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开会的柠檬

[yinxiaoyuan]

四个开会的柠檬
文/殷晓媛

题目：夏日清晨，你背对落地窗坐着，面前
米黄的桌面上有一个柠檬，饱满亮丽。
盛着它的是银盘子。旁边放着一本书，它是什么样的？

A. 封面枯槁的植物百科全书。蜘蛛和蠹虫
早已在夹缝中划清领地，牛皮纸书签的那一页，手绘的柠檬
像撅着下巴的面孔，隐藏起眼神和声音。
B．新潮的健康菜谱。镂空烫金的封面，招摇的设计
使你对健康愈加敬畏。鲜活的柠檬，炫耀在
密布的食材名称中，晶莹、多汁。
C．悬疑小说。黑色的封面像夜色的泡沫，吸尽了
中间金黄柠檬的光芒。这是一场谋杀，又也许是
残酷的骗局。黄与黑的组合混成茶色。
D.一本占星或者其它无关的书。扉页上，
稚嫩的笔迹，画着一个柠檬。没有解释，没有下文。

一群人喝着樱桃酒，一面玩扑克，一面
甩出自己的答案。
D?
神秘是你的避难所，你用黑色的影子
遮住笑容、绝望、怀疑和沮丧。寒冰之下，
冬天已经土崩瓦解，你的骨质，更一点一滴
丧失。你真可悲。
A?
你自诩无所不知，却总陷溺于伪科学、
装潢精美的论点，或者符合逻辑的爱情。你
——负载着所有星辰的重量，像背着一块
沉重的门板。你真可悲。
C?
你最相信的也是最怀疑的，你最志得意满的时候
内心便开始幽暗。蛇的信子开出
夜来香一样的花瓣。你真可悲。
B?
你不断吸收他人的意见和知识，以为这将
使你丰富。但你的元素不断起义，和自己
相克，没有鲜美的生活，没有滋润的精神，只有
支离破碎的一些断章，像各色的马赛克
让你的穹顶，不至于在凄风冷雨里
过于寂寞。你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