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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枫 首页 -> 现代诗歌 发表新帖   回复帖子
沙漠与诗的印象(组诗)
赵明生
童生


注册时间: 2010-09-02
帖子: 16

赵明生北美枫文集
帖子发表于: 2010-09-02 20:43:36    发表主题: 沙漠与诗的印象(组诗) 引用并回复

沙漠与诗的印象(组诗)

走进你,是因为炎热之后的某种感觉
感觉在夏天长大了,便开始四处寻找
雨后的时光是清爽的,没有任何障碍
一览无余的天地里,诗歌构成了道道沙梁
让我望而怯步,在历史后面延伸的现实
果真是不毛之地的浩翰沙漠吗

细微的思考渗入到虚无的境界
一种思考就需地填补一种空缺
而一种景色再是风雨交加也无法改变
年年月月的风沙召示不同的旅人
从哪里走是死亡,从哪里回来是喜悦
在大西北的草原上随意地行走
沙不会自响,鸟却会轻意下落
今天的自己留不下任何的足印
只有苍茫的记忆随风堆积而起
再成一种风景,说
这才是沙漠最有生命的雕塑

划过去了,远天处好似有一个身影
与起伏的沙浪漠波融为一体
在无绵无际中交汇成一曲纯真的歌谣
轻轻地吟着,如画的诗从蜗居里起步而行
渐渐扩大为琴韵上一个不休的符号
把远山与近草连在一起,成为一种幻想
眼一闭上,天地就只剩下自己了
这时的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
过往的风云谁也不会说任何答案

诗与沙漠的关联其实很是普通
与人也一样的紧密,是静寂之后的驼铃
回应着远去的那行重重的脚印
无尽的沙纵然能渗透无尽的雨水
无穷的时光能融化无穷的呼喊吗
一粒粒沙石堆积的命运最终还将一粒粒地分散
不管它如何古远与悠久,如何人为的光彩与坚固
诗却永在纵情歌唱,大漠深处有片绿绿的草原


2010-8-20



进入沙漠,如同走进了一个旷远的时代
静悄悄的,阳光陪同着小草一起诞生及自由畅想
每一道圣洁都有序地从高高的云层射下来
千丝万缕的希望,织成一条条五彩的哈达
献给草原里进出的每一片绿和蓝
绿和蓝是这里全部的远和近,笑与哭
高天大地开放了所有的胆魄与歌喉
温柔的马蹄惊醒了沉睡的每一只昆虫
铿锵的战鼓远去,羌笛婉转成一朵白云
一株稀疏的骆驼刺里,一群稚鸟无畏地啁啾着
那是真正的生命从天宫里降生
没有鲜血,只有静谧的风阵阵吹过

蒙古包很圆,一律的没有棱角,白色上画几道蓝线
很亮,似天帝眼睛的眉,只需太阳一次映照
就把远远近近人的心映得清清的
四下随意望去,再没有了什么高深幽古的想法
满天的残云在不断游动,偶尔暗示着什么
从远山的一个深处向身边的另一个高度
无尽的时空里,到处覆盖着浅浅的草丛
高低错落的声音一一被渐息淹没
如若有若无的思绪,轻轻的不会触动沙石的神经
简单明晰的哲理,融和着无数曾经奔放的铁蹄

那群骏马在古远的半坡上悠然静卧着
再飘扬的彩旗也惊不动那温和的目光了
草,吃不吃都无所谓,有野花纵情地开着
再风云变幻,记忆也不会永远黑暗下来
有人走过是一段古老的寓言,没有声响的时候
就听一场大风呼啸,或冰雪把全部的岩石装扮
然后再让阳光一点点诠释,嘀哒嘀哒的
困惑与间隔一层层融化,那是苍荒的岁月开始苏醒
无论多云还是少水,无草的草原也还是草原
可怕的荒漠只在想像的另一边观望

当黎明与阴云一相合,世界便什么也没有了
只有矮矮的自己对接着一道斜长的影子





草原什么也没有,一望无际的翰海波澜凝固
孤舟是我骑着马却不敢放开手中的缰绳
我有所系,马无所托,草原自在又自信
这里的生命很孤独,纵情放开的歌只有风听
风不作声,云一去了便不复返
无穷无尽的时间,空空的心念不再寻找归宿
有了草,血和肉就一株一根一茎地挨着长着
山与石与悠长的牧歌一起绿了笑了
流云映照下的故事就成了一幅素淡的国画
来到草原的人都有了野草般的思想
自由地奔跑,上下几万年地随意阅读

草是无语的,无语的生命与原始的天地一样
世世代代都沉默着一个信念不改
草原的风云常常际会,每次对接感受却不同
悲与喜没有分别,长啸与短歌对立又统一
各种语言与服饰因战马和青草汇集在一起
一望无际的草地发出马头琴悠扬的情韵
无论雨来或风去,这里的家都没有院落
篱芭墙所有的影子也不分彼此和昼夜
有一声鞭响扬起,整个草原就浩浩荡荡走向了四季

还是那万马奔腾的时刻,地平线一步步缩小
枯萎了的生命再一次从春到秋的震憾
黎明从沉沉的重压下醒来,却没有什么迟疑
一道光线就是一次胜利的宣言,呐喊着冲锋
而这里的土很厚,每队马蹄踏出的印痕均可以忽略
不必计较尘土落地后会长出什么样的景色
牛羊的移动有落日陪伴,炊烟升起来的时刻
流沙与风云不断变幻着角色要把天地遮掩
而草原神情淡定,轻轻地挥一挥硕大的衣袖
熊熊的篝火又会在旷寂幽静的原野燃烧起来

这便是天堂圣洁而永恒的颂歌
一首首唱给四面八方前来朝圣的生命赞和




其实,草原是荒凉的,如一处幽深的枯井
彻魂的凉,掉进去便失去了重心和方向
横的是荒蛮的远古,纵的是野蛮的践踏
明晃晃的马刀砍得人与草一样左右摇晃
直南向北地闯,铁骑铜勾银长矛四下里冲杀
高山跨过是牧场,江河渡后在屠城
结实的老牛直起僵僵的头颅仰天而望
一片青色的草地里隐藏着无数饥饿的狼群出没
野狼出没的家乡,随时有歌声相邀相伴
善良纯厚里总有一双双绿色的幽光射出
草原,用它的柔弱包裹着无比的凶狠和残暴
来到草原,太阳一沉,我的心提起便不能放下
无论走到哪里,空寂的身后常有一种膘悍相随
提醒说,现实绿色的梦境里总有往日殷红的血流

草原一直不言不语,只有嗖嗖的风
夹着碎石从四面吹过,高低冥迷的
扑打在脸上,隐隐作疼却又不能言痛
如读一部祖先自杀的遗书,一页是一刀的伤痕
不忍抬头凝望,西天边圆圆的日落正残败凋落
大河弯曲着浑浊的身子,不知流向哪里
古老而悠久的文明主动让出丰满的苑囿
让肮脏的牛与羊伴着牧歌与白云游荡
这里必然会有狼,狼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它的血脉早就染透了这里的每道山沟坡梁
于是,上帝也无可更改它既定的法则
一种文明,让强与弱在尺把高的世界中尽情交媾
红了世人道德的眉脸,壮了野马强悍的腰身

是的,雄性的胆汁一旦泼洒到这片自由的土地
无尽的欲望便会绽放成肆虐的狂风暴雨
之后的黎明,会生长出一座又一座白色蒙古包
向前向后随意移动,还有那跟着的牛群羊群
有此,脚下的每株草木也都凶悍无比了
脖子不会打弯,直着肠子强开血口疯狂大叫
对天对地,对柔弱的野花,细瘦的小河
在腾格尓,在鄂尔多斯,在阴山和大青山下
北方高原深处粗犷无尽的嘶嚎声里
交织进了中原所有春风化雨的诗词曲赋
如果,真的,一声胡笛,能唤来一个永久不败的王朝
那我愿用终生的思考,敲响一面巨大的羯鼓
让强悍无比的历史在温柔风雨的冲刷下,始终直立不倒





这是爱,不是爱情,草原的爱情意义宽广
也很单一,就似头顶那天,纯色古今
四季不变,从塞内到塞外,千里遥遥
相思越来越曲折高隆,随一道长城绵延万里
在每处残破的山口刻下同一个姓名
风来读过,云逝带走,记忆越来越清晰
一个人独立而望,另一个人纵马掠过
动静中有胡服在其中飘扬,扬起万丈黄尘
强悍发出的斑马嘶鸣掠乱了长空的大雁
双眼迷离,有泪流下,再小的沙石也是磨心的痛
万里远道而来,又怆然而别,阴色沉沉的山麓
有一条细细的山溪流出,白洁如玉液
浸泡着万古的石头,把黏黏的苔鲜层层蚀落
就似家乡十五的月亮,映上了夜半并剪的窗花

夕阳留在贺兰山的心头,那里有曾失落的长缨与马刀
更有几座破旧的毡房,一匹咀嚼不停的骆驼
一片白云从远古的马背缓缓飘来,一位少女踟躇着
手中的鞭儿不挥不垂,久久发呆
走出西口要与你为邻,就得认识拉弓射雕的英雄
黄土与百草都向往着水,这里的水流出去又都回来
每一汪湖泊都有一曲绿油油的歌儿在生长
千里戈壁滩上,亿万层汹涌的波浪正步步退去
无数的伤痛凝固成颗颗卵石,草原里一年一度的绿与黄
走进战争与和平同居的蒙古包,所有的梦都半睡半醒
一面是广漠无垠的蓝天,一面是望而却步的沙漠
草原的爱情在一座硕大的青冢里茂盛永恒
我诗歌的意象一直痴恋春夏,望北而行

为一个人而放纵,草原的爱如风逝去再立马转回
几声呼喊,就有几个故事随百草而流传
几次朝代更替,就有几次情节的起伏变幻
草原的爱不是一个人的情愫,疯长的还有野花
无边的土地诞生无边的思念,石头高耸为雪峰
记江南混和了菩萨蛮的曲致,柔顺对应了强权
那该是几个民族书写的爱与恨最复杂的情史
一曲琵琶反弹,一声爱你出口,天空降下黑色大幕
大地升起万丈彩虹,无数双眼深情地对视
幕后与台前,那该是昭君与孟女的联袂对唱
历史最后一声叹息,由草原响到了平原
没有谢幕的人,所有的观众心事重重也欲睡昏昏

草原上的爱是遵循铁血盟书进行的,无论谁是谁非
东南西北的山头全留有马鞭抽打的伤痕,凝结了就不痛



七月的草原日出最美,鸟雀还在彤云酣睡
启明星独自在巡视天界,静寂的极目时分
我用长夜漫漫的风情与它对视,无人打扰
长空万里,城市的喧哗全躲在山那面了
一轮温温的爱映照心头,那是赤纯的向往
千古也不可更改的圣洁与高贵向我呼唤
地平线拉直了过去,今天的一切全有了光明
昨晚的梦魇随长风化作云雾飘散
草原的每个黎明没有一丝一处的虚假
蔚蓝色的维幕下面是无尽的宝石玛瑙在吟唱

没有高山阻挡,千万里的征程之后
长河几曲就把红日洗得如世界的心脏
一袭长裙飘过,一声犬吠静下,草原就醒来了
羊奶茶香只一碗,冷的肠子热了,头抬起来了
前方是昏暗的前方,身后有一只白色牛犊相随
凝望一种风景,是因为有了另一种风景
人与草的融合,要经过泥土漫漫的浸透与风化
伫立于这新旧渐变的世界,我成了光明最真切的剪影

风渐渐大了起来,月色温柔地带走了蛐蛐的鸣啼
一棵树很是自傲,披着光艳的战袍观望万千东方
似皇家挺拔英俊的卫士,护送冉冉升起的旌旗
草原的日出不诞生什么奇迹,时钟也是一分一秒地前行
旗帜迎风飘扬的时刻,平和优美得如春江之水
烽火连天的记忆便一一从船边悄悄流去了
昨天的故事,未来的伤痛残梦全在宁谧中消歇殆尽
一片的空,静态无比的画与诗组合的想像
偌大一部绝妙的诗篇本来就需一行行精心阅读的
静寂是生命最香甜的童谣,没有复杂的乐谱
草原却在把它们尽情吟唱,心魂也在飘逸
从远古黑暗的尽头到今天灿若明霞的白云

我是在接近日落的时候带着姑娘来到草原的
排列整齐的蒙古包娇艳无比,如待嫁的新娘
门都敞开着,我却不敢走进哪一间
哪一间都有光艳照人的太阳,如火如荼
却不动声色,月华就要绽放它迷人的神采
日出与日落是草原最真实的男人和女人
是动与静最融洽的统一映照,今天和昨日最和谐的来往去回
草原是圣贤聚集的道场,每一条道路都有深奥的哲理
日落时它是一种答案,日出时它是一个问题
从氤氲里啼来欢欣,在沉没时表达满足
狂风与骤雨那是沙石们偶尔玩弄的游戏



草原最不缺少的是风,最少见的是雨
风从风里来,风向风里去,四季的烈与酷
沙粒带着黄尘的冰冷和满天地的怒吼
胆怯的雨水很温柔,来一次也是姗姗的脚步
草原的枯与荣便有了自己的规则与定义
风四面八方,交融天地,风是草原的精灵
水是这里的圣母,精灵一心期求的是水
高洁寡言的母爱暗恋着风的粗犷与豪气

草原的风无向,一年四季,一如这里的道路
一行浅浅的马蹄就是一条通天的坦途
顺着风走,你会通达堪蓝幽深的天宫,那叫天路
天宫里有云也有水,云水相连却不随意降临
黄与绿编织的寓言,草原人读了千年万遍
最后才懂得,这里生长的是草,不是人
人是不吃草的,风吃,有风吃的草绿油油的
有人饮用的河水混浊,怎么也流淌不到大海

有风吹的地方就有草长,草一茂盛便把牛羊淹没了
牛羊欢叫的时候雨水就下来了,彩云就艳丽了
这样的日子叫自然,自然绿了我们就来了
同来的还有江南的姑娘们,吴侬软语的很是多情
有杏花的香,桂树的芬芳,九曲流水雾也开始迷朦
孤独的毡房惊喜地打开了久闭的房门
长空下,莺飞虫鸣的草丛里一行马队款款经过
牧鞭轻扬,真正抽响了一春一夏的安静和温馨

是的,把江南的丽雨全部带来献给草原
那一把把秀美的少女伞让这里的风吹起来
草原的沙粒,草原的石头,全会软化成泥成河流
五彩的蒙古长裙短巾下,沉沉的夜也苏醒透亮了
这时的风云不再叱咤,沧桑的呼啸沾了红红的胭脂
骤风与暴雨全都化解为上百里的格桑花和油菜花
不收门票,全部对外开放,沙漠之舟荡起粼粼波光
驮着日出与星晖,慢悠悠,从这一高原走到那一江畔
有风指引,一路诗的节拍,仰天吟出另一幅梦里天堂





骑马,是进入草原心里的唯一口令
草原所有的秘密全由马来解答
一匹马从塞北南跑江南不累
一群马队从地球的东边奔向西边
浑身冒着腾腾热气,头颅永远高昂着
于是,千万年的历史就到处响起了哒哒的声音

草原的马有永恒的太阳和月光照耀着
它们的皮毛油油的亮,容不下一粒沙石
却不能离开茫茫的沙漠与戈壁
红的似血,叫汗血宝马,一鸣则奋
一奋则立,草原的精魂随它而四野奔走
白的如云,是高贵的天神从天而降
从如雷的战鼓声里冲出
向无人的大漠深处进发
这里的马不会迷路,有草没草都是它们的家

草原的马性子很烈,有时也特别温顺
在喷薄的的日出与凄美的日落中
要么守护着片片青草地,平和地老去
要么追九曲大河,一路地悲壮,直至白骨暴野
在冰河的梦里醒来,卧听萧萧风雨
古道迟迟,有马的长夜就不会阒然无声
一个黑点的出现,那是黎明在地平线起步
清脆的一声嘶鸣,万古的天与地就被分割开了
高低起伏的纵歌扬尘,前方必定有地动山摇的旆旌

草原的马不留恋小桥与流水的风景
不管长安城里的牡丹花如何开放
不管烽火台的枯树下,那匹老去的战马埋在哪里
这里的马没有槽枥可伏,千里之外
幽深的夜有一点星光映照
它长长的鬃鬣便如战袍凝固永恒

稀拉穆仁草原,因一位诗人的吟唱而微笑热情
怀着朝圣的心情,我走进这方神圣的家园
不想上马打鞭,一试身手
此时的我没有任何胆魄与自信
穿黑色皮靴的小伙很是帅气,皮肤黝黑
他是这里最年青的主人,普通话很是流利
他能驾驭整个草原的马群,呼应着四季
他三岁就能骑马,他是马的儿子
这里的男人与女人和大大小小的马一样
都能在广袤的草原纵横驰骋,随意安居
无尽的呐喊与不断的往返中
丈量出了一个民族古往今来的实际路程


那是树,三株五棵的,不成茂密的森林
树与森林是有区别的,正像草原与荒原
绿洲与戈壁,伫立的我凝望着远远的你
不一样的生命感受着同一份宁静
孤独的身影慢慢重垒在了一起
我在你的身后,你在天地的尽头
因此,这里便形成了特别的草原性气候

草原的树很少,直直的,或枝繁或叶枯
但从哪个方向看都长在大地的中心
于是,这里的青草和野花便可以肆意地开放了
荒原就成为了草原,无论有雨无雨
它们都仿照大树,一路的绿了下来
这里的风景一下就成为立体的了
任长风多么浩荡,白云总会驻足一时半刻的

红柳、白杨、榆、桦或是其他无名的杂树
都有各自的星星,星星是草原的梦
梦里你伸出长长的手臂,一年四季都在把风吹响
大河随夕阳远去了,你在沙石的逢隙间挣扎着
你是树,身边干裂的狼粪冒出了白烟
你知道,昆虫的鸣叫和天明天黑无关
却和你有关,和你的每一片叶子和根须有关

一阵清脆的驼铃从身边一步步消失了
牧马人住过的那座毡房也迁到了他处,旷野中
你不能走,沙漠马上就会翻过那道缓坡
草原可以没有骤风,却不可能没有树
还有小鸟和黎明的那一丝微细的光芒
不管大小,一棵树它就是方向,就是巍峨的大山
是树把若大的草原牢牢地钉在了这里
独单的身子直上直下地立着,贯通了天与地的核心
它知道从远古到当下繁荣与死亡的秘密

山坡上,一只黑色的羊啃着温柔的阳光
一支牧鞭抽打一位少年是一篇童话
一棵树被遗弃在无人的原野
摄影家说,如果傍晚的月光在抚摸
或有皑皑的雪野作陪,那也是一篇童话
我不相信这样的故事会在荒凉的世界长大
只在期盼,黄昏那最后一抹残霞
能化几滴雨水,让身边这棵绝望的小树收藏


草原最辽阔的是天,是被青草覆盖或裸露的地
最长的则是低低的夜,一如亘古的黑幕
要把人间所有的期待收聚成烟
几盏稀疏的星光是它隐约的心思
随花心的风儿四处游走,云层很高很远
再快的骏马也难以追及,月华在天上
在月宫高大完美的圣殿,乳色的琴弦不断弹奏着
玉兔靠着桂树入眠,草原有月而酣梦甜香
日落和朝霞一起为你织出各类紫色的花朵

草原的月与爱情是一种颜色,与风沙隔着无数世纪
不染一丝的嫉妒和狭窄,让人遥不可及
吸入肺腑透骨髓,如流满草原那香甜的奶子
琥珀的夜光杯里,有的人在品尝着这份甘露
辽阔的草原便日益丰满起来,细腻温柔如湖泊
每晚都浪漫无比,激情万种的长夜
大人和小孩在唱歌疯狂,燃烧舞蹈
仇与恨没了踪影,过去和未来混了界线
青蓝色石头砌成的敖包飘出了红彤彤的云朵
那是日和月一同拥抱了草原最坦诚的追求

秋夜的月影躲在冬云的梦里追想太阳
你若隐若现的面容是草原最自由的畅想
这里的太阳每天都带着马队远行,从执着走向疲倦
深夜里,你柔怀大开,在薄薄的情纱面前
再强的骤风也吹不进一粒沙子,牧羊犬入睡的时刻
又一队遥遥的驼铃响起,我知道你在对我张望
你是桂树影下的明眸,斑驳里诵着平仄的心韵
长袖素面的凝视,如雪野里那只不动神色的羔羊
草原的夜有无数的草站着,站着的马也睡觉
树与石头也睡觉,月儿合上全部的心扉却睡不着
就把无尽的忠贞和痴想做成一张巨帆
在大海里放一只孤舟不停游弋,回旋幸福
沙波石浪前推后涌,起伏着草原上的万古生命
只一份默默的奢望,在宁静的港湾漂荡

一曲牧歌在幽寂时响起,惺忪的朝霞过早地醒了
它的笑如牛乳里洗过一般,明天它将出嫁
它是大草原最温柔大方的姑娘
守护了姐妹们千年万年的美貌与风华
一代代粗犷开始变得婉约,豪爽在柔美中滋养
无言的华容把一个民族映照得收放自如,粗细有加
一昼一夜的动和静,一春一夏的融与化
一阴一晴的肆意和聚敛,一别一顾盼的忘怀对答
月泽凝眸,撒布着万千纯光,明朝的风云依旧翻涌
马群和牛羊悠悠然走出栅栏,继续安和地结伴而行
露珠打湿的牧鞭在四季的尘沙中不断扬响幸福与歌声
锦华如水,我一点一笔蘸着,铺开绿色的稿纸
书写着今生并来世的第一份纯白的请柬----予你
愿你把黄昏融化为黎明,在草原上空对接爱你的阳光


2010-8-23-----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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