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辜的旱灾（组诗）

[苦海]

我是无辜的旱灾（组诗）

文/黑龙江 苦海

我是无辜的旱灾


我是无辜的
罪孽是爱自己所造
不要审问我
关于爱
爱是自己
随风远飘
我不是强盗和小偷
也不是见义勇为者
我少年的爱曾经是
一棵山上美丽的树
一片落叶当做我的眼睛
看不见后面那个水滑的春天
我的一场大旱修筑的宫墙
后宫佳丽三千
我爱的是出塞的昭君
让我置身其中又置身事外
我审问时间的流水
怎样借着春天的纯洁
冲走了两岸的炊烟和村庄
冲走了森林和牧场
剩下一场烈火
焚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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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城


倘若有可能
赠我一辆三十年前的马车
我不要宝马和波音737
我要修筑一条绿草如茵的马车路
赶车到城市里去寻找我的牧场
去喂养我的饿死在街道上的牛羊

我的马车，让城里的嫖客妓女们让开
别让我讹上你
我这辆颠簸的马车
象奔弛在草原上一样娴熟
不会撞着晨练的老人
吃早饭的民工

让我在超市和商场的后面
找到水草丰美的家乡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
安顿马鞍上的风尘
让我在钢筋水泥的厚颜无耻中
播种自己的一小片菜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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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山火过后


一场山火过后
我是早晨吹过
森林中的黎明之风
掀起花叶和种子的被子
起床

我将与森林睡在一起
与一片红松抱在一起
与霞光一起消失时
也盖着白桦树梢上的风

我用树根的双脚行走
穿过蚂蚁国和蛆虫的车流
在陌生的城市里呼唤我的爹娘
山神 树神和水神

一场山火刮过森林后
森林中只剩下一朵野花和我
你是我心中的爱情之花
你是我心中的不死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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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干旱


今年大旱
不象往年的西南：
冬天和春天耳聪目明，鸟语花香
今年大旱
黄果树瀑布连白云的尸体也没有办法掩埋

今年大旱
太阳的作用被过度夸大
雷公和雨神无都所事事
运水的车辙和直升机挑水的屁股扭得生疼
农民行走在鱼塘中死鱼的肚子里
山民只能钻进蚂蚁洞里乘一会儿凉

这真得不象往年，田野绿油油，人人都喜欢
江河湖海也喜欢，风流全在三月的泼水节！
今年怎么了？不下雨，天大旱，春雨贵如油
电视里的河床失去了玻璃，有人撒尿冒了烟
连夕阳般光辉的黄渍也一溜烟小跑看不见

不要只怨恨：大旱！大旱！大旱！
记住，大旱过后，我们还要去种树，种地，种庄稼，种绿
种绿就是种闪电，种流水，种空气，种真理

因为在大西南的天空上
那轮裸日永远如我们故乡的女人
只有常常在雨中沐浴她才会永葆青春，母性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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