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是镜（七）

[禾源]

左眼是镜（七）
7、身份
家乡有这样的一句土话，“到门后尿桶照照，是一幅什么样的嘴脸。”后半句配的常是：也敢做这种事，或居然有这种想法。若有帮腔的一定是句“黄牛钻狗洞——也该量个体！”从中知道不是这件事能不能做，这个想法该不该有，而在于你是什么身份，只要合乎身份，好像做什么想什么都不过份。
闭上左眼，用黑色铺造一条通向幽远的路，正因为黑色，一路就无阻无挡，带着思想的灵魂驰骋得相当自由。不管是亿年前，还是当下，只要想到，就能达到。我依然借着黑色的速度，翻阅人类文明进程的网页，我读到了许多，或从伊甸园走出不，或从盘古开天辟地始步，不难读出人类的文明进程少不了林林总总秩序的建立，总总秩序建立基础的就是等级划分和社会分工。有了等级制度，有了社会分工，社会的每个成员，也就有了身份标签。后来的日子，仿佛就是为了身份这个标签而争战，为这个标签而奋斗。
第一个胆大的农民，不仅仅对身份发愤疾呼：“王候将相，宁有种乎！”且揭竿而起，誓死为改变自己的身份行义举之道。这身份的争夺与保卫战中，给人间世道敲响了警钟，让人深思，让人发省，要维护社会秩序，不仅要“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且思想也要有共同的膜拜。从此君主是天子，王候将相皆为上苍下凡，百姓为草芥，仿佛一切皆为天意，天意不可违啊！可谁知常常“祸起萧墙”，为成皇后，为成太子，宫廷内的身份之战，既有暗箭也有明枪，一样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萧墙里的变故，一次次身份的争夺战，撼动诸候将相，也吹动在野草芥，所谓天意的身份，是可以更改的，江山可以易主，天子可以换人，太子一样能成阶下囚，将相也会成草民，一切都是变数的。历史就是教科书，教科书中的主角就是榜样。曾经的故事，可以是后来大戏的角本，一朝朝一代代地演绎着。
“天下为公，世界大同，人人平等”，这是理想社会，从古至今有许多仁人志士，一直为此而奋斗。只可惜都只是举着大旗走老路，就是圣贤一样讲究尊卑，一样讲究纲常；就是佛陀世界一样有世尊菩萨罗汉沙弥。《道德经》第十八章中云：“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可是人类就是喜欢四处推崇：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廉洁。以此建立道德秩序和社会常伦，能不分层次等级吗？于是人人平等正如天堂一样，远在九霄云外。
“以人为本，创造和谐社会”的当今，身份之标签依然是通行证，依然是封条，好身份处处通关，不好的身份关关查封。公务员一个职位千人竞争，正因为一贴上这标签，就能养家糊口，就能晋升，就有可能登上“养尊处优”之列，甚至于还能给人拆封身份之标，主宰别人命运。农民只能待奉庄稼，工人只能把弄机器，事业干部只能服务事业，参工人员也只能坚守岗位，各行各业的老板要把握商机，机灵的与公务员打成一片，“政治协商”最有钱图，谁也敌不过公务员。为了守住公务员这一身份，不让别人越雷池一步，便滋生了许多规定，常规中工作变动只可顺流不可逆流，当然公务员中的主宰者也有特赦之权，他完全可以让一些人在他们的手上改变了身份，公务员可变参工人员，企业人员变公务员，于是这身份争夺和保卫战将永远会持续下去的，当然胜券总是当权在握。
前几天在央广中听到这样一则新闻：“2011年5月 25日查尔肯特邦的印度国大党议员勒克拉，因涉嫌‘荣誉谋杀’一名青年被捕入狱。案情十分简单：勒克拉的女儿与青年提瓦里私下相好，但由于两人来自不同种姓，不能结婚。为了挽救家族荣誉，作为父亲的勒克拉便指使别人杀死了提瓦里。印度媒体其实对这类荣誉谋杀已经不再关注，但此次‘荣誉谋杀’的主角不是来自落后村庄的乡民，而是一位执政党的议员，所以这件案子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所谓“荣誉谋杀”案件在印度的媒体上可以说是时有所闻。按照印度教的教规，不同种姓之间不可通婚，如果青年男女企图逾越这条鸿沟，那么就会给家族带来耻辱，双方的家族成员就可能因此而萌动杀机，这种谋杀被称为“荣誉谋杀”。是教规愚味落后吗？还是身份门坎的无情呢？若说教规愚味，践行着这教规的人就更愚味了；若说候门似海，足以让我笑话那些忧国忧民的感叹，呼喊什么“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人才降不是地方，不正是暴殄天物吗？呜呼！身份！身份！。
2011、6、3日
　

[河东阳升]

赏读
身份自古就是一条束缚人性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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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文学作品百万字，出版作品选集两部，连载发表长篇小说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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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Zhou周道模]

建议投稿《杂文报》，以扩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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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灵魂的歌唱.
周道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