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2首）

[流泉]

在火车上（2首）

流泉


武汉

低沉的天，突然明亮了
世故的脸
爬上新生儿楚楚的笑靥
银灰色的大衣
在三两凄婉的呻吟中，一一褪去
一一褪去

从武昌到汉口，从汉口至汉阳
再从归元寺折回到长江畔的黄鹤楼
一尾神性之鱼，飞来飞去
数不清的隐喻
忘乎所以

东湖路上的湖北博物馆
气势轩昂
洋洋洒洒
容纳太多的历史陈迹
却载不动某个瞬间，不经意滴落的
一声小小的私语


在火车上

时光，像窗外匆匆掠过的田野、河流、村庄
还有星星点点舞动的尘灰
它们一一退去
直至在我的眼前消失
它们，或许仍在原来的地方
只是我，已随火车不断前行
来不及道别，隆隆的铁轨撞击声
击打易碎的容颜
那些闪身而过的小站，不是我停靠的家乡
火车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
终点站就在前方吗
而我要到达的，依然一片苍茫的岸
火车越跑越远


（323000 浙江省丽水市中山街460号丽水市电影公司 娄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