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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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裁判
文/殷晓媛

（一）颜色
“墨绿的花真罕见。”
“确实稀有……不过，它是茶色的吧。”
“你们俩都是色盲？看这里，我的领带是什么颜色？”
“黄色。”“土黄色。”
“不，它是蓝色的。”
后来他的领带掉了，谁也没能找出来。据说就在叶丛里
无奈地直面着他们的眼睛，然后像传说一般
嫁与东风，变白，变得更白。

（二）国籍
“据报道，他一出生就拥有了四个国籍。他父亲是X国人，母亲是Y国人。
他出生在Q国的飞机上，诞生于T国的领空以内。”
（杂音，电波干扰。一群人在咖啡厅听着广播高谈阔论的声音。）

（三）辩护
“有从轻情节！”“数罪并罚！”
“正当防卫！”“防卫过当！”
“尚不具有刑事行为能力！”“精神完全正常！”
扫落叶的老翁坐在白鸽中间，看着黄昏像一只
芒果色的鸟，飞临大楼顶上，生下一黑一白
两枚蛋。落叶发出撕心裂肺的撕裂声，他起身拿起
扫帚和簸箕。只一瞬间，他听到判决结果从大喇叭里传出。
只一瞬间，他忆起那个人并非他的亲人。下一秒，黑或者白
其中一个圆形将掉下来，溅满旁观者的眼睛
并淹没世界。每个人，会永远忘记
作为桥梁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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