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剑 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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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剑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10-09-13 02:42:39 发表主题: [原创]平常人的故事(六):没有两个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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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平常人的故事(六):
没有两个月亮
在眼前严重失衡的世界,富人对着镜子看到的只能是老鼠的幻影。而不会是别的…… ——题记
作者:子剑
小孩从上学开始,就是在“小花猫,背着书包上学校。老师名叫莫名其猫,妙,妙,妙!妙,妙,妙!学生吃馒头,老师吃肉包,喵,喵,喵!喵,喵,喵……”这样的环境成长大人的。进入“当官的动闲嘴,当兵的累断腿”社会年龄了,懂得有求于人是“同甘共苦”;得势后是“狗烹兔煮”。要宰的,必定是近身的人!越是朋友就越敲,不是朋友还敲不到。
生活在群体社会拒绝接触人是不可能的。“先己后人,互利互惠”是现代人与人关系主旋律,比“人吃人肉”是发展了;但较“平分秋色”理想化模式还有很远距离。传统还有许多“见利妄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等玩艺仍阴魂不散,甚至钱权遮天彩泡仍在上空回旋。无论谁,生存竞争都是一种挑战。只不过为人处事明争理暗夺利藏玄机,谁也不会说出来。
如此朋友的情分,归纳为如下几种:“来去自由,娱趣遣乐”型。常常是有酒两斤半,无席淡七餐。这些人平时态度殷勤,喜欢给人衔糖果,“哥儿们没说的,你尽管放心好了!”,“有为难之处找我,不用客气。”谁要真遇到什么糟糕之事开口时,糖果掉地下了。“唉,怎么不早说,我刚替别人办了,现在帮你暂时还不行……”也不表明是否有诚意,是否有能力办得到。
“见风驶舵,近利避嫌”型。有福可以同享,有难不可以同当。得到朋友交附糕点店要管理,亲戚来了,又是递烟又是送礼。闲聊中忽然记生日,殷勤排场烛光晚餐,埋伏个蛋糕给感情抹油。第二天朝朋友来一手大蛋糕掩盖小蛋糕,外加价格上抬,支渠分流。真到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福祸”,当店铺的生意撑不下去时,对方连屁股也不用擦便悄然离去。
“爱好对练,运动转化”型。这种朋友一般的他(她)还瞧不上,因为有经(或是物质或是技术)能取力可补其短,故而对你缠住不放。别因为网球是要有两个一起才能对练的运动。一旦他(她)充足了电,大多会转化成为“拳击”项目。争权夺利是当今世道的本质。你若有什么短处被抓住“尾巴”,他(她)必定会推你下阱,并压上一块让你无法翻身的石头。
“投其所好,蜜嘴藏刺”型。嘴上说“两肋插刀”朋友在自己商店生意不好时,会建议转向经营热门商品,可以拿出血本投资吉祥,于是成了“铁哥们”。它不受日久见人心之例,在忠实诚信牙齿磨作钥匙,会在大量购进货物时被别人坑了。对方也很痛心承认另一半损失,还恭谦写下欠款的数量。朋友关系成了债务关系。这得特别小心,谨防刀插在了自己两肋。
关淮和陶莘是什么类型的朋友,反正,他们从邻居到十年的同学,都以为是很“铁”的那种。因为有缘,他们互相帮助互相鼓励,各自在社会上也都混得还不错。而且两人还同时喜欢上了爱小姐。这天傍晚,关淮约陶莘来到月光亭咖啡厅。他们是月光亭咖啡厅常客,至少每星期要到这来一回“醉一醉”(广东粤语里的醉和聚同音),互通休息,联络感情什么……
找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各自点一杯香浓的咖啡喝着,听听悠扬音乐挺惬意的。“她来吗?”关淮知道陶莘指的是谁?“你没叫她……?我是想先商量合伙经营加油站的事再说……”陶莘听了先是高兴,然后略有所思道:“这建议好,现在加油站生意挺热的。顺便让谭爱也入伙。”“没错,知我者陶莘也。”关淮瞧向窗外,那眼神就像要把一种幸福延伸得很远很远!
一会,关淮和陶莘把谭爱也叫到月光亭咖啡厅。谭爱坐下,问谁有纸巾。关淮和陶莘同时从口袋搜出纸巾放在桌面。这只有关淮和陶莘他们自己知道,谁也不愿意捅破那一层薄纸,有意识把表决权交给谭爱。谭爱却没用他们的纸巾,而叫伺应上咖啡。在谭爱听完关和陶口沫散花后,她仰天长叹:“对不起,你们的‘二重唱’我就不介入了,希望你们能理解!”
听罢,陶莘望望谭爱似乎感觉阑珊无星:“你,这是怎么了?”他当然晓得关淮提议合伙做生意,是想把大家的距离拉近。这时,关淮像被霜打过的苞菜,脸色灰沉不吭声。谭爱笑了笑说:“不参与,并不表示我就不用心了。告诉吧,有个××油站在修路改道以后报废了,而它的执照和经营许可那些手续还在。你们去找油站老板要,会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就说嘛,少了旦角这戏儿怎会有好说磁……”关淮眼睛又放亮了。“哎,打住。这跟吸引力可不套瓷啊?!是商场又不是舞台,原本就不关什么生啊旦啊的事儿……”接着,他们唏哩哈啦,叽咕吧嗌一番,沉浸在眉飘神逸的休闲心境。也只有此时此刻,才能感受到远离尘世的喧嚣,仿佛回归自然般的净化,体味身与心的完全放松,体味情谊的真切和温馨……
“谭爱,到时候油站开张了,你就常来走动,屈就个指点江山,我们给你分成。陶莘,你说是不是这样啊?”陶莘立刻附和道:“当然,谭爱除非不作声,开口就是‘金点子’,给回报是应该的……”“别。我的摄影工作室难得腾出手。不过,我弄个‘友谊天长地久’作品赚点稿费还是心安理得的。不过,话要说好了啊,你们哪一方要是欺负了谁,我可不理他啊!”
不久,关淮和陶莘的合作好象还算顺利,他们的加油站在离N市中心不远的国道边掘地而起。和遍布大街小巷的销售店铺差不多。门前人来人往。老板忙东忙西。然后,太阳下山,邪风乱翻书……时空有了一个断章,不会因为谁送的一双鞋而联想到该怎么走好人生之路。一切诡秘的涩诞的既现实又抽象,周围像是只有一块热碳在水中滋滋作响发出凄淬声音。
意识迟钝了,环境混沌了?已看不见月光亭咖啡厅,曾经迷茫时引导方向;忧伤时握住双手;孤独时陪伴倾诉;疲惫时激发力量;痛苦时送来宽慰;失落时给予提省;一起谈古论金;一起南腔北调,一起掉泪;一起傻笑……好象耳目生锈了,看不见画;听不到歌。胸怀盛载的只有朋友是否在变,可别输给他——其实是自己在变,甚至连房间的灰尘也忘了擦。
那些练书法,习茶道,迷插花,悉烹饪……应该无事可做的消遣,比不了“见风驶舵,近利避嫌”、“爱好对练,运动转化”、“投其所好,蜜嘴藏刺”等这般能带来原始积累。君子之交淡如水嘛。高人都说:“‘看水是水’不是禅机,‘看水不是水’才是境界。”鬼才懂得!要是你有我有大家有,谁会做得那么诡秘,说得那么晦涩?!只要是高人就会故弄玄虚才鬼。
在谭爱还没来得及给关淮和陶莘拍摄“友谊天长地久”,这天夜里已经是1点多了,关淮还在梦睡中,被突如其来一阵急促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陶莘带着懊丧的口吻告诉他:“加油站的‘桑塔纳’小车不见了……”关淮觉得很意外:“啊!吃过晚饭时,不是你开出去的吗?”合伙的小车他们两人都有钥匙,谁要用跟对方打一声招呼就行。谁会不招呼就开走呢?
“是我开的,可没到22点我就开回油站了呀。今晚轮到我值夜班,零点我回到加油站的时候,小车就,就没了……”“哎,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争执不下,关淮和陶莘吵闹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双方翻了脸,两人维持多年的情感也破裂了。既不掏心也不关怀而大骂对方捣鬼偷了小车。原来一旦涉及既得利益,“友谊”不过是绞尽脑汁,机关算尽的代名词。
谭爱在收到关淮和陶莘分别打来电话以后,就来到了油站。不过,她没有近前去,而是站在马路对面借助路灯看关淮和陶莘闹了一阵。大概,谭爱所寄望的是他们当中谁会放弃什么……可关淮和陶莘谁也不想放弃,都说自己没有盗车,要对方负责。她给关淮和陶莘发了一条相同的短信:“要不是什么话都可以搪塞理由,那就不要多说什么。”然后悄悄离开了。
关淮和陶莘没吵出个结果只好诉诸法庭。但谁也拿不出有力证据被判各自承担50%。紧接着关淮和陶莘又闹着散伙,谁也不想要折兑现金而要油站……两人斗得筋疲力尽,想到给谭爱打电话,回答的都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关淮痛心:“我本该找个女老板来做合作伙伴就不有这样结果了……”陶莘说:“我早就该懂得,天上本来没有两个月亮……”
贪婪是一瓶毒药
扔了又害怕孤独
今夜有爱吗?如果没有
雨水不期泼洒而下
失落被践塌的玫瑰园
心中念叨美梦伴眠
没来得及祈祷天就亮了…
作者Email:Hylulus@people.com.cn,Hylulu@tom.com
[版权所有,剽窃必究] _________________ 我渴望看到的都是真实!看到自然向上的头发;看到眼睛黑白分明的光芒...... ———子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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