声，美丽的羽翅
它津津乐道的草长莺飞，杂花生树
它也忘了。它像一位思想家陷入伟大的冥想
——你感到被无视的愤怒
你就是无力让它瞧得上你
你丢过去一块石头只能激起微弱的回声
你徒劳地跺脚，叫喊——
你打碎的寂静仍是寂静

你必将有所醒悟，就像你必将看到的这只鸟
它突然惊叫一声，振翅飞进暮晚

◆读《诗》

我只想读一本书，在最静的地方，椿树头
我沾着晨露翻开它的第一页
几只喜鹊也关关关地谈起它
我只想爱一个人，傍晚，村口
挑水的女子回来了，手里果真多了一把茅草
她不是静女，准是伊人
我只想写一首诗，但我写出第二首，更多首
猛然发现，其实，我正是坎坎伐檀的农夫
心存最原始的欲望，既眷恋着物质的尘埃
又奢望文化的毒酒——
我一粒一粒摸到现实的钮扣，在它下面
咚咚搏动的分明是远古的节奏

◆四月之尾

如果熟透的桑椹在躲避风的纠缠
她不停喊叫，别碰我
如果小河它一点也不喧闹
拐走沿岸野花晴朗的笑靥。还有
一只嗓子冒烟的鹰在山巅盘旋
修教士般虔诚
待割的小麦一脸节日的庄严

如果一只迟钝的猫像一万只猫向黑夜发起攻势
我是铁在锈色里挣扎，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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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邹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