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沙 童生
注册时间: 2009-01-05 帖子: 32 来自: TORONTO 川沙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10-02-16 18:28:42 发表主题: 關於《陽光》部分评论选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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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陽光》部分评论选段
哈金,關於《陽光》的推薦語:
《陽光》是一部雄心勃勃的小說。它力圖通過一個愛情故事來描述中國人精神上的創傷和衰落﹐從而走向文學固有的領域--人的心靈。自八十年代以來﹐中國大陸文壇充滿了寫肉體和寫古人的作品﹐使文學失去了分量﹐使作家無足輕重。從這個意義上說﹐《陽光》是積極入世之作。川沙的文筆富有激情﹐浪漫多彩﹐為讀者展示了血腥而又絢爛的世界。
莫言, 關於《陽光》的推薦語:
川沙是謙謙君子,但在小說創作中卻野心勃勃。這部《陽光》,就是明證。他試圖用
小說探索中國人的信仰問題,試圖用小說解構歷史並重新建設歷史。於是,歷史和哲學就交
織在一起,波瀾壯闊和柔情萬種就融會於一爐,過去的痛苦與未來的焦慮就並存于文本之
中。整部小說貫穿了川沙詩人的激情和美國詩人金斯伯格式的反叛。在人文哲理方面讓人聯想到昆德拉的《玩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奧威爾的《1984》和《動物莊園》,車爾尼雪夫斯基的長篇《怎麽辦》,英國女作家伏尼契的長篇《牛虻》等小說裏承載著巨大的思想內涵的作品。正如川沙所說,這部小說就是要讓千百萬念著“阿彌陀佛”的中國人知道世界上還有千百萬念著“阿門”的西方人、人除了“託福”外還要有懺悔。如果說人的思想和信仰就是人的靈魂,則川沙的小說《陽光》是試圖爲後共産主義時期物欲橫流拜金主義盛行的中國人招魂。一本書本不應該承擔這麽多,但偏偏承擔了這麽多,這也是我推薦這本書的重要理由。
趙毅衡,“靈魂的救贖——《陽光》代序一”选段:
我從川沙小說中讀出了這樣嚴重的警告。那些悲歡離合,那些兒女情長,那些生離死別,那些天涯斷腸,不都是我們失去了精神向度的結果嗎?
社科院文學所的李潔非先生,曾與我有過一場辯論。他的看法是:千年之交,中國人在現代化進程似乎正在延伸之日,發現一個大問題:我們沒有“精神家園”。李潔非明察到這個缺失後果嚴重,它必得“威脅到社會的完整性、凝聚力、乃至民族的長遠生存。”
但是李先生認爲,中國人並非一定要補上“滌罪”這一課,“中國從來沒有一個讓全民信服的宗教,中國文化自適自足,外界文明的輸入只不過是微調和補充。”只有在中國“無奈踏上現代化之路時,才遠離甚至不得不破壞自己的精神家園。”
所以,救治之方,是回到現代化之前。
我不想在此重復我當日的駁難了。我當時就痛感到象李潔非這樣痛感失去精神家園的人,在中國寥若晨星。但是從川沙的小說中,我們可以看到,精神家園的問題,將會永遠是個問題,認識到的中國人會越來越多,而且,認真一回頭來的每個中國人都會明白,那麽多“愚行酷行”並非偶然的,而是川沙在小說中如此信服地寫到的,是缺少心靈追求的緣故。
那麽,籠統地否定現代性,並不解決問題,至關重要的,是取得一個精神向度。在川沙看來,中國人的靈魂就是需要徹底洗滌,哪怕不追求“現代化”,哪怕處於異國他鄉。
那麽中國人的靈魂有救贖的可能嗎?川沙這本小說提出這樣的問題,卻沒有一清二楚地加以回答。出色的藝術作品,本來就是提問而不開藥方。當我們掩卷自問,小說已經把我們帶到悟境。
白樺,“強大的回聲——《陽光》代序二”选段:
很久都沒有讀過使我這樣沈重的小說了。小說中那些血與火的畫卷重新把我拉回到將近四十年前的惡夢裏(或許不少中國人都認爲惡夢已經醒來,我以爲並不。),迫使我必須重新思考我們這個國家和民族的許多根本性的問題。雖然我一直都在思考,而且因爲這思考付出了沈重的代價。在中國大陸以外的地方生活的人一定會認爲:這部小說向讀者展現的人物、場景與事件爲什麽都是那樣荒誕,那樣誇張,那樣畸形呢?甚至認爲那不是真實的。但那的確是真實的,真實得至今都讓我顫慄不止。而我們這些過來人,當時爲什麽又是那樣順理成章或逆來順受地接受了那些精神上的屈辱,肉體上的蹂躪,乃至引頸就戮呢?把瘋狂的自瘧和自相殘殺都當做天神賜予的恩惠呢?人類歷史上經常會有驀然回首看到童年的稚嫩和天真,卻很少像中國人這樣驀然回首看到的是自己在自己製造的地獄裏的悽惶和猙獰,既是夜叉,又是冤魂。最使人悲哀的是:今天,大多數人就像陪著偉大的明星在電影裏跑了一次龍套,擦擦臉上的油彩,脫掉身上的服裝,有人換上西服革履,有人甚至連服裝都沒條件替換,就把一切都統統遺忘得乾乾淨淨了。當然,也有許多人不,即使是時間空間、燈紅酒綠、聲色犬馬,都沖洗不掉那些記憶。例如晚年巴金,他就代表那些不敢遺忘的中國人呼籲:建立一座文革紀念館。他的呼籲並非沒有回聲,有!只不過強大的回聲被掩埋了,回聲也能被掩埋嗎?是的,什麽都可以掩埋。但是,我相信被掩埋的一切最終會復活。耶穌不是復活了嗎!而且還有個復活節。
川沙這部小說使我震撼的還不只是他對往日場景和靈魂的細膩再現,而是揭示了這些人物靈魂上的重負。小說的主人公秦田只有在另一個國度,在另一個愛他而又沒有與他相同經歷的、逼近著審視他的、傳統而又開放的中國女子面前才能看清自己。我發現,許多經典小說在具體描寫上的手法可以多種多樣(現實主義、超現實主義、意識流……),卻不妨礙它在總體上是一個精闢的寓言、又同時是一首長詩。如:魯迅先生的《阿Q正傳》、蕭紅的《呼蘭河傳》、君特•格拉斯的《鐵皮鼓》、馬爾科斯的《百年孤獨》……等等。小說《陽光》也是一個寓言,一個含意深刻的寓言。
“在‘阿彌陀佛’和‘阿门’之外”
——代后记”选段
川 沙
無疑,在今天的互聯網時代,西學東漸和反過來的東學西漸都在勢所必然地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地加速進行。東西方都相互滲透地學習對方的長處或優點,作爲一個有著一些西方社會生活經歷的中國人,希望千百萬口裏念著“阿彌陀佛”的國人也知道世界上還有千百萬口裏念著“阿門”的人,我們中國人除了希望“託福”外,還要知道人在有些時候需要懺悔,這樣的思想,就是我寫作這部小說的初衷。
……
我寫這部小說的目的,是想吼喊出自己心目中一種後極權時代新型的理想中的中國人的模糊的摸型。說他們的痛苦,道他們的願望。讓他們在繼承傳統的優秀的一面的同時,在思想深處和精神領域,去掉一切心中的所謂“太陽”、“月亮”和什麽千秋萬世的“聖人”,去掉中國人的奴性的盲目崇拜。因爲奴性的人格要麽是自卑,要麽就是自大,在靈魂深處是沒有依歸的,而沒有依歸就無所謂懺悔,他不知道去向誰懺悔。所以,尤其重要的是要讓人知道羞恥和懺悔。否則,一切什麽憲政的說法都是空中樓閣。民主在人們的心裏是只有權利的一方面而沒有責任和義務的一方面。
因爲,不知道羞恥和懺悔的人在他們靈魂深處的心裏只有自己,而沒有任何敬畏,無法無天。就是所謂“天下事了又來了,不妨以不了了之;世上人法無定法,然後知非法法亦!”,一副流氓無賴不負責任“難得糊塗”的樣子。從官到民,從鄭板橋到今天。這樣說的時候,在我心裏總是感覺到自己頗有些厚顔無恥。因爲,我自己長期以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傢夥,混到了後來,也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流氓無賴的混世魔王。看了很多書和人以後,才開始感覺到有些什麽不對的地方。
所以,說到爲人招魂的問題,我自己感覺到首先是爲我自己招魂。因爲,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事實,就是感到信仰上的空無,而追問這個爲什麽空無的根源的過程,現在就成爲了我的信仰。我沒有理由相信,作爲當代中國人中間的一個人或一份子,我和他們有什麽不同。1988年,我在國內曾經偷偷地看過美國著名文化史學家孫隆基教授那部《中國文化深層結構》,我驚歎他對中國文化的解構。那個複印本裏充滿了著名中國詩人XXX的批語,如象:“看了這段不站起來大罵三聲的不是他媽的一個中國人!”,“讀過第XX頁XX段到XX頁X段不站起來擂桌子五拳踢牆壁三腳的男人絕對不是他媽的中國男人!!!”。幾百頁厚厚的複印紙上,橫七豎八地批得滿紙都是。前仆後繼地,中國還是不乏有血性的知識份子。我在海外十多年的觀察,深信中國人無論居住在哪個地方,三代以內,都深深浸透著中國文化。保留中國文化優秀的一面是我們的責任,祛除中國文化裏面的毒素,則更是清醒的中國人的義務。去中國化的言論可以休亦,極端民族主義的別有用心更應該揭露。
如果說在19世紀中葉的1860年代俄國的車爾尼雪夫斯基寫長篇小說《怎麽辦》是在當時的沙皇統治下提出“集問題之大成——怎麽辦?何處更好?誰有過錯?……的文學”,是用小說裏塑造的“新人”去提倡包含著革命性的對人們和對自己的最大的熱愛的合理的利己主義,反對天堂賜福和塵世忍讓的牧師說教,揭露貴族資產階級社會的道德,揭露利他主義的欺騙性,反對舊世界的極端利己主義和個人主義,號召公民爲祖國而殞身不恤的話。則長篇小說《陽光》是在150年後的今天的後工業、後共産主義時代向中國人提出了他們的信仰問題,提出了極端利他主義的欺騙性之後中國人反過來變成了極端的利己主義者之後面臨的信仰問題。說到底就是今天中國人的精神支柱問題。
英國女作家伏尼契的長篇小說《牛虻》裏,那個十六世紀的有著亞平寧半島特有的憂鬱氣質的青年亞瑟,他把他的父親蒙太尼裏神甫的外衣剝得一乾二淨。他純真的眼神,讓背著“神父”名號的他的父親充滿憐愛又痛苦難當。以至在小說結尾時,蒙太尼裏大主教再也不能繼續說“爲了我們的上帝,我們的愛。”,一個泥塑木雕的上帝在亞瑟的心裏被一錘子敲得粉碎!
幾百年前的青年亞瑟最後在他的一首詩歌裏說道:
“不論我活著/或者是死掉/我都是一隻/快樂的飛虻!”
今天的《陽光》卻是在21世紀的大門前看著人類正在走向毀滅的時代發出了秦田的呐喊,他寫的詩和唱的歌卻是《先鋒男孩》。
幾百年前的亞瑟的眼裏看穿的是義大利政教合一的虛僞殘暴的統治本性,今天的秦田卻惶惑絕望於更大更廣更深的全球性的意識形態的欺騙,並且看見了(不是預見)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的恐怖畫面。
《阳光》封面提示语:
《阳光》系作者潜心八年所完成的四十万字长篇小说,是一部描写男主角在东方政治和西方宗教(两个分属中国籍、英国籍的天主教父)之间迷茫堕落、在国共两党后代的两个女人(主角的台湾女友与大陆女友)之间沈醉徘徊、在荣华富贵和良心道德之间(主角的生母与奶妈)痛苦抉择地演绎着跨国度越死生爱恨情仇的小说!严格而论,是第一本深刻地探索中国人的信仰危机,并以当代中国人灵魂深层的宗教观和家长制矛盾冲突为背景的纯文学作品。
《阳光》封底提示语:
他認爲,如果說,一個偉大的人物就是一顆人類精神世界天空的太陽的話,那麽,在他的精神世界的天空,就有很多顆太陽,他們都有自己獨立的看世界的眼光。例如:
摩西認爲:一切源於頭腦。
耶穌認爲:一切源於愛。
馬克思認爲:一切源於饑餓。
弗洛伊德認爲:一切源於性。
薩特認爲:一切源於存在。
毛澤東認爲:一切源於造反。
甘地認爲:一切源於不抵抗。
在秦田看來,上面的七顆“太陽”都發出自己獨特光譜的光芒。對於自然界的生長而言,一切單色光譜的光線都不是健康的光線。……用任何一種單色的光去長時間照射一種植物,或者是一種動物,都是可怕的,結果就是長出一種怪物。 (《阳光》第22章)
长篇小说《阳光》(Sunlight)内容梗概
睡梦里的小说男主角秦田。他在梦里看见女友伍芬手里举着一颗手榴弹出现在一条河边。他想起那颗手榴弹是一颗中国文革武斗时军工厂里造反派土制的手榴弹,手榴弹上面还有定时装置。就是说,手榴弹是一颗手动和定时致动的两用炸弹,但是,又是一颗造反派粗制滥造性能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他记得,他们当知青的时候就把那个绿皮的宝贝东西带下去了。主要是用它在打群架的时候去吓唬别人。手榴弹属于他的凶猛的大个子同学靳俊。靳俊后来在一次和农民大规模的械斗时受了致命伤,临死前在医院告诉了他手榴弹藏匿的地点——公社小学操场边的一个下水道里。可是,后来他们去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后来又去找了好多次,还是找不着。他们怕那玩意儿哪天爆炸了会伤害公社小学里的学生。他们在暗中展开寻找手榴弹的工作……秦田在梦里常常被手榴弹爆炸的血腥场面吓醒……现在,这颗宝贝蛋的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女友伍芬的手里呢?她是个台湾人啦?况且,她哪里去过中国呢?
1991年初夏,英国伦敦大学玛丽女王学院念博士的台湾女孩伍芬在一次偶然的派对上一见钟情地爱上了自己中学同学白雁暗恋了很久的男生秦田。秦田长得异常英俊潇洒,他是白雁所在的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物理系博士后研究生,也是来自中国大陆的一个高干子弟,而且,他还是一个除了在他的本专业之外在艺术特别是文学上造诣很深的诗人和剧作家。两人很快地堕入爱河,并同居在了一块儿……
伍芬在台北念中学时是学校里的校花,她的父亲伍原是一个国民党中将退役下来又开了一家银行的富有的金融家。伍芬在伦敦也是一个很多男人追求的既富有又美丽性感的女人。在伍芬和秦田的恋爱中,她认为自己是占主动权的。伍芬喜欢秦田的英俊潇洒,但是,更深爱他在艺术上的才华,因为她自己学的是西方文学专业。她把他的剧本《先锋男孩》翻译成了英文,并介绍到伦敦一家叫《小太阳》的摇滚乐队去排练演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伍芬越来越爱秦田,在开始苦恼于为什么自己老是怀不上秦田的孩子的时候,她渐渐地发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是那么的陌生……他们常常为一些意识形态的问题争论而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于是,她开始研究共产主义和三民主义的源起和区别,更研究怎样用她自己笃信的西方天主教去改造和征服无神论的她已经是爱恋得五体投地不能自拔的秦田……
伍芬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引导秦田去加入基督教,但是,她总是失败和遭到嘲笑……
伍芬是一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大家闺秀和西方化的开放式生活兼具的人物,她喜欢最前卫的艺术、音乐、绘画、文学、戏剧,她爱名车、名牌香水、名牌时装和优雅的生活方式,她喜欢鲜花,常常会去花店里买些名贵的鲜花来插在客厅的花瓶里,然而,她却发现秦田并不喜欢那些名贵的鲜花。她发现他喜欢的是一些在田野里采集回来的小朵小朵的野花……她百思不得其解……
礼拜天的时候,伍芬带秦田到教堂里去做弥撒,秦田看见主持弥撒的衣着华丽的神甫在台子上讲经的时候,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秦田看见眼前主持弥撒的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的神甫,他想起在中国他生活的巴京市一个在文革时期上吊了的从美国到中国传教的衣衫烂陋的神甫。他小的时候,他的奶母梅姨常常就带他到一座教堂去做弥撒……他知道,那个神甫喜欢他的奶母梅姨,也喜爱他 。1949年,年仅17岁的梅姨嫁给国民党陪都时期的长江航运美浮号轮船船长当五姨太,新婚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她就眼看着共产党接管了这座长江上游最大的城市,又眼看着船长被枪毙,自己最后落到了一个共产党的部长家里去当保姆。当年进军西南时的解放军第二野战军主力师长的部长后来当上了副市长,他就是秦田的父亲……
秦田看见教堂里的圣母,他想起了当年的梅姨,她的美丽……他少年时代偷窥见自己的父亲和梅姨的偷情……后来,文革枪林弹雨的极度混乱时期,他自己和梅姨的相依为命……畸恋……生离死别……
秦田看见眼前的神甫在台子上做弥撒时朗朗的银铃般的声音在重复耶稣的话,那声音在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你们大家拿去喝:这一杯就是我的血,新而永久的盟约之血,将为你们和众人倾流……”
秦田听见血……血……血……他看见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多年前满脸是血的还是个小孩子的他自己。造反派们用电话听筒一下又一下地砸那孩子的脑袋……孩子一次又一次地昏死了过去……当年大规模武斗出动机关枪火箭炮加农炮死人无数的场面在他的眼前一幕幕地袭来……
……一个为了解救自己父亲以命相博的档案局长——住在楼下的邻居——被造反派抓进监狱后,他的妻子又遭造反派强奸后自杀。档案局长在监狱里疯了,大女儿在武斗中被炸弹炸瞎了一只眼睛和炸掉了一条手臂,留下一个不满二岁的女儿邹瑛子被自己的母亲送到了一个诚实憨厚的工人家里改名换姓保护了起来。小女孩瑛子的一家是为了秦田的一家而弄到家破人亡的,秦田的全家人都因为良心的缘故,逢年过节都去看望小女孩瑛子。瑛子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瑛子渐渐长大的过程中却暗暗地喜欢上了秦田……秦田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心里愿望他和她……他更知道,瑛子的死掉的母亲、疯掉的父亲、自己的已经去世的父亲,那些亡灵们都希望自己能够和她一辈子呆在一块儿……
后来,秦田上大学、出国,瑛子渐渐长大,也渐渐地更加成熟美丽和招风引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她渐渐地在社会上开始学坏。但是,瑛子还是念念不望她的秦田哥哥,因为瑛子记得,她还是个不到他的肚脐高的小孩的时候,他对她流着眼泪说过“哥哥永辈子不会离开你!”
于是,秦田不得不来往穿梭于英国伦敦和中国南方的巴京市两地之间……
伍芬在伦敦一封又一封信地写给秦田,其中一封信里写到:
“我看,奥威尔是写对了,或许,共产党教育出来的人,真的是冷血的动物!我现在开始有些渐渐地恨起你来。难道我已铸成大错?你知道,爱和恨是永远连在一起的。血、泪、肉体是和灵魂连在一起的。
你拿走了我的灵魂,还留下我这个徒有的躯壳干什么?你或许会认为,我中学以后的教育,都是西方的,又研究西方文化,开放到不太在乎感情。但是我对你说过,台湾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教育比大陆保护得更完整。台湾没有搞过文化大革命。”
秦田在巴京市日夜思念伍芬,但又怜爱着眼前孤苦无助的瑛子。
一个热闹的黄昏,伦敦SOHO广场上,伍芬在伦敦和《小太阳》摇滚乐队张罗的《先锋男孩》开演,数十万的观众在欢呼雀跃的沸腾中,《小太阳》乐队开始演奏秦田的戏剧《先锋男孩》,夜幕中晃动着的巨大探照灯的光柱里,广场四周一些巨大的秦田的广告剧照时隐时现,剧照上的秦田穿著一身白色的中式对襟衫和灯笼裤,他剃着光头象个出家了的和尚那样双手合掌于胸盘膝打坐地坐在画面正中……秦田的造型正是伍芬的杰作。
他在东方政治和西方宗教之间迷茫,他在国共两党后代的两个美丽女人之间沈醉徘徊,他的灵肉分裂给了两个他都舍不得离开的女人,他在荣华富贵和良心之间痛苦抉择……
他不得不祈求于神灵用博弈和占卜来解决了这个问题。
最后的梦幻里,秦田看见自己当知青时的金龙河,而且看见夕阳西下的景色里美丽的河边出现了死去的同学靳俊。秦田看见靳俊手里高举着那颗他心里提心吊胆地挂念了差不多20年的手榴弹在金色的沙滩边奔跑,又扬起手来缓缓地在空中划一道弧线把手榴弹扔进了河里……秦田正在有些高兴的时候才感觉到相同的最后是失望的梦景在自己的睡梦中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半睡半醒的秦田幻觉的眼前耶稣开始显灵……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耶稣的十字架上出现的却是一个身穿皇袍的自己的父亲……眼前又浮现的是《圣经》里的句子,最后停留在视网膜上的却是毛泽东在文革时的一段语录……
川沙文学简介
川沙,加拿大华人作家、诗人及剧作家。生于重庆,祖籍山东,四川大学毕业。曾任文学编辑 、副刊主编及杂志总编辑。1991年赴英国,1999年移民加拿大。有小说、诗歌、戏剧、散文、及文学理论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发表。曾任加拿大海龙出版社( Canada Poseidon Publishing House )及《移民世界》杂志总编辑、加拿大《北美周末》周刊主编。加拿大华语诗人协会会长,加拿大中国笔会会员。
主要作品:
诗选集《拖着影子的人群》 (中国作家出版社,2001 11)
短篇小说集《西方月亮》(与人合集,台湾水牛出版社,2004 5)
长篇小说《阳光》(台湾商务印书馆,2004 11)、
诗选集《春夜集》(英汉对照、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2)
诗歌作品入选美国偌顿出版社《新世纪的语言》诗选集(Language for a New Centure, an anthology called Contemporary Voices of the Eastern World: An Anthology of Poems to be published by W.W Norton in 2007)
诗歌作品入选加拿大加韩21世纪文学论坛出版社VARIETY CROSSING第8卷
(VARIETY CROSSING—8th volume,published by Korean-Canadian Literary Forum-21 Press ISSN 1706-9026,ISBN O-9689561-9-X)
原著及编剧的四幕十二场大型诗歌舞剧《彩裙组歌》在多伦多大学O.I.S.E剧场及多伦多市政府图书馆剧场(York Woods Public Library Theater)公演、全剧光盘制作完毕。川沙五幕十一场大型歌舞诗剧《合欢》 2008年11月1日在加拿大何伯钊剧院公演,并将在加拿大及美国部分城市进行巡回演出。
外界评论:
由英国伦敦大学赵毅衡教授,美国作家、波士顿大学哈金教授,中国作家莫言,白桦,北京大学陈晓明教授等人发表的关于长篇小说《阳光》的评论在美国《中外论坛》、美国《多维月刊》等刊物上上发表。
川沙长篇小说《阳光》在台湾出版
加拿大华语诗人协会 南雪报道
加拿大华人作家、诗人川沙的长篇小说《阳光》最近由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阳光》在11月1日出版问世三天之内即进入台湾博客来(http://www.books.com.tw/)、金石堂(http://www.kingstone.com.tw)、三民、诚品等数家大型网络书店,并进入金石堂网络书店畅销书系列。
《阳光》(Sunlight)是川沙1995年至2004年潜心八年完成的40万字长篇小说,是一部描写小说男主人公在东方政治和西方宗教之间迷茫、在国共两党后代的两个女人之间沉醉徘徊、在荣华富贵和良心之间痛苦抉择的演义着跨国生死爱恨情仇的小说。堪称全球第一本专门深刻探索中国人信仰问题、以当代中国人灵魂深处宗教观念和家长制观念之间矛盾冲突为背景的纯文学严肃作品。一本21世纪初中国人撰写的《牛虻》或《怎么办》。
小说时间跨度几乎涵盖整个上世纪。内容涉及:延安时期直至上世纪末中共高干及其子女精神历程、北洋军阀时期的军匪血战、抗日战争时期济南除奸的巷战、国共内战之间山西上党战役、文革时期大规模的血腥武斗、首次披露出的中国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时的暴动……政治阴谋、军事暴力、掌权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催生的血腥历史在和平时期幸存者灵魂上的烙印、儿女情长、海誓山盟、流水落花……
东方万皇之皇神圣偶像的坍塌,西方万王之王天主耶稣的东渐,中国人灵魂深处的排斥、抗拒和集体无意识的选择……小说情节以男主人公秦田与他的台湾女友、大陆女友、他的父母、奶母以及纠缠在英国和中国的两个天主教神父之间的生离死别的命运展开……
小说以英国伦敦城市大学的中国留学生秦田和台湾留学生伍芬两个博士生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纠葛为主线,引出了作为伏线的秦田和仍在中国大陆只念过小学的无业青年邹瑛子之间的生死之恋。秦田最终放弃了因深爱着他而在伦敦苦等的伍芬选择了邹瑛子。是像貌英俊品学兼优出生市长高干家庭的秦田不爱拥有众多追求者而又美丽善良的台湾银行家的女儿伍芬吗?是秦田在爱情上不专一吗?由此,小说向读者引出一段发生在长江嘉陵江交汇处的半岛山城巴京市——抗日战争时期中国的陪都——一段涉及两代人的生死情缘。其中的活人和死人、人和鬼、鬼和神、好人和坏人以及良心和命运之间牵藤扯蔓的故事情节、一段段撕心裂肺地牵动着故事起伏跌宕的走向。眼见得一段美好的人世姻缘,却可惜末了落得个流水落花的结局……
小说中秦田的父亲:一个身为共产党刘邓大军第二野战军主力师师长的解放山城的开国战将,在受到人民爱戴、尊敬的同时,作为一个副市长,一个南征北战的功臣,他的事业、信念、尊严、爱憎和良知,他的作为一个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男人的内心世界、夫妻观念、情爱观念、因果报应观念,他和自己的妻子:共产党烈士女儿林伊之间,以及和年轻漂亮的保姆梅姨:一个被共产党镇压了的轮船船长的五姨太之间,他们三者之间演义出来的偷偷摸摸的旧中国封建社会一夫多妻制变相的惯性存在事实的又一段段逐波迭浪的铁血和脂粉、政治和儿女情长的情缘,更引出了中共老一代理想主义至上的共产党人真实的情爱观和人生观。
小说中人物及政治立场完全摈弃正反二元对立模式,对中国内战时期的政治和中共建政以后的政治事件及其中的人物主要以人性为主进行描写,着力挖掘和刻画事件中人性方面的矛盾及冲突,让读者看见活生生的人物的爱憎及在东西方文化互为背景的反衬下事件及人物的典型表现。
小说交叉穿插描写出几方的情感纠葛和道德观念。更通过人物命运的轮回,上升到了终极信仰追问的人生哲学和宗教学领域的层面,在在从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里,从悲惨的人物命运中激起读者屈原汨罗江问天式的共鸣。正如川沙在相关文章里所说,这部小说就是要让千百万念着“阿弥陀佛”的中国人知道,世界上还有千百万念着“阿门”的西方人,我们中国人除了“托福”外,还要有忏悔意识。
技巧方面,小说以意识流手法在连续的章节里,交叉地对比陈述时空远隔的两个天主教神父的命运。即:现在时空的站在书中人物秦田面前的栩栩如生的英国伦敦英华天主教堂里的米约翰神父;幻想回忆中的过去时空中自杀于文革期间的黑袍老人:一个到中国传教并死于中国的美国天主教神父的子承父业的儿子,由此将西方的宗教和东方的政治有机地融会贯通在二十年的时间跨度和英国至台湾海峡政治风云激荡的两岸的国际空间里铺陈转合。另外就是开篇的一颗小说主角寻找的手榴弹,那颗具有定时炸弹功能的文革时期造反派自制的手榴弹在小说中造成的悬念自始至终贯穿全书……小说场面细腻逼真的电影镜头般的描写、或者借用一句绘画语言“超级现实主义”的照相写实的描写,以及情节的穿插倒叙等等,充分显示出作者在小说技巧方面所受的西方文学诸如法国新小说派和英国意识流手法的影响的扎实功底。
台湾商务印书馆是台湾实力雄厚的老牌严肃出版社,主要以出版各类书籍的经典作品为主,对于文学作品的出版极其慎重,最近几年出版的中国大陆作家背景的小说仅有中国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茶人三部曲》(作者:王旭峰)和中国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首版发行量高25万册的社会问题小说《沙床》(作者:葛红兵)。
台湾商务印书馆选择出版《阳光》的理由是:
“严格而论,《阳光》是第一本深刻地探索中国人的信仰危机,并以当代中国人灵魂深层的宗教观和家长制矛盾冲突为背景的纯文学作品。”(小说封面语)
在《阳光》出版之际,已经受到影视及文学评论界的高度广泛注意,国际著名文学评论家赵毅衡(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教授)、美国华人作家哈金、中国作家莫言、白桦等名家及尖锐的文学批评家已经介入作品的评论,并对作品给予相当高度和中肯的评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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