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路公车》

[yinxiaoyuan]

365路公车
文/殷晓媛

贴着车窗玻璃，她几簇燃烧的红发
海蜇般漂浮在空中。没有风。
没有重力。杏眼猛然一眨：睫毛张合有黑色的大鸟
拍打翅翼的声音。窗外
乳白、晶亮的洪流涌动，这辆公车其实是
惊涛激荡中的漂木。发如白菊的导游

指着远处水面金橘盆景，紫光闪烁的根系
和欣欣向荣的树冠，具体而微
仿若宇宙子叶——“那是
你们的纯真之年。”车底涌起墨蓝，一尾

强壮的剑鱼，在空中划出弧线
将剑刺入船头。颠簸。喧哗。心悸与痛快。
鲜红、金色和黑色的钝重羽毛
在浪头上相撞——“那是
你们的叛逆之年。”滔滔江流中

一只遮天蔽日的蝶，从巨大白色贝壳中
维纳斯般升起，冲向太阳中心
抖落的蔷薇在车顶上，冰雹般叮当作响——“那是
你们的风云之年。”太阳的光晕

逐渐变成枣红色，到来太早的星辰
在这甜美的深红背景下，画出高光的丝带
和线条。——“那是
你们的醇熟之年。”然后他们看到了

吞吐日月的入海口，澎湃的大水
猛然向西沉去。“别了，那是
你们的墓园。别害怕，那边的世界的奇幻美妙
更甚。”“你去过了，现在又怎么会
和我们在一起？”“我
坐过站了。”

[上城]

听说北京的公车非常便宜，几毛钱就可以从东坐到西。


在深圳，大部分收入都捐给祖国的交通事业了。哎!


这个365公车，也不能免费载俺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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