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杜鹃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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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杜鹃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9-12-29 04:59:20 发表主题: 丑树的传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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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南国杜鹃
丑树无名,只是我们不知道它的名字,我们甚至不屑去知道它的名字。它就是平凡的榆树或者就是槐树又怎么样,我们也不会称之为某某榆或者某某槐,以示与其同类的区别,名字对于再高贵的树都是泛泛的定义。
丑树就立在元和塘西的南小桥里的巷子口,傍河而居。隔河相望是矮而破旧的陆慕老街;南边是百年小南桥,是老陆慕人心中的地标;北边没有什么参照物,如果要说有的话,就是旧时那些曾经从太湖源头飘来的渔歌声;西边的巷子扭扭曲曲,汇集了岁月更迭的吴越之风,充满了平凡而又躁动的平民目光。
其实这并不能给它精确的定位,再过若干年,陆慕的古名(陆墓)必将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中。再过若干若干年,我们的世界肯定又将是面目全非了。如果有确切的方法,说是东经多少度分,北纬多少度分,那就最好了。看,四周工地上的灯光像云一样蔓延过来,这就是我为丑树立传的其中一个原因,但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丑树是不会介意这些的,虽然它的归属是薪火炊烟。
丑树的年表(195X?—2012!),X和?,我们是不用去考证的,即使我们有的是办法。我们只对它“被宿命”而感叹。
丑树其貌雷人雷树,在树类中可以说是一个极品了。班驳的树皮就像黄土黑地上久经风霜老农的脸,在牛粪燃起的篝火旁,被放大了一个又一个创伤,我们已经想不起他年轻时,如江南丝帛一样张扬的理想;它佝偻的躯干就像父亲的背,总要谦虚地对待身下的土地,对待风月,对待远处高高的塔,我们忘却了他曾经挺拔得就像小白杨一样的身躯;它依旧繁茂的枝叶就像其身边川流不息的平民絮絮叨叨的话语;只有它的气息是不老的,还时刻的散发着一股土壤的亲切腥味,是让这片很小的天空宁静和安逸的药方。
为了给沿河的路腾出更大的空间,它把自己的身体悬在水面上,还要侧着身子给船娘渔火留出宽广的视线,它心中是没有自己的位置的。它做过那些泊舟的锚锭,为飘忽流离的梦系上纤,在缓缓的流水中,我看到它就是佝偻的纤夫。它做过夜行人的路标,做过那些燕雀的快乐的国土,做过四季的春华秋实的朴素注脚。
而今,那些帆已经在太湖上迎着阳光鼓起了腮,前程写在粼粼的波光上。它们是不用回首的,不用回首的还有人类,那些强奸了风景善于健忘的动物。只要以后有燕雀一直在怀念着,丑树就知足了。
吴祝平,笔名南国杜鹃,江苏南通如东人, 89年毕业于苏州大学。散文、诗歌等文章散见于如《中国作家》、《中国文学》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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