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雷娇艳》

[yinxiaoyuan]

地雷娇艳
文/殷晓媛

“履霜，坚冰至”。自此，他们雪中的靴印
和关于未来的谈话，被夹在
九九消寒图中，一层浮冰，一层红糖，
再一层陈年的桑叶。然后用箬竹叶重重裹起
粽子般悬在瓦檐边。红嘴的鸟
飞过封冻的河，翅膀落满白霜，便停下
在这翘檐高处，剔去内心的冰花，淡淡唱几声
直到朝阳像灶上的虾，顶着气泡
慢慢红起来。然后鸟将带走
这封黑白相间的泥土，把它埋在柳林下。此时
北风关闭所有屋顶的眼睛，你在睡，抱着
火炉，抱着看家犬的土黄，或者一种
令黄历翻动的动机。鸟儿把它种得很深，

一个细口阔腹的空洞，形如蜂巢模子
在冻土里张开，莹白如蚕、看不见的诱因
蠕动、发酵、聚集。炸着年糕的人
解读着能映出烛影的薄，他穿围裙的侧影
在粗木的小窗后，黑发间有银丝。
这样的背后，最适合双子叶植物
适时迅速占据半边藤架，好留下半月形包围
可供入画。他听到有人踩到

春泥中的先兆，轰然一声，只一瞬间
山野就滚满桃花、樱花和白玉兰，被成群的踏青者和诗人
一串串拾进相框和文字。有人说，他似乎听到
平地春雷，有人说，是多年前某个春天的哑炮
自己鸣响了。那个贸然的人
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脚，他看到自己
被木棉和紫荆举在枝头，头上牵牛花色的天空
正含苞待放。

[白水]

意向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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