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人生如歌剧》

[yinxiaoyuan]

但使人生如歌剧
文/殷晓媛

默片纪元：
导师：“丰富的神情和体态语，使他们
和周围的环境交融如一。高贵的黑
是生命的韧质，内敛的灰是静默的悲喜，柔和的白
是洁净、明快的思维方式。一切呐喊和欢笑
都像阴刻，深入他们的脸，深入他们的心。”
学生甲：“乙，小心点，你的鼾声太响了！”
学生乙：“干嘛叫我，没听他说无声是优雅、
深邃的品质吗？你应该用表情叫醒我。”

话剧纪元：
导师：“经过漫长的时代，声音终于
无可遏制地爆发。激愤的时代，对喜怒哀乐
有了话语权的人们，在他们所能找到的一切
山河沙漠、旷野教堂、学校工厂，高分贝地宣扬
他们的幸福和自由。喂，后排的同学们，
交头接耳干什么呢？”
学生丙：“低声地宣扬我们的幸福和自由。”

歌剧纪元：
“先生，您喜欢语言吗？”
（手语）“无须赘述。”
“那音乐呢？”
“不是喜欢，而是不可缺失。音乐是
生活的辣椒、胡椒、芥末和沙拉酱，有时候
为了辛辣而涂抹，有时候为了色彩而挥洒，有时候
为了风情万种而点缀。没有它，我们每天
只能吃白煮肉和清蒸白菜。”
“舞蹈呢？”
“当狭窄的日常动作空间不足以
装下你的喜悦和悲愤，你的腰身、双手
乃至一切，就会打开到一个
你不能料想的弧度，你可以树根一样
延伸，云彩一样变幻，猎豹一样
快节奏奔跑。”
“语言、音乐和舞蹈，我们都能拥有吗？”
“你说呢？还在等什么，为什么只顾闲聊？
二十年前你的母亲，已经为你认真地
报过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