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高榜山之旅

[利英鹏]

作于２００９年６月２５日
一、

我看见山脚下有一间小屋
有一栏杆，站着一些游客
“高榜山”，我决定调头回来拜访


二、

一迈脚就开始登山
高榜山呀，高榜山
难道你就是高山排行榜中的名山
可是我看了你好多次额头
都没有什么气势
压住我记忆中的群山


三、

我一个人去登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不远处我看见一位
孤独的少妇
意味着一个中老年人赤着上身
汗流浃背地正往下走
意味着一个循规蹈矩的男生
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的
蹬着非机动车登山
意味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手牵着手上山，然后
在不久的将来分手
意味着那些貌似亲朋的街坊
结伴上山，谈笑风声
然后在岁月的长河中
死去或者离去或是因为生活的利益
反目成仇


四、

我在想，自信的人民
是怎样解决这山头
山上的水泥路一直绕着海拔不放
如铅笔刨一样
一点一滴地在把山峰刨掉


五、必须要写到的

我看见一棵高大的桉树上
系着一块铁牌
我贴身走近于一棵树
桉树，姚金娘科
种多是高大乔木
嫩枝和树皮含有单宁
可以提炼栲胶
树皮和木材还可造纸
桉树花期长，流蜜量大
是一种重要的蜜源植物
如同是对天使般的赞美

我再看看旁边，正好身边
也有一棵树，系着铁牌
它的脸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
“漆树”！……科
种多是……
树液有毒，能引起皮肤过敏
误食有强烈刺激……
再也无法辨认了
树液有毒，凶神恶煞
人们的忠告，与过去
如同是对魔鬼的揭露与忌讳

放眼这山、那坡，这世界
有多少棵树，我没有走近
在这世上生存了30年
有多少天使和魔鬼
是我所不知道的


六、手可摘飞机

山够高的
我听到有一架飞机在我头上飞过
声音在轰炸
山够高的
我听到不只有一架飞机在我头上飞过
声音在狂轰滥炸
鼎鼎有名的惠州机场就在附近吧
我不会想到金日成
不会想到汤姆大叔
不会想起那年那月
真的，我不会想到
我不是在朝鲜的领空下
我是在
今日中国的领空下


七、梦想指日可待

时间再晚
都要走完最后的路程
登上高榜山
平静得如同这里的居民


八、觉悟

我还要走多少里路
爬下多少米海拔才能听到
山顶如同山涧般
倾泻的鸟鸣


九、无题

高榜山，有从外地来的
跟我一样的游客来爬你
有清一色的（麻将术语）
一浪又一浪的居民来爬你
但万万没想到又见一个
骑着单车爬山的小伙子
人呀都是一个样
山也都是一个样
我并不是因为你是高榜山
才来拜访你的


十、路还在走

当我们离最高峰有十来米落差时
为什么非要爬上山头
脚踩山的头颅
才算是爬山
为什么非要把一条登山大道
往山顶里挤
才算是登山大道
离山顶只有一步之遥的
地方，我停下
看着一个城市的全貌
从有待开发一直延绵到市中心的繁华
人们个个尽兴归来
我决定给自己个荒唐的人生
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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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诗，是为了和灵魂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