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不再飞翔

[戴永良]

鸟不再飞翔


鸟已不再飞翔
因为狂风折断了她的翅膀
鸟也不再歌唱
因为暴戾的沙尘堵塞了她的喉腔

还有两只能眨的眼睛
还有残存的羽毛抖动
也仅有这些
证明她还有生命

没准再能解读她的感情
从她失落的眼泪
从胡杨树根须的嘶鸣
看到荒凉的顽强
猜想她的梦
（1991年）

你孑立地行走在路上

你孑立地行走在山村的小路上
灰濛的阳光遮不住秋色的苍凉
柴扉关着难奈的自由
黄牛的瞳孔还是那么冷漠
反复咀嚼着岁月的艰辛
让人感受同样沮丧

你孤独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
压抑的月色驱散不了心中的徬徨
黑夜聚集着层层的萧索
槐树的枯叶发出沙哑的声响
只有喜鹊聆听
与鸟鹊交流生活的失望


诗不遂心独自酎
读《范增传》有感

任谁说
鲠铮直言有什么过错
只怨范大夫太过丈夫
大才难秉日月


项羽莽夫不堪依托
刘邦最会用人
英雄刚烈空嗟
唯有子房慧眼辨真佛
（1983年）


小人和大人

司马昭微笑的时候
并不知道自己龌龊
装着一副诚惶诚恐
十分恭谦的样子
玩弄把戏

其实人人都清楚
屠岸贾也学会这样的伎俩
只恨无眼的现实
迁就了这类卑鄙的小人

道貌岸然的大人却缄默
是不屑于同伍
还是不耻于问责
也许有无尽的愤怒
不敢爆发
（1984年）



弃婴

以没有思维的眼睛
以机械地本能的吸吮
丰富千万元的疑惑
推断和朦胧

这世界很大又很小
这世界容不得得下亿万人
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女婴

一双眼睛盯着一双眼睛
深沉、好奇、惊叹，无情
这眼睛很浅
装不下一滴眼泪
这眼睛很深
装得下任何残暴

一个弃婴
一个惊叹号
一个逗号
一个被抛弃的生命
（1989年）


爱情诗（二首）
（一）
你是一艘飘泊不定的小船
随感情的波涛团团乱转
一次次品尝纠葛的苦辣酸咸
时常在看不到的珊瑚堆搁浅
只有当小船破裂沉没的时候
你才想到
这里是你避风的港湾
（二）
你是一轮变幻的月
阳光灿烂时你嫌感情强烈
夜色朦胧时你嫌生活苍白苦涩
一次又一次捐弃
又一次又一次茫然四顾意怏难舍
八月十五举家团圆的时刻
你带着沉重的呼吸
象一位丧偶的夜莺独白
在空旷的天际漂泊
你还是你自己
我已不是独行的我
（1991年）


太阳爬上我的头顶

太阳爬上我的头顶
我看不见自己的影
四壁是灼眼的火焰
看不到他人
也看不到风吹草动

月亮挂在我的头顶
我找不到自己的影
夜莺不再歌唱
也不啼鸣

生活在这弱肉强食的宇宙之中
我找不到自己的影
不是太野蛮
就是太黑暗
（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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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 友爱 善良

[nobody]

很有趣读这些20年前的作品，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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