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给我吃的，姐妹们伴我歌唱(组诗）

[苦海]

兄弟们给我吃的，姐妹们伴我歌唱(组诗）

文/ 黑龙江 苦海



兄弟们给我吃的，姐妹们伴我歌唱



兄弟一，他给我一片面包或者家常的油饼

兄弟二，这块油饼还热乎，我要把它分给你，

快吃吧，兄弟！

姐妹一，她陪我唱歌，我们二重唱，优美的嗓音赛过百灵

姐妹二，她陪我放牧，任你的戏演得天花乱坠，

我们的爱情行走在羊群中间

兄弟三，告诉我哪里有热水，赠我一杯水的兄弟

不让我再患上胃癌的兄弟

我们漂泊在海上，我没有饿死和渴死，全靠兄弟们

姐妹三，她陪我睡眠，在狭小的空间

任你们住高楼大厦

在狭小的空间，我们漫步在大地上

我没有孤独而死，穿过姐妹们的爱

花开花落，爱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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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老了，我不会去参加阎王爷的晚宴



当我老了，在一个严冬的清晨，幽灵回到故乡

不想惊动那家音像店，不想惊动老邻居

象蝴蝶行走着流年的幻影，咱懂得悄悄地打开故居的门锁

我象一只又丑又老的蟾蜍，而一个美丽的姑娘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切

我老得就象我当年的爷爷，而她是我年轻时爱过的姑娘吗？不是！

人的一生就象经历了一场战争，战后的废墟和死尸遍地

我这侥幸尚有一息尚存的人，也只能沿街乞讨

而我曾经爱过的姑娘，假如她还活着

我爱过的灰姑娘即使还穿着她的舞鞋也会象我一样老得没牙了

也许她是个过路人，也许她是我爱过的人的孙女儿

或者只是个陌生的象我当年爱过的人一样的一个正当年轻的人

当我象一个灰色的幽灵走进屋去，又象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

荒野在我的心中呼叫，但我先把坍塌的炉火点燃

象一个年轻女人光身睡眠的姿势一样，火苗呼啸上窜，火光映照小屋

我拍拍我的爷爷临死前睡过的床铺，木板上到处是从遥远的宇宙运来的灰尘

家俱已冷的不成样子，里屋的门也如一条河水倒塌下来

只有尖啸的炉火中那些黄金，犹如往昔的夜歌

犹如年轻的女人身体上那些春夜里麦浪般激荡的阳光

哦，我的腰弯了，颤颤巍巍，手持蜡烛

寻找一些可用的东西，譬如，一枚硬币，险些被一根横梁砸中

我还会想起许多熟悉的人的名字，在等待死神的一一点名

他们，尴尬，来迟，欺骗，才华横溢但不入流，都来开会

我不想去参加阎王的会议，对他的信使也一口回绝

既然青春时代我就不是一个热血沸腾的人

老了，也不爱参加任何阎王爷举办的官方活动

我爱如秋天一样独居在老屋中静静度过

家中的炉火是人生中的抵达天堂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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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一天，听朗诵艺术家朗诵我的诗



听电视里的诗歌朗诵

听装出书匠气的朗诵者

朗诵艺术家

大师在与道德最差的人对话

而我们在倾听

坐在一起，肩并肩

一男一女，象两个孩子

握住，摊开你我的手心

写着彼此的名字

当我们沉默

倾听别人的歌声

在我们的心中，沉默是最美的答案

那些朗诵者，闭嘴吧

慷慨朗诵的都是别人的诗歌

而我们沉默着，在听

大师们不想从朗诵者口中获取正确的答案

而被盗取的声音是谁的原创

在电视机的内部只是一个显象管

在朗诵者虚而大的声音之外

自由宁静地流淌着情欲被压抑的河水

朗诵艺术家闪耀着花白的头发和胡须

我不得不听他把我的诗歌

痛苦而深沉地读完

才能靠在大厅的椅背上幸福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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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中的惊醒



请不要打扰宁静的夜晚

深夜三点，夜不能寐

披衣起床，立于阳台窗边

繁华的县城，主街现在在我的观察之下

冬天的雪，街上无人

人世间早已没有雪花，只有雪的沙粒在刮洒

只有路灯夜店的霓虹灯在俗世中频闪

所有的生命消灭，沉沦于梦中

也许小偷睡了，乞丐也睡了

平民也睡了，官员也睡了

一个写诗的人醒着

也许我不该打扰夜的宁静

包括我前两天才在网上学习到的一个新词

————失足妇女

她们和谁相拥？度过一个夜晚

取暖，天亮就走散，永不再相认

也许，黑夜中宁静的一切

我们真不该打扰每一个忙碌而慌张的生命

每一个人，无非就是想拥有一个宁静的夜里的睡眠

这种安全感，我们驯养了多年

这种羞耻感，我们写成推理小说

黑夜里，那些睡着的，我们就让他们好好睡吧

那些裸着的，就让他们在我们的身边裸着吧

天一亮

每一个人的危险期就会如往事的影子一样过去

地位不同的人又会行走在大街上

只有黑夜里的睡眠是不分贵贱的

这白日喧哗的大街上

夜里只有路灯闪烁真好

只有我，一个噩梦中惊醒的人，醒着，写诗，真好

并祝福那些还在梦中酣睡的好人坏人忠臣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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