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九首

[南山一石]

《两个人》

肯定没有事先商量好
一个人向东
一个人向西
暮色苍茫
不知所终

《河流》

不见首
不见尾
只露鱼肚白
只听见流失的声音
不可阻挡

《午后》

一个小包间
一份羊城晚报
两杯绿茶

没有人看报
没有人拉开窗帘
没有人打开窗户
没有人知道白开水懂不懂茶的绿

《栀子花》

我看见她蹑手蹑脚地爬上明朝的书桌
抱着唐朝的花瓶
小口小口地喝水
此时
月亮正在后花园喁喁私语

《明天的话题》

她在我对面
与我谈论明天的话题
我可以带夏日去游泳吗
我可以带南山去赏菊吗
我可以带列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风景吗
我们喝着白白白白的白开水
包括青涩的夜色

《方向》

说到中山西路
你总是抬头看看移动的云朵
其实中山西路不远
直行左拐然后右拐

《立夏》

那些绿
迟迟没有来
那些红
早就过去了
除了半生不熟的雨
和初翼的风
以及色素缓缓沉积的野果

《南风》

应该不是一种病
只不过有点浸润型
有肝火但不是很旺
舌蕾增粗
稍微桃花脸
声音潮湿
想喊但喊不出

《雾》

我喜欢雾后面的阳光以及罪恶
喜欢雾后面的阴霾以及正气
作为局外人
作为局内人
我喜欢中国式的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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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水，起于泥土，止于泥土，是自然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