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跟我一起念念：“嗡嘛呢叭咪哞”

[lingquan.yang]

爱人，我是你命中的怪兽
阴霾的山林曾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只因为你一双过于明亮的眼睛
我就失去来路，也失去身后的世界
连我曾有的文化德化
也无法抵御你圆亮光滑的臀
你明亮双眼放出的光华已非人类
能读懂，其中的神秘
其中的内涵竟至超出人类的文本
连圣经地窖黑暗里莎乐美的明眸
也没有你的明亮
连梅林点化的仙女也无法跟你
较量衣饰褪下后美体的魅力

我曾多次询问生命活着的命意
也曾向天空冥想灵游追寻
却因“天之苍苍，其正色邪？
其远而无所至极邪”的终极追问
而把一切曾有的记忆击碎
爱人，人类的浪潮在人类建筑的范围
几经潮涌已疲软如脱阳的西门庆
空有肉柱硬梆梆的形式
却没有可资运作的力度
人类的可悲不在人类的有限
反倒可悲在人类自以为的无限

爱人让我抱抱你紧紧贴紧你
我愿嗅着你的气味活下去
我愿坠落你明亮如山林未经人类
玷污的两潭深邃的澄澈
我愿与你并肩走完山林的每一寸土地
我愿与你分享我们找得到的任何一份食物
只是你别用咻咻的低啸暗示我离开
也别像那些空有一具美体的女性人类
向我索要花花绿绿的纸币
我虽然身无分文，但我只愿为你而活
也许山林的法则又检验出我放弃的尺度不够
那就让我向你示爱，来完全忘记
曾残留的一切人类的意识，人类的任何意识
从来都与爱你格格不如，显得何等的多余
也许“嗡嘛呢叭咪哞”这样的经咒反倒
像真正发自人类灵魂最低处一句永生的语音
爱人啊，让我抱抱你紧紧贴紧你
跟我一起念念：“嗡嘛呢叭咪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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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历险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