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背影（组诗）

[云罗一雁]

1、九月的背影

谁也没有言及九月的经过
即使是路边善感多愁的小草
竟日瞭望的蝉以及来来去去的蝴蝶
只是那一缕淡淡的菊香
才惊醒了林下我的痴望
沿着风的方向
九月已走过我的身旁

那片云一直在树梢沉默
没有一场雨飘落
面对八月悠长的故事
我无法找出必然的结局
就如每天怅望却回不去的故乡
还有那些时常想起的过往
有时，简单的转身也需要经年的时光

是不是等待太久
我的思绪如树枝间废弃的蛛网
失去了好奇与欲望
或许，我应该坐在古井畔的老榆树下
细数青衫上的褶痕，夕阳美好
菊香满城，看九月的背影
慢慢消失在落叶纷纷的意境里


2、正午的情绪

凉风穿过发梢，落叶纷纷
十月挂在橙黄的橘园
安静得如同水面的暗香
若有若无的往事在林间游荡
却始终没有穿过那道低矮的篱墙

谁也不愿打破这难得的沉寂
蝉隐在橘园深处
慢慢换上它的最后一件新衣裳
小黄雀枯立在东边的篱笆上
眼睛里倒映着清澈的云影

穿过绵延的高粱地
我的目光跌落在桥畔的秋草间
惊起几枚飞絮
缓缓飘向遥远遥远的记忆


3、远山意象

你的忧伤藏在雪豹的眼睛里
我看见那些留在山岩上的脚印
装满十二月的阳光
除了一些隐隐约约的余温
斑驳的文字早已挤不出一点激情

枫树的叶片红了，白桦林的表情抽象
当云影经过山顶的时候
我仿佛听到野蒺藜吃吃的笑声
意味深长地消失在山脚下的阴影里
如一片落石滚过千年的枯井

一只年轻的羚羊或许正经过山坳
我有些担心绝壁上苔痕的湿度
如你久久瞩望的目光
是否还经得住月光的倾泻
以及缓缓飘过的枯叶的背影

雪豹依然没有出现在最高的山岩上
我欲归去，却看见你在镜前
用黛笔轻轻一抹
十二月的远山便立即生出了几许妩媚


4、雪后

一脚一脚踏在积雪上的声响
仿佛年轮碾过我们的掌心
来不及捂住疼痛
碎断的时光，已散落满地

雪地上飘忽不定的晶莹光羽
引人遥想当年
除了一些残垣般荒凉的字句，当年
其实只是挂在眼角的一粒尘埃

或者是左脸上那枚越来越暗的老年斑
以及青石上失水的莓苔
无论手指如何挑逗
不痒，不痛，也没有隐约的悲欣

终于可以仔细端详身后的脚印了
这些尾随我们一生的精灵
当小麻雀们也呼啸而去之后
便成了这雪地上唯一的风景


5、记忆之外

我是何处与你相遇
春天的溪畔
还是那片秋天的银杏林
是你孤独的背影
还是人群中你回眸的微笑
牵引我的脚步走向遥远

烟雨迷濛了迢迢来路
记忆之外
你的美丽与忧伤我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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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鴈居——耕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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