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我拒绝与你庭外和解》

[yinxiaoyuan]

生活，我拒绝与你庭外和解
文/殷晓媛

当你伪装成云石雕像，躲在广场对面
攒聚的鸽群之后，我抽出手枪
在青天白日之下，三弹连发。没有假发、墨镜
或消声器，一只铤而走险的兽
对峙着古老绞架。你像瓷器的花绽开，我站在原地
无意逃离。他们纤弱、苍白的爪子
抓住我。如果我大声喊出
你的名字，卖炒栗子的孩童
或者那个满脸悲怆的青年，或许会翻悔并捡起
这落地的礼炮声，再次迎面砸上你的脸。

有人说，你美如大卫王，希腊式挺拔眉骨下
蛊惑一切的眸子里，有一座
塞壬与魔竖琴坐镇的冰洋。更胜一筹的是
无需投石带，你光洁如凝脂的手
专制一挥，能轻易毁灭一个阵列
敢于挑战的巨人。但我的双眼早已被你制作的
芳菲的虚假杀死。目击者们说：一个唇色淡漠、
右手镇定的盲女，在众多雪白幻影间
毫不踌躇指向其中一尊——九环，九环，九环。

你的肋骨间，是空无。从来没有
栖息过一颗鲜红，把那种冰冷的白
染得柔和。十环的狂喜，便是悲哀的胜利。
我绝不与你庭外和解，纵然你
用隐秘的微笑说：无论你身负多少处重创
我将保证你容光焕发，桂冠傲人。但我更愿意
听他们宣判：我因刺杀自己的未来
犯了不识时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