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边洗衣服边和自己对话

[董喜阳]

愚人节，边洗衣服边和自己对话
◆ 董喜阳
高粱是大风的孩子
树木是雨水的孩子
月光是太阳的孩子
这一天我还是个孩子
所以我没有孩子

做完爷爷的孩子
现在，成了爸爸的孩子
扎着辫子的时代过去了
如果大泽乡的露水遮住了天空
我是否可能成为自己的孩子

4月1日的大地彻底蜕变了
我学会了做自己的奴隶
使唤自己的手脚，这样还方便些
经常去擦拭别人身上的泥土
现在却把自己的衣服弄的潮湿

我想嘲笑自己
却被这一天日晷的影子嘲笑
蝴蝶变得矫情，变得世故
躲在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也把我嘲笑

可能是在列车下的钢轨里
可能是在石拱桥的洞孔中
也可能是在洗衣粉的某个泡沫里
给自己的思想做着一个手术

我想潜入盆低，做一个裁缝
织补自己多年暗黑的漏洞
我想遁入夜空，做一个超人
把嘲笑的人群当做是雨前的蚂蚁

水还是水龙头里的水，还是冰凉
心还是迦南地里的心，还是荒芜
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不坏金身
可是，我的眼睛却被洗衣粉漂的发白

我将看见一个怎样的世界?
假如那个世界只有我自己
我又将成为谁的奴隶……
作于深圳南岭村求水山酒店
201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