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诗人和中国美女共舞

[上城]

我看的最完整的世界杯是二零零六年世界杯。记忆最深的不是决赛法国对意大利，而是16强上意大利对阵澳大利亚的最后时刻。足球赛最好看，最让人像中毒样欲罢不能的是你不知道绝杀在什么时候出现，不到最好一秒，难分高下。所以很多足球教练心脏不好，面临赛事压力巨大。当然，跟人生一样，不管怎样的赛事，平庸的比赛总是居多。而足球比赛往往比篮球的场面大得多火爆得多（篮球罚下人，可以换人不然就没法打了）。现每逢大型国际足球赛事，通宵熬夜，我一场不落。
　　一场沉闷的比赛，也会让我看得津津有味。看足球比赛确可以松弛神经，能把我从单调的日子里解脱出来。比赛，一个人看也会手舞足蹈，激动不已。你会看到那种沉闷中的努力，沉默中的突然爆发，——这就是真正的生活之意义所在。
　　
　　离职以后，突然无所事事，人非常消沉。本打算回家，找个没有人烦的地方。呆在家里看世界杯打发无聊很不错。可日子再无聊，也不想再去找工作，继续浪费时间。应该说丢了工作并没有什么不好，损失不过一点时间而已。一朋友跟我抱怨说：“工作做的都是狗屎事情。”可为什么他不走呢？因为工资还可以。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狗屎事情”做，做“狗屎事情”还能拿比较高的工资，——这就是我们毕业后拼命找工作，向往“狗屎”的群体心态。没有“狗屎”事情做，心理上会有挫败感，因而种下怨恨社会的种子。比如，“工作难找”，“就业形势不好”，“经济危机”，“一要生存，二要发展”，等等政党领袖们拿来糊弄我们的悦耳的借口。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回去为好。因为回去看世界杯，家里也不是想像的那么好（有时，想家真能要人命）。回家，也是“狗屎事情”一桩，况且也没有人给工资我。多不划算。提这些干嘛？还是坐下来看球吧。坐下看球，心情果然平淡了很多。可惜整场比赛下来，双方都吃零蛋的时候多。鸡不下蛋，球员不进球，教练狂喊。看台上旗帜招摇，人浪迭起，最辛苦的是球迷，挥霍着热情。组织、进攻、防守、反击，偷袭得手，球赛一场比一场丑陋。各路大牌球星，纷纷哑火。球场依然星光熠熠，可是谁也没进球，可是谁也没成英雄。也许有人说，现在只是小组赛，淘汰赛比赛就好看多了。也许是吧，首场比赛并不决定生死。现在还不是落寞和狂喜的时候。
　　
　　什么是自由的生活？就是你能在赛场上和同伴忘我地角逐，把身心完整地投入到一场较量当中。不要忘了生活中那么多的丑闻、欺骗、不公正！去年刚来深圳，好不容易获得一个去面试的机会。坐在车上翻报纸，突看到阿根廷在大雨中补时阶段由“疯子”帕勒莫2：1绝杀秘鲁。阿根廷整个布宜诺斯艾利斯都沉浸在胜利所带来的喜悦当中。阿根廷足球队算是世界一流强队，可预选赛中总是磕磕碰碰，甚至有时还出不了线，非常奇怪。当时觉得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面试不行就算了。报纸的另一版就是报道在广州查获的中国头号毒枭刘招华的冰毒库房，——他制造的甲基苯丙胺纯度为99%，如果这些冰毒成吨的卖到美国，价值55亿美元。而刘招华就是在老家里被抓获的，——他说这是“命运”（有央视王小丫的采访）。这个世界真是疯狂！
　　
　　至今我还收藏着那天的那几版报纸。真的无心再去求工作了。之后，我被下放到工厂，作了一名普工，再也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实在无法消受这份心情，——觉得这个社会的企业工厂其实就是在“制毒”。
　　
　　那就暂且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让我们期待更精彩的世界杯开赛。但这些最精彩的比赛跟此时的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走出屋子，离开屏幕，天空还是照样昏暗。我居住的地方道路两旁，堆满了生活垃圾。走在路上，有刺鼻的气味。我活在垃圾的包围中，连同房间里的电脑，各种食品塑料袋，手机，电饭煲。
　　
　　6月11日。2010年世界杯开幕式。南非传统赞美诗表演。这届世界杯真“狗屎”，不光是赛场上深具特色的“非洲嗡嗡声”，而且还诗人在舞台上念诗。赛场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无非是黑得放光的非洲人和一副洁白的牙。诗人激情召唤世界齐聚南非。非洲著名诗人佐拉尼·姆吉瓦站在球场中央，咕咕噜噜，像举行个神秘的仪式。他念的是“豪萨语”，据说是南非本地第二大语言，——最大的语言当然是英语。“诗人激情召唤世界齐聚南非”。百度一下：“3名中国美女曾川玲、景文杰、孙丽洁将在南非世界杯开幕式上担任伴舞，这是中国人首次参与世界杯开幕仪式。”“这场丰富多彩、充满活力而且具有鲜明非洲音乐特色的开幕式，将在全球215个国家和地区直播，这一数字是空前的”
　　
　　世界还能出现这等糗事。我在电视转播画面上看到韩国队力克希腊队。觉得韩国球风彪悍成熟。看到朝鲜队撼负于巴西队，朝鲜前锋郑世安目视国旗在国歌奏响中落泪，——似乎社会主义国家的人都很爱国，而民主国家的人都非常成熟稳重。看一下德国队吧，队中有11人对着国旗还不会唱国歌。政府官员也表示谅解，因为队中很多队员并不出生在德国，而他们大多有双重国籍。我还看到非洲的约翰内斯堡和咱们中国北京一样现代，唯独没有看到中国队的影子——真是吃惊不小。无端使我联想起同样的“史无前例”的北京奥运会，大家激动万分，纷纷落泪，令人想到中国国歌里的“百年屈辱”。而与中国无关的世界杯舞台上，这次更吃惊的是：非洲诗人竟和中国美女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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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诗人都很重要

[山城子]

为什不是中国诗人与非洲女郎共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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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人生的雅伴儿。

[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